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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对顾明童道:“走,咱们现在就去找鲁木匠,让他给你做一个,顺便看看他能不能接个活。”
“先生,鲁木匠回鲁村去了。”顾明童叹了口气,心情有些低落。
“回去了?为什么?”
“鲁木匠只是顾府的短工,打完家具自然就回去了。”顾明童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怎么办?对了,鲁村似乎也不是很远,要不,我就去一趟,把事情办了。
对,就这么办。但是在此之前,先把整套图纸画好。第一个陀螺显然是有大缺陷的,必须在它的基础上进行改进。
陆云思索着,就去了陆璟的书房,埋头提笔在纸上画起来。
陆云脑子转得飞快,首先,尺寸定位应该在半径七八公分左右,如此一来,小孩和大人都合适玩,陀身也必须刻画出高低线条,旋转起来才有美感,而且还要浸油、抛光、打蜡。再有就是陀尖,必须用铁做的尖端,以防止磨损,具体的,可在尖端用钻头打眼,镶嵌钢珠什么的。
至于鞭子已经很不错,可以沿用。另外,还得附上一份陀螺使用说明书,给陀螺制定几个游戏玩法,这样才能快速推广,广而告之。
顾明童拿着陆云画好的图,又听他详细的描述,顿时两眼放光,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木陀螺,有一种天差地别的感觉。
“太完美了,先生得赶紧做出来呀。”
“行,不过,最重要的还得给陀螺制定游戏规矩和玩法。这样,我来说,你来写,到时候我拿去印制,与陀螺整套出售。”
陆云的设想很简单,沿用另外一个世界已经玩烂了玩法,只要照搬过来即可。第一个玩法就是“陀螺相扑”,即画一个圈,两个陀螺在圈里碰撞,被甩出圈外算输。第二个玩法就是自由抽打。另外,还有各种简单的持久比赛、掷远比赛、定点比赛、撞击比赛等等。
顾明童写完,兴奋得拿着规则不肯松手。
陆云暗笑,没见过世面就这个德行了,就让他暂且拿去琢磨好了。
“走,现在就去找鲁木匠,让鲁木匠帮咱们做出来。”陆云道。
顾明童忙道:“先生等着,不远处就有车马行,咱们顾个马车去。”
片刻功夫,一名车夫驾着马车停下来,顾明童探出头来招呼陆云和数儿上了车,三人径直往鲁村去了。刚进鲁村村口,便看到家家户户都在打造家具,木料甚至堆出屋外。陆云伸出头一看,看到许许多多的废木料堆在屋前屋后,便喊道:“停下,快停下。”
车夫疑惑不解。
陆云下得车来,走到一户人家前,拿起来一小块木料仔细端详,嗯,这是做家具的废料,大小正合适做一个陀螺,看木料,应该是枣木,真是绝佳的陀螺材料。
三人又沿途看了好多户人家,每一家几乎都有这样的废料,陆云兴奋不已。
找到鲁南的时候,他正蹲在自己门口吃着杂面。看到顾家少爷和陆云找来,愣了一会儿。
“鲁师傅,咱们找你来做陀螺。”顾少爷开门见山道。
鲁木匠是个实诚人,笑呵呵道:“行啊,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小人再给你们做一个好了。”
陆云道:“可不是做一个哦,我们打算做一千个。”
鲁南和顾明童被陆云的话吓了一跳,一千个?做这么多?
“对,我打算先做一千个,当然,也不是让你白做,我出工钱的,算是合作。”陆云把自己之前画好的图纸递给他,又把细节给他解释了一遍。
“这个陀螺比之前的要好太多了,工序也多了好几道。”鲁南道。
“对的,你觉得做这样一个陀螺本钱需要多少?”陆云试着问道。
“不会需要很多,因为陀螺的木料我们鲁村到处都是,那些小块的废角料完全可以用来制作陀螺,镶嵌的铁珠子也可以在铁铺大量订做,再加上鞭子,一整套做下来,大概也就七八个铜板吧。”
嗯,比自己预想的要便宜一些。
“虽然是废角料,但是你要拿来制作,我自然也会算钱给你,这样吧,制作一个陀螺,我给你十五文,一千个就是十五贯,也就是十五两。我先付你五两定金,三天后交货再付余下的十两,如何?”
鲁南大吃一惊!十五两可不是一笔小钱,够一家子吃半年的了。
“可一千个,我一个人三天可做不来。”鲁南小心翼翼道。
陆云笑道:“这可是鲁村,村里都是你的叔伯亲戚,你分给他们做不就可以了吗?反正一个陀螺我给你十五文,你包给他们八文或者十文,我只当不知道……”
鲁南眼睛一亮:“对啊,小人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呵呵,小人太笨了,还是公子聪明。行,这活小人接下了。”
陆云点点头道:“可有两点要求,其一,用料要扎实,最好就用你说的那种枣木边角料来做,做功要精细。其二,那就是保密,工艺是我的,必须帮我保密,只有这样咱们才能长期合作,明白么?”
“公子放心,鲁南晓得的。”他应承着。
罗数儿一直很注意观察陆云的一言一行,只觉得他比自己聪明千百倍,说话滴水不漏,做事又雷厉风行。暗讨着这次一定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这个生意做红火起来,往后才好参与到“食为奴”酒楼大业中去。
顾明童心思却单纯许多,笑嘻嘻道:“那我现在就想要,鲁师傅先给我做一个如何?”
鲁南道:“当然可以,小人先做一个样板,请公子先看看中不中,不中小人就改到中为止,这一千个就按样板来做,保证个个一模一样。”
鲁南有制作过陀螺的经验,再加上陆云图纸上工艺的详解,心中对制作工艺已经了然。他在一块长度合适的小方木上画一个直径八公分的圆,然后用刀削薄,随后找出圆心,用工具夹住,边削边旋转,最后用凹刀刻驼身线条,然后打磨,最后在陀尖上珠,涂了三道清漆,如此做下来,竟然只费了一顿饭的功夫。
不愧是木工世家,果然跟图纸的一模一样。
“很不错,就是这样。三天后你能送货上门么?。”陆云问道。
“行的,小人一定按时送去,公子放心。”鲁南应承着。
安排好一切,陆云便带着俩人离开,鲁南把样板陀螺给了顾明童,令他兴奋得合不拢嘴。
他现在是彻底的服气了,感觉正闭目养神的先生就是天底下最最聪明的人。当初自己就是随意问了一句话,先生立刻就能画出陀螺的图纸来,如今,又是听到自己说陀螺很受同窗的欢迎,立刻就能把陀螺做得尽善尽美,而且还创出种类如此多的规矩和玩法,若不是聪明到极点的人是决然想不出来的。只是他想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用它来挣银子。
“先生,您很缺银子?”他忍不住问。
“当然,你不缺么?”陆云依旧闭着眼睛养神。
顾明童摇摇头:“缺倒是不缺,毕竟我是官家少爷,只是,如果能有多一些银子那更好了。”
罗数儿眼睛一亮,想到个主意,笑眯眯对顾少爷道:“我有个主意,能让你挣到银子,怎么样,想不想听听?”
“什么主意?”
“你不是说你的同窗都喜欢玩陀螺嘛,恰巧你手上又有一个这般好的,你拿回去显摆,他们定然羡慕不已。指不定还会抢你的来玩,不过,你可以跟他们说,三天之后你可以帮他们做出一模一样的,前提是必须先给定钱,半两银子一个。当然了,你收了银子最后来跟我换陀螺,我给你抽成如何?”罗数儿笑眯眯道,言语之中多有蛊惑的味道。
闭目养神的陆云顿时睁开了双眼,这丫头真是个经商的天才啊,脑子竟然这般活泛,而且还是个不拘一格的,陀螺成本十五文钱,她竟然要卖半两,也就是五百文,嘿嘿,真有觉悟啊,绝对是做生意的天才。哈哈,哥哥我这是遇到宝了吗?
顾明童听了却有些为难,拿不定主意,便问陆云道:“先生,真的可以这样么?”
陆云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