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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头子啊,你每天就不能多讲点啊。小镇上的乡亲都抱怨我讲的少,钱也少给了不少,就买了半斤老陈酿,要多喝点,晚上就多和我讲讲。那胜主后来怎么样了,还有狂魔,癫魔两位强者有没有杀了胜主,老头子别只顾酒啊!”
张燃迎着晚霞,走在崎岖的小路上,看见远处一老头倚靠在门口,便大声呼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那老头浑身套着一件破长衫,灰黑色的头发乱蓬蓬的套在头上,一脸颓废的倚在门口晒着夕阳,浑浊的眼睛无精打采的看了一眼张燃。老头第一眼看到了一个少年,第二眼就转向了少年右手的酒壶。张燃话还没有说完,手上的酒壶已经不见了。
“唉,你这老头真是的。当初我把你从坟墓扒出来,看你还吊了半口气,喂你什么都不吃。要不是我把那壶偷来的老陈酿往你嘴你死灌,你现在都成灰了。真不知道这酒和你有什么仇,只知道猛喝,怎么不醉呀。”
老头也没有闲着,边喝酒边对着张燃道:“臭小子,要不是我这两年来和你讲讲我在外面听到的故事,你这小日子怎么会这么舒服,要喝酒你偷都难偷。”
老头狠狠的灌下一大口老陈酿后,面色有些潮红,话锋一转道:“草药买了?”
“嗯,还是老规矩。对了,半年后五行宗要收徒了,我准备去试试,等我成为仙人后,会常回来看你的。”张燃边说边往那个小的不能在小的破瓦厨房走去,那瓦厨房还是老头子来后张燃才改的。
两年前的一场大雨,小镇远处的坟墓被冲开大半。风雨大作,狂风呼号,电闪雷鸣,一道道电光从云层中穿过。那一夜,张燃正坐在屋沿下,心中有种淡淡的忧伤,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心头。
张燃看着远方暗黄色泥流。突然,雷声大作,一道数丈粗的雷电劈下,击中了远方的坟墓,一道黑色雾气席卷而上,与云层中的雷电交战。一道道的电流伴随着黑色雾气不断的在云层中翻滚不息。
一炷香后,天空放晴,风雨褪去,月亮上浮,那些被水冲出来的尸骸又重新回到了坟墓了。若不是有几座墓碑在雷电中被击碎了,而且留下了焦灼的印记,没人会认为此地先前发生雷暴天气。
张燃大惊,虽然担心随时可能会风云巨变,但是好奇心还是大于恐惧感,于是迅速的赶向墓地。内心还是非常的害怕,毕竟墓地不是活人睡觉的地方。
乱坟中,其他坟墓安好。只有一座不知年代的古坟破开,有一个裹着黑布的老头露出半个头。头发却是乌黑的充满了生机的感觉,一双眼紧闭嘴唇半开,鼻孔冒着黑气有股焦味,黑布也烧焦了不少。
张燃把手指放在老头嘴唇,良久才感觉到一股热气传来,经过再三确认,张燃才确信老头还活着。
毫不犹豫,把老头从坟墓里扒了出来。把墓平平了,背起老头一路狂奔,怕颠簸死老头,途中停下过几次,确认气息尚存。
“呼......”
张燃把老头子背回去后,对着门外看了看后赶紧把门关紧紧的,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倒好躺着装死,害的老子差点吓死了!”
张燃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什么可以给他吃的。突兀的,张燃想起自己还有半壶老陈酿,于是毫不犹豫的给老头灌了进去,死马当活马医!
奇怪的是,老头喉咙一动,所有的酒都喝进去了。看的张燃一阵错愕,略感心疼,那是他半个月的量。最后,张燃实在是累不动了,直接躺地上睡着了。
第二天,张燃感觉有人盯着他看,猛地睁开眼,看见一张胡子拉渣的脸,两眼发黑,鼻孔、嘴唇也是黑的,脸上的皮也发皱。
“啊,鬼啊。”
半晌,老头说道:“是你救我的?那酒还有没有了?味道挺独特的。”
两个同样失忆的人就这样相遇了,每天老头和张燃讲些故事,张燃再去小镇上讲讲,换些酒钱。为了能够多赚些,还特地照老头子说的整了一身的行头。
张燃似乎天生就能说会道,愣是把老头的故事讲得生动有趣。
“老头子,你觉得怎么样,我有没有仙缘,能不能成仙,我觉得我应该能够可以进仙门的吧!”张燃盯着老头,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哪怕一个唇语。
“你啊,呵呵。仙缘有,有很大的仙缘,遇到我就是你最大的仙缘,可惜我不能教你什么。你是介于小五行和大五行之间的体质,稍微有点眼光的修真者都知道。可是,你不适合我的路,我的路世间无人能走。”
老头看了眼张燃,眼睛不自觉的闪过追忆之色,更有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老头第一次谈起了他的道,无人能走,难怪以前一直不提。
老头子剑张燃似乎很是失望,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我这儿有一份大五行残谱,等你有大机缘能把你的体质转化为大五行体就可以参照上面修行了,晚些时候我报给你听。”
“五行体强不强的,大五行呢?需要什么机缘?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这样很累的。”张燃索性坐在老头面前,也捧了壶酒两人对喝。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老头,酒都从嘴角溢出不少。
“大五行,数万年难见,有很多的和你差不多的体质的人,都死在了修道的路上。凡是能成长起来的五行体,同届很少有敌。但是......”
老头喝了一大口酒,接着道:“五行体成长太难了,即便是小五行体,倾尽一个小宗派也只能养到筑基期,结丹无望。即便中型宗派最多培养到金丹期,至于元婴嘛,呵呵,大型宗派也数千年蹦出来一个。太难进阶了,消耗掉的资源是他人数倍,机缘特别深厚的人才有望进阶元婴。”
等了两年才有有这么好的机会,张燃索性把剩下的两壶酒都取了出来,迫切的问道,“元婴后呢?”
“化神,顺成人,逆成仙。化神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慢慢摸索。至于所谓的机缘嘛,五行源气!开天辟地后诞生众多天地神物,无形玉、太极形、两仪气、三生石等等妙用不可言。”
“不过嘛,这方小星球可找不到啊。你要去外界,更广阔的星空去寻找,也就是说,在你问鼎以前想也别想。”老头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秘闻,让张燃的心都平不了了。
“要不,你稍微指点指点我吧,好歹让我去了五行宗有个好发展啊,不能落了先机。”张燃边说边给老头子加酒。
老头子看了看外面的暮色,突道:“再有两月,就整整两年了,那晚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异的事?我不记得那天的事了,唉,忘记了好多当年事。今天,你就跟我细说,详细点,不要错过任何细节。”
张燃喝了口酒,借着小醉,眯着双眼追忆起来:“那夜,我就看到一条电龙,和我以前听大镇里老人家讲的龙一样,全身电光环绕。那龙口一张电芒外射,双目内含两道颇有神性的电丝环绕。我看到它对我看了一眼,似有电光要向我激射而来。”
顿时张燃整个人就绷直了身体,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当初那种惊心动魄的时候:“突然,你那边的坟墓黑烟直冒,那条电龙迅速转过头,大嘴一张,无尽闪电倾泻而下,直击坟墓。大概是你的坟头乌光大胜,黑气直接通天而去,与那电光交接的瞬间,互相湮没,没有一点声响。”
“那电龙大怒,正准备直接扑下,忽然,一道暗到了极致的黑色雾气从坟墓中飘向天空。那雷龙,像是受到什么惊吓,大吼一声,四爪齐动,直接扑向云层深处。半响,一声轻“呜”,接着云层消散了,月亮浮现。”
张燃觉得,天在转,越转越快,漫天星斗似乎跟他逗着玩呢:“那,那黑气是什么,那么强大啊,咦?天怎么在转呀!”
“咚”张燃的头与桌子来了亲密接触。
“黑气是吗?极致的黑啊。呵呵,哈哈哈,好啊,紫芒啊紫芒,你也有怕的东西呐。有意思,不知道两月后能不能再看到你,紫芒,我很期待呐。”老头说着说着便大笑起来,毫无顾忌的喝酒,哪有忘记过去这一说。双目精光四射,强大的气息不断的涌现,半响,又全都消退了。
“这孩子倒是不错,和我也算投缘。五行体,嗯,还是有点勉强,若是大五行那还有些可能。不过,这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这几株药草太差了,给它来点料,这样,那小子的可能性就大了些了。
唉,大五行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也只能经常这样帮你强大一下肉身,为你将来修仙路打下扎实的基础。”
那老头拖着破鞋,抓着张燃从赵大那得来的草药,不断的在手上摩擦着,一缕缕黑色气流从指间浮现。小半晌,那几株草药颜色更深了,似乎精华都被提炼出来了。
老头轻轻摇了摇头,“唉,老了,真的老了喽。提炼几株草药都冒汗了,还是黑色的,黑色!”突然,老头眼睛猛地一睁,精光一现,顷刻间又露出了一丝恐惧,“黑色,黑色......”
此刻,无尽星辰外,一条电龙盘在一颗古星上。只见它浑身电光环绕,好不威武,鼻息间,一股席卷星空的电气从鼻中喷出,
“我的那具分身发现了他,嗯,他的伤越来越重了。有意思了,居然还有一个可以看见他的小娃娃,不错,不错,等分身归位后该给他一些好处了,它太弱了,说出去我紫芒脸上也无光的。”
那电龙的大笑道:“可惜我本体不能显现,他也不能显化全部实力。封印之地不是说说的,当年的那位仙,亲自出手,镇压一界的邪气。那封印即便胜主和神古八星七神一古同时出手,也只能吃个爆亏。哈哈,一想到当年的场景就忍不住欢心啊。”。
“小青啊,去你洪龙叔叔那看看,他那炉第七转的仙药有没有练成啊。可别让他都散光了,他的后辈可有不少啊,那枚丹药可是我用一宝物换来的,你可别贪玩误事啊。”
雷声滚滚,简简单单几句话,星空都溃散了好多次。紫芒对眼前的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身后一条青色小龙浮现,化作一个青衣绿发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那,对着眼前的巨龙一揖:“谢谢紫叔,我这就去找洪叔,一定不会让你的宝物打水漂的。”
小青知道,连紫叔都心疼的宝物定是不凡,想来那第七转的仙丹也不会差哪去。突然,虚空一裂,青色一闪,小青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电龙看着小青消失的地方,半响,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