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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意外”被江愉帆成功岔开,两个同样会掩饰情绪的人谁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样子,仿佛曾经近在咫尺完全超越正常朋友该保持的距离根本不曾存在过。
但是,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的,不同于重阳节醉酒后,她到底是如何回来的,回来后又发生了什么……这些被她忘记的事情只要不问就可以自欺欺人。明明白白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江愉帆想忘,也忘不掉。
之后的日子里,无论江愉帆做什么事情,渣渣呼吸飘到自己脸上的触感,连毛孔都清晰可见的脸庞……被她推开前的那一幕总是不经意间窜到她的脑子里,然后脸红,傻笑,懊恼,失落……
江愉帆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每次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时候想着想着,她会想,渣渣是不是也并非无动于衷呢?不然那天如果她不阻止的话……可马上,她又立刻狠狠甩了甩头,就算是又有什么用?满宫的女人孩子是摆设吗?他能放弃吗?满朝大臣、利益集团能允许他放弃吗?他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江愉帆的骨子里是清醒的,理智的,她没有被自己的感情冲昏了头,并在最快的时间里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她喜欢渣渣,毋庸置疑;但是,喜欢他,可以只是她一个人的事。
这一日,再次板正了心态的江愉帆不知想到了什么,兴冲冲地跑去养心殿找乾隆,刚跑进了大殿,就见到一个棕色的影子蹿了过来,她吓了一跳,还没定下心就听到渣渣的声音:“帆儿快抓住它!”
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棕色的小狗,个头小小的,吐着粉嫩嫩的小舌头,两只小短腿不断地够着高高的门槛,却不停地滑下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真是——太可爱了!
江愉帆两眼冒光,弯下身就把小狗夹着两条前腿抱了起来。
小狗呜呜哇哇地叫着,发现自己凌空起来后,开始变得惊恐。
“这小畜生可真是机灵,一错眼就跑了,几个人都抓不住它!”乾隆走过来,拉了拉小狗的前腿。
江愉帆把整个狗狗都抱进了怀里,贴着脸蹭了蹭它柔软的狗毛,小狗更加害怕了,不断挣扎。
“它看不见我……”江愉帆有些抱不住了,连忙将它塞进了乾隆的怀里。
乾隆手忙脚乱地抱住狗,脸上有一瞬的尴尬:“朕给忘了,本来以为你喜欢狗……”
“给我的?”江愉帆惊喜地问。
乾隆点点头,更加尴尬了,他自从能碰到她后就忘记了她是个魂体,别人是碰不到看不到的,原来的好意现在看起来更显得尴尬。只好转了个话题:“这是太阳犬,也叫狮子犬,京城里的妇人孩子都很喜欢,宫里猫狗房也养了几只。”
江愉帆微微蹲下身,两手握住小狗的两只前爪,仔细看了看,的确和她在现代见到的京巴相似,她隐约记得京巴也叫狮子犬的,笑着摇了摇它的两只小腿:“别害怕,我是你的江姐姐,你只是看不到我……小狗狗,你叫什么名字啊!”
本来只是逗逗小狗,没想到那小狗在江愉帆说完话后就冲着江愉帆的方向吠了几声,乾隆和江愉帆两人都是一惊。
江愉帆转了一个方向,对着狗狗再打了一次招呼。
那只狮子狗也跟着转了一个方向,冲着江愉帆“汪汪”叫。
两人惊喜地对视,“它看得见我了!”
江愉帆高兴地一把抱过小狗,和不再害怕的小狗嬉闹起来。
乾隆看着闹成一团的一人一狗,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只是想到最初这狗明明是看不到帆儿的,又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疑惑。
枫叶似火,秋风暗送桂香,御花园的某一处亭子里,乾隆手执画笔,眉眼含笑。
“学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尤其你要学的是工笔,明日起,朕先找些前人的画作,让你临摹着,如何?”乾隆兀自画着亭外的秋景,见江愉帆迫不及待地看着他,好笑地说道。
江愉帆逗完了狗,才说起自己最初的意图。她想学画,国画里的工笔画。没想到她本是想要让渣渣教她,结果渣渣听了后,就起了兴致要出来赏秋景画秋叶……
江愉帆沮丧地撅了撅嘴,没奈何,只好应了,见着满园的秋景心里也高兴起来,抱起脚边的小棕:“小棕乖,妈妈带你去玩!”
小棕是江愉帆给狮子狗取的名字,因为它的毛发是非常纯的棕色,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不均或杂色,本来她想做小棕的姐姐,结果渣渣不同意,说小棕才一岁不到,她都二十多岁了,哪有那么“老”的姐姐!把江愉帆气的,最后东扯西扯,小棕还是成了她的儿子……
乾隆摇头无奈地笑着,看着在红叶中穿梭的身影,眼里满满的宠溺,笔下不停。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在乾隆低头作画的时候,一个柔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皱眉抬头,就见亭子的台阶下跪着一个淡青的身影,身后跟着一个宫女,那宫女手里还端着什么。
“令妃,你怎么来了?”乾隆语气冷淡地开口。
令妃跪在地上,捏着帕子的手一紧,皇上没有开口让她起来,她也不敢起身,温柔地低眉答道:“臣妾担忧皇上国事操劳,亲手做了参汤想要给皇上送去,不想在此遇到了圣驾,臣妾便大胆过来了。”
乾隆心底冷哼,这可真能遇上的,延禧宫到养心殿,要拐多少路才能经过这里?原本以为嘉妃经营多年,在后宫之中根深蒂固,所以他看似坐山观虎斗,实则偶尔给令妃帮一下手,如今看来,这令妃也没有他想得那么弱,他不过临时起意出来一趟,都能立刻被她打听到!
其实,令妃也是迫不得已。她和嘉妃已经彻底地崩盘了,而她的父亲在内务府也被破格提拔到了嘉妃父亲的顶头,这更加加剧了两人关系的恶化。
嘉妃怀疑令妃,乾隆对她从未有过的冷漠,每次皇上见完令妃,第二第三日,必然会来她的地方斥责她,而令妃的父亲却不早不晚地升了这么一个位置;令妃则更怀疑嘉妃,毕竟乾隆那里已经彻底得到了七阿哥那件事的证据,这些证据没有嘉妃,打死她都不信有谁能查出来,还查得这么好,坏人全是她令妃,里面没有嘉妃一点事!
所以最近两人斗得不可开交。一轮宫斗下来,有胜有负,各有损伤,暂时缓口气的令妃一回神,才惊慌地发现,皇上竟然已经一个多月没来见过她了!前段时间,皇帝日日翻牌子,夜夜换人,却一次都没有翻过她的牌子!皇上自从那天离开后,不说当堂对质,也不说定罪,什么态度都没有表,后宫也没有任何人被罚,好像那天的事情像她独自一人做梦一样!
令妃慌了,立刻想要补救,不管皇上信不信那些证据,她至少要让皇上对她留着情分,没了情分,她在这宫里还有什么活路?
所以她一直让人留意着皇上的动静,听说皇上派人去挑了一只狮子狗,心里又妒又恨,不知道皇上是要把这狗送给哪个?后来又听说皇上去御花园了,她就急急忙忙地出来偶遇,还带上了她“特意”给皇上准备的汤水,如果能得到皇上还没送出去的那只狗最好,不行的话,也要让皇上喝下这碗“补药”!反正已经和嘉妃闹崩了,她也没必要韬光养晦,放弃自己的孩子了!
可惜令妃并不知道,她在乾隆的眼里,已经成为了秋后的蚂蚱,他对于她的唯一态度便是,等着她和嘉妃两人狗咬狗最后一起死!
这也多亏了嘉妃提供的好证据!乾隆顺藤摸瓜,把嘉妃隐瞒的一切也都陆续查了出来!想起自己牙牙学语的嫡子,想起那些原本该出生的孩子……乾隆恨不得对这些女人挫骨扬灰!
江愉帆手里拿着一小枝枫叶,在林子里和小棕打闹,时不时的用叶子去蹭小棕的鼻子,引得小棕不断摇头,抬脚,上下蹦跶,江愉帆恶劣地在边上哈哈大笑。玩着玩着,不经意间就看到了亭子里多了两个人影。远远的,不知道是谁,但可以肯定是渣渣的妃子。
心里的难受已经习以为常,就像从前有心脏病时情绪一激动的疼痛窒息一样,江愉帆蹲下身抱起小棕,看着前方,摸着小棕的头轻声低语:“儿子呀,原来爱情,就像是得了心脏病一样。”
小棕“呜呜”地低鸣,头钻进了她的怀里。
令妃的“偶遇”自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灰头土脸地离开,背影柔弱惹人怜惜。
但是能一步步坐上妃位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倒、心灰意冷的。
当江愉帆在乾隆的指导下过了临摹的阶段,开始自己画起简单的植物的时候,嘉妃那里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九阿哥病重!”
所以,这场战役,是令妃暂时胜利吗?
江愉帆拿着笔歪头看向乾隆。
乾隆的脸色有些奇怪,说不上伤心,也说不上愤怒,挥手让来人下去,还有心思指点她的画技,指出了好几个她该注意的地方。
江愉帆却做不到他那种程度,有些分心。
乾隆叹了一口气,揉着她的头语气有些深沉:“帆儿,有些事是不能看表面的。此时受害的人可能最终得利,此时得利的人可能最后失败。”
江愉帆沉思,不可置信地喃喃:“武媚娘吗?”
乾隆没有说话,也不想去看那个生来受苦的儿子,只赏赐了一些东西表明自己的态度,看着今年刚通过小选安□□去的人员查探过来的最新消息,旧的没解决,新的又冒出了头,小九不过一个体弱的婴儿,这些女人也丝毫没有一丝慈母之心!
想起江愉帆口中的父母,怪不得教出江愉帆这样的女儿,而两相对比,这些毒妇都枉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