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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越发的沉郁,伴随着淅沥沥哗啦啦的大雨打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此刻战火蔓延之处,到处都是一片尘埃,狼藉的似是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一般的仓库周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尸体,甚至于鲜血伴随着大雨在地面上逆流成河……
慕修的冷眸微眯,此刻因为大雨侵蚀着他并不怎么好的身躯,而变得有些无力起来,泛着苍白颜色的才唇瓣此刻更是无法吐出好听的话语,只能是坐在原地,暗自等死。
而他周边不远处的路遥,此刻更是奄奄一息,因为给慕修挡了一枪,此刻浑身上下的鲜血,就像是被血洗了的人儿似的,说是狼狈不堪,也一点儿不夸张,就算是要他此刻站起来,他未必还有这个力气,所以不再说话,任由大雨瓢泼在自己的身上,任由身侧坐着的老大沉默。
俩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甚至是没有一点点紧张与疲惫,因为他们都明白,若是没有人过来救他们,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在这个时候,彼此都默默不语。
一瞬间,空气都被凝结,而此处,耳边也只剩下大雨哗啦啦的声音了,再没有任何人说话挑衅的声音,更加没有之前那轰然四溅的腥风血雨,更加不会有枪支与炮弹的震撼。
“老大,这一生,路遥跟随在您的身边,确实值了。”路遥的唇角处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可是他的声音却如蚊子般细小,细小到坐在他不远处的慕修根本都听不见,只是在蒙蒙细雨的迷雾之中,还可以看见他唇瓣的动弹。
虽然不知道路遥说了什么,但是慕修那张百年冷厉的脸庞,还是柔和了几分。
就好像是生命中即将走到尽头,也还是有这么一个对自己死忠的小弟,他这一生,确实也是极其值得的。
太多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手下,太多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会有相濡以沫的好友,太多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会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太多人,终其一生,都只是平平淡淡,可是他慕修的人生,虽说太过于惊涛骇浪,却也给他的记忆中增添了无数无法抹去的记忆。
这就是他的人生,所以在最后一刻,他如何都要将慕果果送走,不愿意她跟随着他,在这样的枪林弹雨中,苟延残喘。
……。
雨,下得更大了,整个天空都暗淡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天气使然,还是老天爷真的知道这里刚才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战斗,所以老天爷都在哭泣,为慕修哭泣,为死去的兄弟们哭泣。
刚才都还活生生的一群兄弟们,有血有肉的,却都在这一场战斗之中消香玉陨。
即便跟墨西哥那边的小弟们没有什么感情,可是短短几个小时的盟友时间,让慕修的心底还是对死去在这大雨之中的那群兄弟们,有了一片难以言喻的感激,因为没有他们,慕果果就无法离开这里,没有他们,他的果果,一定会受伤的。
更别说还有个对慕果果心怀不轨的东方栖了。
现在慕修忽然有点庆幸刚才东方栖离开了这里,因为若是东方栖此刻回来,他必定是要在他的枪下死亡的,倒不是怕死,只是死在曾经自己的手下败将的手中,多少还是带着一点的不甘心吧?
想到这里,慕修那张依旧俊美如画的脸庞,逐渐变得柔和,脑海中不知道是因为想起来什么,他的眼底,一片深邃,紧紧的凝视着这与天空连接成为一线天的大雨,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当初与慕果果相遇之时的境地。
她是那么柔弱啊,那么的悲剧。
而他那时候俾睨她的气势,却怎么都忘不掉。
缓缓的,慕修也感到无限疲倦袭来,整个人似是没有了任何的想法,脑袋中全都是迷蒙一片,混沌沌的思绪,加上浑身的伤口,也在逐渐流血,他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
路遥的脸色苍白如纸,大雨之下,他已经是闭上了双眼。
慕修在耷拉的沉重眼皮合上之前,还看了路遥一眼。
随即便再也看不见他的样子了,想要看看天空是什么颜色的,他却也再看不见了,心底全都是一片空洞,他多么想,再触摸慕果果的体温,可惜……可惜一切已成空。
……
这头被施夜朝抱着扛着快速离开战火之地的慕果果,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醒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首先感觉到了身体的颤抖,随即便发现自己跟一个较为温暖的身躯相拥在一起,而后,她睁开了沉默的双眸。
入眼的,却不是她所熟悉的脸庞,心底霍然一惊,整个人的脸色已经是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如遭雷劈的神色,对于她这样的醒来以及脸色,施夜朝一点儿也惊讶,毕竟她最后是被慕修劈晕了,自己才能够将她带出来。
可是却也就是他在想着要怎么跟她解释最后他们俩人的逃跑行为的时候,慕果果却开始挣扎起来,此时被施夜朝扛着的慕果果浑身瘫软,大约是因为昏迷了半个钟的原因,想要提起力气却也无能为力。
“下暴雨了。”她喃喃的说着,嘴角处,却闪过一道坚定。
“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慕修他们呢?你放我下来吧,你若是要回去的话,我不会阻拦你,但是我现在一定要离开这里。”说话间慕果果已经在他的怀里闹腾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当初遇见施夜朝时候会惊呆的那个女孩,现在的慕果果一身的强势,已经不是施夜朝可以控制的了。
而且现在慕果果说出来的话语也让施夜朝颇为无奈,虽然不知道慕修是否可以对付那边的那些老不休,但是他在离开仓库死角之后,便快速的通知了华夏那边儿的军人过来,甚至于他在墨西哥的势力也全部通知了。
没有办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明白东方栖跟慕修之间的仇恨,早已经牵扯到了古武世家,而这一次古武世家出现在这南非的人,都是来对付慕修的,不需要任何证据和证明,古武世家与慕修之间必然是杠上了。
而他身为慕修的盟友,已经没有任何要推脱责任的借口,并且这件事情关乎到慕果果的生命,他施夜朝就算是没有得到慕果果,也曾发誓必然要好好守护这个女孩,因为她太像天使,像是他黑暗生命中唯一的一道幽光。
那种感觉,要他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他原本灰暗的人生,却忽然遇见了这么一个开朗活泼外向的女孩,而且她当时是那么的单纯,甚至还叫他夜朝哥哥。
这样触动他心灵的感觉,是他的家族从来不曾给他的。
所以到现在为止,施夜朝还在为自己守护慕果果的目标而奋斗,继续奋斗中。
所以在当他听说慕果果要去找慕修的时候,心底也是一惊,心中却不由得自主的幻想,假若今日出事儿的是他施夜朝,这个女人是否会如现在这般,坚定的对慕修说要来找他呢?
呵呵,他一晃神,慕果果已经从他怀中挣脱。
再抬起眸子,他暗黑的眸色中只看得见这个女人眼底类似于残忍的坚强。
“对不起,夜朝哥哥,这件事情拖累你,是我们的错,现在,你有权利选择跟我一起回去,抑或者是先走,但是,我是一定要去找慕修的,你或许不知道,他之于我,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渴望的人了。”慕果果笑,笑的坚定,笑的十分有气势,却也十分明朗。
不管现在回去,看见的是慕修的人,还是慕修的尸体,她都要回去,不管现在回去要面对的是无数黑漆漆的枪口也好,要面对的是全部围攻上来要杀她的人也好,她都要势如破竹的前往那个地方。
为了自己,也为了与慕修之间的爱情,她选择勇往直前。
天空之中的雨水洒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就像是眼泪,串成珠子,一段段的落下来,打动了施夜朝的心,他自嘲的在心底想想,原来,施夜朝,你也有今天。
从来都是将女人当成娱乐的他,也有一天要陪着一个女人,去为另外一个男人卖命。
“我跟你一起去。”
慕果果还未走动几步,后边儿便传来了施夜朝的轻声,她恍然间似乎从这句话中听出来心碎的味道,可是却来不及细想,这个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眼神也一样的坚定,只是眼底透着几分冷意。
“走吧。”他话落,人已经走在了慕果果的前面,不知道是在跟慕果果置气,还是心底不甘心,可是施夜朝却无法停住自己的脚步,他要跟她一起去,因为心底不放心她,所以为了她,他又一次的为那个叫做慕修的男人卖命。
……
因为,这一去,谁都知道,肯定不会是好的结局。
大抵都是这样的,在这样危险的时刻,当慕修将慕果果推出那场战火绵延的地盘之时,他就知道,慕修,十有八九,是要死的。
俩人以着急速在道路上行走着,一路上几乎没有谁说话,场面安静的可怕,可是甚至还可以听得见他们着急的脚步声,但是慕果果的心,却砰砰砰的狂跳起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她是这么的担心慕修,甚至害怕他就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因为从来没有一刻,慕修会像之前那样,将她推开。
所以她是害怕的。
害怕到,连极速的步伐,都无法消弭她心底的那一丝担忧。
害怕到,此刻就算是在快速的往战斗之地而去,她的手心却依旧是湿濡一片。
害怕到,她心神不宁的同时,却又有了千万种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她想,如果他们这一次能够逃脱这一关,这一辈子,她都会不离不弃的在这个男人的身边,陪伴着他,可是想象总是比现实,要差一步的距离,所以人们永远无法预算未来的事情,更加不会知道,在这件事情之后,会发生怎样的转折。
……
依旧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两个人出现在仓库的周边之时,这个仓库周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战火声音,可是慕果果却好像可以听的见自己的心跳声似的,没有了战火代表了什么?没有战火,就代表战斗已经结束,那么慕修呢?
想到这里她的步伐越发的急促,就连脚下有颗大石头都没有看清楚,整个人着急的几欲跨步而去,可是整个人却在这个时候踢到石头,趔趄的往前边扑去,幸好站在她身侧的施夜朝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衣角,否则的话,现在这一扑腾,她整个儿的人摔下去,没准儿就是毁容的节奏。
心底还有一丝余音绕梁的害怕。
在施夜朝将她提起来的时候,甚至连道谢的话语都来不及说,她就已经快步往仓库那个死角中走去,来到这边拐弯的地方,地面上鲜红的雨水,触目惊心。
一片狼藉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并不惊讶,可是当她抬起眼,扬起被雨水低落在睫毛上的双眸之时,看见远处坐在地面上,且一身湿漉漉的,带着几分无法冲刷血迹的慕修之时,她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站在原地的双腿,这一刻,本该是如奔腾的狼群似的,往他的方向而去的,可是她做不到,站在原地的双腿,这一刻就像是被灌铅般沉重,那种感觉,她无法形容,她只觉得看见眼前慕修依旧俊美却苍白的脸庞之时,她连呼吸,都忘记了,她做不到。
一种窒息的感觉,随即而来,她脑袋里热热的,嗡嗡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炸开,那种感觉,说是晴天霹雳,都不足以形容。
施夜朝更是眉目紧皱着,眼神在看向地面上几个已经受伤死亡的古武世家中人的时候,心底叹息一声,看来最终还是慕修赢了,可是,虽胜尤败,因为他虽然胜利了,却也赔上了半个自己。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够清晰的看见,慕修有呼吸的节奏。
一下子,施夜朝的心也是提到了心嗓子上,转眼看着站在原地已经湿了眼眶的女人,心底有点苦涩,有点牵强,却不得不走上前去提醒她。
“你要是一直站在这里,他恐怕活不了了。”
施夜朝这话一出,慕果果才忽然之间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一步一步的往慕修的方向走去,这短短的几米之遥,她好像生出一种他们相隔千里的感觉,心底说不出的心疼,再看见这个男人身上的伤口以及躺在他身侧不远处的路遥之时,她的眼泪终于犹如断线的缝针一般,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那是落泪,不是流泪……
大滴大滴的眼泪,就像是没有灵魂般,在她的脸颊上流下来,伴随着这瓢泼大雨洒在脸上的雨水,她甚至已经分不清楚,这到底是雨水,还是自己的眼泪。
这一刻,她只想要扑上去,好好看看他。
所以,她也这么做了。
整个人冲到了慕修的身边,她浑身完好无缺,这个男人却用鲜血来拯救她的性命。
紧紧的搂着慕修已经变得有些泛冷的身躯,她就想要用自己身上的温度,给他取暖,心底一阵心痛的同时,她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此时此刻,此时此景,说什么都是苍白,说什么,都是徒劳,唯有深沉的沉默,才是她对他不可逆转的爱。
脸颊贴上了他的脸颊,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她修长的发丝逐渐散落在男人的脸庞上,几乎是分不清楚是在哪里了,她只想这样抱紧这个男人。
他的手,忽然动了动,也许是因为温暖,他缓缓睁开了疲倦的双眼,可是当他看见眼前的女人的时候,却忽然间自嘲起来,唇角处扬起来的自嘲是那么的明显,似乎以为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幻影,但是他还是伸出手,去触摸这一张让他愿意赴汤蹈火的脸庞。
温情,来的似乎并不是时候,在大雨之中,施夜朝将一旁的路遥扶起来,听着他的心跳,还是有的,只要能够走出这里,他们都是可以活下来的,而秉承着绝不放弃任何一条生命,他将路遥背起来,并且转身准备对慕果果安排,让她搀扶着慕修离开,却转眼就看见了眼前这样的情况。
慕修珍宝似的抚摸着这个女人的脸庞,而慕果果的双眼,早已经是模糊一片。
这一幕,太过于真实的出现在他施夜朝的眼中,所以他心底,有着无法言说的妒忌,对慕修的妒忌,对慕果果的怪罪,为什么她爱上的,不是自己?如果是自己,被这样的一个女人爱着,那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施夜朝的心底便是茫茫然然的苦涩,因为他心爱的女人,正在他的眼前,温情的与另外一个男人你侬我侬。
“你若是不想他死的更快,最好还是将他搀扶起来,因为我们现在要走出这里,必须争取一切时间。”施夜朝说的一点儿都不错,他们身上的伤口因为碰到水渍,现在更是化脓了,要是不早点离开这里进行救治,那即便是俩人都活下来了,没准儿也会因为破伤风之类的东西而逐渐不行。
听见施夜朝的话语,慕果果一点儿也不含糊,极快的将身旁的男人扶起来,眼神儿,却猛地因为穿过慕修的腋下,看见了大雨下,地面上不远处一个缓缓伸出手的男人。
那个男人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此时此刻连握抢都成为了一件极其难以做到的事情。
慕果果的心,又一次的砰砰狂跳起来,这一次,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有点畏惧。
那个男人的手中已然握着黑漆漆的枪支,空洞的枪口就是对着他们的,而她现在搂着慕修走在道路上的身影却是他的目标,这一瞬间,慕果果脑海中想过千万种想法,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却是枪声已经响起。
砰的一声,让前边正在行走的施夜朝猛然回头,也让站在原地的慕果果浑身僵硬。
是,她握枪了。
是,她杀人了。
第一次,她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开枪了,她脑海中分明想过无数种方法,可是等到枪声响起来的时候,她自己也才猛然间醒过来,心底更是一惊,因为她身躯使然,在这个男人握抢准备干掉她们的时候,她已经扣下扳机,几乎是毫无犹豫的。
为了生,为了活下来,死的,只能是他。
施夜朝看着慕果果手中的枪支,眼底极快的划过一道痛苦。
原来爱情,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罪名。
因为,有人,可以为了爱情,坠落地狱。
他的天使,为了别的男人,第一次,学会了开枪。
只一秒钟,慕果果还颤抖的手,便不再颤抖,慕修脑袋里的混沌似乎好了点儿,听见耳边强烈的枪声之时,勉强的睁开眼睛,却看见慕果果满脸的泪水,也不知道是不是雨水,她一双眼殷切的望着自己,从他的角度,朦胧的视线看去,可以清晰的发现她眼底的害怕。
可是她害怕的似乎并不是开枪的事儿,而是他。
“傻瓜。”
两个字,说完慕修又晕了过去。
慕果果被他这俩字气的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但是感觉到这个男人竟然还有力气调侃自己,她顿时间也来了精神,希望他不会有事。
脑海中这般想着,便快速行动起来,搀扶着慕修快步往前边走去,顺便对着一边儿还在发呆的施夜朝喊了一句快点,这才转身就走,而施夜朝也正是被她这一句快走给惊扰了,脑海中之前苦涩的思绪,满布眼底。
但是现在,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所以施夜朝丢盔弃甲,瞬间便放弃了再吃醋与羡慕,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切实际了。
她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心,可以分给他了。
想到这里施夜朝的心底便是一阵的忧伤,甚至还带着几分淡淡的疼痛。
……
简称为蛋疼!
俩人一人带着一个,在这样满地都是雨水的路面上行走,其实他们速度,真的不快,而东方栖在这期间,早已经回到南非那群小弟的集结地将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了,方正一脸郁卒的看着眼前这个闪烁着怒火的少主。
“我们现在怎么办?”方正走上前,似是在轻声询问他的意思,又像是想要自己家少主做一个果断的决策。
在这南非待了两年时间,可以说这一生,也就是这两年,跟古武世家脱轨,而他们世家,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东方栖的心底,全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乱。
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他们这群老不死的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南非?”东方栖处理着自己腰间的伤口,漫不经心的问着,被卸下来的手臂刚才方正已经给他接上了,要是刚才不走,很有可能慕修就真的废掉这一双手了。
可见慕修没有这么做,就还是忌惮古武家族的。
或许,他是应该回到家族中了,否则,真是没有与慕修抗衡的实力。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这已然变得冷清的南非集结地,黑道上的一些人很多都被他收为己用,但是在这一场战火中,竟然全部死亡,他没有想到的结果,在半个小时以后,被发现。
方正与东方栖最后决定回到古武家族的时候,再度来到了这个战火之地,也就是这个仓库。
可是却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个活人了。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找找看慕修的尸体,没有找到的话,我们现在就去追。”东方栖明白,假若慕修最后没有外援,却还是将这群老不休杀灭了,只能说,他也在硬拼。
也就只有他这样狂妄的不可一世的男人,敢在生命上玩赌注这种东西,也只有慕修这样的男人,敢在这样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赌命。
所以,出于对手,东方栖,是佩服他的,否则,慕修怎么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对手。
……“谁都没有看见,慕修,施夜朝,都不在。”方正的声音响起来,东方栖这才缓缓推动着轮椅,准备追!
“追!”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字,追,很显然这是一个命令,而方正,跟随在东方栖身边的目的,就是为他做一切可能的事情,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是。”一句话落下来,俩人已经上车了。
他们有车,而慕果果他们只能是步行,其实他们之间的悬殊,已经是显然易见的东西了。
可是那边儿慕修与路遥重伤,而慕果果与施夜朝俩人,真的会是方正和东方栖的对手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却不给人一点点回头的机会,慕果果与施夜朝带着慕修和路遥俩人在道路上艰难的行走着,因为之前半个小时施夜朝一直带着慕果果,所以身躯上的体力早已经消散了不少。
而现在慕果果带着慕修,本来就并不是很擅长在这样的大雨之下光撸撸的走着,所以也变得有些艰难起来,没有任何遮挡雨水的东西,是人,都是扛不住的,长时间被雨水的冲刷,使得她的脑袋很快变得有些发热。
而施夜朝,则是因为体力消耗了大半而变得速度与慕果果一眼慢,简称为龟速……
俩人这一刻,是真真儿的艰难,任由是谁在这样的时候遇见他们都得是乐开怀的吧?而且如果是仇家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他们两个,这幅样子,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必然是无法走出这里的。
所以,在十五分钟之后。
他们很不幸的,被东方栖找到了。
东方栖唇角带着几丝笑意,看着前方那拖着慕修缓慢行走的女人,眼底,却浮现了这样的一副画面,这个女人为了帮助自己完成再度站起来的使命,也这样站在他的身侧,任由她扶着,而这一切,也不过是幻影,瞬间便破灭。
东方栖的确是对慕果果有着心思的。
而方正,却停下了车。
咔嚓。
两把枪支在他的手中玩的极其顺溜,而枪支转动在食指之中的时候,保险也被他快速打开,这是两把充满了子弹的枪支,所以现在想要狙杀施夜朝和慕果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东方栖却发话了。
“那个女人,留下半条命。”这话一出,东方栖已然是对方正充满了信心的,要知道施夜朝现在带着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救下慕果果,所以他们输定了。
可是这世界上永远都会有无数的惊喜在等待着人们,并且就好比现在他们的状况一般,慕果果虽然是搀扶着慕修的,但是东方栖他们却并不知道,爱情的力量,到底有多么伟大,爱情,到底有多么让人罪过。
“你们最好停下脚步,因为我手中的枪,是不会长眼睛的。”方正冷冷的声音说着这样威胁的话语,慕果果与施夜朝的脚步都是一顿,但是随即他们便转过身来。
“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还可以追到这里来,真是好本事。”慕果果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希望可以拖点时间,让施夜朝找到对策,而她就负责与眼前的人周旋。
方正眼底并未因为慕果果的话语有任何的表情,而是淡淡都看着他们现在的状况,唇角处勾起一抹不屑,可见他对于眼前的慕果果与施夜朝是多么的看不起,慕果果搂着慕修的腰肢更紧了,手中的枪支,却是握得死紧,一双眼,紧紧的盯着东方栖与方正,生怕他们来个突袭,却也是这短短的时间,施夜朝也开口了。
“怎么,你们现在是来取我们的性命?”施夜朝笑了笑,眼眸中四溢的流光,却像是轻松的在跟旧友谈话一般,脸蛋上压根儿就是写着,我毫无压力几个字。
“你们有自知之明就好,但是我现在可以给你们三个选择。”东方栖探出头来,在车上的他,眼底全都是睥睨的神色,似乎看着他们两个对他来说,那都是天大的恩赐。
慕果果对这样的东方栖毫无好感,她早已经知道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个自大狂,还是一个脑袋里边儿生了锈的男人。
一点儿男人气概都没有,全身上下,全都是潜藏的幼稚因子。
就好比此刻他接下来的话语。
“第一,把这个女人留下来给我,而你,一个人离开,慕修和路遥让他们在这里自身自灭。”
“第二,你带着慕修离开这里,慕果果留下来给我。”
“第三,这个女人留下来,你,死。”
不等这三个要求说完,枪声已经响起来。
砰的一声,让还在说话的东方栖心底一愣的同时,方正的眼中更是划过一道不可置信的神色,但是很快者不可置信的神色便被他收敛起来,因为对他们开枪的,不是施夜朝,不是慕修,而是这个搂着慕修的女人。
她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开枪了,这让方正的心底带着几分难言的惊讶。
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比传说中要更加厉害几分,在南非那个庄园中的时候,他并未看见过她如此彪悍的一面,而后,他的思想就停止在伤口疼痛的那一刻。
谁来告诉他,慕果果是什么时候学会开枪的?
要是方正知道慕果果从来就没有学过开枪,他是不是要被气得吐血,眼见自己的腿部受伤不轻,而东方栖的眼神也终于冷了下来,连带着他那股粗暴的气质以及戾气,全然毫无掩饰的散发出来了。
慕果果带着慕修对着施夜朝快速点点头,俩人顺着这个小小的巷子就这样冲进去了。
东方栖身坐轮椅,根本无法从这个小小的巷子过去,而慕果果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对着方正开枪的,眼下不是谈判的好时间,他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慕修救醒再说。
对付东方栖,他们明白,只要慕修活着,那就是有机会的。
因为东方栖就在那里,怎么也是走不掉的,只要他们想要杀掉他,还是有很多次的机会的。
所以他们两个毫不犹豫的冲进巷子之后,东方栖也只能是强忍着心底爆发的冷厉,狠狠的将拳头往车厢上砸去,方正因为腿部受伤,去追慕果果,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别说施夜朝还没事,就算是施夜朝有伤,现在知道了慕果果是个会玩枪的,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难保他走后,东方栖在这里会安全。
一切,都要以东方栖为准。
“先上车吧,处理好伤口我们在南非发个通缉令就回去。”东方栖眼神中泛着蓝色的光芒,一双眸子中全都是狠辣的味道,之前的所有幼稚,全都被戾气取而代之,慕果果,你真是好样的。
在我这里好吃好喝,老子一点儿没有让你受伤,现在你倒好,反倒是跟我对着干了,能耐了是吗?东方栖心底的这些想法要是被慕果果知道,慕果果肯定要怒喷。
丫的,老娘什么时候跟你有关系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俩之间的关系顶多一直都是处于绑架犯与人质的关系好么?
……
折腾了这么久,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东方栖在南非黑道上的地位,却是十足的,现在他的直系手下们是都死了,但是他只要开个声,就算是小混混们,那都是会帮他整顿慕果果和施夜朝的。
所以在离开了这里之后,东方栖便找上了南非的小黑道们。
一脸戾气的东方栖本就长得俊美,此时此刻因为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且即将要回国,去往东方家族,所以浑身上下的气势逆转而来,瞬间,便再也不是当初在那个庄园中自卑的不想再回到家族的男人。
他好歹也是华夏有名的东方栖,就算此刻双腿尽废,他不是一样,可以把慕修逼上绝路么?
想到这里他的自信心越发的膨胀起来,整个人焕发出来的神采,当真是如宙斯一般,处处都是强大的味道,让人无法辩驳他话语中的语气,更是令这群南非的小混混们不敢贸然顶撞甚至不敢回绝。
最后的结果,那就是他们都答应了会帮助这个南非黑道第一头目留意这边的一切,关于那个男人一个女人的事情,他们会尽力去办。
可是就在他们表明忠心会将他们拿下的时候,东方栖沉吟了几下,略微思索了这才开口。
“女人不需要死,留下半条命可以。”
又是这句话。
说来说去,东方栖都还是想要慕果果的,这个女孩似乎永远都可以给他带来惊喜,就好比今日,他可是从来都不知道慕果果还会玩枪的。
这样一个女人,不跟随在他东方栖的身边,见识更广大的世面,还真是有点儿可惜了呢。
所以,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完成这一想法,带着这个女人,去见识更大的世面……
在他颁布完这个通缉令的时候,方正便快速的带着他离开了南非,登上了前往华夏的飞机。
而一片天空之下,慕果果和施夜朝还在艰难的行走,因为走了那个小巷子,迎面而来的,就是坑爹的黄泥路啊。
下大雨之后,被冲刷了一遍的黄泥路处处都是沼泽般的湿滑,导致他们的行动更加不方便了。
“果果,我已经找了救援,我们再坚持一下,他们就会出现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施夜朝还挤出了一片笑意,虽然他的心在流血。
“嗯,谢谢你了夜朝哥哥。”
她甜甜的笑着,虽然苍白的脸上挂着这样的笑意真的看不出来甜美,但是施夜朝的心底却还是有些轻松,可是在听见她谢谢二字的时候,心底又是一阵沉重,看,她就是这样,跟你这么客气的样子,实际上她就是什么都不想跟你贴近,甚至于你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需要谢谢两个字来衬托。
这就是亲密与不亲密之间的区别,严重的区别。
可惜,容不得施夜朝多想,迎面快速便走来了无数人,那些人的眼底,时而带着几分咆哮的味道,时而带着几分杀意,让施夜朝一时之间都无法识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只是从穿着上看过去,可见他们都是这南非的一群小混混,几乎还有几个身上纹着身。
一眼看去就知道,这群人都是经常拿着刀在大街上跟人对砍的。
……东方栖,这就是你给我们准备的最后一击?
施夜朝有点哭笑不得,他施夜朝什么时候不是跟黑道上人在办公室中谈判的了?结果因为帮助慕修,这才来到了南非,也就见识到了传说中真正的在街道上混的男人们。
心底不免有些叹息,想自己乃是那墨西哥中较为牛逼的黑道中人,可是今儿个却混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要跟在街上对砍的混混们最对手,简直就是降低了他的身份。
但是看见慕果果搀扶着慕修已经受不了的样子,他眼底的杀意转而变浓。
“你们给我站住。”一群人朝着慕果果以及施夜朝他们的方向跑来,动作极快,看那样子就知道想要抓住他们,而他们的手中都拿着偌大的长刀……
“你们都是东方栖的走狗?”
这样的时候,别指望慕果果的口中会吐出什么好听的话语,尤其是在这群脑残的眼前,她只有鄙视两个字,这群人竟然都是拿刀的,藏在慕修身后的那支枪,她又握紧了几分。
早知道在地上多捡几把枪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得被这群拿着刀子的小混混吓尿。
心底虽然这般想着,可是慕果果面上却是未曾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后悔与害怕,一双漂亮的眼睛肿,全都是乌黑的亮泽,从她好看的眼眸中,一群南非狗看见的,就是冷静和睿智两个词语。
下一秒钟,就有人跳脚了。
“尼玛,你才是东方栖的走狗,他拜托我们对付你们的,别废话了,现在你们走不掉了,你,过来,也许还有命活着,其他的人就交给我们吧。”说话间这个南非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大家都给他让出了一点点路。
而这个男人这架势就明显的是这群人中的为首之人。
“你最好站在原地别乱动,否则,我手中的枪支可是会走火的。”说话间,慕果果手中枪支的保险再度打开,咔嚓的一声,很是威风,顿时间便对着不远处的那个为首之人。
他们看见她手中的枪支之时,心底皆是震惊,因为东方栖真的没有告诉他们,这个女人竟然还会玩枪。
要是东方栖告诉了他们,他们就可以准备的更加齐全的出来,也就不用在这个时候害怕这个女人手中的枪支了。
那个为首之人定了定心神,拿着刀的那只手却蠢蠢欲动,妈的,一个娘们还敢逼迫他?想到这里心底就是憋屈,呸的吐了一口唾沫,眼底全都是不爽的味道,“兄弟们,杀过去敢不敢?”
一句话落下来,一群人已经冲了过去,这一下子,慕果果跟施夜朝是真的走不掉了,毕竟他们个个手中都是的大刀,而且人数众多,比较气人的是他们还很密集,几乎是说好了一般,全都往慕果果和施夜朝的方向冲了过来,这时候慕果果不得不将慕修放在一旁,而路遥也是被施夜朝先暂时丢在一边儿,俩人迅速加入了这一场战斗中。
慕果果没有任何功力可言,也没有任何枪技可言,完全都是对着眼前的这群人一阵扫射。
就算是说她在乱开枪,也不为过。
施夜朝看着她一阵乱开枪的架势,心底忍不住哀嚎一声,但是却还是极快的冲到了她的前面,掏出腰间的枪支,对着不远处即将靠近自己的人就是一枪又一枪。
顿时间,枪声繁杂的响起来,引来的,却是更多的人。
施夜朝看着眼前这一群人就要被解决,不远处却出现了更多的人,眼中的瞳仁猛地缩了缩,褐色的瞳仁更是充满了杀意,没有想到东方栖竟然还玩这样的后招。
所以下一秒钟,慕果果便被他拉了过来,迅速的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施夜朝的心底更是一片焦急,慕修和路遥已经是受伤严重,相信他们也没时间去关注慕修他们,而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们的身上,所以慕果果在施夜朝的身后才是最安全的。
看着不远处逐渐向着他们方向冲过来,作势手中的刀子就要劈下来的一群混混们,施夜朝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生,他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拼命。
为慕果果拼命,在这一刻,枪支子弹完全不够的情况下。
下意识的,就是想要保护她。
而慕果果在施夜朝的身后,手中的枪支也时不时的扣下,不少人应声倒下,但都只是受伤罢了,要说死亡的,那还真没有,慕果果没那技术……
空气中,开始散发着紧张的味道,就连施夜朝都感受到了。
“你躲在我身后,小心点,保护好自己,我在你的前面,有什么事情我都为你扛着。”这一刻,是真正的同生共死。
这一刻,他们俩人的配合,却极其的默契,就像是这样的场景上演了千万遍一般。
一群南非男人快速的冲向施夜朝与慕果果,可是却都在半路上被施夜朝手中的枪子儿给阻止了,可是子弹只有那么几颗,能够阻止的人数有限,丢掉手中的枪支,施夜朝的眼神变得更冷了下来。
他英俊的侧脸上,布满寒霜。
“果果,跟紧我。”这话说出来之后,他已经动了,还在考虑他要怎么对付眼前的人的时候,施夜朝已经晃动着自己的四肢,开始与眼前这群拿着大刀子的人干起来了。
他的力道精悍无比,似是对这样的打架一点儿都不陌生。
加上现在他的精力有限,面对这群混混,却还是一点儿也不显得吃力,这一点让慕果果在心底小小的安慰了自己一下,原来,施夜朝还是不错的,有点儿本事的,但是要说跟他们家慕修比起来怎么样,慕果果还真没时间想这个问题。
死亡越来越近,这一秒钟,生死一线。
谁都不会去想一些浪费脑细胞的问题。
慕果果看着施夜朝勇猛的挡在她的眼前,她知道,这个男人,真是对她不错的,所以心底默默的记下了施夜朝对她的好,决定以后要对他更好。
而这个世界上的人,的确就是这样,你对他好,他才会对你更好。
虽然她并不爱他,可是他还是想要对她更好,因此,在很久的以后,他为了她……
“还撑得住吗?”慕果果在他身后问着,一双眼却紧盯着眼前还剩下三哥的南非人,心底一阵狂吼,她们就要胜利了。
所以施夜朝现在没时间回答她。
刷的一下子,刀子还是不免在施夜朝的身上落下一点点的痕迹,鲜血顺着他的袖子流下来可是他却一点时间都没有,管都不管,因为,现在他要是分心了,受伤的,很有可能就是慕果果了。
所以为了保护她,他必须得硬撑着。
这,就是为一个女人拼命的味道吗?
而那几个南非人看着一地的自己的同僚,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打伤的有,枪支崩了的也有,心底全都是一片杀意,双目更是变得猩红起来,充满了挣扎前的厮杀。
“杀了他们,为我们的兄弟们报仇。”他们的眼底,终于尽显杀意。
而施夜朝也在这个时候恍然明白过来,这群人恐怕之前只是为了给东方栖一个交代所以才会对他们动手的吧?可是现下却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所以心底必然是不甘心的,想要杀掉眼前这两个人的心思也越发越浓烈。
“你们还不知道吧啊?东方栖可是把你们当成狗来看待呢?”慕果果的声音忽然间响起来。
施夜朝心底一笑,那群南非人则是一个个双目中带着几分杀意的看向他们,没有谁不恨,他们都恨,谁让东方栖那么对他们的,想到眼前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话,心底又是怒意,又是恨意的,全都对上了他们两个了。
瞬时间,一切情形就在这一刻转动起来。
几个南非人浑身上下的伤口都不管不顾,就是硬拼着想要将施夜朝杀掉。
而施夜朝却是带着慕果果频频后退,后边儿还有慕修和路遥,顿时间,施夜朝心底便生出一股逃的欲望,因为现在再对眼前的人开枪,势必会再度引起一群南非的混混的发现,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慕果果一个人也绝对没有办法抵抗这么多人,到最后,不要让慕果果留在这里陪他们,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决定做一次逃兵,且还是带着慕果果和慕修等人一起的。
所以他悄然间凑近了慕果果。
“一会儿你快速抱起慕修,我们一起往后边儿的小路走。”就这短短一句话,施夜朝却并未对慕果果解释什么,因为在她看来,根本不需要跟慕果果解释什么,毕竟没时间了。
听见了施夜朝的话语,慕果果很快便知道了他心底想法,她一直都是一个很通透的女孩,尤其是在这样出事的时候,总是可以第一个反应过来,也许是因为跟慕修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好!”一个字落下来,再不需要任何言语,她已经快速的冲出了重围,整个人便向着慕修走去,搂紧了慕修的身子,并且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便再也毫不留恋的往那个巷子里走去,看着她决绝的身影,施夜朝的心底又是一阵的苦涩,这要是慕修在这里让她走,她恐怕是死都不会走的可是换成了他施夜朝,却不一样了。
这就是区别么?
想到这里,施夜朝的心底,便是一阵阵的寒意顿生,一种说不出口来的心凉,逐渐在心底密布。
果果,我是这么的喜欢你,可是你的心底,还是慕修最重要。
晃个神罢了,却又再次的受伤了。
施夜朝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南非人竟然是这么的不屈不挠,他们手中的动作就像是训练过一万次似的,此刻砍下来竟然连看都不看,几乎是不在乎砍刀在他身上的什么地方落下来,等于也就是拼命的节奏了。
看见他们这么拼命,施夜朝不妨也再拼命一些,手中的鲜血流下来,他舔了舔,嘴角处带着一抹殷红,却有种让人诡异的害怕的感觉,此刻的他就像是死神,一步步的站在他们的眼前,似乎要将他们的生命夺走。
“你们还以为自己可以困住我么?”说完这句话,施夜朝手中的手枪已经是再次的举起来,一阵阵的枪声响起来,他刚才将慕果果手中的枪支拿过来,就是为了防身,最后一拼的时候用,而此刻眼前的三个男人眼底全都是不可置信的目光,等到他们的身子直直的倒下,他们都还没有看清楚刚才是怎么一回事,说来说去,施夜朝的手太快了。
在解决了这三个男人之后,施夜朝便快速的抱起了路遥,往刚才慕果果离开的巷子里走去。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施夜朝的心底明白,他现在想要让慕修去死,是真的很简单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头脑,也不需要计谋,只要拖延一下时间,慕修就会死,可是他害怕慕果果的眼泪。
所以,他不想这样做,在别人的面前做一个小人,他会觉得很有成就感,可是在她的面前做一个小人,他的世界就会从此崩塌。
所以他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而是带着路遥快速的找上了慕果果,俩人在这一场打斗之后,都没了力气,躲在这个巷子里,喘息着,呼吸着,空气中似乎都还散发着刚才的余韵,而慕果果一双眼中,也总算是带上了关切。
或许,能够换来她这样的眼神,对他来说便已经是十分幸福的事情了吧?想到这里,施夜朝自嘲的又是一笑,他施夜朝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窝囊的男人了呢?连跟慕修抢一个女人的想法都不敢有了,其实不是不敢,而是再也无法去想象,这个女人在自己的怀中,会是怎样的笑靥如花。
她对他的伤害,是真的,有形的无形的,均在。
空气中似乎带着一点点黏腻的味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中的大雨也逐渐的变成了小雨,缓缓的停下来,可能是在他们战斗的时候,也可能是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可见他们的心底是多么的在乎这一场厮杀,因为再不解决,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所以连大雨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他们都不知道。
顺着这个巷子,他们开始再次进行离开,而拖着疲倦身躯的慕果果,在扶着慕修的时候多少还是吃力的,缓慢行走还是可以的,这时候外边儿是什么情况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准备顺着这个小巷子一路走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的水流声。
俩人对视一眼,眼中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脚步,很快便往这个有水流的地方走去,不远处,就是一片稻田,而这个地方,处处都是房子,只是没有看见人影罢了,他们想要更加安全,唯一的办法就是越过这条河流,去到对面的地方。
一场雨之后的南非,空气中都带着潮湿的味道,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天空灰蒙蒙的,却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这条河流对面那一栋独立在田园中的房子。
心底似乎是有一线生机了。
他们快速的往这个河流走去,淌下去的时候,感觉得到,这里的水流,蔓延到了腿部,而施夜朝比慕果果更快走过去,他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了,却还是不想在这条河流再出什么差错,所以将路遥放下之后,便过来接慕果果,两个人一并扶着慕修,从这条河流这边走过去之后,总算是俩人都笑了。
这一天,似乎比起他们一生,都要曲折离奇。
带着慕修和路遥继续往前边赶路,他们的身体明显的透支了,但是却还是想要快点抵达对面的那个房子处,因为只有到了那里,他们才算得上是还有一线生机的。
想到这里,两个人便加快了步伐,心底都是一阵唏嘘,经历了今日的事情,慕果果似乎一夜之间又长大了不少,整个人除了当初的锋芒毕露,便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儿,甚至,她身上明显有些锋芒的气势,也因为今日的挫折,而变得学会收敛自己。
她想,或许回到华夏,她就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让整个华夏的人,都听见她金融天才的名讳,因为现在的她,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无法承受的人了,现在的她,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心底打定了主意,走路都变得更有力气了。
施夜朝看着她一身阳光的气势,心底也是被感染了,最初的最初,他不就是被她这样的气质给感染了么?
俩人抵达这边儿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真正的天黑了,这回,他们都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快到他们都有点觉得措手不及了,因为慕修他们是否能够撑得过来,还是个问题,想到这里慕果果的脸色明显有些惊吓的苍白。
“别担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施夜朝安抚她说道,其实他心底也希望他们没事,这样才不算白费了他们今日这一遭。
而来到这个房子门前,却奇迹发现这房子,竟然是有人住的。
很快,便有个老人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这一个老人的身影,就像是他们生命中最后一道希望之光,让俩人的目光都是骤然间一亮,这一刻慕果果也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在绝境中,再度逢春的感觉。
“老奶奶。”她说话,这个老人才眯起眼睛打量起来他们。
“进来吧。”几乎是二话不说,这个老人直接让他们进去,这一举动,别说是施夜朝,就连慕果果都开始怀疑,这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毕竟没有谁,会这么毫无设防的让别人进入自己的家中。
可是,嘎吱一声,门开了之后,他们便听见了老人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法。
“我在这里住了五十年,但是经常都有你们这样受伤的人出现在我这里,不过我收留过很多人,其中有坏的,也有好的,哈哈,不过我这么大的年纪了,实在是对这些生死无所畏惧。”说到这里老人似是感慨似的将视线看向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今晚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先在这里住下来吧,等到伤患好了,再离开。”
这个房子很简陋,可见,这个老人活得并不是很宽裕,可是从她说话的语气中来看,却又是一个十分有生活历练的人,否则不敢将他们留下来,或许是因为慕果果面善,或许是因为这个老人真的是在这个世界上看透了很多人很多东西,所以在看见他们的第一眼便觉得,他们不会伤害她。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谁都知道,可是会做得到却很少,尤其是在当下这样的社会,这样浮华的城市背后带着的,全都是人性的肮脏与淡泊,人情凉薄如水,甚至没有几个人会愿意救下这样生死不明的人。
可见这个老人,是多么好的一个人。
看见她,慕果果就响起来自己在悬崖下面遇见的那个薄爷爷。那个人,应该曾经是个位高权重的老人吧?想到这里,她便暗暗发誓,等到慕修好了,他们回到华夏,便去找他一趟,顺便看看他,是他救了她的命,所以她一定要回报他。
“坐下来吧,我来看看他的伤势。”
老奶奶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慕果果才从晃神中走出来,耳边清晰的传来她说国语的声音,她这才忽然发现,这个老人竟然也是中国人,欲言又止想要问问,却又看见了她手中拿着的一些干草。
虽然不明白她是否是医生,可看她如此闲适淡然的样子便知道,必然是有几下子的,而且刚才她自己不是也说么?救治过很多伤患吗?慕果果将视线看向施夜朝,似乎是在问他是不是可以让她试试看。
施夜朝却极快的点点头,似乎也是对眼前的这个老人跟信任,
老人忙活起来,而他们两个这一刻才像是虚脱了似的,躺在椅子上,再也不想动弹一下,他们都知道,自己现在没什么力气,千万不要再多动了,否则等到慕修他们好起来,他们却又病倒了。
而慕果果却不敢大意,看见施夜朝手中的伤口,她也学着老人家,有模有样的处理起来,于情于理,这些都是为她所受伤的。而经历了今日这样的杀气重重的战火,他们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她明白这个男人的心意,男人明白她的心思。
也许就是这样吧?想到这里慕果果的嘴角处划过一道笑意。
帮他处理着伤口的慕果果,却没有想到施夜朝一直侧目看着她脸上的生动表情,一颦一笑,都收入眼底。
时间仿若过的很快,一转眼,外边儿已经是黑暗了,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而里边儿,老奶奶在为慕修处理过后,便开始处理路遥,看着慕修身上几乎是裸着的身子,上边儿的伤口都被包扎好,慕果果的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激。
因为旁边,便是慕修身上的两枚子弹。
这个老人太淡定了,淡定的好像这些子弹不过是一些平常的凶器,这才让慕果果心底更加怀疑起来她的身份。
一道目光长时间的停驻在自己的身上,这位老人又怎么可能会毫无察觉呢?
“小姑娘,你不用怀疑我的身份,再说你们这么多人,我也没办法伤害你们不是?你们是华夏人,我也是,这些年我只是在这边常住下来了罢了,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老人的声音很淡很淡,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成分在里边儿,但是慕果果就是感觉自己似乎冒犯了她。
施夜朝忽然开口。
“不好意思老人家,我们也是因为在这边遇见了仇人,没有办法,穷途末路,才会走到你这里,希望你可以为我们保密。”这才是最重要的,施夜朝的话轻轻柔柔的,让老人家听了之后也很舒服,他们打打杀杀的人,多半都是凶残的。
何时有几个人会这么轻言细语的软软的央求她老人家?
点点头,她认真的处理起来路遥的伤口,这期间,那眉头皱的,别提多么紧了。
“怎么了?”慕果果好像发现了这个老人微妙的心思。
老人头也不抬,直接实话实说:“这个男人是不是可以活着,我是没有能力保证的,但是刚才那个,却是一定可以活着的,你们也知道,这个男人身上也是三颗子弹,更多伤口还在内在的,他身体不如刚才那个男人的好,所以他能否活下来,就看今晚是否会醒来。”
说完话,老人家依旧淡然自若的处理这些伤口,那眉宇之中,却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时光沧桑。
看来,这老人,曾经当是一名医生?
想到这里慕果果想问,却又不敢打扰她,也就藏着掖着没再说话。
“好了,你们没什么事的话,可以一会儿就休息,我这里比较简陋,没有多余的房间,旁边有个柴房,等会我过去柴房休息,你们就在我的房间里休息吧,只有两张床,你们分开俩人一张床。”
老人家终于忙完,停下手中的事情才抬起眼看了眼慕果果,这一眼,带着几许审视的味道。
“好,谢谢您了,谢谢您老奶奶,要不是您,我们现在恐怕还在被人追杀。”慕果果由衷的感谢,她们现在要是没有遇上这个会治病的老奶奶,慕修和这个路遥是否都会死呢?想到这里她就是一阵的后怕。
因为路遥她不在乎,可是慕修,她却不得不在乎。
这个男人,是她的天。
“不用谢我,我本就是医生,只是老了,再也做不动了。”老人没有笑,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笑容,说明这个老人的内心,一直都有沉重的事情压着。
而现在说起来是个医生,也说做不动了,却没有说多久没有做了。
施夜朝拉了拉慕果果的衣袖,跟老人挥别之后,这才坐在原地一下都不想动。
但是过了几分钟这个老人又走了进来。
她手中拿着的白花花的……是几个馒头,她嘴角轻抿着,“我这里伙食很差,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没有办法,这么多年,她也只是在南非做点小小的细活,养活自己,当年一件事情害的她的人生天翻地覆,再也没有任何出路。
所以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是过着这样贫困的人生,因为没有任何办法,她不敢回到华夏,甚至,不敢抛头露面,她不能不爱护自己的生命。
直到老人家离开,施夜朝才淡淡的看了眼沉睡的慕修和路遥,轻声在她耳边说着:“这个老人,倒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慕果果疑惑。
“你怎么知道的?”她怎么没有看出来?
施夜朝散漫的看了她一眼,脸上虽然疲态尽显,可还是如往昔般,纨绔蛊惑。
“因为她很沉静,太过于沉静了,只有发生了一些大事儿的人,才能够做到这么平淡。”
施夜朝一句话,慕果果想了很久都没想通,却也明白了几分。
“你喂慕修吃点吧,我们早点休息,最好是在这两天能够离开这里。”施夜朝早已经拨打了救援电话,只是迟迟都没有人前来而已,况且现在他们在这里,或许别人就算来了,也找不到他们。
今儿个折腾一天,他们就像是过了一生,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步,却仿佛一生,一辈子。
“好,你也要好好休息,你身上的伤口也挺严重的。”慕果果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端来一杯水,对着慕修喂下去,虽然昏迷状态,可是他却还是有意识的。
就像之前,在准备逃离那群南非混混的时候,她在慕修的耳边不过是说一声,我很累,给我减轻一点儿压力,之后再搂着慕修离开,便不再那么沉重,好吧,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脑海中是这般想着,所以行动中便会觉得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这一切,说来说去,可能就是幻境吧?
深夜。
慕修缓缓从沉睡中醒过来,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上下像是被车子碾过一般的沉重,骨头就像是断裂了又接上的感觉,而喉咙,更是干涸的几乎要冒火了。
身侧,是软香在怀。
慕修一动弹,慕果果便醒来,她一直没有真的睡过去,就是担心慕修,而此刻慕修醒来了,她却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长着一张小嘴,整个人都处于惊愕与喜悦的交接状态中,一张脸上的憨态尽显,让慕修迷蒙的眼神也变得有清华了不少。
这个男人受伤了,这么脆弱,却还是这么俊美呢。
慕果果的心底这般想着,随即脑海中便露出来关于慕修的一切。
今日的一切,全都在她的脑海中掠过了一遍,而在他们床榻旁边的不远处,就是施夜朝与路遥的床榻,没办法,这里只有一个房间,但是在他们的两张床之间,隔了一张纱布。
虽是如此,却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这一切。
不过慕修却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真的很渴。
迫切的吻上了她的唇瓣,似是要感受这是否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他在迷蒙之中是感觉有人前来将他带走了,但是却并不知道,那个人竟然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果果。
而此刻,当自己冰凉的唇瓣,贴上了她的唇瓣那一刻,他才有种心底一颗大石头落下来的感觉,他还活着,她也活着,甚至她活得比他更好,这样就好,这样,他才会放心。
“你……”慕果果恼恨,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挡这个男人,一醒来就索爱,这不是故意让她生气么?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才刚过去,这会儿就要亲要摸的,她能同意么?
所以,一下子手便轻轻的在他的胸襟前推拒着,可是手中摸到纱布,她心底又是一惊,压根儿就没敢再把自己的魔抓放在他身前。
慕修锋利的薄唇轻轻勾起来,那一双如雾般细长美好的眸色中,此刻全都是温柔与缱绻。
看见她,这样的感觉真好,抱着她,这样的真实,他们,还同床共枕。
“跟我说说今儿个的事情吧。”慕修淡淡的问起来,慕果果则是端起一旁的水杯,递给他,这才缓缓说起来今日在南非遇见的那群混混,和东方栖的事情,可见,慕果果也是恨着东方栖,到骨子里了。
今儿个若不是东方栖,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这么多事儿的。
慕修在听着慕果果说话的期间,眉头轻动,眼神儿波光流转之间,已经看见了纱布不远处那头的施夜朝和路遥,看见路遥,他安心了不少,这个手下,死忠于他,少了他,还真是少了不少,有价值的人,总是能够被人看重。
而当慕修这大老爷们将视线放在施夜朝身上的时候,施夜朝的身子,也是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因为他清楚的听见了慕果果和慕修之间的缱绻。
在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让他清楚的听见,让他清楚的感受。
心底的痛,不期然的蔓延起来,可是慕修在听着慕果果说今日施夜朝是如何护着她的时候,心底又小小的吃了醋,施夜朝在他昏迷期间竟然对果果如此护着,这不是明摆着的挑衅么?可是慕修却也知道,这都是为了保护慕果果。
心底,多少还是感激施夜朝的,没有这个男人,就没有他女人的安全。
可是一码归一码。
他是救下了自己和慕果果的命,命么?还他一条就是,慕修还真不信了,在他有生之年会没有任何大事儿发生么?所以现在,在这样幽暗的环境中,狭小的房间里,他的手指轻微的可以动弹之时,便缓缓的抚上了眼前女人的背脊。
喝过水的慕修,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
顿时间,唇瓣又吻上了她的。
似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一般,故意在施夜朝的面前秀恩爱,慕果果知道慕修满身是伤,怎么也不敢乱动,而这个男人的手指,却在这一刻,掰开了她原本还有些握紧的拳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然后,用他的手,缓缓的抚摸她的指尖,一根接一根的,恍若在抚摸上好的宝玉一般,那么珍惜。
这般珍爱的感觉让慕果果的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被在乎的温暖。
而男人的手,粗粝的指腹,就这样,与她双手,十指相扣。
施夜朝背脊僵硬,心底更是一阵刺伤,这个男人,为了宣誓自己的主权,在自己的面前,毫不顾忌的,对她如此的疼惜,让她投入他怀抱的同时,也当着他施夜朝的面,温柔缱绻。
这一切,他明白,不过是慕修在告诉自己,不该肖想的东西,别想。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无非就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如何想要夺取,却也夺不过。
心,一下子,一寸寸的冷了下来。
施夜朝紧紧闭上了双眼。
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一个女人,被这个男人,逼到这样的境地。
而慕修,眼角的余光在看见施夜朝的举动之时,之时满意的勾了勾眼尾,虽然他此刻受伤颇为严重,且还是布满包扎,脸色苍白,可是他这幅腹黑无耻阴损的样儿,却被慕果果一点儿不差的收入眼底,说实在话,这慕果果要是不想让他慕修这么宣誓主权,他慕修还真就没法这么如愿以偿的宣誓。
所以下一秒钟,慕修就发现了慕果果得瑟的心理。
然后紧接着,高大的身躯,便压下来,炙热又缠绵的吻,充满了火热……似是在诉说他们死后重生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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