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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是那样英俊而邪气。
一身素衣,长发垂肩,玉钗挽着青丝,清丽绝俗的容颜,优雅高贵的气质,娇嗔可爱的表情,就那么站着,仿佛与空气合二为一。
周宸只是呆呆的站着,没有任何的反应。
陆若寒轻轻站直身子,伸手在周宸眼前晃了晃,笑着说:“喂,周宸,你不会是把我忘了吧……你真要不和我说话了吗?”
周宸还是不说话。
“唉,那我等等吧,你什么时候想和我说话了,我再和你说话。”说着,陆若寒在石桌前坐下,把玩着桌上的杯盏,脸上仍然挂着微笑,语气依然是温和而淡淡的,“晴雨呢?怎么不见她?刚刚好像看见蔷薇出去了,怎么看起来不是特别的高兴?”
心里虽然有隐约的内疚,在那个陆若寒的世界里,她不知情形如何了?管它呢,就让自己自私一次吧,从哪儿活不是活,为什么一定要活在新世纪才是正常的,只要有爱,活在哪里都好。
花开当下,在哪儿也能开花。
只是父母呢?朋友呢?何琛呢?……希望他们都很好。
周宸的心跳几乎是停止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傻傻的。
蔷薇从外面回还,手里拿着从陆太医那儿要来的药,并没有注意到亭子里的陆若寒,低着头对周宸说:“四太子,药拿来了,奴婢去给晴雨敷上,太子妃娘娘请你过去一下,说是有事要与您商量。”
“晴雨怎么了?”陆若寒不解的问。
“啊!——”蔷薇的反应是直接的,她看着亭子里的女子,觉得嘴里发干,她是不相信陆若寒已消失不见了,但真的看到,还是吓了一跳,陆若寒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只是离开了一会,又回来了,淡素的裙,清雅的面,温柔的笑,轻轻的声,还是那个陆若寒,离开了又回来了的陆若寒,真的是!
“四太子妃,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快把蔷薇和晴雨想死了!”
陆若寒微微一笑,说:“刚刚回来了,说来到要谢谢邻国的药,真是神奇的很,竟然可以让我昏迷长时间没事,还要谢谢救我的那一家人,虽然我一直昏迷,他们却一直尽心的照顾着我,如果没有他们的照顾,单凭用药维持着,只怕我也难以醒来。对啦,晴雨呢?什么药要给晴雨敷上?”
“呃,这——”蔷薇看了一眼周宸,心说:成,让您赶快把何思棋弄走,您到是懒得弄,这可到好,如今四太子妃回来了,您到要如何处理?问题是,要不要告诉四太子妃,晴雨让新太子妃打伤的事?只怕知道会难过,可是不说,如果四太子妃要见晴雨到要如何才好呢?
蔷薇虽然是个聪明人,可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
陆若寒转向周宸,轻声问:“晴雨出了什么事?为何蔷薇不敢说?她现在在哪里?”
周宸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在做梦,已经做过许多次这样的梦了,每次梦中都会有怕然后如此浅笑轻颦,是不是这一次也是梦?!
看到周宸没有反应,蔷薇眼中带泪,不顾规矩的说:“四太子妃在问您呢,您为什么不理她?”
“我,”周宸上前一步,伸手握住陆若寒的手,是暖暖的,真实的,他的泪夺眶而出,欣喜而狂放,仿佛世界突然间明亮灿烂起来,仿佛所有的阴霾都荡然无存,“若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废话,当然是我。”陆若寒微微一笑,伸手擦去周宸眼边的泪,轻轻的说,“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虽然昏迷着,可,意识中始终有你,如果不是因为想你,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我站在此处。周宸,你可有一直想着我?念着我?”
“有,有!”周宸狂喜的点着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只是欢喜着,看着陆若寒,那心似乎要飞扬起来,真想抱着陆若寒原地跳起来。
“那院中的红灯和喜字,你要如何解释于我。”陆若寒指着那风中微微摇摆的灯笼和喜字,静静的问,“还有,蔷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敷药?她出了什么事?”
周宸有些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才好。
在幻觉中已经知道周宸娶了何思棋,但,万幸的是,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两个人相亲相爱的表情,如果是两个人相依相偎,怕是自己真的要后悔自己舍弃一切的归来了。
蔷薇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欢喜的说:“奴婢要去告诉太后娘娘一声,只怕是太后娘娘要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蔷薇说着,转身跑开了,把给晴雨上药的事也忘在了脑后。
看着陆若寒,周宸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一时之间全部传达给陆若寒,“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真的狠心到不露面吗?”
“我刚刚说了,我是才刚刚醒来的。”陆若寒微笑着。
她要如何解释她突然消失不见的呢?看来只能是胡编乱造了。
陆若寒轻轻的说,“那日是个意外,就像你家的钥匙偶然不见了一样,可过些日子钥匙又会出现了……总之也算我命大,村中正好有一位邻国来的商人,他手中有神奇的药,给我服下,让我能够在昏迷状态下不至于送命,然后这家姓苏的人家一直尽心尽意的照顾着我,多亏他们家女儿日日照顾我的起居饮食,所以使我生命得以延续。后来,虽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下,但因着意识里一直有你,有大兴王朝,有这儿生活的点点滴滴,竟然使我在不知不觉中苏醒过来。”
陆若寒突然顽皮的一笑,接着说:“醒来后,因为卧床的时间过长,我不得不在苏家又歇息了三日才得以离开。可以行走后,我先回到了城内,先去了食为天,找到那儿的大厨师,他正和手底下的人商量给祖母做寿宴的事,我自然是高兴,就趁着帮他们送食谱的机会回来了,想给你一个惊喜。说来有趣,我还真真是把大厨师给吓了一大跳,他只吆喝着大白天见鬼了,想想,也是好笑。不过,——”
陆若寒突然淡淡一笑,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还没给你惊喜,你到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意外’惊吓,好像这儿已经有了新的主人,你打算如何安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