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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湾村的祭台,在村子的中央,这里是一片很大的空地,足以容纳全村的人。祭台的用途有很多,最神圣的还是为少男少女们举行成人礼。
一般有谁举行成人礼,其父母都会邀请一些亲朋好友前来祝福。就像今天,祭台就围满了人。
但他们可不都是为了户如方来的,而是为了一睹何家的风采。因为今天与户如方同时生日的,还有鼎鼎大名的何家的一对双胞胎兄弟。
要说起何家,在柳湾村所属的多山县可谓遐迩闻名。何家世代在柳湾村经商,到了如今何家家主何人杰这一辈,事业更是如日中天。与户如方同时生日的,就是何人杰的一对双胞胎儿子——何云龙、何云虎。
何家多年前就在县城落居,这次他的两个儿子选择在柳湾村举行成人礼,一方面是为了祭祖,另一方面,恐怕纯粹是为了炫耀。
成人礼一般由现任村长主持,也就是与户如方极不对眼的老村长杜良晓。
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下,杜良晓一步一步一步的走上祭台。首先,杜良晓抬手微笑向村民示意,接着,开始高声朗读准备许久的祭词。
村民在台下听着听着,慢慢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怎么感觉变味了。”
“是呀。这哪是成人礼的祭词,分明就是为何家歌功颂德的赋词。”
“……”
说话的人多了,场面就变得乱哄哄的,台上的老村长却丝毫不觉得尴尬。他就像是站在充满阳光的另一个世界,对着温暖的太阳,热情洋溢的抒发着他那满腔热情。
祭台后面,户家今天全换了一身崭新漂亮衣服,户如方却神情萧索的站在那里。
祭台另一边热闹无比,何家的人被一群家丁簇拥着,当中两个太师云龙椅上各坐一人。一个是身着华服,气场强大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面容细润,气质高贵的美艳妇人,这二人正是何人杰夫妇。
他二人身后各站一个锦衣玉服、长相英俊的少年,二人相貌极为相似,只是穿戴各有不同。一群村内的少男少女,纷纷慕名前来围观。不过却被一群家丁远远拒之。
“看到没有。人家何家的少爷多有气质,再看看户如方那怂样儿,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勇气还敢站在这里。”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说话者故意把声音调高,好传远远的。
户如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除了杜良晓的孙子杜阳外,还有谁会故意跟他过不去。
众人听到杜阳的话,下意识的向户家所站的角落看去。这一比较,差距顿现,户家在何家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寒碜无比。
户大海夫妇好似不留意,可户如方却满心的怒火,眉毛一竖,户如方对着看他的人一一瞪了过去。
当户如方的燃烧的视线扫到人群中一双眸若清泉的眼睛时,突然一顿。就像火苗掉进大海,户如方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是一张清秀圆润的脸蛋,尤其配上那双可爱的眼睛,更加显得楚楚动人。
少女友好的冲着户如方笑了一笑,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微笑,却在户如方心头掀起滔天巨浪,户如方赶紧挪开视线,局促不安的用手搓着衣角。
“玲玲你看,这一比较,户如方还真上不了台面。”少女旁边的女伴对她说,接着又取笑道,“我好像还记得,小时候户如方还在你面前发过誓,以后非你不娶是吧。”
那名叫玲玲的少女脸一红,轻拍她一下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记着。”
忽然,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快看,那个何家少爷像我们这儿来了。”顿时,人群一片紧张。
只见何夫人身后的少年,脸上带着暖暖的微笑,向着人群中的某一人走去。少年走到一人面前,停了下来。
“在下何云虎,不知小姐芳名?”
户如方脑门一热,站不住了。没想到这个不长眼的家伙,竟然敢找玲玲搭讪。
“我叫徐玲。”徐玲往后轻退一步,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请恕云虎冒昧,徐小姐就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云虎第一次见到徐小姐就深刻心底,挥之不去。”
大多数女孩听到别人的称赞,无一不会心花怒放,尤其是来自一个富二代的赞美,徐玲当然也不例外。
何云虎见到徐玲脸上绽放出娇羞的笑容,愈加的心痒难耐。突然,一句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户如方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柳湾村是淤泥。”
何云虎转身眉毛一皱,显然对户如方感到愤怒,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杜阳却强先开口。
“户如方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何少爷身后说话。”说完,哈巴狗似的笑着对何云虎点点头。
何云虎谁都未理睬,转身对徐玲道:“在下无意诋毁柳湾村,只是被徐小姐的气质所惊艳。”
何云虎牛皮糖一样粘着徐玲,让户如方大为恼火,可又无可奈何。
远处何家的家丁,一路小跑到何云虎身边道:“少爷,大少爷都已经上台了,你也赶快上去吧。”
户如方闻言向祭台看去,杜良晓刚刚结束他那亢长的祭词,柳云正眼神示意他赶紧上台。
何云虎礼貌的对着徐玲暂时告别,转身上台前,微微乜视一眼户如方。徐玲目视着何云虎的背影,户如方感觉心脏就像被一个无名力量狠狠裹着一样难受,于是一声不吭的上台。
何云虎先上祭台,杜良晓伸平脸上的皱纹,笑的跟盛开的菊花似的迎了上去。户如方紧随其后,杜良晓看到后表情一顿,蓦地,拉下脸来,就好像盛开的菊花瞬间枯萎。
“人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检验任务。我这次布置的任务是让你们每人都找到一块铁阳石,都完成了吗?”杜良晓面容一肃,先是对台下的人宣布,接着又对三人道。
杜良晓给三人布置的任务虽说一样,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差别。何家家大业大,又是生活在县城里,找铁阳石对他们来说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大不了完全可以在市场上高价回购。户如方就不一样了,可以说,这个任务完全就是为户如方‘量身定制’的。
杜良晓检查过何家兄弟的石头后,冷冷的到户如方身边:“你的铁阳石呢?”
“我……我……”
杜良晓咄咄*人:“你没完成对吗。”
户如方头一低,默然不语。
“没关系,失败就失败嘛。”杜良晓阴阳怪气的安慰户如方,接着对下宣布道,“成人礼任务,只有户如方失败。”
尖锐的声音宣判着结果,尤其是那就“只有”更刺激着户如方的耳膜。只见祭台下的村民纷纷对台上指手论足,极好面子的户如方更加无地自容。
比起铁阳石,户如方却更加关心一直没有消息的萧明。
“谁说他没完成。”祭台下的人群不约而同的从后面让开一条道。不为别的,就为一个字,臭。
来人头发散乱,腿上还带着伤口,手上拿着一块铁阳石,穿着又烂又破的衣物,全身散发着一股骚臭味,一瘸一拐的上台,但凡靠近他的人急忙捂鼻退后。
来人正是萧明,杜良晓见萧明往祭台上来,赶紧离他远远的。
何云龙最先受不了他身上的味儿:“哪来的野人!”
萧明闻言冲他一瞪眼,霎那一下,如同惊雷在脑中突然炸响。何云龙“蹭、蹭”往后退两步,眼神呆滞,浑浑噩噩的站在那里。
何云虎急忙将其扶住:“哥,你怎么了!”何云龙就想变成了植物,任凭何云虎千般摇晃就是不醒。
台下骤然掀起轩然大波,何人杰夫妇猛然慌神,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祭台。
“龙儿,龙儿,你怎么了?”何母一把将其搂入怀里,急切的问道。
“夫人,让我看看。”随着何人杰夫妇一同上台的还有个保镖模样的独臂男子,他看到何云龙的症状后,眉头一皱,对何母道。
独臂男子将手臂往何云龙背上一搭,过了一小会儿,何云龙就悠悠醒来。
“啊!痛!”重获感知后,何云龙脑袋里猛然传出一阵刺痛,何人杰夫妇吓得急忙抓住独臂人的手。“道长,龙儿他……。”
“已经没有大碍了,过一会就好了。”独臂人安慰道。果然,没过多久,何云龙就好转过来。独臂人看向萧明道:“法术随意用在凡人身上,你就不怕弄出人命。”
萧明看都不看他一眼,举起手中的铁阳石对杜良晓道:“村长来检查一下户如方的任务吧。”
“不用了,不用了,他已经完成了。”萧明的手段完全吓爆了杜良晓,再加上前者身上的恶臭,要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他早就跑下台了。
独臂人没想到萧明竟然不理睬他,为了不耽误两位少爷的成人礼,忍着怒火冷哼一声下台去了。
“谢谢你萧明。”户如方离萧明最近,虽然被熏的够呛,但依然能坚持着向萧明道谢。
“没关系。”萧明下台。
“你干什么去?”
“洗澡!”
“等等。”户如方跑向萧明去拉他。刚一靠近,户如方立马改变了去碰萧明身体的想法,而是加速冲到萧明面前拦住他。
“今天不也是你的生日吗?”户如方笑道。
萧明茫然的点点头。
“那就陪我一起完成成人礼好了。”
萧明一愣:“可是我没有亲人在这里。”
不等萧明同意,户如方心一横,深吸一口气,拉起萧明就往几台上拽。杜良晓眼睛一瞪,台下的话他可听得清清楚楚。眼看着去而复返的萧明又往台上来,杜良晓肚子内的五脏六腑集体开始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