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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博拥着朱荣回到车里,让朱荣坐到副驾驶上,自己驾车顺着河滩路,沿着小流水,往南走。
“你今天情绪和心劲都不高。”张博边开车边说朱荣。
“也许是多愁善感,像林黛玉一样的人。”朱荣说。
“时代不同,妇女的地位不同,贡献也不同。”张博分析着说。
“我知道,但还是抬不起心力来。”朱荣半闭眼睛假寐,靠在车座后背上。
“中午好好的,现在有心思?”张博关心的问。
“没有,别多想,多想对身体不好。”朱荣倒关心起张博来。
“听你的。”张博说。
车进入了西村口,村口小桥处,建起了一栋小楼,仿古式结构。楼的四堰角,各有一只肥鸟。琉璃罩厅,古式雕刻园窗。二楼外走廊尽是栏杆,红色大漆,互字结构,造价也需二三十万,小拱平桥,换成了小拱拱桥,有桥腿桥栏,石狮看门,桥头的那颗槐树却依然没有动。大门向西,与楼成为连体结构。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
“喂,前面建的这座楼房不错。”张博对朱荣说。
“这个地方,原来是孙理娘家的。”朱荣睁开眼睛看着楼说。
“是她家的老地方。”张博说。
楼的周围,有很多建筑工人在铺人行小路,顺着小河砌边墙,安装围栏。材料石料都是异形厂加工了的。大门门匾上,有几个金字:满天云会馆餐厅。
“很有创意,这是谁家盖的?”张博疑惑。
“差不多是那孙理吧。”朱荣神情疲惫的说。
“东西大路,南北交通,四通八达。做生意的好地方。门前潺潺流水。黄昏夕阳如歌,这种设计有诗情画意,像《红楼梦》的潇湘馆。”张博说。
“问一下是谁家的。”朱荣建议。
“我也有这个想法,你先休息,我进去问问。”张博说,有点好奇。
“可能是那个孙理,和我、王三贵曾是初中同学。”朱荣有了心劲。
张博下了车。直接走了过来,那些建筑工人他一个不认识。过了金水桥,直接走进大门。一切都是红砖碧瓦,院中刚栽的翠竹,在小假山旁招摇,上层和下层,都是青龙绕柱,精工细琢。墙色红光闪耀。门窗虽是玻璃,但全是木工花棂。匠心独运。
“张大夫,哟,张大哥,你怎么上这个地方来啦。”楼上有一人探出头来,是王三贵。
“三贵兄弟,这是你的豪宅。如此精雕细琢。”张博笑道,说。
“高看我喽,这个馆子造价七八十万。看外面也值二三十万。”王三贵急忙下楼。
“你购买了这块地皮。”张博问。
“我有地方,有地皮,干嘛放下蒿撵船。”王三贵说的很真切。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张博认为有故事。
“找个地方坐下说。”王三贵十分客气。
王三贵引张博到正堂,里边四壁白板,还没装修,只有几只凳子,先让张博坐下。自己才坐下。
“这是孙理建的。”王三贵笑了笑,掏出泰山烟递给张博,张博摆摆手。意思不吸这玩意。
“其实。孙理也挺苦的,只不过谁都不知道。”王三贵说。
“说来听听。”张博来了兴趣。
“孙理为什么嫁给王允,这事你知道吗?”王三贵问。
“当然不知道。”张博说。
“那年。孙理十八岁,她娘去世早,父亲患了脑萎缩,王营是医生,经常来给她父亲打针。后来,孙理想学医,王营找到了孙理的弱点,以确保孙理去卫生室,学医为要,调戏她,恩威并施。孙理家那时候很穷,挣工分才够维持生活,没有什么可送的,只得将自己的十八岁年华交给了王营。王营欺负了她,她怀孕了。她以死来对待王营。王营征得孙理的同意后,便嫁给了王允,在王家,她只是个工具,因为反复的流产,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王三贵滔滔不绝的说。
“你怎么知道?”张博问。
“春节后,她来西村,到了我家,我和她只是 初中同学,什么事都没有。张哥不要多想。那天,她喝了不少酒,她边哭边讲述了这段故事。”王三贵有了同情的泪,说。
“后来,她是不是就走了?”张博询问。
“没有。第二天早上走的。”王三贵说。
“你也算君子,她也算淑女?”张博笑了。
“姚余芳可以作证,那天晚上她在我这里睡得。”王三贵苦笑着说。
“第二天早可以走喽。”张博说。
“没有。她醒来又喝,又哭,她说,她要回到十八年前,让时光倒流。她要完全离开王家,与王允离婚。”王三贵继续说。
“挺可怜的。”张博最易动情。
“她说,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要我帮她的忙,她在城里找了建筑队,让我在这里做监工,每天支付二百元。”王三贵很同情的说。
“看来,孙理还不错,还能觉醒。”张博说,有所心动。
“她不觉醒有啥办法,王允在拘留所还没出来,她那个小婆婆一直霸占着王允,王家海有好人吗,乱了套啦。”王三贵说。
“她不该在诊所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只看见了钱,却泯灭了良心。”张博说,对以往的事还有余怨。
“你要帮她好好做,做个女人更不容易。”张博又说。
“她有钱,还可以混的下去。要是没钱,怎么过呀,不会种地,医术平常,又没上岗证及职称,这你都是知道的。”王三贵说。
“她也口了王允很多钱,现在矿山虽然倒闭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三贵说。
“你什么都知道。”张博笑着说。
“都是她酒言酒语中说的。”王三贵说。
“你帮忙帮到底,亲同学一场。”张博嘱咐说。
“我和上村的朱荣也是同学。”王三贵知道张博的情况。
“她身体不好,冠心病。”张博心情有点沉重。
“代我向她问好。”王三贵很人情味。
“我该走了,以后会来光顾孙理的生意。”张博转身外走,王三贵送他过金水桥。
此时,日已偏西,到黄昏的那段时间,还有一段时间。
张博回到车里,朱荣还在闭目休息。
“怎么样,还是孙理的?”朱荣问,她这样肯定。
“是她的。”张博说。张博开始启动车,往家中走。
“这个孙理不认输于生活。”朱荣对孙理想得通,张博因为经常讲卫生所里的事,她对孙理便有了一定的判断。
“孙理也很苦,她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张博启动车。
“什么秘密?”朱荣问。
“孙理被王营调戏成真,最后怀孕,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嫁给王允的。”张博有点愤愤不平。
“王营能做得出来,他衣冠禽兽是出了名的。”朱荣说,她不愿提及那段辛酸的往事,现在提出来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她被王营父子凌辱过。
“当时,孙理并不自愿,迫于穷困。又不怕法律,再加上顾及名节,吃了哑巴亏,圆了他们的色心梦。”张博分析道。
“例外的情况也有,但还没有想出来。没有事实验出来。现在什么也没必要喽,善有善报,佛家讲因果关系,让世界来解释这一切吧!”朱荣说。
“不耻以人类的狗屎堆。当然,这种人还很多,由于他们能上蹿下跳,才导致老百姓受罪,漂亮女人遭殃。”张博说。
“我们上村有个大老板叫柳玉,家里有女人,在外边又寻了三四房。因为有钱。”朱荣说。
“见怪不怪吧,刘巧的儿子弱智,他儿子的死肯定与柳玉有关。”张博说:“整理健康档案的时候我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张博拐了个弯向南来。
“到家了。温暖的家。”
“是,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