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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启年见到项琛进来了,想起刚才在电梯里的事情,于是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和新员工这么熟?”
项琛只是微微一笑,耸耸肩膀话中有话的说了一句:“是啊,是不是太熟了?”
温启年一愣,还没有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只见他忽然话锋一转谈起了项莺:“对了哥,你最近见着我姐了没?我这几天去了她家好几次,都没有见着她,手机也是关机的。”
温启年听后眉头不禁微微蹙,感到一丝疑惑的反问了一句:“手机也是关机的?”他不免就想起了那一天在江边,一向不轻易表达自己情感的项莺忽然抱住了他,甚至还说了一句他无法理解的一句话:“我放弃你了你可高兴?”
他不明白项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细细一想,自从那天开始他也再没有过项莺的任何消息。他单纯的只是以为她心里想开了什么,或者是医院那边太忙,没有多余的时间和自己联系,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连项琛都联系不上她。
看到温启年脸上风云幻变的表情,项琛也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发生……什么事了?”
“项琛,我现在去她医院一趟。”温启年直觉不好,从椅子靠背上拿过外套就往外走。项琛见状,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二话没说紧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快速的从电梯里走出来,正好撞见从道里经过的陆慈,但是两人均未作停留,陆慈有些怪异的盯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口袋里的电话打破了她的沉思。
看到是陆母的电话时,她心里不禁猛地一咯噔,沉了一口气才接起。
“陆慈,明天你抽出时间出来,小程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朗朗送过来,让你爸看着。”
“妈,关于结婚的事情我……”陆母的话说的快速而又精准,甚至都不给陆慈留有一丝回驳的余地,说完那句话就径直的切断了电话,刚要开口拒绝的陆慈话被憋在了口中还没有说出来,就只听到耳边传来陆母挂电话的声音。
拿着电话的手机没放下多久,她的后面就突然传来了钱好的声音:“陆慈你是在相亲吗?”
声音不小,站在旁边的几位同事都不约而同的向她投去视线,其中有人不禁笑着说道:“陆慈你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肯定会很辛苦,这个时候考虑结婚是最好的了,你看我妈现在都还是催我了呢。”
陆慈身子忽的一怔,看了钱好一眼,惊觉自己是妈妈的事情什么时候在公司里传了,因为进来得知温启年是上司,所以她有意的在公司里对于自己的事情没有开口过,除了项琛知道之外,她没有向公司里任何人提起过。
但钱好他们怎么知道的?项琛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虽说她有疑问,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她也觉得没有必要逃避什么,况且她对于朗朗母亲这个称呼从来就没有感觉到其他什么,至于温启年……
大家见到陆慈脸上那不可置否的态度,恍然过来传闻果然是真的,虽然说陆慈已经年近三十,但是由于五官显小的原因,所以没有谁会将她联想到妈妈这个词上,而且还是一个单亲妈妈。
另一边到达医院的温启年和项琛依旧没有见到项莺的身影,据她部门的主任说,她最近朝医院请了假,具体什么时候来上班,也不了解。项莺一直是医院里的优秀人才,在院好几年,鲜少主动请假。这突然请假的,科长以为她是有什么大事,就随她去了。
项琛双眉紧蹙,一听到项莺已经请假差不多一个星期之久,心里那股不安的劲越来越大。依他对他姐姐的了解,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个做亲弟的都不知道。他不禁联想到上次在做合宜项目的最后一天,在楼道处看到脸色骤然苍白的项莺。
他二话没有说,掏出手机就打往她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即使是在上海那边的父母电话,都打过了,但是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见到项琛非比寻常的语气,项妈妈也猜到了点什么,抓着电话就问:“项琛,你姐怎么了?”
“妈……你别担心,没事,我找到了她让她给你个电话。”
项琛事先安慰了下项妈妈,正要挂电话的时候项妈妈通过电话听到了站在项琛旁边正与主任说话的温启年,辨别出是温启年的声音之后,非要项琛把电话给温启年才罢休,无奈之下他只好将电话递给温启年。
温启年与项家有着不小的因缘,当年被项莺救助之后也是项妈助他一臂之力才让他在上海站稳脚跟,甚至尔本最初的工作室房子都是项妈妈托人用最划算的价格租给他的。每逢节假日周末,都会亲自下厨给他弄点小菜。
从项妈妈的私心来看,温启年这个人稳重又成熟,是她理想中的女婿人选,尤其是无意间知晓自己女儿对他的心思之后,那更是爱屋及乌,对他的好就如项琛似的有过之而不及。
温启年也是非常尊敬项家二老的,见到是项妈妈的电话后他也是安抚着叫她不用担心。相互寒暄了几句后,项妈妈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启年,这事原本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事到如今,我怕我再不来掺一脚,我那闺女怕是要晚了。启年,这些年来项莺心里一直有你,伯母我也不能强求你的心思,但是……还请你多多照顾下她,项莺她……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好过,所以伯母恳求你让她尽量过的好一点。”
项妈妈说的话温启年不是不明白,项妈妈也是猜不透温启年对项莺的心思,知道自家女儿迟迟没有动口,又担心温启年对她无感而让她受到伤害,所以出于一个做母亲的心里,她还是自作主张的将女儿的心思与温启年说了。但是她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深知之感情这事强求不来,所以往坏处想,万一温启年对项莺没有意思,也只能劝慰他早日断截将伤害减到最低。
与此同时,项莺的车刚从上海上了回程的高速。她双目凌厉,露出少有的坚毅目光,指节有些泛白的紧握方向盘,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于项父越发的抵抗,时至今日他居然朝自己吼出:“你以为你进项家听我的话做了医生就能够为所欲为了?别怪我没提醒你,生于项家,死也得做项家的鬼,这个婚,你结定了!”
想到这里,她脸色忽然转冷,阴沉一片。双手猛地一打弯,从高速的出口移到了另一入口。
***
下班后的陆慈去了朗朗的学校,陶冶见到她之后面目焦急的朝她走过来,就像是等了她很久一般,一走进就拍了拍她的胳膊:“朗朗被阿姨接走了。”
对于今天陆母来接朗朗的事情陶冶也感到非常的奇怪,因为陆父瘫痪,还有陆母学校的关系,所以陆母从来就没有时间来学校接朗朗。今天怕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关键是陆慈还不知道。一向警觉的陶冶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果然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陆母的电话就打进了陆慈的手机。
“陆慈,朗朗我帮你接走了,你先回家准备准备,今天晚上和小程一起吃顿饭,他明天政府还有工作腾不出时间来,反正你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朗朗我和你爸照看着你就放心。”陆母简单明了的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还不给陆慈说话的机会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在一旁的陶冶颇具同情的盯着陆慈感叹了一句:“阿姨果然高招,陆慈,我看你一生就败给你妈了,节哀……”陶冶忍不住怜悯了陆慈一番,在她的眼里,陆母是个强势的女人,她甚至都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的母亲和陆母一样,她迟早会闹到天上去。还好陆慈是个软性格的主,若是换做她,两人非得打起来不可。
就如陶冶所想的那样,陆慈在陆母面前,永远都弱了几分,这也正是陆慈既烦恼又无可奈何的地方。
看到陆慈这个表情,陶冶就知道今晚的相亲餐妥妥的了。不禁让她想起上次在公寓附近的小餐馆撞见的项琛,她带着一丝坏意的笑道:“上次你那个主管怎么样了?”
陆慈无奈的瞪了她一眼,陶冶吐了吐舌头耸耸肩不满的反驳:“怎么了,就问问而已嘛,虽然年纪比你小了点,但是总好过温家那个啊,你看万一他不行的话,今晚那个和你相亲的什么程什么的……”
陶冶说到这的时候陆慈明显不想听下去了,只见她低下脑袋就开始捣鼓自己包里的东西。陶冶一边说一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到一半的时候猛地拉住陆慈的手反问她:“你……该不会是这么多年一直想着温家那男人吧?”
听到陶冶突然说起温启年,陆慈身体微微一僵,想到昨晚上无法克制的情感,脸上如同火烧一般。陶冶细细的看着她表情变化,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连忙提高音量:“难不成真让我猜中了?!陆慈,拜托你醒一醒!当年要不是他温家,你用得着拼死拼活的到处打工赚钱?你要知道就是因为他们温家,伯父连最后的诊疗费都给你了,你把自己身体弄垮了不说,连你孩子的命都搭进去了,那些代价还不够,你难道还要因为他连你以后的终身大事都赔进去吗?温启年有什么好的?你也别忘了他爸爸是个强/奸……”
“陶冶!”陆慈打断她的话:“都说了他爸是被人冤枉的。”陶冶说话耿直的性子她是早就知道的,所以她也没有往心里去。但是听到温父依旧被误解,她心里还是隐约的有些难过。想到那顿被丢脸的饭局,她下意识的就为其辩护起来。
“就算被冤枉肯定也有原因的啊,谁闲的蛋疼将他冤枉死,还有陆慈,温启年早就已经过去了,你已经付出够多了,在那么多的现实面前你难道还对所谓的坚忠爱情抱有幻想吗?!”
陆慈双手紧握,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摸不准到底是不是还存有着别样的感情,想到这里心里如同塞了无数的东西,难受的喘气都为难。于是她没有再与陶冶说下去,匆匆的离开了学校。按照陆母所说的,回到公寓好好的收拾了自己一番。
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她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出来,准备翻通讯录和温启年打个电话的,手指却不小心触碰到了相册,显示屏立马就弹出了最新的照片,上面温启年的脸笑的灿烂,甚至带着一丝少有的孩子气,用手比着一个大大的剪刀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而她看到照片里的自己正睡的香甜。
她心里猛然一怔。
这张照片是昨晚上他照的,当时候他看到陆慈安静的睡颜,心里就被欣喜愉悦填的满满的,那样的气氛是他这五年来日思夜想始终未能忘却的场景,于是才有了这一张照片。
陆慈盯着屏幕上那张笑容满面的脸,眼眶里突然蕴热一片。
现在她所需要的,就是她的勇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父亲节,祝福大家的爸爸们节日快乐~
趁着这活,带上老温和他家宝贝出来溜溜。
小剧场(二):
小团子的性子不知道随了谁,整一个调皮鬼。
她非常的不想去幼稚园,每天就是无聊的拼图认字睡午觉,那些字朗朗哥哥早就教过她了,所以她学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于是就闹着不想上学,从温启年的身上挣扎的跑下来,突然就抱住一个路人的大腿,双眼含泪的大声哭喊:“叔叔,你娶了我吧。”
路人瞬间觉得自己在风中凌乱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温启年在那边瞪着团子说道:“你就是今天结婚了,你也得去幼儿园。”
***
有一天团子在家里的床上玩蹦蹦,温启年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专心看文件。
突然她不小心就从床上摔了下来,连打几个滚趴在地毯上。
团子一脸委屈无辜的将视线投向爸爸,但是温启年因为太过专注什么都没有发觉。
团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爬到沙发上一手打在他的后背上学着隔壁阿姨怒吼道:“你是怎么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