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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白静江只当她是为逃避与四少的一段婚外情债而抱头鼠窜。。。倒也是,局外人怎么可能知晓她与穆心慈、穆世勋之间的交易。
至于白帮到底有多厉害,白静江又究竟有多大能耐,即便不明其中细节,但此番听下来,应当还是能与穆家分庭抗礼几分的,而且白静江有一点说中了,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隐忧——就算她搞定了跑路的钱,搭上了丁婆的船,但穆家手握重兵权倾北都,莫府附近亦必定埋伏着三少的眼线,她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当真可以在穆家的眼皮底下逃出生天吗?
更别说,对于丁婆她根本毫无头绪,那是莫小棉经手的关系,莫小棉人死如灯灭旧情不再是其一;莫盈认识丁婆的模样但苏小棉不认识亦不知如何与丁婆接头是其二;其三,当初四少追莫盈一路追到码头可是带了兵的,动静闹得那么大,但凡跑船的还有谁不晓得她是四少的女人,她脸上刻着四少的标记,即便有幸搭上丁婆这根线,人家会愿意为着几张钞票而犯险得罪穆家,吃枪子儿掉脑袋麽?
况且,还有一个不得不提防的人——她的死对头穆世勋,莫小棉就是死在穆世勋的手里,以三少的冷硬心肠,若是被他发现她敢有异心,她只怕凶多吉少。
这么一路分析下来,她要是想平安顺利地逃出北都,风险很大,机会很小。
所以,她光有钱是不够的,关键还得有人脉,得有门路。
白静江所言非虚。
她垂眸默默瞥向那两只在腰臀间游来走去的妙手,暗暗定神,深呼吸,继续深呼吸。
之前是想榨姓白的钱这才冒险助他,但如果还能利用姓白的势力找到门路的话。。。她反复告诫自己,受些轻薄算不得啥,看在姓白的利用价值上,稍许牺牲色相虚以委意,放长线钓大鱼,绝对是桩划得来的买卖。
只不过,对付像白静江这种出入风月场所的花花公子,美貌固然是革命的本钱,但人家早已见惯各式各样的美女,没准儿以她的姿色在他眼里还入不了一线,而他现今之所以对她兴趣浓厚,一是因她于他有恩;二却是因他还未能真正得到她。
不错,就是天女下凡一旦见多了也会产生审美疲劳,要想在白静江跟前历久弥新,最不能做的一件事,就是让他轻易得到,若她有朝一日真的让他吃干抹尽了,他对她的兴趣就会像边际效应一般日益递减直至彻底厌倦,到那时候,甭说是差他办事儿了,就是叫他出来见一面恐怕都难。
所以,只有让他看得到却吃不到,偶尔给他一点甜头,始终吊住他的胃口,才能牵着他的鼻子走,让他为她所用,帮她达到目的。
“盈盈,你觉着我的提议。。。怎么样?”就在她兀自沉吟的档儿,白静江毫不得闲,修长十指就跟搜身似得抚遍一身滑腻,手势自然娴熟,温柔旖旎,却带了一丝不容抗拒的霸气:“你若不睬我,我便当你是答应喽!”他见她两腮染晕,长睫低敛,只当是女孩子的娇羞作态,不由轻笑:“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四少便不能再勉强你什么,穆家上下也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
她咳嗽一声,偏过头,令他一个落在嘴角:“你在白帮是很有地位的人?”
白静江见莫盈的态度有所软化,不禁心生一丝欢喜:“可以这么说。”
莫盈又问:“你非常有钱?”
白静江笑意更深:“那也是自然的。”
“好极了。”莫盈闻言似松口气:“既然如此,我的房子就索性卖给你吧,但记住,过户手续须办得神不知鬼不觉,一定不能让穆家知道,另外本票的事我也希望越快越好。”
“怎么说来说去还是钱?你仍是不信我有能力保护你么?”白静江放开她一点,看着她:“还是说,你家里当真很缺钱?穆世峥就这么抠门,没舍得给你钱花?”
“我与四少分手了,怎么可能要他的钱。”莫盈避重就轻,故作无奈道:“我妈妈生前是个洁身自好的戏子,只拿工钱,外块很少,她一过世,我除了房契,还真的就啥都不剩了。。。你说我一个女孩子,身边没点钱怎么行。”
当然,莫家的家境才不至于这样穷,事实上莫家的生活水平还是吃穿不愁的,莫小棉毕竟是红枫戏院的台柱,除二少之外捧场的恩客大有人在,虽然莫小棉为了二少极少出去交际应酬,但靠唱戏得来的收入养活母女二人已是绰绰有余,否则莫小棉也不可能送莫盈去圣约翰那般昂贵的私立名校念书,怪就怪在三少以清查罪证为由,搬走了莫小棉一切私人物品,包括图章和存折,那张房契还是她趁卫戎不注意偷偷藏起来的。
如今,她身边仅余莫盈抽屉里几个压岁红包,以及书桌上一只猪猡储蓄罐,要不是圣约翰的学费赞助费在开学之初就已付清,她连学也上不起。
真是越想越讨厌那个三少,以为充公了她的家产,她就无路可退了,幸亏老天开眼,让她又遇上一个金主。
白静江,不论他有多么滑不溜手,她都必须想法子牢牢捏住他。
于是,她低眉垂眼,幽幽叹口气:“四少走了,妈妈也走了,我如今,真的只是一个人了。”虽是自怜自伤的语气,她的眼角却斜斜上挑,睨向白静江,那一副楚楚可怜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在白静江眼里就像是有谁拿着一柄羽扇在他的心口来回摩挲,令他痒得不行。
“你与四少若已划清界限那便再好不过,也省得到时四少兴师问罪,责我横刀夺爱,不讲江湖道义,你知他一激动起来就是风雨雷电急惊风的样子,放眼穆家上下就数他的脑子升温最快,降温最慢。”白静江笑靥靥地看着她,嗓音益发低柔:“盈盈,你以后就只管放心跟着我,我保证我必然比四少待你更加百依百顺善解人意。。。虽说目前我还不能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但照顾你、让你摆脱过去、一辈子锦衣玉食高枕无忧,却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一边说着这样的无赖话还能一边贴她贴得实紧,滑如丝缎的舌尖宛如灵蛇,伴随着丝丝桂花清香,渐渐腐蚀她的神志。。。
不,往后的路还长得很,绝不能败在这里,她拼命摇头躲避他的chun,令他不得不分出一只手来固定住她的下巴,那看似比女子还要秀雅的纤指竟似精钢铁链一般,任她如何挣扎也挣不掉。
她无计可施,只能咬他的舌头,趁他吃痛退开的空隙,对准他受伤的臂膀,一头撞了过去。
“真是个调皮的丫头。”他身形一晃,不得已松开了她的手腕,然而他动作奇快,她的脚还没来得及迈出去,他已将她按回墙头,整个人覆上了她。
“我虽见多了欲迎还拒的女人,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招对我有效。”他紧紧抵住她,紧得她几乎要被融进墙壁里去,她有点慌了,使劲扭动身子想要摆脱他的控制,但她的扭动却引来他喉间一丝叹息:“本想着来日方长,眼下不妨先与你*作乐,培养培养气氛,结果你竟这样撩拨我。。。丫头,你可知道,女人愈是挣扎,男人的感觉就愈强烈?”说着,他的指尖仿佛点石成金一般飞快游走,顺着玲珑曲线一路往下,直至下无可下。
“你。。。你的手。。。停。。。停下。。。”
不过顷刻功夫,她的呼吸便不可抑止地急促起来,丹田似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渐渐酝酿,慢慢成熟,偏偏那只惹祸的手就是不肯停下,反而愈演愈烈。
“呀!”
她终于倒在他的怀里,喘地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小脸似经朱笔描摹,红如赤玉,绚如朝霞,见状,他的十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半月弯弧,连同裙摆一起掳上,已是谋定而动,一触即发。
“乖,叫我的名字,叫我静江。”他的眼神渐渐幽深,滚烫呼吸喷在她颈间,他没有问他可不可以,但她知道,这就是他的方式,只要她叫一声他的名字,便是向他认同接下来的激潮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