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惜双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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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宁垂着眼,“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萧岩扳过她下巴,“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苏清宁皱眉看他,“太快了,我,接受不了。”

    萧岩笑,“快吗?正常的程序我应该先向你求婚,你答应,我们再上、床。”

    苏清宁瞪他,“你一定要把那两个字说得这么直白吗!”

    “哪两个字?上、床?本来就叫上、床,那我还能怎么说,做……”苏清宁赶紧捂了他的嘴,很认真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

    萧岩抓着她的手,“可能我们前半生缘份未了,后半生要继续纠缠。”十八岁是他的前半生,二十八岁是他的后半生。

    “你说来向我讨债的呢?”

    萧岩拥一拥她,“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了。”

    苏清宁叹口气,“有人讨债把自己也搭进去的吗?”

    “我愿意。”人家说男人上床甜言蜜语下床翻脸不认人,为什么萧岩是反的,床上狠戾杀伐,下了床温柔得像换了个人似的。

    苏清宁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这感觉太不真实,她会害怕。

    “你还没借手机我。”

    萧岩绕着她半干的长发,“我已经打过电话,衣服马上就送来。”他话才刚落,房门霍然被推开,莱雪莉站在门口,后边古成拎着成衣袋跑得满头是汗,“莱小姐,我说了岩哥现在很忙,你迟些时候再来。”

    萧岩这会儿懒洋洋坐在沙发,苏清宁穿着浴袍窝他怀里,很尴尬。

    莱雪莉僵白的脸一点一点松缓下来,对着萧岩笑,“忙吗?”

    苏清宁要起身被萧岩箍住,“很忙。”

    莱雪莉大方进去,古成都拦不住。

    “我今天又不是来找你们老板,我是来找苏小姐的。”她脑子转得快,眼睛望向苏清宁,“过几天世博会,我们会有一场走秀和展示表演,苏小姐得配合我们的宣传。”

    这样的场景谈正事苏清宁觉得太尴尬了,她推了推萧岩。萧岩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却是替她答应了,“你安排吧,我们准时到。”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刺绣。”苏清宁着急。

    “就表演刺绣,你刺绣的时候最美。”萧岩的声音温柔得苏清宁心里直喊救命,这个男人能不能快点恢复正常状态。

    莱雪莉已经待不下去,捏紧拳,脸上还是笑容,“那具体的安排和细节我再单独找你谈?”这话是对萧岩说的,意有所指。

    “不用,你直接email给我,我先帮她审查一遍。”萧岩都没看莱雪莉一眼。

    “为什么要你审查?”苏清宁扭头抗议。

    “以后你的事都需要我审查。”萧岩霸道宣布。

    苏清宁瞪他,“你不讲道理。”

    “你咬我。”两人这样赤、裸、裸秀恩爱,莱雪莉完全成了透明人,古成搁下衣服送她离开的时候感觉她遭受了一万点的爆击伤害。她自找的,怪得了谁呢。

    “莱小姐走了?”苏清宁才反应过来。

    “早走了。”

    苏清宁火大,“事情还没说完,快放开我。”萧岩不放,“世博会的事我帮你敲定,今天你哪也不许去,陪我去个地方。”

    苏清宁停下挣动,“什么地方?”

    萧岩放开她,“换衣服。”

    苏清宁终于从他怀里出来,换好衣服,萧岩一路揽着她出会所,员工全都恭敬喊她,“老板娘好!”

    苏清宁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僵,上了车,苏清宁才呼出那口气,“你也不管管你的员工。”

    萧岩系好安全带,“这么有眼力劲儿的员工回头该给他们涨涨工资了。”

    苏清宁张大嘴,彻底对他没了言语。

    萧岩的车一到酒店门口就有人迎出来接钥匙,他下车牵着苏清宁进去,富丽堂皇。大堂服务员见着他都恭敬喊声,“萧先生。”

    进了电梯苏清宁才问:“怎么感觉你进这里像入无人之地?”

    萧岩捏着她的手真真柔若无骨,他清清嗓子,“自己的地盘有什么顾忌。”

    “你的意思,不会这间酒店也是你的吧?”

    萧岩想了想,“像这种规模的应该有三家。”

    苏清宁再一次张大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她虽经历过秦家的煊赫,可那都是袓辈父辈积累的成果,赤手空拳靠自己闯出名堂绝对没那么简单。

    萧岩突然就想逗她,“你猜呢?”

    苏清宁望着他,试探道:“我听说,有些人的钱来路不正靠这种大酒店洗干净。”

    萧岩笑出声,“这个事倒不假。”

    苏清宁急了,“你真……”

    萧岩一下就在电梯抱住她,“你知道吗,我就喜欢看你担心我的模样。”

    苏清宁耳朵一红,瞪他,“鬼才担心你。”

    “还是个美女鬼。”萧岩大笑。

    电梯门开了,玫瑰色花纹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萧岩牵着苏清宁熟门熟路到包厢,才推开一点儿门缝里头麻将碰撞的声音立即漏出来。

    包厢是个大套间,外边是吧台、用餐区,里边是棋牌ktv,三男一女,陆深她见过,其它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苏清宁就不认识了。

    陆深一回头,摘了嘴上的烟,“老三,你可终于来了,三缺一等得心痒我让常心凑个数。”陆深嘴里叫常心的女子给苏清宁第一感觉,冷艳。小黑裙红唇,长头随意卷了个尾,淡淡看人不见热情也不见冷漠,大家好像都已经习惯。

    “我和大哥可一下飞机就被二哥抓来专程等你,三哥,不介绍下?”说话的小鲜肉一头栗色头发,左耳的黑曜石耳钉很显眼,单眼皮狭长眼,笑起来很阳光。坐在小鲜肉下首的另一位,深邃的眼有种淡漠的透明,看似温和骨子里透着股凛然劲,让人莫名心悸。

    萧岩牵紧苏清宁过去,“二哥陆深你见过了。这是大哥傅绍白,那是小四吴奔。”

    “三嫂好。”吴奔特别乖宝宝。

    傅绍白朝苏清宁笑点头,“一直听老三说,今天倒是见着活人了。”

    苏清宁相当不好意思,“我是苏清宁,你们好。”

    “常心,过来。”陆深喊一声,女子已经起身坐到他身边去,陆深敲敲桌子,女子取烟放在嘴里点燃了再交到他嘴里。

    萧岩牵着苏清宁落座,宝贝似的一下也不松手。

    “三哥,三嫂又不会跑,你这是要做独臂赌神吗?”吴奔除了贫就是贫。

    苏清宁更不好意思牌桌下推萧岩,萧岩单手理牌面上自若,“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什么。”说完还凑到苏清宁耳边说了句,“他小屁孩,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吴奔直抽抽,“我的牙啊,都要被三哥酸倒了。”

    “三万。”陆深打一张牌出来。

    “胡了。”萧岩推牌。

    上家的吴奔笑得那个夸张,“不好意思,我截胡。”

    “臭小子,你成心的吧,我要验牌。”萧岩手一伸就换了张废牌进去,“炸胡不算,全赔。”

    “你出千!大哥,三哥欺负我。二哥,三哥欺负我。”吴奔最会恃小卖萌。

    “你求我们还不如求你三嫂,她一句可顶我们百句。”傅绍白正解。陆深附和点头。

    萧岩转头问苏清宁,“你说算了,我就不叫他全赔。”

    “三嫂,救命,我还是穷学生一枚。”吴奔作拜托状。

    苏清宁桌下掐萧岩,脸上微笑,“好玩罢了,哪能真赌钱。”

    萧岩吃痛还不能露出来,陪着笑,“既然你三嫂都说是玩,就算了。”

    “谢谢三嫂。”吴奔那个会来事儿。

    他们这边聊得火热,只有常心像是世外之人,一个坐在那里淡淡地的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苏清宁看了她几眼,很奇怪。

    萧岩已经连点了三次炮,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还真一点不假。

    陆深磕磕烟灰,“老三,你再点一把,行宫一年的营业额可都要进我们口袋了。”

    吴奔跃跃欲试,“我刚看中了一辆跑车,就差个几百万。”

    傅绍白看着自己手里的牌笑而不语。

    苏清宁咂舌,他们这到底是赌多大,不是朋友间的聚会好玩吗?还有那个自称是穷学生的,一辆跑车就上百万……这真穷人和假穷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咧。苏清宁诽腹的表情全都在脸上,眉心拧着脸颊红红,萧岩瞧一眼,心猿意马。他捏着她的手揉了揉,“不知道打哪张,你替我打一张出去。”

    苏清宁可不敢,一张牌就几百万,“你自己打。”

    “就要你打。”萧岩这几个字苏得苏清宁鸡皮疙瘩都起来。那几位眼观鼻鼻观心都憋着笑。

    苏清宁很认真的看了一遍牌,又看了眼桌面,指尖滑到中间一张,“这张?”还是不确定。

    萧岩顺着她的手抽出来打出去,“二饼。”

    “清一色。”

    “对对碰。”

    “门前清。”一炮三响,苏清宁这手气。

    “谢谢三嫂送的跑车。”吴奔那个乐。

    傅绍白拍拍萧岩肩膀,“多挣钱。”

    陆深伸手捞过常心,“爷赢钱了也不给爷乐一个?”常心冷冰冰的脸很艰难才挤出一丝笑容,陆深捏捏她脸颊,“真乖,今晚赢的都归你。”

    苏清宁分明看见常心桌子下攥紧的手。她不知道这一把替萧岩输了多少,只感觉那数字肯定会让她呼吸不稳,“我去拿点喝的。”她趁机离开。

    “常心,你去给大家端点喝的来。”陆深直接吩咐,常心木然起身。

    “我跟你一起去。”苏清宁跟着过去外间吧台,“你叫常心?”

    “嗯。”常心离了陆深似乎温和了一点还冲苏清宁笑笑,“你要喝什么?”常心的声音特别好听,简单的一句话音色饱满中气十足。

    “你一定是播音专业,声音好好听。”交际这种事苏清宁常受韩琳感染也学了点皮毛。

    “谢谢。我在一个小电台当主持。”

    苏清宁觉得这姑娘看上去应该比她小,可心理年纪比她大了几倍还不止,整个人阴阴沉沉没什么生气。

    “我帮你。”苏清宁帮忙摆了杯子才想起来,“不知道他们要喝什么?”

    “傅哥只要纯净水,萧岩喜欢葡萄酒,吴奔喜欢朗姆酒,陆深喜欢威士忌。”常心的动作机械娴熟,又问了她一句,“你喜欢什么?”

    “柠檬水。”

    “我记住了。”常心递一杯柠檬水给她。苏清宁玩笑道:“记这些干什么,多累。”

    常心一直没什么表情,“关于他的事,他身边朋友的事我都必须记清楚。”

    苏清宁皱眉,“那得多累。”

    常心微微弯了下唇,像是自言自语,“他比我累。明明钟意的是我姐却要和我订婚。”她讽刺的笑起来。

    苏清宁睁大眼睛看她,她大概知道失言,“让你见笑了,我胡说的。都准备好了,走吧。”苏清宁望着常心背影,感觉她一直拼命压抑着什么,压抑得很痛苦却又无力反抗。

    中场休息,苏清宁和萧岩他们待在一起,陆深拉常心去阳台不知干什么。苏清宁听萧岩和傅绍白闲聊,大概傅绍白要找什么人请萧岩帮忙,萧岩什么都没问就应下。古成没说错,萧岩的这帮兄弟胜似亲人,现在已经很少有这种感情了,亲兄弟都能为财为权为女人争得你死我活。

    有服务员进来布菜,看一眼表快六点,外头的天刚擦黑。不觉已经在这里窝了一整天,苏清宁都没感觉,时间就溜走了。

    大家入座,陆深也带着常心过来,常心唇角有诡异的红肿神色也比刚才更冷漠。

    陆深倒是谈笑风生,“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问萧岩。

    萧岩喝一口酒,“我倒是想先度蜜月,她不肯。”听上去颇有些委屈,苏清宁感觉都要炸了,求他快点恢复成以前“话少面瘫表情*”的萧先生好吗!

    陆深揉一揉常心的手,“我们也先度蜜月好不好?”

    “你高兴就好。”常心冰冷的回答。一点都不影响陆深的好心情,“那就这么定了。”

    苏清宁总觉得这两人,太不妥了。可其他人好像都没发现似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陆深也给常心盛一碗汤,“这个补,说不定能有个蜜月宝宝。”

    常心手一抖打翻了汤碗,汤汁全洒在手背上红肿一片。陆深揽着她起身,朝外边吼着让送烫伤膏进来。

    这顿饭,苏清宁不知别人怎么样,反正她是吃得很别扭的。因为常心烫伤陆深对晚上的节目也没什么兴致,早早就散了。

    车上,萧岩拉过苏清宁的手搭在自己腿上揉一揉,“在想什么?”斜进车内的路灯忽明忽暗,苏清宁叹口气,“常心和陆深,没事吧?”

    萧岩笑,“你看陆深紧张的那样子像有事吗?”

    “可我觉得常心像陆深的佣人,不像情侣。”

    萧岩拉她的手到唇边,“我们像情侣吗?”

    苏清宁手心都是麻的,“你只差没拿大喇叭广播了。”她看眼窗外,“送我回工作室,我要准备世博会的事。”

    “我已经让古成把你的东西搬去我家。”

    “萧岩!”苏清宁瞪他,“你这叫侵犯人权知不知道,就算我是你老婆你也不能自作主张这么干。”

    萧岩为了今晚的性福不打算惹她生气,“你不愿意,那我让古成把我的东西搬去你那儿。”

    “更不行!我那里都是女人,你个大男人住在工作室别人怎么工作。”

    “所以,你搬去我那里是正确的。”萧岩又把她绕回来。

    苏清宁还要跟他闹,到了。远远就瞧见保安小哥给他们行了个礼,“萧先生,萧太太。”

    萧岩相当满意,苏清宁一肚子气,车一停稳就下。萧岩拉住她,“急什么,去看看后备箱的东西。”

    “什么东西?”苏清宁不情不愿打开后备箱,一个栗色香樟木卷轴盒,一个蓝色丝绒首饰盒,还有一个粉色圆形大礼盒。

    “你买的?”苏清宁抬头问萧岩。

    “他们送你的小见面礼,一点心意。”萧岩这样隆重的正式带她去见人,做兄弟的这点人□□故还是懂的,东西贵不贵重是其次关键是要表现出重视,那可是他心尖上的人。

    苏清宁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送见面礼?”

    “打开看看。”萧岩表现出好奇。

    “你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

    苏清宁暂且相信他,一样一样拆开。先是栗色香樟木盒,是幅画,苏清宁让萧岩搭把手展开,车库光线不好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张老的水墨荷花,世人评其用笔鲁朴疏狂,持搏雪傲霜之气,拥潇洒儒雅之神,令人叹为观止。以前练刺绣有一段时期就是专门照着名家的画绣,只不过那些画作都是网上下载,真品是想都不敢想的。

    苏清宁望着萧岩半天才开口,“你别告诉我这画……是真品。”

    萧岩有些为难,“告诉你是假的我自己都不信。”

    苏清宁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你知不知张老一幅真迹要多少钱!这是谁送的,你快还回去。”

    “从性格上分析,画应该是傅哥送的,这首饰是二哥,最后这个像吴奔的手笔。”萧岩猜得一点不错。

    苏清宁小心翼翼卷好,生怕自己手一抖给弄坏了,“你赶紧还回去,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给你你就收着,看看还有什么。”他打开首饰盒,钻石项链简单粗暴得要闪瞎人眼,“确实是陆深的作风。”

    苏清宁傻眼了,“这叫,小见面礼?”

    “最后是吴奔,看看送的什么。”萧岩打开那少女心爆棚的粉色礼盒,瞬间倒吸一口冷气,盯着那东西仅三秒,血气上涌,肾上腺素飚升。

    “是什么?”苏清宁够着头看,没看明白,伸手拿一只出来,“大红色桃心,还有流苏,这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萧岩看苏清宁拿着传说中的“血滴子”内、衣把玩鼻血差点要冲出来,抱了盒子拉苏清宁上楼,“这件礼物我最中意,回家教你怎么用。”

    “怎么一下这么急?”苏清宁完全不了解“血滴子”的杀伤力。

    萧岩咬着后槽牙,“非常急!”

    电梯里苏清宁就觉得萧岩不对,严扣妥贴的衬衫领口已经被扯开。苏清宁扬手探一下他体温,“好烫,夜风凉着了吗?”她的手冰冰凉凉又软又滑,萧岩额上的汗越来越多。

    电梯叮一声,萧岩攥紧苏清宁一脚跨出去,指纹开锁,灯也不开,门嗑哒一声合上苏清宁整个人就被他按在墙上。滚烫*的吻铺天盖地,苏清宁几乎承受不住,“萧岩,萧岩……你弄疼我了。”萧岩松开她,倏地拉起她双腿缠上腰腹,两人都气喘吁吁,他咬着她红透的耳朵,“你不是想知道这东西怎么用?”

    苏清宁早被他带得呼吸不稳全身发烫,隐隐有些慌,“萧岩……”才发出一个单音,直觉胸前一凉,她惊叫,听见萧岩在耳边说,“这个……是用在……这里。”他手指一按,苏清宁所有感观知觉都汇聚到那一点,身子软得往下滑。

    萧岩抱她去浴室,她脸埋进他胸口,“不要开灯……”声音都软得能滴出水来。

    萧岩轻笑,“不想看看怎么用?”

    苏清宁在胸口咬他,黑暗中都羞得抬不起脸。萧岩开了花洒,温水雨幕,她猝不及防抱紧他惊叫。全身湿透,还是吃不消他的ju大,她喊一声疼,他直觉要死在她身上……开足马力,今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