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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几个老人的话,申家兄弟和金旋巩志都是心中雪亮,利用妇孺赚开堡门再血洗坞堡,这本是庸人讨生活时常用的手段,就是他们几个也经常玩这一招的。可是现在他们都还在秋明的势力范围,要是秋明迁怒于他们的话,那就太冤枉了。想到这里,金旋巩志立刻又往旁边躲开一些,生怕被殃及池鱼。
申家兄弟连忙赌咒发誓撇清关系,申仪大叫道:“这伙强盗如此伤天害理胆大妄为,坏了我上庸好汉的名头,我当亲率部下为头阵,务必将这些贼人一网打尽,不教一人逃走。”
秋明面无表情地道:“可以,不过我要活的,每一个都要活的。”他的语气平静,可是其中含义却让人不寒而栗。
申家兄弟这次带来邓州的不过十来个从人,不过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很快就追踪到强盗们逃窜的路线,迅速追了上去。
迎着凛冽的寒风,秋明尽力平息着内心的怒火,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这伙强盗进入邓州后没有骚扰其他村镇,直接奔的彭庄而来,目的性如此明确,肯定是早有图谋。不过魏家人个个老实巴交,怎么会惹到几百里外的庸人呢?而且做事如此心狠手辣,似乎是有深仇大恨一般,这就有些蹊跷了。
秋明正在疑惑,前方忽然传来厮杀之声,转过弯去,却见是魏延被几十条大汉围在垓心。魏延手中只有短刀,且未曾披甲,对方又多是持的长兵器,于是他左冲右突只不得出,鲜血浸透了数层棉衣。
秋明还没发话,典韦鲍出已是双骑齐出,不过片刻工夫就把这些大汉全部击落马下,跟上的骑兵亮出刀枪,把他们看管起来。
这些大汉望着这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铁甲骑兵,个个都是惊慌失措,其中一人忽然看到秋明旁边的申耽,欣喜地叫喊起来:“大哥,是我啊,我是小黑。”
申耽尴尬地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正要大声呵斥,魏延已经翻身下马,快步走了过来,一刀把这个小黑的人头砍下,颈腔中高高喷出一股污血。
申耽大怒道:“你怎么随便杀人?等我问个清楚明白也好。”
魏延脸上灰黑一片,几乎看不出底色,只能看见两块眼白骨碌碌转了转,指着小黑的尸体道:“他杀了三叔”,又指着旁边一条大汉道:“这个人污了三婶”,说完,他手起刀落,又剁下一个人头。
秋明听说魏老三已死,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手指深深插入马背。他的坐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轻易跑动,只好发出低沉的悲鸣。
申耽看见秋明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可是这些俘虏中间很有几个是他本部的族人,申耽很想把他们尽量保下来,更想从他们口中问出此事的来龙去脉。申耽自己不敢出头,却使劲给金旋打着颜色,希望他能帮忙解劝几句。
金旋心中大骂,你们上庸人做下这等蠢事,难道还想叫我来一起背锅吗?不过他与申家兄弟私交不错,而且这次帮了他们,也算是落下一个人情。想到这里,金旋干咳了一声,就要开口说话。
秋明忽然扬起右手制止了金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这些人害了我的救命恩人,我绝不容许他们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典韦,还不动手。”典韦一声令下,几十个首级同时落地,申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好闭目不看。
秋明没有多看一眼地上的无头尸身,却只催促着继续往前追赶,不一会就在一处山谷内堵截住了强盗的大队人马。
这些强盗也有几百人之多,不过因为要看押俘虏看管战利品,队伍拉得很开,人员也比较分散,此刻见到呼啦啦追上来的铁甲骑兵,都是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些庸人也是彪悍之极,也不管自己是否寡不敌众,纷纷大呼小叫着对骑兵前锋展开攻击,而且从前面赶来支援的同伴也越来越多,渐渐地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等到秋明率领后队赶到时,典韦鲍出已经基本控制了战局,只见他们双戟一镋并肩杀出,如入无人之境,偶然有几个不怕死的好汉出来挡路,也是立刻被铁戟绞成碎片,或者被金镋砸成肉饼。
申耽和金旋这几日也和典鲍二人多有接触,却都只把他们当作是秋明身边的普通护卫而已,此刻见他们杀人好象割韭菜,如有鬼神之勇,都是心头大震,对秋明手中的势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金旋或许还可以无动于衷地发发感想,申耽眼见倒在典鲍马前的大多是自己的族人,心中哀痛不已,连声大叫停手,又哀求秋明让那两个杀神放下屠刀。等到双方兵马拉开,地面上已丢下了百十具庸人的尸体。
幸存的庸人看见申家兄弟在场,立刻俯首帖耳地不敢反抗,任凭魏延带人缴下他们的兵器,把魏家的族人救了出来。这些魏家人看见魏延秋明,都是放声大哭,有几个胆大的眼看庸人强盗们都是呆立不动,扑过去又撕又打,而那些强盗被明晃晃的刀枪逼住,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没有费多少工夫,申耽就问出这一伙人居然是在上庸自己成立的一个佣兵团,他们模仿邓州庸的经营方式,到处接任务挣奖励,居然也慢慢闯出了一点小名堂。不过这个佣兵团和邓州庸不一样的地方是,只要雇主给得起钱,他们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肯做,象这次突袭彭庄,就是来自一名大主顾的委托。
申耽又气又羞,他身为上庸的地头蛇,却对这个佣兵团几乎一无所知,就是因为里面有许多他族中的兄弟子侄,联手把这件事情瞒下了。申耽家里本是豪富,自然有许多事情不敢也不屑为之,可这些族人都是穷困已久,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他们不惜铤而走险为非作歹,反正这么多年以来,庸人的先辈们也都是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