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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国安局家属住宅区,长长的车队停靠在一栋比较简谱的二层小楼旁。这车队里有军车,政府部门车,还有一辆属于神秘的总警卫团。
头车里下来的一位50多岁中年男人名叫崔家强。笔挺的西装,戴着一副方框眼睛!微笑的面孔下遮盖不住男人应有的霸气威风。
他时任西北某省河蟹书记、省长兼河蟹组书记。
此时从后车里走来一位男人,拍着崔家强的肩膀说:“你看吧?狗脾气又上来了。按了几下车喇叭就是装听不见!又不是来抄家的。”
说话的男人是河蟹院,分管科教文卫的下派员屠曹亮。
崔家强看了对方一眼说:“他又不是傻子,人没下车就知道我们来的谁是干什么的了。的啦。敲门吧,总不至于混个闭门羹!”
“哪那么多的事,我看就是这家伙皮痒了。我来,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时任西北某省武装部部长的皮冼快步走来,也是50多岁,但看起来精神饱满、身体强健。
刚说完,小楼的门打开了。薛青云带着微笑道:“多年的老同学、老战友还没见面就聚到一块背后说人坏话啦?”
众人欢笑,所有成员全都下车了。薛青云把他们一一让进屋,看向后面几个陌生人时,薛青云不禁皱了皱眉头。十几个人端茶坐定后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薛青云。
老薛双手背在后脑,靠在沙发上头扬向天花板,就当作没看见!
一位常委秘书终于坐不住,起身要说话。屠曹亮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他缓缓的说:“老薛,来这么多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吧?出了这样的事,惊动了上面咱们总得有个交代不是?”
“交代什么?小团体闹个事而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我们国安是干什么的,就是处理这些事的。”即便是老同学,薛青云也没打算给什么好脸色。
作为国安的副局长,薛青云能不知道对方来的用意?几天下来‘匿名’群众的举报,可给这个国家捅了不少篓子!派出所刚开始接到报案,以为是平常的赌博事件正常出警了。
结果没想到对方的竟然有武装力量,而且其强大程度比起毒贩子武装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是联合当地武警才予以拔除,事后引起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泱泱大国众多部门眼皮子底下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团体组织,那还得了?
刚才试图说话的那个秘书再次起身激动的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一点约谈你的形式都没有,只是了解一下,不涉及工作。你这样的态度我们还怎么顺利开展?”
“年轻人,说话注意点。搞清楚你自己是干什么的?你一个小小的秘书也配指责我,闪到一边好好的记你的笔记吧。约谈,别说你了。”薛青云怒视着众人,虚眯着眼睛嘴里崩出几个字:“你-们-也-配?”
此话一出,众人立即哗然。就连崔家强、屠曹亮和皮冼也坐不住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崔家强知道这薛青云的狗脾气翻上来是别想再压回去了。也好,你就等着舌战群儒吧。
刚才的秘书更是怒不可遏的站起来说道:“你......你这是目中无人。国安是神秘,但......但你不要以为神秘就是可以无限的隐瞒。我们可以追究你渎职的行为。”
“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什么都不说为什么?说明你不作为!你根本就不知情,你仗着独立部门就敢搪塞我们。你搞清楚你现在的态度我们会直接反馈给上级,到时候再来一拨人马,你......你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位当官模样的人气呼呼的说。
薛青云大笑道:“呵呵呵,好啊!你们可以说我渎职;可以骂我不作为。但是要知道,国安的职权范围大了去了。不仅要处置大的危害国家安全事件、对外关系,还需要处理一些小事。比如:彻查某位官员是否干净!”
环视了众人,薛青云缓缓的说道:“我有没有渎职,就看看一段时间后大家的屁股能不能做的住就知道了。”
这次轮到众人哑然了,国安像极了明朝的东厂。官员的行为一一列在国安调查的行列!只不过是他们不想查,因为没时间。如果有兴趣插手的话,绕开一切机关甚至是ji委,查处的进展会相当的顺利。
众位在座的谁敢保证自己干净的清澈见底,恐怕一旦结果出来大家都会很难看的。不少人发怵的低下头,但内心里已经埋下仇恨的种子,开始想办法怎么把这个不上道的混蛋给扳倒了。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屠曹亮知道这个围不太好解了!他给崔家强使了个眼色,这个时候只有圆滑的他才能救场了。
崔家强干笑了一下,站出来说:“老薛,你也太小气了吧。这秋老虎的厉害你还不知道?屋子里热,人都燥得慌。开下空调吧。”
薛青云愣了一下,表情恢复了不少平静。他站起来去开空调!崔家强起身跟了上去并回头道:“大家先聊一会啊!喝喝茶,消消火气。都是一个战线上的,哪有什么冤仇?”
来到厨房,崔家强急忙说道:“老薛你的脾气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能改改?你看看多小的事让你绰乎的那么大?”
老薛脾气又顶上来了,骂道:“娘的,是他们先惹到我了!调查组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没撵他们走就不错了。查,查个屁!尽做无用功,表面形式。”
崔家强笑着说:“第一天做官啊?有人知道你干什么的就行了,你知道上面形式化,你就不会敷衍吗?随便找个借口把事态说明一下,上头也就是关心一下,再说也没闹多大的事。退一万步天塌下来还有老龙呢?你出什么臭头。”
薛青云瞪大眼睛望着崔家强,他没想到几年的时间,他老崔都变成这样了。急忙回道:“老崔,你咋变成这样了,你还是不是战友了?说啥也不能往龙老身上推吧?”
“谁说让你往上面推了,你小子怎么脑子怎么就是不开窍啊!好好好,你找个借口,剩下的我来圆。看我眼色啊!”崔家强说完走回客厅。
叹了口气,薛青云无奈的走出来。他的表情依旧不咸不淡的,坐在沙发上缓缓地说:“我只说一遍,半月前一个秘密组织被我们发现,规模不大,目前基本被肃清。这个组织其实就是个犯罪同伙涉及卖yin、赌博、贩毒,由于涉及较多,所以有了自己的武装。我们的人在其中卧底,摸清里面的门道后开始拔除,但是考虑到多方面,我们的人不能出面,所以选择匿名报警的方式。事后证明当地的武装力量无论是反应还是素质都堪称一流,完美的结案了。”
一位官员问道:“你们匿名报警的时候并未告知对方有危险的武装力量,致使我们的人出现了伤亡。”“对不起,不方便向警方透露,另外我们的人有伤者,但是没有死亡,你可别夸大事实。”薛青云及时点道。
刚才那个小秘书又插话道:“请您务必透露些细节。”“对不起,不方便透露!”薛青云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就这样薛青云几乎像复读机一样来回重复着:不方便、无可奉告之类的话!谈话再一次进入僵局。
崔家强在旁边气的牙齿都快被咬碎了,终于他开口说道:“时间过的真快啊!都到中午了啊。”说完死盯着老薛,那眼神带着万分的急切。
薛青云看着崔家强的表情几乎快笑出声了,他知道崔家强在等他说什么,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中午都留下来吧,基地的粗茶淡饭口味不好,吃饱还是没问题的。”
崔家强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他立刻起身乐呵呵的说道:“嗳,好!同志们都不能走啊,别人不知道,我心里还不清楚?他家有几箱陈了多年的货,那安徽厨师做的臭鲑鱼简直绝啦......”
2个小时过去了,众位都腆着肚子红光满面的从食堂出来。那个小秘书喝的尤为尽兴,他握着薛青云的手说:“薛局长,您可真是海量啊!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访,您可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啊。调查的这件事就此结束了,像您这样的兢兢业业的人真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啊!”
“是啊是啊!薛局长要能力有能力、要身手有身手,就连酒量都是独步天下啊!今天给您添麻烦了。”另一位官员满嘴喷着酒气说道。
望着舌头变大、表情不一、站都站不稳的各位,薛青云想抽出被握的手都抽不出来。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只能无奈的陪着笑,默默地忍受着大家絮叨的恭维。
娘的,一顿饭就能打发走缠人的败类。
终于车队离开了,崔家强站在车边钻进车里的那一刻看了眼薛青云,那眼神很复杂。
突然他开口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时候应酬也是一门必修课。你应该在这之中出淤泥不染才对,而不是死命清高。”
说完车子缓缓开走,薛青云愣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