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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闷闷不乐的离开婉华宫,还是觉得心中憋火,想到柳国公府众人以及谢悦涵对待他的态度,眼神开始变的幽深,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一切都还未知,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大步离去。
婉妃同样不好受,差心腹传信给国公爷,让他帮衬着二皇子,国公爷听闻具体事因之后是既心疼又愤怒,心疼的是女儿受了委屈,愤怒的是这个委屈竟然还有国公府出的一份力。
就算是如今国公府把持在世子的手中,那他也还是长辈,他还在呢他们就这般无所顾忌,还有把他放在眼里吗?国公爷一气之下就把三个儿子叫到书房准备好好训斥一番。
听到国公爷的传唤,二老爷和三老爷俱都诧异了一下,然后跑到世子爷跟前,想要问问大哥究竟发生了何事。世子爷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所以也无法为弟弟们的解惑。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索性就是那么点事情。”世子爷最后开口说道,其实就算是不知道具体事宜,也能够猜到和谁相关,不是婉妃就是老四,父亲还能为了何事这般着急?
三老爷有些不耐烦,“这老四不回来啥事儿都没有,老四一回来父亲也出山了,事情也多了。”
二老爷心下赞同,不过这话不能这么说,于是劝道:“三弟到父亲跟前的时候收敛点,那毕竟是父亲!”
世子爷点头赞同,“等会儿三弟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交给大哥就好。”反正他有的是法子应付父亲那一套。
三老爷无奈颔首,“就是觉得他们事儿太多,大哥明明都已经这么忙了还要去为他们那鸡毛算皮的小事儿操心。”说白还是不满意国公爷的态度,没事儿找事儿!
世子爷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我忙,他们那边怎么闹都无所谓,应付过去便是,你呢?一出一出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人操不完的心,你也不看看母亲的年纪,帮你照顾女儿还不算,还要替你管理后院不成?”
这话一出三老爷就有些喏喏说不出话,他也不想的,一看这情景二老爷就出来充当和事佬,“行了,大哥,三弟,咱们赶紧过去吧,看看父亲究竟何事召唤。”
世子爷摇摇头算是放过三老爷,然后三人一同来到苍栢院的书房,国公爷早已经等在那里,脸上不是很好看。
三人对着国公爷行礼问安,“见过父亲!”
国公爷看看这三个儿子,心情有些复杂,摆摆手让他们起身,二老爷和三老爷退半步站在世子爷两边,以一种守护者的姿态站立,一看就知道三人关系极好。
看到这种站位国公爷心情更加复杂了,他们倒是懂的守望相助,但是为何就不能照顾一下老四和婉妃呢?那也是他们的手足不是吗?都是流着一样的血,为何不能和平相处?
久久等不到父亲的声音,世子爷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在想什么,直接问道:“不知父亲传唤儿子过来所为何事?请父亲吩咐!”
二老爷低眉顺眼静听吩咐,三老爷一双眼睛探照灯似的观察着这个书房,小的时候一直十分向往这个地方,希望自己能够像老四一样进来跟着父亲一起学习,坐在父亲腿上让父亲教自己读书习字。
可惜那只是自己的幻想,父亲对着他们总是很严厉,要么惜字如金,要么厉声训斥,怎么做都达不到他的要求,那个时候总是很苦恼,不明白自己到底如何才能得到父亲的认可。
他对老四是既羡慕又嫉妒,羡慕他能够得到父亲的宠爱,嫉妒他能够一直被父亲维护着,老四是父亲带大的,他得到了父亲所有的父爱,包括他们的那一份。
后来慢慢发现不是他表现的好与不好的问题,而是他不是老四,所以父亲的目光就不会转移到他身上,然后他就慢慢死心,直到最后让自己不要去在乎,然后有两个哥哥疼着他,他同样过的恣意,没有父亲的关怀他一样活的洒脱,为何还会心有不甘呢?说白了,到底意难平!
想东想西想了一通,然后就听到父亲大声说道:“那是你的妹妹,她过的艰难你为何就不能帮衬一把?”
世子爷平静的看着父亲,仿佛没有看到国公爷的愤怒,淡淡的说道:“父亲慎言!皇上对待皇后与婉妃一向仁厚,太后也不曾亏待她们,何来艰难之说?”
国公爷气的伸手指着他,“你……”他敢说是皇上和太后亏待了她们吗?明明自己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非要曲解自己的话语,“你莫要给我装糊涂,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世子爷依旧平静应对,缓缓的摇头,“父亲何意儿子不懂,如若不然明日上朝儿子问问皇上?是否婉妃遇上了什么困难?那是皇上的女人,有困难也是找皇上,若连皇上都解决不了,儿子自认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够帮衬到她,您说呢,父亲?”
不等国公爷说话三老爷就笑着道:“皇家之事还轮不到我们插手,父亲不要忘记婉妃如今也是皇家人。”说着笑了一下,“说来婉妃也是逾距了,都已经是皇家之人怎可随意与外人说道,万一涉及皇家辛密到时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国公爷皱着眉头,对这个儿子很有些无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刚想要开口训斥,就听他继续道:“看来皇后还是太过仁慈了,对于这种不安分之人就不该心慈手软,免得整日蹦跶成为祸事之源!”
她婉妃有何好委屈的?皇后不比她委屈万分?自己走到这个地步还想要让他们帮忙?父亲何时这般天真了?看着国公爷气的脸色都变了,三老爷还笑着问呢,“父亲觉得我说的不对?当年使尽手段进宫的可是她自己,都已经如愿以偿了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这话里面充满恶意,国公爷怎么能够容忍他对自己宠爱的女儿这般说话?气的直接随手拿起一样东西朝着三老爷的方向砸去,世子爷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挡在了三老爷前面,然后一方端砚朝着世子爷的额头飞去,嘭的一声之后就是啪的一声落地,端砚在地上滚了一个圈最后立住留下一道裂纹。
二老爷和三老爷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大哥!”,“大哥!”,“快来人,请医正!”
听到惊呼声下人赶紧进来,然后就看到世子爷一脑门子的血,个个都吓坏了,赶紧扶着他坐下,然后快速的去请医正过来处理伤口。
三老爷脸都白了,“大哥,您没事吧?”
二老爷扶着世子爷拿帕子给他擦血迹,也不敢碰伤口,生怕自己处理不好。
世子爷摆摆手,安抚三老爷的情绪,“没大碍,你不要紧张!”这点伤算什么,在战场上什么没经历过?
三老爷还是充满了自责,都怪自己嘴欠,却让大哥替自己受罪,想到了什么他回头看向愣住的国公爷,愤怒至极的道:“您是不是一直巴不得我们全死光好给老四他们让位置?下手可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啊!真是个好父亲!”说的呀要切齿,眼眶都红了。
国公爷一时气愤顺手就扔了过去,等看到世子爷受伤其实心里也有些愧疚,但是听到三老爷的指责立刻就恼怒非常,“你这个孽子!逆子!逆子!你的教养呢?谁教的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
三老爷冷冷一笑,“您都恨不得我去死,有您这样大义灭亲的父亲我还真是幸运!”这个时候却突然想到那句“子不教父之过”来。
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被世子爷喝止住,“三弟!冷静一下!”
三老爷红着眼眶看大哥,世子爷平静的看着他,至始至终脸上都没有任何改变,仿佛那个伤口压根就不存在,他淡淡的道:“大哥无事。”
每次都是这样!他混账他混不吝,次次都是大哥在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事事挡在他前面,把他们保护的极好,自己一身伤却还能一脸平静的告诉他们自己无事,那是肉/身不是铜墙铁壁,怎会无事?
他咬咬牙,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等医正过来处理好伤口,倒是没有大碍,开了药又说明了一下注意事项之后,基本上阖府上下都已经知道出事儿了,连医正都请来了那肯定是出事儿了。
柳衡玗不在府中,柳衡璕随着世子夫人一起朝苍栢院赶,柳瑾瑶正陪着老太太说话突然听到说世子爷出事儿了,老太太当时就站了起来,焦急的询问,“怎么回事儿?”
小厮其实也不了解情况,只是听说世子爷受伤去请医正,他也就这么说了,老太太紧张的不行,连忙要去看看,柳瑾瑶扶着她,“祖母,小七陪您去,您不要担心,大伯父会没事的。”
老太太抓住她的手,“对,不会有事儿的。”世子爷就是整个柳国公府的顶梁柱,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都会觉得天塌了。
等她们匆忙赶过去,那边伤口已经处理好,世子夫人一脸担忧的看着世子爷,想要去问怎么回事儿却被世子爷阻止,拍拍她的手安抚两句,“无事,不要多问。”
看到老太太的时候众人纷纷请安,世子夫人上前扶住她,“娘,您怎么也来了?”
世子爷要起身被老太太按住,连声问,“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是想吓死娘吗?”
世子爷好言安慰,三老爷却直接红着眼眶跪在了老太太面前,“娘,都怪我,大哥是替我挡了灾。”三老爷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一遍,老太太伸手去拍他,“你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谁护着你们?你该懂事了,你大哥为了这个家牺牲了多少!国公府若没有你大哥咱们还都不知道在哪呢,指不定已经尸骨无存,你怎么还看不清?”
三老爷低头认错,“娘,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
国公爷脸上一阵白一阵青,这话看着是在说三老爷,何尝不是在说他?
柳瑾瑶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柳衡璕眯着眼睛不知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看到妹妹呆呆的立在那里,怕吓着她就上前拉着她的手,“小七?”
柳瑾瑶抬头看他,一脸茫然,“二哥,大伯父和爹爹不是祖父的儿子吗?”她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够让在座的大家听清楚,众人俱都看向她这个方向。
柳衡璕不动声色的问道:“小七为何要这么问?”
柳瑾瑶歪歪头,一副懵懂的样子,“因为祖父只疼四叔和四叔的孩子呀!”一脸理所当然。
众人噤声,小孩子可以说是童言无忌,不过也让大家看清楚,偏心偏的小孩子都看出来了,可见有多明目张胆,国公爷脸上闪过难堪的神色。
老太太直接冷笑一声,对着国公爷道:“也是,既然你都不把这几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那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不要来找他们,去找你最疼爱的儿子和女儿去吧,他们小的时候就没有父亲,长大了就更加不需要!”
国公爷气的脸发青,“都是你教导的好儿子!你就在中间挑拨吧!挑拨的我们父子反目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老太太冷冷的看着他,“你拍着你的良心说说你对他们那个有过疼爱?你对他们哪一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也就是有求于他们的时候你才会想到他们,你怎么有脸去找孩子们给你做事儿呀?”
国公爷气的不行,但是也不想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跟老太太吵架,只说了一句,“你,简直不可理喻!”老太太一脸嘲讽的看着他,世子爷一看这样也不像话就出声制止,“父亲,母亲,都冷静一下。”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嘱咐世子爷要注意养伤之后就让回去,然后众人随着老太太离开,柳衡璕拉着柳瑾瑶走在后面三老爷身后,走出去一段路之后她才小声的道:“我好像也不是父亲亲生的。”
走在她前面的三老爷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这话在苍栢院的时候听着还挺解气,但是放到自己身上怎么听怎么让人窝火,他瞪了她一眼,柳瑾瑶睁大一双眼睛,一脸无辜的抬头看着他。
三老爷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能张开嘴,然后一跺脚不理她继续朝前走,柳衡璕简直啼笑皆非,这个小丫头就喜欢装无辜还能把人噎个半死。
等到回去安顿好之后,老太太一脸郁色,柳瑾瑶窝在她旁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柳衡璕则是一脸若有所思,此次事件皆由婉妃而起,看来她真的是太闲了,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才是!最起码让祖父没时间陪着婉妃闹腾!
不过柳衡璕这边还没出手呢,四房就出事儿了,(以下内容在作者有话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