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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男人只将长臂一身,搂住她腰肢的同时,顺溜地便将她捞进了怀中。
他的下颔,便抵在她的头上,有凌冽的气息,扑散在头顶,“养心殿太冷。”
说话间,他的大手,便极为灵活地,不知以何种巧妙的方法,直接探入了她的里衣。
在冰凉的指腹触碰到她灼热的身体之时,她禁不住一颤,随后扣住他还想要往深处探的手撄。
忍不住挽起了黛眉,“皇上,你还可以再睁眼说瞎话些吗?穷途四壁的房子,比不上温暖如春的养心殿?”
这货为何总是那么理所当然地将脸皮甩到十万八千里远呢?
男人低低地笑了声,不过是一个低首,便吻住了她的樱唇。
旋即,以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稳稳地圈固在自己的怀中,放肆地吸允着她身上所有的气息偿。
这是一种极为愉悦的享受过程,而且越是深入,便越是无法自拔。
便像是中了一种蛊惑心神的毒一般,即便知晓再往前走,便无法再抽身,可他还是甘之如饴。
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了,便像是引火索一般,点燃了,就难以熄灭。
分明是恶劣的环境,没有舒服的软塌,更没有温暖的暖炉。
可是随着男人吻得越发地深入,像是要将她整个人一点一点儿地吞噬进腹中,浑身便像是被他所感染一般,热得太过于诡异。
便在身体交融要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之际,外头猛然传来了急促的叩门声。
什么叫做尴尬?
什么叫做恼火?
这些词汇,用来形容此时此刻的燕祈最为合适不过。
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气氛,好不容易才带动着元菁晚也一起沉沦,却被外头忽然响起的叩门声所惊扰。
便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开始浇灌,淋地那叫一个透彻心扉。
而元菁晚却是在下一瞬便从迷乱之中回过了神来,伸手便推开了燕祈,顺便将自己散乱的衣衫拉紧,以防春光外泄。
但方才,因为这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太过于着急,将她的衣衫都拽得松垮了。
才拉上,肩头处的衣衫便顺溜地滑了下来,将她光洁白皙如玉的香肩暴露无遗。
男人眸光一紧,但还是忍了住,憋着腹内的燥火,只抬手,将自己的外衣裹在元菁晚的身上。
而后才快步走了出去,等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房中,元菁晚才从宽大的衣衫里探出脑袋来。
燕祈一出房间,外头叩门的暗卫,便发现他阴鸷的面色,立时便知晓他方才这么莽撞地敲门,显然是让皇帝陛下心情不悦了。
但暗卫还是硬着头皮,抬手呈上了一份书信,旋即单膝跪下,“皇上,邛州八百里加急。”
邛州?
燕祈冷着脸,在听到是邛州的书信之后,竟是难得没有发火,而是接过了书信,只挥了下手。
暗卫立马会意,迅速消失。
拆开书信,在看到里头的内容之后,燕祈眸光一敛,面色瞬间便冷到足可以结冰。
躲在宽大的衣衫里,却侧耳听外头动静的元菁晚,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得外头有声音。
想着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紧急之事,身子已慢慢站了起来。
打开房门,便将燕祈还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书信,周身气息凛冽。
“皇上,发生了何事?”
在元菁晚出声之时,燕祈便已将书信收入了袖中,而后便折身回了房间。
将她身上的外衣拉紧了几分,才沉声道:“邛州湘水的大堤被洪水冲垮,恰巧皇叔便在此处勘察地形,洪水在顷刻间,便将皇叔……卷走。”
闻言,元菁晚亦是十分吃惊,“怎么会这样?恪亲王的身边,不是跟随了许多贴身保护的隐卫吗?”
燕祈眸色凝重,紧蹙着眉梢,“信中说得并不相信,朕也不知晓,当时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皇叔此刻,生死未卜,却是迫在眉睫之事。”
燕思桦乃是燕祈亲自下旨派到邛州处理洪灾的,却忽然出了这样令人始料不及的意外。
邛州本来便以为接二连三地洪灾而使得民心躁动不安,加之连朝廷派来的亲王都被洪水个卷走了。
倘若这个消息一旦在民间扩散出去,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元菁晚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只稍那么一想,便觉察出了不对劲之处,“先是袁氏一族在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再是天降异象,城西一干村落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染了不知名的恶疾,而今邛州又传来了恪亲王被洪水卷走的消息……皇上,这些巧合倘若放在一块儿,便不单单只是巧合了。”
“连环计。对方是想要让朕,自乱阵脚。”
她能想到的事情,燕祈自然也是能立时想透。
虽然早便已经猜到,这些巧合非同寻常,但如今再将它们连接在一块儿。
幕后之人,绝对是蓄谋已久,不若然,绝对不可能将时机把握地如此巧妙。
一桩桩一件件连在一块儿,的确可以让心智不坚定之人手忙脚乱,以至于不知所措。
见燕祈还能够如此清晰地剥茧抽丝,元菁晚便笑了下,紧随着道:“之前,臣女便与皇上提过,按照臣女所占卜的天象,邛州的雨季明显是不正常的,但这只是臣女的猜测,一如纸上谈兵,若是想要查清此事,必然要亲自前去一趟才可。”
话说到这儿,燕祈便明白了,冷眸中有明显的不悦,“晚晚,此事,你想都不要想。”
邛州是个什么地方?
在发生洪灾之前,倒也还算是个富庶之地。
但如今洪灾接二连三地发生,死伤无数,饥肠辘辘的灾民甚至都光明正大地冲到豪门贵族的府中抢粮食,抢不到的,甚至还动手杀人。
便是连地方衙门,也被这些躁动的灾民洗劫过。
如此混乱的地方,燕祈如何会让元菁晚前去冒险。
知晓他不会那么轻易地同意,元菁晚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其一,如今京都接连出了两件大事,且不说灭了袁氏一族满门的凶手毫无头绪,便是连城西的这场恶疾,我们现下也无法寻出端倪来,倘若再如此下去,京都之中流言蜚语不断,百姓诚惶不安,定然会有小人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搅乱京都安稳的政局,京都一旦乱了,整个南周都会岌岌可危,这一点,皇上你该是比臣女要清楚吧?”
“即便思绪再乱,朕也能剥茧抽丝,晚晚你觉得朕斗不过那个隐藏在暗中作祟之人?”
显然,眼前的这个少年君王,有着一贯的冷静与自信。
对于这一点,元菁晚自然是清楚。
“臣女不是不信皇上,正因为相信,所以臣女才想为皇上你清理出一片干净的战场。倘若我们一直处在明处,而敌方处于暗处,那么我们便会一直被动,反而还会称了对方的意。”
不等燕祈说话,元菁晚骤然抬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之上。
温热与冰凉的触觉,在此刻,显得无比地清晰。
便听她缓缓道:“其二,臣女乃是九州宗师鬼谷子的关门弟子,对于臣女的本事,皇上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了,难道皇上不信臣女有这个本事,弄清邛州到底因何故才会洪灾不断吗?”
怎会不信,对于她,他一贯是深信无疑的。
“晚晚。”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反手便扣住了她的素手,女人的手,攒在他的手心,显得那样地柔软而又娇小。
以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动作轻柔至极,像是抚摸着这世上最为珍惜之物般。
凉薄的唇瓣,缓缓吐露:“朕是男人,朕无法忍受,朕的女人,受到伤害或是处于危险的处境。”
心房处,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隐隐一疼。
元菁晚微微一笑,轻轻地回道:“可是皇上,你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你还是一国之君,南周上下所有人的希望,君王之爱,当泽备万民。臣女知晓,皇上你……一直想做一个明君。”
十指相扣,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着:“臣女一直不曾后悔,当初所做出的决定,那么皇上也定然是不会让臣女失望的,对吗?”
这个可恶的小家伙,便是踩准了他的弱点下手。
趁他犹豫之际,元菁晚再次说道:“皇上,倘若国不安宁,即便你将臣女护得如何滴水不漏,臣女也只会觉得你只是个鼠目寸光的男人。舍大家而护小家,显然并非是一国明君所为。”
燕祈冷眉一蹙,扣着她素手的力道,紧了几分,“晚晚,激将法用得还真是越来越顺手了?”
之前,她硬是要来城西,也是说了一大通的道理,说得他头疼,才勉强同意让她过来。
但城西与邛州的情况显然不同,加之若是她去了邛州,而他还在京都,一旦她遇到了什么危险,他便算是八百里加急,也无法赶过去救她。
元菁晚自然是知晓燕祈的心思,温和一笑,道:“燕祈,我信自己,才敢接下这个担子,我信你,才会置之生死与度外,你告诉我,元菁晚该相信燕祈吗?”
燕祈只是蹙着冷眉,深邃莫测的目光望着她,没有说话。
她缓缓地抬起两人的手,让自己的小拇指勾在了他的小拇指上,而后以大拇指相碰。
就像是盖了一个章,却是一个郑重其事的章。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