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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虚空中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这把剑原不是邪剑,全看用者的心之所向,正亦是正,邪亦是邪。”
话音落下,苏平眼前之景登时支离破碎,重现出佛像背后的屋子情形。
苏平抓着剑,方丈也抓着剑。
一切又回到起点,恍惚人生,南柯一梦。
见到苏平眼中恢复澄明,方丈微微一笑,只是在皱起的眉头衬托下,显得有些怪异。
“我懂了。”苏平长舒一口浊气,出声道。
方丈点点头,松开手中长剑,苏平接过。
“多谢方丈指点。”苏平长长躬身施礼,又看向苦伦道:“苦伦大师,先前说的,因抢我剑而面壁三年的事情,还请就此作罢,要不然,晚辈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方丈和苦伦都没说话,皆是双手合十,微微颌首。
“告辞。”苏平拱手,转身走出偏殿,独自离开烂柯山,般若山。
走在来时的路,经过一个街角,苏平不自禁停下,看向斜对面的一个店门,梦中的这里有一个很像胡玲儿的女孩,碰见了带着几个狗奴才的公子哥,而此时,却只有稀稀拉拉几人快步走过。
苏平自嘲一笑,拇指抚了抚手中魂天宿,抬开步子,继续赶路。
几日后,苏平赶回到苏家,正好在门口碰见姜云泥。
“我以为等不到你了。”姜云泥淡淡道。
“嗯?你还没回去?”苏平讶然,细算起来,他离家有六日之久。
“我又来了,不行吗?”姜云泥声音寒冷几分。
“行行行。”
“跟我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姜云泥白了苏平一眼,走向旁边没人的角落,苏平有些疑惑,跟过去。
“什么事?如果是决斗,那得等几天,我这路途...”
“不是,我请你帮我个忙。”姜云泥打断道。
“啊?什么事?”苏平有些担忧,这姜云泥托付的事情绝对没个好。
“我父亲让我嫁给九皇子。”姜云泥顿了顿,美眸看向苏平,似乎想要看苏平的反应。
苏平的反应让她很不满意。
“真的假的啊?你要成皇亲国戚,飞黄腾达了。”
姜云泥强忍住想要拔出天照刺苏平一百剑的冲动,长舒一口气道:“我不想嫁给他,所以我就提出要比武招亲的要求。”
“他答应了?”
“他答应了,估计是自以为皇子身份就能高枕无忧,没人敢挑战他。”姜云泥冷笑。
“那当然啦,他可是九皇子,谁敢跟他打?那不是...”
没等苏平说完,姜云泥狠狠一脚踩上苏平的脚。
“哎哟哎哟,你这人...”
“你得去跟他打,就在三日后午时。”姜云泥道。
“我...”
“你什么你,如果我嫁给他了,那我们的约定怎么办?”姜云泥皱起眉头。
这话有些暧昧,不知道的还以为苏平和姜云泥之间有什么旖旎风情债,苏平脸色古怪,姜云泥反应过来,脸颊闪过一道羞红,端起天照剑鞘就打过来,道:“想什么呢你。”
“我没想什么啊,你这人...”
“你会去的吧?”姜云泥忽而问道。
“我想想...有什么好处吗?”
“赢了就能娶我,你还想要什么好处?”姜云泥作势又要打过来。
苏平赶忙退后几步,脸色古怪道:“我们...我们这,这样不太好吧。”不知为何,想到要娶姜云泥,苏平没由来的一阵迟疑。
姜云泥眼中一黯,转瞬又冷笑道:“我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地嫁给你,你只负责打败九皇子,尔后我再当众拒绝你,然后就没你的事了。”
“我...”苏平嘴角一抽。
“我不能这么拒绝九皇子,但是你的话就无所谓了,作为回报,我可以把天狩之约的时间延迟一年。”姜云泥道。
“你...”苏平嘴角又抽。
“我知道你的实力,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你也不用解释,如果你非要打肿脸充胖子,我不介意现在就收拾你一顿。”
“我...”苏平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姜云泥说完,自顾自地走向街边。
苏平看着那道吸引无数惊艳目光的身影,心中五味陈杂,愣神半天,才走回家门。
刚进门,就见几个家丁盛情迎上来,恭敬道:“三少爷。”苏平颇有些不适应地点点头,同时加快步子往回走,他实在是不太擅长应付这些。
走到一半,管家康成拦住苏平。
苏平赶忙恭敬道:“康管家。”这个康成算是两代元老级的管家,不说苏平,就是苏鼎天对待康成也是以礼相待。
康管家点点头道:“三少爷,家主吩咐让你回来之后,去见他一面,现在家主在书房。”
苏平点头道:“好,我先去梳洗,待会就过去。”
康管家嗯了一声,转身走开。
苏平赶忙加快步子,回了自己的屋子,飞快地解决好洗澡,换衣服各种杂事,便前去书房见苏鼎天。
路上,颇为凑巧的是,遇到了苏安。
“五弟。”苏平轻笑,打招呼道。
“三哥。”苏安长舒一口气,脸色复杂地看向苏平。
苏平点点头,经过苏安的时候,拍了拍苏安的肩膀。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有些倔强的声音:“我不会认输的,我会继续挑战你,三哥!”是苏安的声音。
苏平转过头,笑道:“好,我等着你。”
两人相视一笑,兄弟本就心连心,以往那些小摩擦终究不会真的隔开两人的血脉亲情。
到了书房,只有苏鼎天一人在。
“父亲。”苏平恭敬道。
“来了啊。”苏鼎天放下手中笔,笑着走过来。
“你没事吧?”苏鼎天沉默半天冒出一句,有些尴尬,他不太会表达关心,同时也因为从前对苏平的冷落而有些内疚。
“没事。”
“那把剑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只是剑中的魂都被释放了。”苏平老实回答。
苏鼎天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尔后像是想起什么,折回书桌旁,拿过来一封信递给苏平道:“你的信。”
“信?”苏平讶然,他还从没接到过信。
苏平拆开信封,看完信后,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