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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沉的磁性嗓音透着危险,一字一字刺入她的心里,“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个人有洁癖,我不喜欢跟其他男人同用一个女人,我的就是我的,懂?!”
她咬紧牙关,不想回答,因为一回答就表示她认错,可是她又没有做错事,没有!
清冷如墨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看不出情绪的复杂光芒,她的倔强与隐忍就像是在指控他的不是,可是他有什么不是?!
他在电话里听到她羸弱的声音,就是怕她太过难过,他压缩了一整天的行程专程从千里之外赶回来,长时间的长途驾驶,他一口气也没有歇,就只是想回来看看她,就只是想看看她而已,可是……他还是吃醋得要命?!
没有人可以这样践踏他周宸的尊严,没有人可以,她也不例外!
既然她做了,那么就要承受代价!
他狠下心,要狠狠地惩罚她,一遍遍地发泄自己,直到她最后虚弱无力地求饶,“求你……不要了……”
他置若罔闻,直到他自己觉得该放手的时候了。
房间里还是灯火通明,陆若寒浑身僵硬在那里,察觉到怒火渐渐消散,但她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忽然,眼泪涌出眼眶。
抬眸,对上厨房通往客厅的玻璃隔断,她在里面看到了自己苍白的影子,就像是不忍再看,她用力地闭上了眼睛。
而隔断的那一头,忽然响起阴冷的男声,“过来!”
陆若寒又睁开眼睛,沙发前,周宸伫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势的气息,轮廓深深的脸部蒙着化不开的阴郁。
他走近她,撩起她的头发在鼻端轻轻一嗅,清楚地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洗发水水味,“你果然是去医院了?!但她毕竟是钟逸轩的母亲,嗯?!”
陆若寒咬紧嘴唇,清灵的眼眸里是满满的慌,她没办法说,她回答不出来他的那句问话,身体在冰冷,心也在颤抖,钟阿姨确实是钟逸轩的母亲……可是她有感觉,钟阿姨对她如女儿般疼爱。
这是答案,却是令她心痛的答案,更是她说不出口的答案。
几年前的对话历历在目,黄佳奇今天的表情更是在眼前回荡,她能说什么?!她一个字都不能说!
无论钟阿姨对她要多好,她只能是心存感激,她始终不是他们一家人。
他眯起利眸望着她,眼神里带着不屑,陆若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置物柜上摆着那只她已经退还过的枚红色的包,她恍然明白下午的时候钟逸轩为什么执意要上来坐坐,是他放的。
周宸缓缓走向置物柜,低头看了看那个包,勾唇念出包带上的编码,然后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查询什么似的,片刻,就有了答案。
他盯着她,徐徐说道,语带嘲讽,“巴黎时装周上的精品,全球限量,钟逸轩出手还真大方!”
陆若寒愣住,她完全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包里居然有如此玄机。
“怪不得你什么也不跟我要,原来他也可以养你,可是……他对自己的女朋友,恐怕也没这么好吧?!”
陆若寒咬紧了唇,不发一言,她没办法解释,从头到尾都没办法解释。
周宸瞧见她一副隐忍的样子,忽然勾唇一笑,“你知不知道,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就算他再喜欢你,再在乎你,如今也没用了!你觉得他还会再要一个身子脏了的女人?!你以为你讨好钟夫人他们家就会接受你?!”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很亮,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我再没有想过进钟家的门!”
她唯一能说的,就是这句。
他望着她坚韧的模样,唇边泛起一丝淡笑,那笑容却是又温又冷,怪异得矛盾,此时的周宸身上有着诡谲的引诱力,他很轻、很温柔地低语,如同情人的呢喃,“这才乖,不要傻得太天真了。”
“我愿意傻。”陆若寒艰涩地吐出这四个字,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
她抬眸望着他,佯装平静地道,“我现在是你的人了没错,但也可以不是。”
周宸缓缓勾唇,不咸不淡,“你还是那么那么喜欢他吗?!”
“是。”不能迟疑,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迟疑。
“舍不得他?!”
“对。”
“哪怕用你的身体,都无所谓?!”
“没错。”
“真是伟大!不过这么牺牲,值得吗?!”他突然开口,深邃的眸子里隐藏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就像是乌黑的海平面,表面无波,内里却是无边的汹涌。
她死死地咬住唇,眼眶猛地一酸,很努力、很努力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说!”他语气不由得沉了下去。
“值得!”她抬起倔强的眸子,看着他,“我认为值得就够了!你管不着!”
的确,他是管不着,他也不想管!值不值得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只要她的人属于他。
周宸的神情越来越冷静,四周的气压也越来越低,他动手整理衣领,着装完毕后,大步走向门口,然后一脚踢开门口的拖鞋,头也不回地道,“钟逸轩想穿我的旧鞋,还言之尚早,我们的契约才刚刚开始!”
门“砰”的一声关上,陆若寒却还是傻在那里,她都不敢相信她回答了些什么。
她僵在那里,动都不能动,苍白的嘴唇很费力地张了张,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
自从那一日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却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陆若寒一如既往地住在家里,周宸继续不定期地从剧组回来。他们之间好像有某种契约。
不得不承认,人的情感是很奇妙的,时间过了,他和她都不生气了,仍然可以很自然地相处。
日复一日,平平淡淡,忙忙碌碌,转眼之间,月历又翻过了一篇,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天,陆若寒在公司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
ZJ与韩国那边的公司有一个合作项目,拍摄什么的大部分会在韩国进行,因为这个项目所涉及的资金相当大,周信决定亲自前往,而随行助理本来应该是苏静的,但因为她还有大量工作在《相爱千年》上,出国的话要好几天,实在是不方便脱身,所以只好改为陆若寒替往。
接到任务后,陆若寒很是犯难,她抬眸看向周信,吱吱呜呜地道,“总裁……我、我不会韩语……”
陆若寒俊美的容颜折射出光芒,笑着摇头,“没关系,我会。我们预定的行程还有14天,你有两个礼拜的时间充电,不用学太深奥的,只要基本的问候用语,你就当是去韩国旅游,会简单的对话即可。”
“好的,我会努力学习的!”陆若寒暗暗决定自己去报一个学汉语之类的。
“那就这么定了,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散会。”
众人互相望了望,全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