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节:活尸

泣血凝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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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进入那塔体内的,似乎我们的身体可以穿墙而过,我们的身体轻飘的如同没有实质一般,塔体内似乎无边无际的大,在那里没有方向,我感到一种极度痛苦的抽离感,这时我看到大部分人都会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就会重复我们每次梦中的事,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保持清晰,我一定要逃出去,我发现这一切过程中,并没有人看着我们,所以当那股力量一减轻,我感到再也没有束缚感时,那些人又排成一排向外飘去,我也紧跟着,刚出那塔门,我就趁机离队向别的地方飘去,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飘向了那里,到处都冷飕飕的,我感到我越来越虚弱,我突然感到一个地方似乎有温暖的气息我就向那里飘去,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那人说到这里表情显得很夸张,似乎碰到了此生最让他惊讶的事。

    我与谢奎互望一眼并没有答话,而是听他继续说下去。

    他果然没等我们的回答,继续说了下去:“我竟看到了我自己!我躺在一片乱石堆中,身体瘦得几乎脱了形,我自己都不敢认我自己,但出于一种本能我知道那一定是我,那些黑暗的日子中,我们根本连镜子都没有,又那能知道自己长的什么样子……”

    他说的很悲凄,不由让我的心中也感到万分悲凉。

    “可是,那天我竟然看到了我自己,是老天在怜悯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所以才让我在梦中看到我自己的吧!然后我突然醒了,正是醒在乱石堆中,原来那一切虽然是梦,但却不一定不真实!我醒来后感到身体似乎有些僵硬,手脚有些麻木而不听我的指挥,我想一定是我冻坏了,所以恢复了好长时间,我才感觉我的身体又适应了回来。

    只是感到那个梦有些不同,从此以后,我就远离了那些人的控制,真是一个可怕而又令人痛快的梦。”那人说到他摆脱那些人控制时,显得有些兴奋。

    而我则看到了谢奎眼中深深的同情和悲伤。

    “那我问你,你做这个梦有多长时间了?”谢奎问那人一句。

    “多长时间?”那人做深深的思虑状,然后摇了摇头。似乎他已经意识不到时间了?

    “你在那荒山野岭中靠什么存活,你每天吃些什么喝些什么?”谢奎进一步追问。

    “吃些什么?喝些什么?”那人重复一句,他似乎在思考,却又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一脸的迷茫之色。

    而我也奇怪,谢奎为什么忽然会问这些,喝的一定是山中的泉水,或天空的雨水,吃的一定是山中的野果,或打来的兽味吧,要不他还能吃些什么?

    同时又奇怪,这人竟然马上回答不出来,难道他竟不知道他自己在那么长的时间里到底靠吃些什么存活吗?他一脸的迷惑之色,难道这些最基本的问题还用考虑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醒了有多长时间了?”那人像是在喃喃自语的自问,又像是回答:“应该是不长时间吧,我好像没有感觉到明显的渴和饿,但我也知道我要吃东西才能生活,所以平时见有些野果什么或捡到死去的动物,也会吃一些东西,而且有那人给我的符,告诉我有此符就不用吃东西,我就再没有吃过东西了。”

    我突然感到这人的时间观念有些混乱,他见我父亲不是应该是几天之前么?他醒来应该很长时间了吧,他竟然不知道他每天是怎么活的?他不会是有失忆症了吧,但也不对,刚才他叙事很清晰的啊,记忆力应该没有问题,难不成是选择性失忆症,我也忽然感到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有些不对劲了,但除过他满身的臭味和破烂的衣服,我实在不知道他那里不对劲。

    “我可以看一下那张符吗?”谢奎问他道。

    那人犹豫一下,取出了那张符,谢奎看了一眼,就看向了我,我心中一动,不由就站起来走过去,也盯着那符瞧。

    只见那符上的墨迹已淡,按自己遇到父亲的时间来算,这张符纸的使用时间应该不长,但却像是使用了数年时间一样,墨迹几乎已经淡不可见!

    这不会就是父亲画的符吧?我的双手有些颤抖,从谢奎的手中接过了那张符纸。

    “你可以用你的神识来看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谢奎忽然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我一惊,用神识,是啊,这会儿我根本就没有用神识特意的去感知周围,除过第一次我的神识是无意中就释放出来外,我发现灵敏的神识必须有我特意的调动才可以。

    而当我的神识释放出来时,我则被吓坏了,我倒退了几步就重重地重新跌坐回了沙发上。

    我一直认为我是在跟正常人聊天,而且也还没有养成动不动就调动神识,把神识平常化的运用到生活中的习惯,再加上这是大白天的,又在警局,自是不会乱作他想,所以根本不会想到要调动神识观察什么。而这神识一旦调动起来就发现自己的大脑思维混乱了。

    怎么可能?!

    而在此时,谢奎却已经又把他的警徽拿了出来,像是无意般在手中轻挥两下,那警徽竟如见风而长一般,大了一圈,他重新把它摆放在了桌面上,而那削瘦的人一见那警徽,就全身打开了摆子。

    而此时的一些在我的眼中也早已不一样了起来。

    那警徽在我的眼中,此时正散发着阵阵的肃杀之气,我想这一定是因为平时的杀伐之气,和维持人间正道的正义之气的日常积累。

    “这是什么东西!”那人再也忍不住惊问。

    “只是普通的警徽啊,怎么了?!”谢奎明知故问。

    而那人此时在我的眼中,又那还有什么人样,只见在他还算完好的皮肤下面,蠕动着密密麻麻的尸虫,全身的肌肉早已溃烂到无,包括内脏都已腐烂到不堪,如果不是表面的皮肤足够坚韧,这可怖的一切早已显露在外了。

    这明明就是一个已死去多少年的尸体啊,又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