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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东阳和杜晓一起到了询问室,针对李昶的询问已经结束,李昶面色惨白,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除了最近的遭遇外,也有其他的原因。
杜晓站在门口,对郭东阳说:“李昶从他母亲昏迷后就一直拿着那手镯,估计也是受了影响。那镯子怨气很重。”
郭东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看到郭东阳,马克点了点头,道:“郭队,差不多弄明白了,李先生可以回去了,您看?”
郭东阳点头,表示了解。
李昶站了起来,看向杜晓,杜晓说:“镯子我先保管,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李昶说:“谢谢。”
郭东阳道:“但是这是被盗窃的文物,我们会收回。”
李昶低声道:“我知道。”
杜晓知道他现在不想听这些,便说:“现在可以带我们去医院看看你母亲吗?”
李昶忙不迭的点头,脸上也涌现出几分高兴,“好好!现在就去!”
他的车还停在餐厅门口,杜晓的也是,于是只能郭东阳再次充当司机,可是临上车了,李昶却说:“抱歉,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打车过去吧。”
杜晓表示很能理解,这种情况下,李昶和他们坐一辆车可能会觉得压力很大。
于是郭东阳载着杜晓,朝着李昶说的地址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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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直接奔赴医院,李昶母亲住在一家私立医院,这地方环境清幽,车辆极少,一路上风景怡人,加之今日天气很好,令人烦恼的pm2.5也在昨晚忽然的大风里消散,露出了澈蓝澈蓝的天空。当然杜晓的心情可不怎么明快。
郭东阳见她气压低,刚想问问,却发现她手腕上的镯子,道:“你这个……镯子是不是在动?”
“……”杜晓低头一看,可不是嘛,那小蛇扭来扭去的。
当然脸就黑了,忍不住脱口而出,“祖宗,你动什么动!”
小蛇说:“我我我……我总是咬着尾巴会僵硬掉的嘛,阿晓你难道忍心看我僵硬掉嘛,你这个负心人!”
杜晓:“……”
而郭东阳却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听到杜晓一个人在说话。
于是他在“这个镯子居然是个蛇?”“杜晓居然能够和蛇沟通?”“蛇为什么盘在她的手上?”“刚刚明明看着是个碧绿色的镯子吧?”等等问题中选择了沉默,毕竟,杜晓的能力本来就不能用常理去推断。
杜晓和小蛇交流完毕之后,发现了表情略显古怪的郭东阳。
杜晓:“呃……”
郭东阳笑了笑,“挺稀罕的小东西。”
小蛇开心扭动~表示对郭东阳很有好感!
十五分钟后,他们到达了疗养院,随后李昶的车子也到了。他下车后对杜晓他们打了个手势,就匆忙跑过去和门口的男人说话。
那人杜晓也注意到了,自从他们停车,那人就一直在打电话且不停的走来走去,看他表情和动作,应当是很焦急。
他们也停车走过去,其实也不用李昶介绍,也看得出来这人是李昶的父亲。
那人道:“我听阿昶说过了,两位好,我叫李延云,是阿昶的父亲。”
几人握了握手,李延云忙说:“这边请。”
李延云带着两人上了四楼,到了监护室门外,穿上了无菌的外套,几个人安静的走了进去。
床上躺着的女人虽然已经形容憔悴,但依旧能够看得出来昔日姣好的容貌。只是那脸上现在笼罩着一层死气,仿佛快要行将就木。
出了监护室,李昶就急匆匆的说:“杜姐,您看我妈妈怎么样?能不能救?求求你了,无论如何都救救我妈妈!”
看他如此憔悴,又因为镯子而精神不济的样子,杜晓心理十分难受,“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但她这么说了之后,李昶的眼泪哗啦就流下来了,这个平时在商场上也是意气风发的青年,此刻蹲在医院的走廊里,哭的撕心裂肺。
杜晓知道李昶可能将自己的话当做是敷衍了,便柔声说道:“我并不是在敷衍你,我虽然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回答,但是我认为情况不至于那么糟糕。”
李昶哭的更伤心了。
李延云也在默默的流眼泪,他咬紧了牙,努力不发出哽咽的声音。
杜晓叹了口气,心情无比沉重。
她感觉得到李昶母亲身上缠绕的怨气和镯子上的感觉差不多,而且李昶母亲身体孱弱,强行祛灵可能会有风险。但是说真的,她现在也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她决定今晚就去试试,如果不行,那最快的办法就是联系一个靠谱的道士。他们这边有合作的人选,保质保量,也是没问题。
杜晓拿到了镯子,对李延云说:“我今晚回去,两日内给你回复。”
李昶闻言抬头愣愣的看着杜晓,似乎真没想到能这么快,仿佛在绝望之间又看到了一丝丝希望,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离开医院后,郭东阳问,“你要怎么做?”即便是杜晓,一个晚上恐怕也交流不出什么结果来,如果一个晚上就能感化怨灵,那这个心灵鸡汤就就厉害了。
杜晓眨眨眼,“秘密~”其实她心里也是没底,但无论如何,都是要试试看的。
郭东阳倒是被挑起了几分好奇心,“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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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回到家,刚要换鞋子,头顶就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晓晓,你又带着陌生的灵回来啦!”
听起来好像很不高兴,却又像是在吃醋或者撒娇。
杜晓抬头看,就见鞋柜上放置的青花瓷上坐着一位少女,双腿却和花瓶融合在了一起,飘忽飘忽的。
杜晓道:“恩,带回来一个镯子。小瓶你看看。”
她换好了鞋子,将镯子打开,那个叫做小瓶的灵体就飘了下来,围着镯子转了几圈,然后坐在杜晓的胳膊上。
杜晓就端着她一起去了卧室。
“怎么样?有感觉吗?”
小瓶说:“恩,有灵体在里面,但是藏得比较深,大概是不愿意出来。”
杜晓说:“那就没办法了。”
小瓶撇撇嘴,飞走了。
杜晓吃过饭,洗了澡,很早就躺在了床上,她拿过那个盒子,对着镯子说道:“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说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可以与你谈谈。”
镯子里此刻仍旧有强烈的怨气,但是杜晓手上戴着一串佛珠,这怨气对她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感觉到灵体仍旧不愿意与自己对话,杜晓便道:“那就得罪了。”
她躺下,关灯。
一片静谧中,她开始感觉到有能量的环绕,然后渐渐的进入了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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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入目的是雕花的床柱,锦绣床帘,以及丝薄的纱帐。
但是周围却乱糟糟的,她听到了奔跑声,嘈杂的脚步声,间或有些叫喊声。
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捞了起来,“走!”
茫然中,她被拖下了床,她低头一看,好在衣服还算整洁,鞋子也是穿着的。
“怎么了?”黑暗中看不到拉住他的男人是谁,不过就算她看到了恐怕也不知道是谁。
“敌袭,东屋走水了,嘘。”男人压低了了声音,几乎是半抱着她出了门。“得罪了。”
他们在一些官兵们的掩护下走过了长廊,她听到耳边有武器碰触的声音,火光照亮了男人的脸,非常英俊。
男人健步如飞,右手抱着杜晓,左手拿剑,拦下了冲向他们的敌人以及箭矢,一路仓皇至门口,翻身上马,将她护在身前,男人甩鞭,策马狂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男人开始放慢了速度。低声问道:“公主,您还好吗?”
她当然不好,坐在马上颠簸真的非常难受,但是她此刻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便说:“还有人没有跟上来。”
男人愣了一下,道:“不用担心,会跟上的。”
她应了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只好沉默,身后的男人也沉默着,两人共骑一马,身体接触也是不可避免,她有些尴尬,努力让自己身子挺得笔直。
另一人道:“将军,此次敌袭我们竟毫无察觉,想必……”
将军沉下脸色,道:“恩。”
那人道:“可恨我们远离京城,却仍遭猜忌。将军,他们不过是想和我们拉锯战,我们人少势弱,迟早被消耗干净,这对我们非常不利!要我说不如利用这个机会走了算了!”
少年义愤填膺,目光里满是愤愤不平,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不少负伤的兄弟们,又定定的看着男人,“齐将军!”
齐淡淡的说道:“去哪里?”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让少年哑然了,对啊去哪里?这些兄弟们,包括他自己的家人们都在皇帝的手掌心里,他们走了,其他人一个都走不了。
朱嘉觉得愤怒,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喷薄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高过一声的呐喊,在密林中盘旋。
为什么舍生忘死的保家卫国,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追杀;为什么血与泪换来的累累功勋敌不过毫无根据的猜忌!每一次上战场,他们都抱着回不来的想法,却无怨无悔,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而如今,他们却不明不白的要死在远在天边的那些权谋家们的阴谋阳谋里,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密林里只回荡着他的怒吼,和身后弟兄们努力吞咽下去的心酸。
天亮了。
画面一转,又是另一幅场景。
她仰头看着齐飒,此时此刻,风雨交加,视线已经有些模糊,齐飒使劲拉着她的胳膊,她已经感觉不到疼。
脚下是万丈深渊,齐飒身后已经躺了一地的尸体,万物寂静,仿佛这片林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一般。
“齐将军……”
齐飒咬着牙,胳膊上青筋暴起,血随着雨水从他的胳膊上掉落在她的胳膊上。
“放……”
“别说话。”此时此刻,似乎说一句话都要精疲力尽,齐飒的声音沙哑,显然是在做决定。
又一个巨雷炸响,就在那一瞬间,齐飒忽然动了,他紧紧攥着她的胳膊,从悬崖上一跃而起,迅速的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急速往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