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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攒动的护士站门口,不但有民工三三两两坐在地板上,连带着医务人员、以及医院其他病人家属都来凑热闹,以至于宽敞的走廊人满为患。
陆云霄一巴掌拍在楼梯扶手上:“该死的!这家伙怕了,不敢来了!”
小护士朱茵没好气道:“志凡哥说来肯定会来,你急什么。”
将近一个小时后,陈志凡穿着夏季协警制服,一脸平静地出现在楼梯口!
就在陈志凡上楼间,人群随着他、轰然开动。
领头民工、那位皂黄色汗衫男人赶紧从地上坐起来、挤上前,双手在裤子上蹭了又蹭才敢伸出来:“医生,您可算来了!”
陈志凡握着他的手:“病人在哪?带我去看看。”
这时,陆云霄拦住去路,咬牙切齿道:“慢着!你这不守诺言的家伙,可算来了,我们开始比吧?”
“比什么?”陈志凡做“吃惊”状,一手插兜,一手往嘴里丢了一颗刚才病患家属塞给自己的大枣,不以为然:“嗯?我有说过要跟你比吗?”
陈志凡的这种态度,惹得陆云霄眉头拧巴成一团:TMD,被套路了,这家伙好像真的没亲口说跟自己比试医术!
好,你不比是吧?!陆云萧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地拎出爷爷陆远山的行医箱,凝重道:“这箱子里的东西任何一件都是价值连城,我说了,你赢了就可以选一件!”
说着,陆云霄从里面掏出一本线状册子:“这本是我爷爷的行医笔记。众多周知,华夏非物质遗产名录收录了我家6剂汤方,这6剂方子制成的汤剂远销欧盟!册子上还有一记方子为我们陆家不传之秘,如果你赢了我,相信马上就有大药商找你洽谈开厂的事儿!你不心动吗?”
陈志凡摇摇头。
陆云霄气得又从箱子里掏出一副黑黝黝的药铲和药锅:“这是我陆家的传家宝金铲银锅。它本出自清末胡庆余堂,几百年间被无数名贵药草煨熟,是医者制药时梦寐以求的至宝!我陆家得此金铲银锅,还是在****期间。曾经有同仁堂现任掌柜,出价2000万!说起来,那是1998年的事儿。若你赢我,你也可以拿走他!”
我去!这些都是了不得的宝贝啊!走廊上的所有人惊呆了!
陈志凡耸了耸肩:“你怎么跟女人一样这么啰嗦,说了我不比的。”
陆云霄气得脸色涨红,双臂张开拦住去路!
这家伙算是跟自己死磕到底了,陈志凡无奈:“好吧,你说怎么比,我赶时间。”
正在这时,几位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着两辆救护担架:“让一让,让一让!”,只见担架有两位工人模样,脸上、脖子上、手臂净是鼓起的水泡,一颗颗大如鸡蛋,很是吓人!
陆云霄拦住医护:“怎么了?”
医护焦急地回答:“两位炼钢厂的工人违规操作,是重度烫伤!”
陆云霄寻思:陈志凡这野路子,对治疗骨伤外科有两把刷子!对烫伤肯定不擅长!哼,真说起来,重度烫伤对于整个华夏医界来说都是软肋和空白,我有爷爷留下的芝参大复方丹,一定稳赢!
想到这儿,陆云霄冷哼一声:“这你能治吗?不能治你明说,别说我欺负你,我换个题目。”
陈志凡:“随你。”
陆云霄那一脸冷笑中带着奸诈:“行,你够狂!顺便提醒你一句,如果造成医疗事故,你这没有行医执照的,会被判重刑,还要付巨额赔偿金!”
小护士朱茵可是看清楚了两位工人伤情严重到什么程度!也知道陆云霄的确没有吓唬陈志凡,在华夏没有行医执照,出了医疗事故是肯定负刑事责任的!可这么重的伤,别说是治坏了,就是耽搁了病情,陈志凡只要被告到法庭、绝对撇不干净!因此,朱茵焦急道:“陈哥,还是不要比这个了。”
周围民工们虽然没文化,但都知道被扣上刑事责任肯定意味着是摊上事儿了,一时间人群中没人敢吭声。
陆云霄得意洋洋地:“哈哈,你怕了是不是,不过没关系,谁让我大度呢,如果你现在给我道歉认输,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志凡抬头,跟看二逼似的:“无所谓,开始吧。”
“你!”陆云霄阴沉着脸: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你要蹲大牢,我就成全你!
……
这边,陆云霄见陈志凡未有所动作,心中当即“明白”:大爷的,这孙子挺阴啊,想着偷学我的办法?!哼,门都没有!
只见,陆云霄先是吩咐身边助理搬来酒精炉,从医箱里抽出一个硬檀木盒。
盒子里赫然罗列着一根根粗细长度不一的金针!
陆云霄吩咐助理:“这是金绵软针,小心点,拿木镊子在酒精炉上用文火给我烤一遍。”
说完,陆云霄从医箱里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叩开蜡皮,顿时药香四溢充斥着整个走廊!
众位看热闹的人们不禁贪婪地呼吸着药香:”啧啧,这肯定是宝贝!“
陆云霄直盯盯端详了半晌,叹了口气、吩咐另一位助理:“这是我家爷爷五年前制出来的芝参大复方丹,眼下整个华夏只剩下一颗,爷爷年事已高,以后也不再有了。”
“这是生肌复皮的宝贝,你用蒸馏水把它化开!”
陆云霄闭上眼睛、对最后一位身边助理道:“药龄七年的冰叶草二两,土狗油、野猪油、鹿苦胆三份,冰片和麝香二两,外带一份产自王屋山的蜡蜜半斤!这些医院里应该不齐全,要麻烦你跑一趟药材市场了。”
助理点点头,用纸笔记下匆匆跑走了。
对于陆云霄这种“大阵仗”,光杆司令——陈志凡毫不在意:“时间来得及,我先去给做点其他的。”说着,望向皂黄色汗衫民工:“带路。”
抱着手臂,跟监工似的看助理们忙活的陆云霄:“哼,学不来吧!你可别逃溜了就好!”
对于这种玩砸了就要吃官司的事儿,陈志凡显然没放在心上、向民工强调:“带路。”
“哎,行吧。”皂黄色汗衫男人诚惶诚恐地在前面开路,领着陈志凡来到二楼一间病房。
病床上,一位腿上绑着夹板,腹部缠着绷带的年轻人双眼紧闭,气若游丝。
陈志凡伸出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然后用手拨开年轻人的眼皮、端详片刻后:“放心,有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