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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夜朝这里吃了闭门羹,但是苏菲虽然心怒,却也敢怒不敢言。
这施夜朝施家太子爷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墨西哥大片黑势力乃是他手下扩张起来的,再者京都还有一大片商业领地都是他施夜朝的,否则他又怎么会有施家太子爷的称号儿呢?但是在施夜朝这里吃瘪了,却并不代表苏菲就愿意让此事儿就此罢休。
眼下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尽快回到京都,多多了解关于慕修的事情,从而对慕果果下手。
她不是有慕修给撑着么?
那么她若是能找到慕修的缺点呢?
人,再无情,还是得有在乎的东西,人,或事。
宴会中依旧是衣香鬓影,苏菲的身影在其中流动,剩下不多不少的人,依旧在维持着这一场早已经没有了主人的宴会……
楼梯转角处。
上演着火热的戏码,让众人的脚步丝毫没有任何停滞。
不大不小的楼梯转角处,温度攀升直线上升——
暧昧,无耻,羞愧。
几种感觉在慕果果的心口处火急火燎的交织,她眉宇间处处都染上了几分湿意,就连那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微张开的唇瓣上,都全是慕修亲着她小嘴儿留下的银丝。
此刻在月光透过窗户之时,那两瓣红唇也生出了最原始最诱惑,最美丽的姿态。
燥热——
慕修嗤啦解开腰带。
那溢出少许呻吟的丰润唇瓣,这一下子一张一合的,简直就要了慕修的命!
“人来了!”慕果果见说什么,这男人都丝毫不在意,一副我又不怕的样子,她逐渐淡定下来,要说起来在这样的场合下上演如此激情的戏码,真真儿被人给看了去,丢人的恐怕根本就不是她慕果果,而是这个在外界有着极好名声的慕修。
她强忍着内心躁动的焦躁,浑身儿懒散聚集的懒意,义正言辞的说出来这句话。
三字~
直接让慕修脸色一沉。
“干正事儿呢,认真点儿!”
修爷吧嗒吧嗒的摸着她,亲上了这娇艳欲滴的唇瓣。
这男人如狼,似虎。
一碰上,就没完儿!
那姿态,撩人无比。
含着她柔滑湿濡的舌尖儿,可劲儿的吸吮舔舐。
空气中,楼梯间,安静中只剩下男人狼吞虎咽的啃噬。
像是几欲将她揉进骨子里一般的销魂。
慕果果软在他怀里边儿,一边心思紧张到顶点,一边恼恨无比却无可奈何,只能任由男人肆意且张扬的挥霍着他的雄性力量,让她这个不骄不躁的雌性在他的撩拨之下,也变得浪荡起来。
嘁——
还认真点儿,亏他说得出来,这得是多不要脸,才能说这干正事儿呢?
慕果果没有慕修如此淡定。
脚步声越近几步,她就越是紧张,紧张到连圈着他腰间小腿肚儿都僵硬起来。
这楼梯间儿,黑灯瞎火的,感应灯也得在大叫一声之后才能亮起,此时慕修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俩干的这点事儿会被别人给看了去,而内心也因为脚步声越来越近变得有些难掩的激荡。
这种感觉……挺爽!
那种担心让人看见,又感觉不能停下,非要在这儿要了她的心思,真真正正的刺激人儿!
大掌捞起她娇媚的狐狸精般脸庞就想往往下压——
慕果果心底一震!
这厮该不会是想让她……慕果果眸色忽地变湿,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
操蛋!
半眯着水雾般的朦胧双眼,她笑的妖娆:“修爷,您难道真想在这地儿上演限制级?难道就不怕您那神器被人给偷拍了去?到时候明儿个头条出现个商界之神慕修……之……神器……。”
果然。
下一秒。
在她这话之下,慕修那透着欲火的冷眸紧缩了几分,楼的更紧了,腰胸紧靠他怀中,哧溜儿——
攻占城池的劲头松懈下来,她赶忙喘息儿,大幅度抽吸空气差点找不着声儿。
此时已然有人走出了楼梯间之处的大门,几乎在黑暗中可以看见模糊的俩人身影,然而却似是而非的看不大真实,“嘿!”
那人单脚踩地,震地一吼!
灯,亮了!
人,看见了!
脸,红了。
眼前慕修依旧保持着紧搂慕果果的姿势儿,然而女人精致且匀称的小腿儿却分毫没有从他精瘦有力的腰间移开一分一毫。
“不好意思。”那人也来不及看慕修与慕果果的脸,匆匆忙忙便从这楼梯间离开了。
而另一批脚步声,却并未再往这儿来一步。
你问为啥?
因为这里是楼梯安全通道,一墙之隔,旁边便是电梯乘坐处,你们觉着,咱修爷能不找个安全的地儿干活儿么?
耳边擦过男人的脚步声。
慕果果双手紧紧挡在胸前,顺势勾着慕修的颈脖与胸前已然被她扯弄得半乱半开的黑色外套。
“人都走了,你还躲个什么劲儿?”慕修掀起那如一汪深潭般的眸子,瞅着眼前近距离贴近着他的小女人,锋利凉薄的唇瓣因为慕果果之前的话语以及挣扎露出了一抹邪笑。
这男人,就算是透着淫邪,可还是浑身让人低头的一股子威严。
那种上位者的气息,在他的身上永远都介于霸气与凌然之间。
“妖精,回去弄死你。”
慕修竟是并未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而是在这灯亮了,又灭下去的楼梯间,将她往上提了提,随即就保持着这引人遐想的姿势,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去。
狭小的空间,暧昧的楼梯道。
俩人的身上甚至还带着几分欲望的气息。
整个黑暗中都盛满了让慕果果恼羞又无语的激情。
“什么时候让我见我母亲?”慕果果很想知道母亲现在到底怎么样儿了,她现在很纠结,想见母亲,因为思念牵挂,可是不敢见她,因为父亲的死。
说来说去。
还是她睁眼瞎,戳瞎了双眼,也救不回父亲。
樊少华,这个名字,这一刻让她在想起来,已经不是恨了,因为,恨一个人,代价太大,恨一个人,痛苦的终究还是自己,而樊少华这样的渣男,根本就不值得拥有她慕果果一分一毫的感情。
虽然说他是她排在第一位的敌人。
可他却也不配让她再多花一份心思。
耳边就是她伴随着之间余波的低低喘息问话声,黑暗中的楼梯道不窄不宽,却也并不轻松,尤其还抱着这么个人儿,可惜慕果果对于他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
这感觉,不错。
他忽然就想知道,若是醒来睁眼就能看见这女人是啥感觉。
似乎从最初到现在,他都没有与她同床共枕过。
“你想见她?”慕修勾唇轻笑着问。
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脸色,但却能在他那黑曜石般明亮的眸色中看见几分嘲笑。
“是,我要见我母亲。”她很坚持。
可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这坚持,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打击的真相,她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坚持呢?
“既然你想见,那我,便让你去见。”
慕修此刻不知道心中的感觉是什么……不久后,他终于明白,那叫紧张。
他也会紧张。
黑暗的楼梯小道,紧紧相拥的俩人,和谐的时间,几分钟就过去了。
大门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安然的停在不远处。
路遥笔挺的站在后座门边上,当眼神儿触及到慕修与慕果果的身影之时,立刻便咔嚓一下子打开了车门,那姿态更像是在这里等待着他们的出现。
“去慕家。”
连上车,慕修都没有放过她。
俩人保持着最初的姿势,真正是荡漾无比。
路遥总算是明白了,慕果果这厮看起来清纯无比,长得妖媚之时,眼神儿却又清澈,但,在此际,她绯红脸蛋儿就是在昏黄的灯光下,都能让人一眼望穿,想!
想要!
用男人们的话儿来说,这女人,就是有操相。
一眼看上去,便让人想要占有。
她的诱惑是从骨子里弥漫而出的——透骨生香。
引擎发动,黑夜里,这辆奔驰的迈巴赫直直往慕家而去。
迈巴赫离开后,这偌大的空地儿中却缓缓的走出一个器宇轩昂的身影,施夜朝明灭不定的眼神儿追着那远去的车尾灯,脸上是一层不变的深沉,可左手,却逐渐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处。
慕果果。
他是多么的想要占有她。
可是让他对她做一些强占的事儿,他为何就做不到?同样是手能握抢,狠能杀敌的人,为何在慕果果的身上,他却始终都无法如慕修那般,踏出这一步。
微凉的夜风吹袭而来,将他心思吹得清醒明了。
她被她要了!
是慕修,不是他施夜朝……
此时,晚上十一点钟。
慕家宅子里。
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边,君青染独坐在大厅中。
浑身发抖!
气的!
慕修怎么就能把慕果果掳来呢?
想到他与慕果果之间的关系,她就止不住的怒。
全乱套了!
君青染端庄的脸庞上再也没有那曾经的贵气,在监狱中一年的磨砺之后,她整个人也不再是焕彩焕发的,而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应该说是换了灵魂。
既然这一次她活着出来了,那么樊家,她要全力袭击。
当年的那件事情,如今的这破事儿,都让她君青染左右为难,进退两难,但是之前的事儿丝毫没有涉及别人,只是她一个人受伤而已,可这一次,竟然过分到让她入狱,丈夫呢?
君青染双手用力的揪着头发,此刻她心乱如麻。
在监狱中这么长时间没有出来,虽然不知道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慕果果的父亲愣是没有一次前去看她,他不该是这样的,她太了解了,他爱她,就像她爱他一样的爱着她。
他没有出现,除非——他死了。
这个想法让她心头一震,充满冷气的大厅一下子也变得荒凉起来。
自己的入狱,丈夫从未来看过自己一次。
慕修的出现。
这一切都契合无比。
如果不是自己的丈夫出事儿了,慕修有什么理由出现在她女儿的面前?他慕修是佛祖么?凭什么对慕果果就刮目相看?他慕修真正有善良么?凭什么同情慕果果?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还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慕果果的身份。
想到这里君青染就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希望果果没有跟他发生什么事情。
希望来得快,绝望也穿插其中。
就在此时,车声却缓缓的传来……
不太真实,如此刻她恍惚的神色,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路遥平稳的踩下刹车,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抵达了慕家。
慕果果躺在后座上,两只白花花的大腿儿就这样自然的架在慕修的身上,她也丝毫不觉得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女王,完全忽略了这一点,因为即将要见到自己的母亲。
她内心说不激动是假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怯步的感觉又一次的上来了。
父亲的事情妈妈知道吗?
如果现在才知道,会不会打击很大?
其实,这就是双重打击。
“不下车?不想见你母亲?”
路遥率先下车给慕修打开车门后,慕修这才侧目看向自己身边的女人,眼神儿在看见她依旧安然放在自己腿上的双腿之时,暗了暗!他可以纵容她几分,但却不代表可以任由她肆无忌惮的占上风。
“下!”
一个字儿,她立刻收敛了,安分的收回双腿,却在感受到身子一凉的时候脸色又蓦地红了。
难道要她这样子去见自己的母亲?
终于,眼神儿软了几分。
“慕修,给我找件像样儿点的衣服吧。”
这话一出,站在外边的路遥眼底明显闪过一道异样,不过他却依旧目不斜视,丝毫不敢逾矩半分!
慕果果变了,胆儿肥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要求,可怎么地也算是命令。
慕修邪肆的眸子扫过她清凉的一身,“你敢做,还不敢当?”
慕果果秀眉紧蹙着,唇瓣被一双贝齿紧咬着,那样子就像是要滴出水来,眼底湿漉漉的味道里边带着请求,她这样儿当真是在引人犯罪。
“过来,亲我一下。”慕修笑起来。
醇厚的嗓音性感的从他胸腔中传来,包裹着滚动喉结的脖子竟是一扬起来,那样子,恍若是讨糖吃的孩子一般,让他俊美无俦的轮廓在这一刻都变得飘渺起来。
慕果果心下有种不真实的触动,一秒后忽视了,直接蹬腿上前吧嗒一下子吻了上去。
不过,不是他的脸。
不是他的唇。
而是他性感的喉结。
舌尖细细的描绘了几圈,这才松开。
黏腻,湿濡,刺挠着他,痒死了!
趁机儿又握住了她盈盈一握的浑圆。
“等我。”说罢他已经低头钻出车厢,大步往前走去,离开之时还不忘甩上车门,挡住她几欲乍泄的春光。
路遥小步跟随着慕修。
慕修却忽然顿住。
“去让君青染准备一下,慕果果回来了,要见她,告诉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懂得分寸的。”慕修的话语冷戾的紧,跟之前在车厢中那销魂儿性感的味道全然不一样。
那一股子邪肆劲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晃,便烟消云散。
他一边走着一边整理着自己松乱的外套,直接走进了大厅中的洗手间,打开灯,一眼看向镜子里,喉结处微红的小印记便被他收入眼底,“嘁!”轻笑一声,他没有想到慕果果大胆儿放开来,也能让人疯狂。
将黑色西装的银色扣子全部整理好,他轻弹着身上还带着的几分欲色气息,大步往外走去。
空中,半轮斜挂着的下弦月亮完全是惨白的,在天空中显出没有气力的神情,并且象是衰弱得不能走动,只在天上待着。它也是受到拘束的,被天空的肃杀之气麻木了的,向人间散布一种枯涩暗淡的光,它那种在每次月望以后散给我们的了无生气的灰色微光。
清冷琉璃月。
车声响来的时候,君青染便离开了大厅,回到了之前他们给她安顿的房间中。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她却还未回神。
“夫人,小姐回来了。”
路遥叫她夫人,他说,这是慕修让他这么叫的。
在这一声陌生的叫唤下,她立刻便收回内心挣扎的神色,灯光下,伸出手拍了拍带着几分苍白无力的脸庞,立刻便有微微的红润之色在上头晕开。
果果回来了么?
为什么门外这个男人称慕果果小姐这俩字的时候,她听起来有种叫了很久且熟稔无比的感觉呢?
心,停顿了几秒般的跳跃着。
缓慢,却又哽咽。
紧张遍布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她不想亲耳听见一些事实,她不想亲眼看见一些事实。
譬如说——丈夫已经没了。
譬如说——果果被他吃了。
不行,她必须振作起来,否则女儿的这一生,便会被她毁掉。
想到京都慕家一家人对她的鄙夷态度,那高贵冷艳的劲儿,真是令人唾弃。
她君青染的女儿,如何都不准与京都慕家人有染!就算是一点点,也不行!
当年他们看不上她君青染,如今,又怎么能看得上这家庭变故偌大,性格直率刁钻的慕果果呢?
掐住了自己的大腿。
君青染舔了舔干涸的唇瓣,打开了门。
房门忽然从里边打开,站在外边等待多时的路遥没反应过来,一愣,抬眼看向君青染的脸,竟然比回来之时润色多了,这样也好,慕小姐看见她母亲并没有大碍,恐怕也得开心不少吧?
路遥虽然不明白老大与君青染,也就是慕果果的母亲之间有什么事儿,但是跟随在慕修身边多年,他还是明白一点的,那边是慕修家族慕家的身份,以及君青染这个名字,在慕家的地位。
禁词——
这仨字儿,在京都慕家,就是个禁词。
就像是她君青染,始终无法入他京都慕家的眼。
“她在哪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中带着干涸与涩然。
一年未见,自己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
脚步缓慢,路遥在前方带路,君青染在后边走着。
大厅中,慕果果刚给穿上一身干净衣服,已经安坐与沙发上了,心跳如擂鼓。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让她的视线一下子便循着声音望去,楼梯上君青染的身影一步步的离她越来越近……
她放佛听见了自己的心欢呼的声音,心跳一下一下,那么强烈的抨击着她的胸腔,有种要跳出来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比慕修带给她的那种刺激,还要有威力。
心中燃烧着的,是许久不见的想念,那种味道,想起来都是泪。
君青染就近在眼前,她又忽然失声了,像是无法开口,喉间紧紧掐着的石子儿,卡在里边不上不下的让她难受得紧。
她说不出话来。
而君青染亦然。
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女儿,曾一度将她引以为豪的女儿,在她发生了如此大事儿之后,人生几乎全部逆转,她内心都有种无法见人的感觉,又怎么能完好无事儿的面对自己的女儿呢?
想到这里她就有种忧伤。
“妈——”忽然,慕果果开口了。
可是空荡的大厅中却只剩下她们母女俩人了。
之前还在君青染身边的路遥不见了,陪着慕果果的慕修不见了。
哇……。
慕果果终于大哭起来。
连声音中都有种歇斯底里的痛快发泄。
这得是多么伤心,才会有如此难过悲泣?
她坚持,坚韧,坚定了太久,母亲终于离开了监狱,这对她来说,简直比自己登上了商界新秀金融天才的位置,更加感动。
“妈妈!”
她猛地扑进了君青染瘦小了不少的怀里,眼角处的泪水就像是打开了泪匣子,哗啦啦的往外边流窜,这哭声,让那站在外边的慕修,头一回,心底一抽。
没由来的。
让他那冷硬了半辈子的心,就这样硬生生的为了一个正哭的悲恸的女人儿,融化。
不是他不早施救君青染。
而是她的事情确实需要一系列的考究与证明,尤其是樊少华现在还是副市长,就算他慕修再一手遮天,可这,遮天的,不是H市的天,而是京都的天。
权柄在握。
握的不是H市的权,而是京都的权。
就在他心都软化了一半的时候,传来了君青染的声音。
“果儿,这一年多你好吗,快告诉我你这一年来是怎么过的……”君青染没有问。
慕果果也没有说。
答案,自在人心。
擦了擦眼角处的泪水,慕果果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我很好,慕修救了我,然后送我去商学院进修,今年,刚好是我毕业的时间,也许不久以后,我就可以有能力了。”
她的话避重就轻,君青染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慕果果不想说,她也不想逼问自己的女儿。
在家庭破裂,事故突变之下,她能够完好没有一点损伤的在自己的面前出现,已经是君青染极大的满足了。
“慕修没有对你做什么吧?”君青染压低了嗓音,迟疑的问。
听见这话,慕果果的心停顿了几秒,这才破涕为笑的抬起头,眼神儿不闪不躲,看向自己的妈妈,那里头全都是明净。
“没有。”
她回答的坚定,可外边不远处的慕修却半眯着冷眸,眼神儿不知道看向哪儿去了。
咔嚓一声,金属火机特有的蓝色火焰窜起,点燃嘴儿边上衔着的烟支,他偏头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袅袅生圈,安静燃烧。
暗夜中,他因为大厅中母女俩的谈话,逐渐的沉淀下来。
君青染只问了一句,得到了慕果果确定的回答,便松了一口气,可是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却让慕果果心头一紧,愣是有种说谎差点被拆穿的感觉。
为什么母亲脸上此时有着明显的松懈感?
“樊少华现在如何?”
就在她还疑惑万分的时候,君青染又问。
“他现在是副市长。”说这话,慕果果也咬牙切齿了起来。
若不是将君青染整的入狱了,他樊少华根本没有这么快晋级。
虽然这是预料到的,可是君青染还是不甘。
“他就算现在是副市长,但是也总有一天会从那个位置上下来,我本就从未做过贪赃枉法的事儿,愣是被他陷害,不过我总有一天会找到一切他动手的证据,到时候别说是副市长难保,他的小日子都不会好过!”
君青染脸色阴沉了下来。
她本就是这H市内唯一的女高官,浑身上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始终有着上位者才有的霸气。
这种味道像是她与身俱来的一般,早已经在她就位的那些年里与她的个性融合在一起。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我一毕业了,便开始在这个社会的圈子里生活,到时候自会有机会收集所有证据。”慕果果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如今君青染回来了,也让她更有信心了。
母亲是她的依赖。
妈妈是任何一个人的依赖,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境况,母亲都会是一个孩子这一生最好的依靠。
“你先去休息,我跟慕先生谈几句。”君青染不是没有怀疑过慕修到底会不会对慕果果做点什么,但是想到慕修一直都清楚的果果的身份,便也就将这一点点猜忌,在慕果果的否认下,烟消云散了。
“好。”慕果果站起身离开的时候,满腹疑惑难解。
母亲真的跟慕修认识?
竟然认识?
那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
为什么她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慕修这个人?
……
“进来吧。”君青染冷声开口,使劲儿咽着唾沫,把窜到喉咙眼儿的火苗硬压下去。
果果没经验,不懂也就罢了,他慕修真当她君青染也是个不知所谓的小丫头么?
慕修暗沉的脸色由远到近。
从屋外黑暗中逐渐浮现在这大厅的灯光之下。
“慕修,我知道你们慕家人看不上我,不过我对你们慕家也没什么好印象。你放心,这几天我安顿好一切,便会离开这里,带着我女儿一起。”她说,眼神透过大厅耀眼的灯光望向肆意坐于沙发上的男人身上:
“从果儿的话语中我也能感受到她有事儿瞒着我,既然如此,现在你就告诉我,你叔叔他是不是出事儿了。”
她是必须得到一个答案,让她死心。
但却一定不会是从慕果果那里。
若真是,她不想再度勾起慕果果的伤疤,若不是,她不想让慕果果左右为难,难以开口。
但,她其实了解,那男人,是不可能会弃她而去,除非死。
“现在跟我问这话你不觉得可笑?当年我叔叔他为了娶你,不顾我爷爷奶奶的阻拦,不惜跟我们慕家一家断绝关系,这还不够证明他有多么爱你?”
慕修锐利如刀的视线直直盯着她的脸,眼神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君青染。
多了几分讥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他多么爱你,你还不知道?
你他妈的在这儿跟我装犊子呢?
这才是慕修内心深处的原话,但他知道,君青染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君青染眼眶一红,眼里流下两行清泪。
像从昏厥里醒过来,开始不住的心痛,就像因蜷曲而麻木的四肢,到伸直了血脉流通,就觉得剌痛。丈夫他死了……
当年他不顾家族阻拦,娶下了被人唾弃的她,那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她本是绝望的,因为自己再也配不上他了,可是他却不顾任何阻挠,终究还是给了她和孩子一个姓氏,一个归宿,一个家,可是如今却又因为她君青染,死于非命。
说到这事儿,慕修胸腔里充满了怒气,像一颗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爆炸的地雷。
双目怒红的看向君青染,眸底净是冷意,嘴角边儿挂着轻蔑的笑:
“现在,你打算怎么还我大慕家一个后代?”
君青染含泪抬头:“你不就是慕家最好的子孙后代么?”
孙子,慕家有了。
能力,慕家多的是。
权势,慕家还嫌少?
“嗤!我叔叔的后代呢?他连到死,你都没能给他留下一个传宗接代的。”慕修冷嗤着,眼底真正儿酝酿着暴风雨。
“当年你叔叔亲口说,只要有果儿一个就够了。”君青染霍然抬眼,直兮兮的眼神刺向慕修,含着泪的目光中不差一丁点儿的强势。
“这些事儿还轮不到你来管。”君青染又说,心头全都是慕修话语之后留下的怒气。
当年,丈夫确实是说不希望她太劳累,所以决定只要有果果一个便够了,虽然是个女孩,可是老公对女儿到底怎么样,她清楚的很,视如己出。
“啧,恼羞成怒吗?别忘了你这女儿怎么来的,再说我叔叔要不是搭上了你,也不能这么短命,你不承认?你信不信,我慕家缺失的子孙,我找你女儿要回来?她给我生孩子,不亏待她吧?”
说到叔叔的事情,慕修显然已怒。
话匣子一旦打开,便丝毫没有任何拘束的开口,却也不会发现,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说出这些话,是多么的伤人。
“你竟然威胁我?”君青染瞪大了双眼,看着慕修的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你不要忘记,她是你妹妹。”
竟然用慕果果威胁她?好啊,真是好得很啊!
君青染被气得全身发抖。
慕修却笑得更欢了,让对面的君青染恨不得在这个时候狠狠的抽他丫的一嘴巴子。
心底这么想着,她也做了。
刚甩起的手臂就要发力掌掴过去,可是慕修哪能让她一娘们在这儿慕家造次?
铁臂牢固有力,只轻而易举,便捏紧了她的手腕儿。
“你是想让我跟你女儿说说你的历史过往?说说她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怎样的错误造成的?还是你想让她知道,你的人生中,曾经有过这样一笔被污染的已经无法见人的过去?”
冷冷的话语,却致命的戳中了她的要点!
她双眼紧紧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从当年那个年少的少年成长成为成熟男人的男孩,看着他眼底的眸色一点一点的凝结成冰,心,没由来的虚了,大脑,没由来的紧绷了几分。
是啊。
她君青染的过去,是她最忌讳的,也是绝不可以让果儿知道的。
那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羞于提起的事儿。
看见她的脸色一点一点的缓缓逐渐没有了血色,慕修这才松开了紧捏着他的手,薄唇冷笑:
“所以,你最好别管我和果果之间的事情,在管教她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的过去,本来我对她还只是一点点兴趣的,可现在就你这样的反应,忽然提醒了我,应该对她好一点,让她的心,一点点的沉沦在我的心里。”
无情的话,似是不经意间从他的嘴角处逸出。
内心的火气,歇了!
长长的死寂的默然……。
可他无情的话语,却满满的戳伤了暗处的人。
“你最好不要做对她不利的事情!”君青染心下警惕起来,之前女儿说的话,现在她开始怀疑,是不是为了让她安心,才故意说谎的?慕修如此势在必得的样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信心?
“你还没资格过问我的事儿,另外,我对她那怎么能叫不利呢?明眼儿人都看得出来,那是爱她,爱她懂?”
“慕修,你不要欺人太甚!”君青染终于嘶哑了声音,小声叫喊,声音明显压抑,一个方面担忧慕果果会被他们的谈话吵到,一方面,担忧自己建筑起来的堡垒会因为这个已经年轻有为的慕家长孙而全部轰塌。
哐当——
慕果果好像听见了心底有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她觉得好冷,什么都冷,从脚底到大腿,从手指到肩胛,从鼻尖到胸口,冷了下去,僵直了身子站在房门口,她双腿犹如灌铅般沉重。
脸上,是毫无血色的苍白。
就在刚才,她满腹疑惑回到房间后,一直都无法安静下来,就连心肝儿眼上都是焦躁不安。
内心深处的疑惑和求知欲撺掇着她往外边走。
可还未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听见慕修冷冽如冰的声音,说着一个她从来都不知道的事实。
这……。她惊了,默了,震了,哭了。
叔叔?
慕家?
所以慕修也姓慕?她也姓慕。
她感觉自己还扣在门把上的手心里冒出了一阵阵的冷汗,连带着她整个人都恍惚起来,半边儿脑子都快瘫痪了,她都没能从这现实与真相中挣脱出来。
所以,他救她,根本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她是叔叔的女儿吗?
可是,现在他跟她算是什么情况?强奸?乱伦?
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慕修说起母亲与父亲之间的事情时候,句句话都带刺?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传来,她慌了。
胡乱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爬似的进了房间,发抖的手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当房门终于关上的那一刻,她坐在地板上的身影一动不动,紧靠在门上的背脊本就因为刚刚在楼第转角处的激情而有些肿痛破皮。
可现在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
耳边什么也听不见。
蓄满泪水的眼中,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好像失聪了一般,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脑子里嗡嗡嗡的乱起来,慕修无情冷戾的话语不断循环:
“所以,你最好别管我和果果之间的事情,在管教她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的过去,本来我对她还只是一点点兴趣的,可现在就你这样的反应,忽然提醒了我,应该对她好一点,让她的心,一点点的沉沦在我的心里。”
“你是想让我跟你女儿说说你的历史过往?说说她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怎样的错误造成的?还是你想让她知道,你的人生中,曾经有过这样一笔被污染的已经无法见人的过去?”
“啧,恼羞成怒吗?别忘了你这女儿怎么来的,再说我叔叔要不是搭上了你,也不能这么短命,你不承认?你信不信,我慕家缺失的子孙,我找你女儿要回来?她给我生孩子,不亏待她吧?”
那么……她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那么……妈妈是有着怎样的不堪的过往?
那么慕修,你这算是把我当做玩物?愉快时候耍弄?烦躁时候泄欲?任由你摆布?
所以,一切都是他在游戏她?
------题外话------
这一章,写泪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