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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周宸很早就到了食为天,提前订下要吃的饭菜。
在这儿,他有自己固定的雅间,位置在食为天的顶层,窗外就是长流不息的一条大河,临窗而坐,可见千帆过尽,白鹭飞翔。说实话,周宸对昨日所见到的谢娜真是非常感兴趣,因为今日的约定,他昨夜一夜竟然期盼难眠。
临近中午的时候,陆若寒准时出现,依然是一身素衣,依然是一个人,洁净利索,脸上的表面无波无澜,一点也看不出来,今日她来此的目的是要和四太子讨人,从四太子手中将陆颖儿带走,反而象是前来赴朋友之约,悠闲自在的很。
她似乎完全不知道四太子周宸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尤其是要从其手中将其一心想要虏获的陆颖儿带走。
陆若寒一进来,饭菜就开始上桌,食为天的主厨手艺确实是一流,每盘菜都是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有食欲。陆若寒也不客气,在周宸对面坐下,两人稍一侧目就可以看到窗外几乎同样的风景,秋风吹入,感觉神清气爽,舒服的很。
“谢娜姑娘来得很准时呀。”周宸微微一笑,对于今天要面对的事情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在意,难得他有如此好的心情和一个陌生人对坐饮酒,他甚至忽略掉了,这个陌生人是向他前来讨要陆颖儿的,而陆颖儿是他从陆王府“劫持”而来的心爱之人。
陆若寒微微一笑,“四太子夸奖,我只是说今日中午时分,只要是不过今日中午吃饭的时间,我来得都是准时的。”
“你直接称呼我周宸,四太子这三个字我已经听得耳朵起茧,最是无趣的三个字。你既然知道我是四太子,自然也就晓得我的身份,既是如此,我们就不必虚加客套。“周宸眉头微皱,有点不太耐烦的说,瞧了瞧陆若寒,忽然又怪怪的笑着,继续说到,“我看,你我不是俗气之人,何必面上这般恭敬。”
陆若寒失笑,看着周宸,“好吧,周宸是二字,四太子是三个字,既然你觉得前两个字听起来顺耳,那我就称呼你周宸,与我无碍,反正哪个字,对我来说都只是一声称呼,无关恭敬之礼。好吧,周宸,昨日我的提议你考虑的如何啦?”
“刘颖儿吗?”周宸懒洋洋的吃了口菜,瞧了瞧窗外正好飞过的一行白鹭,“说个理由我听听,为什么你一定要得到她,是否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听说陆颖儿的爱慕者可是将陆王府的门槛都磨平了,我也是想赢得美人归呀!”
陆若寒无所谓的一笑,“陆颖儿确实国色天香,是不可多得的美丽女子,但对我谢娜来说,亦不过如此而已,周宸,你对此大可放心,我对你的心爱之人,全无异想。我只不过因也是陆王府的人——其实你也不是没见过我,只是你眼中只有陆颖儿一人,偌大的陆王府你眼中也只存陆颖儿一人罢啦——所以我要带走陆颖儿,无关其他,只是不得不为之,这是我的谢娜的使命。”
“陆府手下竟然有你如此有趣的人儿,我竟然不知道,真是可惜,看来我得向宰相讨了你做我的丫鬟。”周宸笑着说,“好吧,你到是说说,你有什么理由可以证明陆颖儿在我这儿,说得通到还罢啦,说不通的话,我可要治你一个诋毁犯上的罪!”
“猜呀。”陆若寒漫不经心的回答,喝了口茶水,说,“说过了,我也是陆王府的人,只是你对我没有任何印象而已,但我却对你和陆颖儿之间的绯闻有所耳闻。”
说到这,陆若寒一笑,眼神中有几分调侃,看着周宸,笑嘻嘻地接着说,“那日你前来陆王府赴宴。想必那日你正是无聊的很,否则那种场合要想请你参加怕是难的很。那一日你在宴之上看到了盛装出席的陆颖儿,一见之下惊为天人,这陆颖儿原本就是以美貌闻名于大兴王朝,兼之通诗书精琴棋,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丽女子,恰巧皇后一直催婚于你,毕竟适婚的太子当中,你是唯一一个纵情声色却唯一未娶妻纳妾的,各种机缘之下,你就决定,既然一定要成家,那就选这个陆颖儿吧,才貌可谓天下无双,配你周宸到也相当。可惜,你虽贵为当朝的四太子,但陆老爷深宠此女,所以用陆若寒替换了陆颖儿,且因大太子和大太子妃从中斡旋,竟得皇上恩准赐婚。你对陆若寒根本全无好感,怎会咽得下这般窝囊气?以你性情,从陆王府劫走陆颖儿,并令她爱上你,毫不奇怪。”
“哈哈——”周宸一口饮下杯中酒,他菜吃得很少,听陆若寒讲话的时候,他一直在饮酒,此时,脸色已微微泛红,眼神却凌厉而残酷,“姑娘,好聪明,我确实劫了陆颖儿,她现在人就在沉香阁,我也确实有意让陆颖儿取代陆若寒,我可负天下人,却不许天下人负我。哼,就那个慕陆颖儿,竟然敢和我玩这种花招,我原本也不一定非要娶了陆颖儿,可如今我却是非娶不可。”
陆若寒摇了摇头,“你自然不是真的爱慕陆颖儿,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亦不过是得而未得不甘心罢啦。凡此种种,与慕陆若寒何干?既然如此,当初就该咬紧了牙关不娶,陆若寒尚知长跪雨中求其父收回成命,你呢?你呀,当真是害人不浅。”
周宸一声冷笑,“那你可知陆若寒为何不肯嫁我?陆颖儿心中又是何人在徘徊?”
“周信。”陆若寒淡淡而言。
周宸愣在当地,忽而长笑一声,饮尽杯中酒,眼中竟有隐约的悲哀之意,看着陆若寒,竟不能转睛。“你还知道什么?”
陆若寒心中叹息一声,周宸眼底的忍耐让她心有不忍之意。
犹豫一下,慢慢地说:“陆若寒自幼随外婆居住在外,回到王府时已是十四岁,听闻与你有关的内容全都是你的劣迹,却偏偏有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优良姐夫,换了你,你肯吗?而慕陆颖儿,一直最受陆老爷宠爱,与陆婉心关系最好,因而可以经常出入大太子府,面对一个未来的大兴王朝的一国之君,一个人?皆敬仰之人,而且是父亲最最欣赏的男子,她心有所许实在正常的很,她总不可能对你,一个在她眼中顽劣不堪的四太子,劣迹斑斑的人,心生爱慕之意吧。怕是换做是你,你也会舍周宸而取周信的,何必心生忿忿之意。”
陆若寒蓦地想到,如果她当初选择和周信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吧?!
周宸无语,低头一杯一杯的喝闷酒,虽是恼火,却反驳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