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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若寒默然,转而问向女儿,“玉儿,那你呢,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去海洋馆好不好?!”
玉儿却也是摇头,“哥哥不去的话,那我也不去了。”
陆若寒轻叹,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那我们去哪里好呢?!”
“回家。”一直沉默的睿睿忽然开口。
于是四人回到饭店,收拾了行李后立即离开香港。
……
交通便捷,回到家的时间很快。
双脚落地,陆若寒的心终于踏实了些,香港两天,好像是做了一个惊魂的梦,如今梦醒了,她的生活重新归于平静。
四个人在外面吃了晚饭,用完餐后,刘煜送他们三人回家。
在回程的路上,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后座睡着了,刘煜率先下车,替陆若寒打开车门,她抱着熟睡的玉儿走出车厢,然后苏慎行弯腰将若若抱出车厢,他们一起上楼。
跨出电梯后,刘煜主动接过陆若寒手里的钥匙,替她打开公寓的门。
开门声好像是惊扰到了玉儿,她小小的身体忽然动了一下,陆若寒连忙轻抚她的背,而若若在刘煜的怀里却是睡得异常安稳。
进屋后,陆若寒在玄关处脱下鞋子,轻手轻脚地抱着玉儿到他们的房,将她平放在床上,也将若若放到床上,陆若寒帮两个孩子盖好了被子。
刘煜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得走了。
低头瞥见她手指上的那枚银戒,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晚安。”
陆若寒送他出门,回身却发现原本应该在床上睡觉的若若爬了起来,她恍然明白,原来他一直在装睡。
“姑姑……”睿睿走到陆若寒跟前,低头道歉,“对不起,姑姑,我不该叫你去香港的。”
陆若寒忽然就潸然泪下,她到底做了什么啊?!让小孩子感染到了……
她抱住睿儿,泪眼朦胧间瞥见自己手指上的那抹银亮,心里暗暗有了一个决定。
……
第二天,清晨早起,天气变冷了,陆若寒却穿上了较为轻薄的衣服,但是外面罩上了一件半长的外套,出了卧室,厨房里已经飘来清粥的淡香。
“妹妹……”陆若寒走过去,有些微弱地叫了一声。
“姐姐,来,吃点粥吧,饿着肚子上飞机可不好。”妹妹贴心地帮她盛了一碗粥。
陆若寒捧着热热的饭碗,指尖被温暖了,心也是。
“妹妹,我要回北京几天,睿睿和玉儿就交给你这个亲妈了。”
“嗯,放心吧,他们那么乖,不会有事的。”妹妹又帮她添了一颗煮蛋。
陆若寒心酸地微笑着,是啊,他们好乖,所以她要给他们奖励,给他们最好最好的奖励!
“……我想回北京见张小姐还有杰哥,我出嫁前最好亲自跟他们说一声,对吧?!”
……
各位乘客,飞机马上就要着陆,请您检查自己的安全带……”广播里,传来空姐甜美的嗓音。
陆若寒坐在位置上,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感觉到机身一阵颠簸,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飞机已经安全落在地面,降落到北京机场。
旅客们纷纷起身,依次下机,陆若寒也拿起了随身的拎包,随着人流走出,跨出机舱的一刹那,她仰头望向天空。
北京的天空,还是那么蓝。
正如她离开的那一天。
天犹在,云依然,人和事却都早已经面目全非。
北京的室外天气比南方冷一些,她淡定地随着人群走动。
机场的大厅里,人来人往,有很多来接机的人,却没有一个是来接她的,而她回来也没有告知任何人,正如她当年离开时一样。
广播里陆续播报着,某国际航线的飞机降落,又一波人群从隔壁的甬道里走出。
“爸爸,妈妈——”谁家的孩子高声叫喊,快乐地扑向那波人群。
陆若寒的心不自觉地跟着发紧,不论何时何地,这样的童音总会让她情不自禁,目光下意识地随着声音转移,最后落在了一个狂奔着的、小小的粉蓝色身影上。
这一看,她竟一下子愣住了。
“小艺——”周家弟弟和妻子紧紧抱住了儿子。
陆若寒的心湖一阵波动,她蓦地想到了他,周宸。可他此时人在香港。
因为意外地遇到小艺,陆若寒的心里又是一阵不可抑制地纷乱,可是她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抬起自己的手指,用力凝望着那枚银戒,好像在告诉自己,要坚定!
出了机场,搭上一辆计程车,快速朝着她以前住过的地方区行进。
……
四十分钟后,计程车抵达了小区,而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陆若寒下了车,随便找了一间饭店入住,打算第二天早上再去安排行程。
一个人在饭店里百无聊赖,她为了打发时间便下了楼,独自在街头徜徉,人生的某些旅行,终究得一个人上路。
阔别好久再回到北京,她的脚步徘徊在新与旧之间,一些老旧的楼房拆除了,盖起了一栋栋崭新的大厦,为这座城市增添了繁华的新风貌。
圣诞节刚刚过,许多店家还没有来得及撤下广告,可是那些东西都已经无人问津了,繁华之后的落寞显得有些凄凉。
路过电影院,巨幅海报张贴着,一场又一场情爱电影轮番上演。
从电影院里走出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女孩子一脸不高兴,抱怨道,“讨厌,你连我这么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男孩子一脸无辜,“电影首映人太多了,很难买票的!”
“反正你就是没用啦,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好好好,我讨厌,我最讨厌,行了吧?!”男孩子举手投降。
“什么嘛!”
小情侣吵吵闹闹地走远了,陆若寒的脚步却是顿住,神色惶然。
……
时间到了傍晚,肚子有些饿了,陆若寒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想随便吃点什么,在路边摊买了一碗粥。
……
是夜,陆若寒躺在饭店的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总觉得心里堵得发慌。
多心的人注定活得辛苦,因为太容易被别人的情绪所左右,多心的人总是胡思乱想,结果是困在一团乱麻般的思绪中,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