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柳岸飞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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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街上,人来人往,吃饭的,喝酒的,说书的,卖唱的……人世百态,入夜不歇,反而越来越繁华,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说得不过如此。

    琴趣阁,是盛京城中的文人墨客最喜欢去的风月场。

    这阁中的小倌,个个都身怀绝技,或作诗,或书法,或对弈,或弹琴……不但多才多艺,身段样貌也都是一流的,所以生意有时竟比青楼还好。

    夕阳西沉,夜幕降临,琴趣阁中人潮拥挤,热闹非凡,除了大部分男子,甚至能见到三三两两的女子。

    天寒地冻,一轮孤月斜挂在天边,苏白推开窗,看着院内枯黄的草皮,以及光秃秃的树桠,心中涌上了一丝萧瑟之感。

    自从秦子铭成亲以后,他就知道,秦子铭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不可能再来这琴趣阁与他夜夜笙歌,饮酒作乐,促膝长谈了。往事终究是过去了。

    一阵寒风呼啸而来,吹在脸上有些生疼,他看了一眼天上的孤月,恹恹地关上了窗。

    隔着门,刚想吩咐小厮生一盆炭火送来,就听到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进了院里,“公子,公子,幕王爷来了……”

    门“刷”的一声打开了,门里的人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幕王爷来了,一进阁里就问您在不在,小的这不急着来给您报信吗?”

    “你快去告诉王爷,我披件衣服就出去。”苏白喜出望外,今早开始,秦子铭带人大闹吉祥赌坊的事就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说他杀了钱掌柜,他得知之后十分震惊,去吉祥赌坊看了,得到消息钱掌柜确实死了。

    于是他心中就一直很担心秦子铭的安危,虽然秦子铭是个王爷,但他在朝中的地位大家都有目共睹,他自然也是清楚的,本想去幕王府问个清楚,但想起秦子铭已经成亲,自己这样贸然前去,怕是不妥,也就打消了这个年头。

    “不用了,本王来见你了。”还不等他关上门,就听到院外传来了一个豪爽的男声。

    抬头,只见一身蓝色锦袍的秦子铭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他送的檀木折扇,这把扇子,是秦子铭最喜欢的折扇,所以每次出来都会随身携带。

    “王爷。”苏白的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这么久不见,秦子铭风采依旧,看来他过得不错,这样就好了。

    “小白,”说话间,秦子铭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握着他的肩膀,借着屋内明亮的烛光,将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你瘦了。”

    一旁的小厮十分识时务地埋下了头不看他俩,俗话说,非礼勿视,自家老板和王爷这关系,也是人尽皆知的,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了。

    眼前的男子双眸灿若星辰,深邃不已,苏白被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侧过脸,“外面冷,王爷快请进屋说话吧,小六,快去生一盆炭火,取两个手炉,再温上几壶桂花酿,我今夜要与王爷一醉方休。”

    “好好好,一醉方休,”秦子铭一边搓着手进屋,一边高声道,“小六,再把那诗琴书剑四人给本王叫来。”

    和安知锦成亲以来,他几乎没在外面玩过,今天既然出来了,当然要玩个尽兴。

    “是。”

    两人进了屋,秦子铭脱下身上的狐裘披风,苏白接过正欲帮他挂起来,却眼尖地看到披风的衣角有一块淡淡的血污,“王爷最近可是受伤了?”

    “没有啊。”秦子铭十分自在地坐了下来,他与苏白已是多年老友了,所以也没什么好讲究的。

    “那这披风……”

    “哦,是王妃不小心弄上去的,”想起那日安知锦十分随便地扯了他的衣服擦手,秦子铭有些不好意思道,“本王让人好生洗了的,没想到却洗不干净了。”

    这狐裘披风,本是苏白送给他的新婚之礼,他与安知锦一人一件,他自是十分在乎的,但是现在留下了一块血污,他心中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不妨事,”苏白笑了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衣裳,本来就是拿来穿的。”

    “本王看你这琴趣阁生意颇好,刚进来时,差点被挤出去。”

    “王爷说笑了,”苏白给他倒了一杯茶,眸光闪了闪,“若不是仰仗王爷,只怕早就开不下去了。”

    “你也太谦虚了,”秦子铭丝毫没注意到苏白眼中的神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日子过得真快,咱们都已经认识四年多了。”

    “是啊,真快。”苏白看着他,眼前不禁浮现出了与他初识的场景,那时候,他们不过都还是孩子,“王爷成亲以来过得可还好?”

    “还行还行。”秦子铭讪笑着,安知锦的身影便又出现在他的眼前,有个高冷又剽悍的媳妇儿,抱都没抱过一次,能好吗?

    苏白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多问,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过了片刻,两人的气氛越来越尴尬,秦子铭只好开始找话题,“小白,你今年也不小了,本王都成亲了,你也该急一急了。”

    “感情这事,可遇不可求啊。”苏白无奈地笑了笑,想成亲,也得有合适的对象才行。

    “你这么干等着不行啊,你说你整日在这琴趣阁深居简出的,阁中又都是男子,”秦子铭想了想,忽然一脸暧昧道,“不然本王给你介绍几个如何?”

    “那倒不必,”苏白一听他竟然给自己当月老,更加无奈笑道,“我这身份,恐怕一般的人家也不能接受我。”

    他虽然不是小倌,但到底是这琴趣阁的老板,一般有门第有声望的人家怎么会看得起他呢?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长得风流倜傥,能文能武,又会做生意,比起本王不知强了多少倍,本王这几天给你留意下,看看这盛京中还有什么合适的人家……”

    “不必了王爷……”苏白见他是要来真的,不禁有些急了。

    “没事没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又无父无母,本王好歹是你最好的兄弟,这媒人还是要做的。”秦子铭以为他不好意思,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真的不必了。”谁知苏白的态度竟然十分坚决。

    “为何?”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秦子铭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和苏白相识这么久,还从来没看出苏白有过什么心仪的女子,“快告诉本王是谁!”

    屋外穿堂风呼啸而过,掠过纸窗,发出哗哗的声音。

    屋内,灯火如豆,温暖的烛光映照着秦子铭的侧脸,柔和而又俊美。

    苏白看着他深邃的眸光,心中的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公子,酒菜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