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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集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少的合作商打电话过来催款,很多资金已经到了预付日期,如果再凑不出资金,白瑜尘很有可能会被告上法庭,到时候可能会被抓去坐牢。
整个白家就剩下老夫人一个家长,她已经将毕生的财产拿出来救急公司,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只能勉强维持公司暂时的生计。
巨额的资金短缺,白家所有人被逼得喘不过气。老夫人在公司主持大局,白灵萱到医院照顾昏迷不醒的白瑜尘。
白灵萱很想给白小悠打电话,将公司的详细情况告诉她,哪怕帮不上忙,有个倾诉的对象也好。因为念及白小悠受了严重的伤,一时间她徘徊不定,不知到底该不该告诉她。
按照当前公司的状况,即使白小悠知道真相,也没有办法挽回,告诉她只不过是增添烦恼。想打电话给慕子卿,自知无颜面对他,也没了勇气。
顷刻间,白灵萱犯难了,患难见真情,那些平常跟她一起逛街的千金小姐,一听到他们家遭难,看到她就像瘟神一样的躲着,更别说借钱了。她不能看着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去坐牢,她怎么忍心?
这一想,眼泪不由自主的溢满眼眶,一股强烈的心酸和无助吞噬着她的心。
她并不知道白小悠和慕长轩分手的事,一直想求助白小悠想让慕长轩帮帮他们。一想到以前她对白小悠的种种恶行,她哪里有脸去要求她?
白小悠从来没有在白家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此刻白氏集团有难,她真的无法开这个口,但眼下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雪未停,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长椅上的女人已经不记得在这儿等待了多久,雪花落在她身上很快融化成水,她的肩上已经被雪水湿透。
刚开始她觉得冷,蜷缩着身子抱膝而坐,双眼一直盯着慕长轩公司的台阶,生怕错过了和他相遇的机会。
现下一个小时过去了,台阶上积满了厚厚的雪花,可那抹熟悉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此刻,她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冷,全身早已麻木不仁,又红又肿的小手紧紧攥在一起,苍白的小脸冻成了青紫色。
伤口的疼痛不知在何时已然感觉不到,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渐渐的覆上了一层薄冰,丛希望变成绝望,是多么痛苦的经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只想在身体僵硬之前能够见到他,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哪怕换来的是他无情的拒绝,起码她努力过。
听到他亲口说,她才会彻底死心吧!她要的不就是一个答案么?她就是想问,他的心里还有没有她,还能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白小悠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那飘落的雪花缓缓落在她身上,宛如梦境。
是支持不住了吗,慕长轩,你真的如此狠心?
大雪中,人们根本不会注意不起眼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受伤的女人,因为等待自己心爱男人的出现而冻得昏了过去。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她依然不死心,眼泪顺着早已冻得青紫的面颊逆流而下。
慕长轩,是他吗?他来了?她就知道他不忍心的,他不会忍心的,她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
今天的慕长轩异常忙碌,早上通知了各部门开了高层会议,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才结束。城西的那块墓地本来这两天决定开工,一场大雪降临打断了原有的计划,按照天气预报上所说的,这雪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为了报复苏蓉,他花了太多的心思,绝不会让一场大雪给毁了。开工晚了,他怕会夜长梦多,苏蓉那个女人,表面上看上去冷艳高贵,其实就是一个带了毒的罂粟花。
关键时刻他必须小心应付,这一次,他要让她痛彻心扉,要让她心爱的男人连一个安息之所都没有。到时他一定要亲自问问她,这些年,你可曾后悔过?
逼吧,都逼他吧!都是他们逼的,白小悠,苏蓉,苏青,慕易川,他们都是他最在乎的人,为什么总是这些人让他寒心?
整个上午,他没有看到白小悠的任何行动,那女人当真没把他放在心里半分。既然这样,他还在等什么?
等着吧,这些人他会一个一个让他们生不如死!
“杜瑜锦,以后别随便进来我的办公室!”从会议室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看杂志的女人让他感到心烦。
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不但没有借酒睡一个好觉,反而头痛了一晚上,在凌晨的时候才让人煮了醒酒汤喝下,直到现在精神都有些涣散。
杜瑜锦赶紧起身,表现出一副极为乖巧的模样,“我很无聊,就想到这里来,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出去,等下我向秘书交代,以后不会随便放你进来。”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紧皱的眉头说明他的情绪已经隐忍到了极限。
杜瑜锦美艳的脸色稍稍一僵,干笑两声,听话的从沙发上起身,“别别别,表哥,我马上走,马上走!”
和慕长轩相处这么久,她深知不能和他对着干,要不然下场会更惨。只因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宠她的少年,自三年前伦敦一别后,一切都变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出来总裁办公室,杜瑜锦乖巧的模样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往日的傲娇与跋扈。
办公桌前的女人本来在整理刚才的会议记录,听到声音,抬眸看到一张极为妩媚的脸,赶紧起身,语气很是恭敬,“杜小姐放心,已经拦截了,这么久没来,估计她以为总裁真的不想见她。”
杜瑜锦听了弯唇一笑,面色上渐渐染上一抹迷人的光泽,“做得好!昨天珠宝店新到了一批首饰,听说款式不错,下班了一起过去挑选几样吧。”
只要将慕长轩身边的人收买,一切都好办,即使慕长轩不让她来公司,她依然有办法阻止白小悠那个贱人,她不会让白小悠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时间久了,以慕长轩的个性绝对不会回头,到时候她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谢谢杜小姐,有什么吩咐我一定会替您办到。”女秘书心下一喜,说这话时还不忘对着办公室外扫了一眼,怕被有心人听了去。
杜瑜锦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计谋即将成功,心里就高兴得要命,高傲的嘱咐一声,“呵!先走了,好好上班,等我成了慕六夫人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里不适合逗留太久,假如被慕长轩发现,到时候就死定了!
“一定,一定!”女秘书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对这位金主是鞍前马后的服务。
也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拼死拼活的工作,年薪才几十万,遇到杜瑜锦她才知道钱有多么好赚,以前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她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肯赏识她的人,报酬丰厚,她何乐而不为呢?况且也只是留意总裁的动向,随便说了几句话而已。
反观这边,总裁办公室里的男人自杜瑜锦走后,便秃废的坐在沙发上抽烟,很快,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盛满烟蒂。或许是吸得太多太快,他不动声色的咳嗽两声,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双腿交叠的坐在那里,冷峻的容颜紧绷,眼前烟雾缭绕,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几近不真,但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气质依然让人莫名的产生畏惧。
“六爷,有什么急事吗?”下属本在外面办事,接到他的电话丝毫不敢耽误,迅速的赶了回来。
他的身边就六个忠心耿耿的贴身下属,这六个人,无论在哪方便都是十分优秀。除非是慕长轩认为重要隐秘的事情,否则他是不会动用这六个人。
之前,他和白小悠在一起,每天会从这六个人里面抽出两个人暗中观察她的动向,可以想象他对白小悠究竟有多在乎。
他从来没有如此在乎过一个人,更没有花心思去讨好哪一个女人,对她,却是真真的做过。
而每到关键时刻,那个女人总是突然给他一刀,让他从天堂坠入地狱,心痛得忘了呼吸。他不是圣人,无法再去做到无动于衷,不可能所有的一切都做到包容。
他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啊,怎能让她无所忌惮的伤害?
一切只不过是他自作自受,早知如此,何必对她掏心掏肺的付出,到头来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男人将手上的烟蒂掐灭,清冷的声线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三天之内帮我把实景公寓的那套房子卖了,然后将这个交给白小姐,务必让她在上面签字,记住,是务必!”
最后一句话他咬得极重,想必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那么一切便没有挽回的余地。
下属接过他手上的文件,恭敬的保证,“是,一定完成任务!”
假如六爷自己下定了决心,他们这些人也无能为力,只能听从他的命令。
……
叶老爷子自从得知叶敏被烧得尸骨无存的消息时,这么多天便一病不起,病情加重,经过子孙们的协商,要将老爷子送往医院治疗,却被老爷子拒绝了。
他这是心病,哪里需要治疗啊!心里的愧疚愈发浓烈,他恨不得一死了之,可公司的一切他还没来得及给个交代,又不放心。
许是怕自己走得太过于突然,今天他请来了律师立遗嘱。本想将叶氏的一半股权留给叶敏,哪知她却没有这个福分。
在老爷子心中,叶尚伟和叶安明虽是叶家的子孙,但在他心目中,男儿有志不该完全依赖家族的资产,他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他们二人吃点儿苦头,将来在管理公司方便也不至于太困难坎坷。
叶敏是女人,他能给的当然是保她一生衣食无忧,之前他就觉得慕长轩不可信,奈何那丫头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敏儿会落得如此下场,思绪停留到最后,他竟老泪纵横。
叶尚伟进来的时候便看到独自流泪的老爷子,似是没想到一向严厉的老爷子会这般脆弱,先是一愣,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带笑,故作关心的嘱咐,“爷爷,该喝药了!”
说着便将手上熬好的中药端到床头柜上搁下,想要亲自伺候老爷子喝药。
“这药喝了也没用,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清楚,拿出去吧!”老爷子在心里叹息,那模样好像真的命不久矣。
叶尚伟天生演戏的料,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都能将心底的真实想法隐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词用在他身上是在合适不过。
“爷爷放心,您只是心结太重,等这个冬天过了,病自然会好的。”他端起床头柜上的药碗,亲自伺候老爷子喝药。
老爷子不再言语拒绝,将苦涩的中药很快咽下。在律师还没来之前,他必须保持清醒,立遗嘱可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件大事,不容有任何的失误。
这便是老爷子喝下这碗药的原因,喝了这药能让他的精神看起来稍稍好些,意识也没那么糊涂。
“爷爷,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您就叫我!”叶尚伟见他将药全数喝完,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面色依然平静如初。
叶老爷子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进来打扰,便翻身侧躺着想遗嘱的事情。
他该怎么分配呢?两个儿子,两个孙子,还有远在国外的两个女儿以及外甥,是不是都要给他们留点儿?
雪似是不知疲倦一般,大片的雪花落下,看不清远处的景物,朦胧中,那似真似假美如梦幻的雪花,让看雪的人心境更加凄凉。
“哟,宝贝儿,在赏雪呢,心情不错啊,嗯?”忽地,纤细的腰肢被一双熟悉温暖的手臂环绕。
不用猜,她知道来人是谁,他身上的味道曾经是她迷恋的源泉,而此刻却是她的噩梦。他从背后拥着她,她不敢动弹,依然看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沉默许久,她终于难以忍受他突然转变的温柔态度,深深吸气,昔日引以为傲的容颜已不复存在,无奈的叹息,“叶尚伟,你究竟想怎么样?”
男人听后轻笑出声,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他,看着那双盈满泪水的眸子,故作怜惜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嘲讽般的开口,“怎么样?呵呵,蒋怡玲,你趁白瑜尘迷糊之时逼迫他签订了转移合资的权益书,盗取公司机密,出卖公司利益,这些种种罪行不知道要在监狱里待多少年,哎呀,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啊!”
他一边说一边无奈的叹息,那神情仿佛真的为她感到忧心。
蒋怡玲听到最后,面色愈发苍白,似是不敢相信他会这般狠,脚步忍不住晃动几下,瞳孔一缩,眼前的男人陌生得好像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这些都是你让我做的,即使要蹲监狱你也逃不掉。”
真把她逼急了,她也不是好惹的主,大不了一起下地狱。
“哈哈……我该说你傻呢还是笨呢?如果我没想到用替死鬼或是脱身的办法,你说说我此刻会如此安逸?”叶尚伟极为厌恶的憋了她一眼,这一刻在他眼中,眼前的女人简直是愚蠢至极。
“叶尚伟,就算我蹲了监狱你也逃不掉,我会向警方透露你的一切,他们可能会不信,但是也会让你接受调查。”蒋怡玲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不相信他会如此大胆,敢将她交出去,那么便是鱼死网破。
叶尚伟冷笑一声,像是很满意她的回答,漫不经心的开口,“嗯,是个好办法,别忘了你父母在乡下的生活,还有你弟弟妹妹的学业,说不定哪天一个意外,就不幸身亡了。”
这便是他的筹码,蒋怡玲,一个毫无背景的乡下女人,为了能出人头地,在大学期间一直勤工俭学,因为相貌出众和成绩优秀,毕业后被慕氏集团录取。凭着勤奋低调的做事风格,两年后被提拔为慕易川的得力助手。
什么时候,她开始变了,变得利欲熏心,变得不像自己……
“你……”此刻,她除了愤恨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毫无办法。
他的狠毒她已经见识到了,相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难道她真的要成为他一辈子的傀儡?
末了,叶尚伟的面色逐渐变为柔和,单手托起她的下颌,仔细的凝视着她那张憔悴不堪的容颜,邪魅的在她耳旁低语,“宝贝儿放心,我只不过是吓吓你,你说你这么美,我怎么舍得让你去蹲监狱呢,是吧?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他说着,另外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她脸上来回抚摸。
“你又想让我做什么,就明说吧!”蒋怡玲实在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将所有的话挑明。
如今,她又怎会不知,他一直都在利用她,她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帮助他成就大事业的桥梁。
“之前你在慕易川手下五年,这五年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学会吧,比如说公司的经济核心,还有那些客户……是什么让慕氏变得如此强大?”他的话含糊不清,但表达的意思十分明显。
蒋怡玲艰难的吞了一口吐沫,冷声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这些我哪里知道。”
“那你就慢慢想,不过天灾*的,这事可说不准,要说……”叶尚伟双手环胸,语气懒散,却让听的人魂都丢了大半。
不,她不能让家人有任何意外!
“行了,给我几天时间,我想想办法。”蒋怡玲咬牙应承。
她说的事实,慕氏集团的机密哪是她一个秘书能知道的,虽说慕易川平时很器重她,但一般重要的文件都是他亲自接收,里面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她哪里知道啊!她所知道的都是那些经常和公司合作的客户资料,然而慕易川手上的才是公司最重要的核心所在。
之后慕长轩接手公司,她更没了之前的权利,很多文件虽然经过她手,但在慕长轩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她还是不敢私自拆开。
慕长轩比慕易川更难接触,她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要从中获取,恐怕需要动用些关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嗯,我比较喜欢听话的女人!”叶尚伟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像是在轻吻自己最疼爱的女人。
……
白小悠从昏迷中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风雪已停,积雪未化,气温却比下雪时更加寒冷。
在这漫长的昏迷中,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慕长轩一如既往的对她,轻柔的声音,温柔的眼神,小心的动作,都让她沉迷于梦中不愿醒来。
“小悠姐,你总算醒了,真是吓死我了。”程佩歌见她终于睁开了眼,一颗悬着的心算是缓了一口气。
白小悠紧皱着眉,微眯着眼扫了一眼周边的环境,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疑虑的神色,扯了扯唇角,艰难的开口,“我……我怎么会在这儿?”
房间太过于陌生,白色的墙壁加上简单的家具,空荡荡的感觉,很显然是男人居住的地方。
是慕长轩吗,真的是他将自己送到这里来的,然后让程佩歌来照顾自己的吗?想到这些,她咬牙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半躺在床上,望着程佩歌的眼神也多了一份欣喜。
“难道你不记得自己在雪地里昏倒的事么?”程佩歌心疼的反问,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小悠很可怜,值得被一个更好的男人去拥有疼惜。
三天三夜,白小悠一直发着高烧,嘴里不停的叫着慕长轩的名字,连她听了都忍不住为白小悠感到心酸。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可以看出,慕长轩已经放弃了白小悠。要不是她前天不放心的给白小悠打电话,怎么会发现倒在雪地里的她?
白小悠的电话打不通,她便打车去了实景公寓,发现她不在家,她又直接赶去了慕长轩的公司。
到了之后依然没有发现白小悠的身影,想进去询问,被拦在了外面,说是总裁不愿意见她。
她没办法,只好向林亦飞求助,等林亦飞赶来,他们二人才发现不远处的长椅上身体已经冻得冰凉的白小悠,那满身的雪花,映着她苍白的容颜,没有一丝差别,整个人好像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吓得程佩歌差点哭出声来。
当时她真的是吓坏了,本想去公司找慕长轩,却被林亦飞怒声制止。随后,林亦飞便将白小悠送到了他的私人公寓,请来了私人医生为她治疗。
“慕长轩呢?”白小悠哪里有心情听别的事,一心记挂着那个男人。
程佩歌面色一僵,背对着她去拿药,然后到了一杯温开水,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将手里的温开水递给她,“先吃药吧,你伤口发炎了,要是再不治疗就会落下病根。”
如果再晚到一步,她不知道白小悠会不会在雪地里冻死,伤口上的伤一直未好,加上这段日子思想压力大,现在能醒过来已经是很幸运了。
至于慕长轩的一切,她认为这个时候不便向她透露。
“不是慕长轩吗,我明明看到了他,是他从雪地里将我抱起来的不是吗?”白小悠从程佩歌手里接过玻璃杯,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也不知是喃喃自语,还是太过于失望,一直沉浸在这个问题当中。
不是慕长轩,那会是谁?
怎么可能不是他,她明明在他公司附近昏倒,除了他还会有谁出现,还是他将她送到这里之后便不再管她,让程佩歌来照顾?
他还在生她的气,不肯理她么?究竟要怎么做,才肯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还能支持多久,白瑜尘的事她早已筋疲力尽,假如这个时候慕长轩选择放弃她,她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将她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摧毁,整个身子瘫软下去,手里的玻璃杯从手中滑落,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小悠姐,男人一旦无情,即使你为他付出生命,他也不会去在乎你!”程佩歌看她这样,一时着急,开始口不择言起来,语气颇有些激动。
她费了多大的劲才将她从冰凉的雪地里救回来,难道为了慕长轩她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吗?她本来已经和林亦飞划清界线,可一时间她找不到求救的人,只有拉下脸去找他。
说到底,她是心疼白小悠,不忍心看到她如此折磨自己。
“……”
白小悠根本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在想,如果程佩歌没去救她,慕长轩看到她昏倒在雪地里是不是也会置之不理?
“这个是他的下属交给我的,昨天我正好去你公寓拿些换洗的衣物,他的下属一直在小区等你。”程佩歌将桌上的一份文件交到她手上,为的就是让她死心。
白小悠怎会不明白那里面是什么,死死的拽着手中的文件,随即像是拿着一个烫手山芋惊恐的扔到一边,连连摇头,滚烫的泪水顺着苍白憔悴的面容流下,喃喃道,“不……不,我不信,不会的,怎么会……”
她不相信,怎么可能相信,这才分开一个星期,他就忘了以前的种种,这么迫不及待的逼她签字离婚?
他可知,这一笔下去,签下的不是离婚协议,是斩断了他们所有的情义。
“我去找过他,可他的秘书说不见我,相信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不然怎么可能让你……”程佩歌眼圈泛红,说到最后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歌你帮帮我,我要见他一面,一定要亲口听到他说,我不信,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要见他一面!”
白小悠因为激动,想下床,却不想身体一个不稳,从床上滚落下来,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着脚勉强的站在冰冷的地上,疯了一般的向程佩歌请求。
程佩歌双手扶起她瘫软的身体,哽咽着劝慰,“小悠姐,别去了,他是不可能见你的,我也没想到他变起来脸来比谁都快,算我错看了他,一直以为他对你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白小悠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万劫不复的沼泽,眼前已经没有了退路,等待她的将是恐惧的死亡。
“为什么?他说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难道就因为我说错了几句话而从心里将我否决了吗,还是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呢?”白小悠疯狂过后,平静的呢喃,仿佛她的身体已经和灵魂脱轨了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或许他爱你的时候,对你的情是真的,一旦选择放手,心里没有了你,便不会在乎一切。”程佩歌只是想让她认清真相,不愿再看到她这样难过。
“只要我不签字,他就会来见我,我要亲口听他说!”白小悠瞄了一眼地上的文件,大脑灵光一闪,语气坚定。
她并不是无赖之人,只是在这之前,她不想糊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复婚的时候她不知情,现在要离婚她也是最后一个知情,他什么都自作主张,何曾顾忌过她的感受?
即使如此,她也要亲自去问他,既然以前对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今日当真要放弃么?
“小悠姐,你先吃药,我想办法让他来见你好不好?”程佩歌不忍心看到她这样,咬牙答应了她的请求。
她没办法找到慕长轩,相信林亦飞会有办法的,不管结果如何,两个人见一面总比这样僵着好。
“真的?谢谢你小歌!”
白小悠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昔日那张娇俏的小脸更加瘦弱,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她相信她会见到他的,只要说清了一切,慕长轩会原谅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