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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寒风凛冽,洞庭湖虽未结冰,但早上的太阳也化不开湖水的彻骨冰寒。
此刻,洞庭湖周围已经人满为患,人人脸带期待,等待剑仙剑神的到来。
不远处的赌庄,一人肩膀轻轻撞了身边一人道:“你说剑仙剑神二人谁能笑道最后?”
“谁知道呢?对于他们这样的高手,此刻比试的或许已经不是剑法剑招,而是剑道境界的高低,甚至,天时地利、自身状态、或者外界的影响都会决定这场对决的胜负。听天由命吧,我决定压剑仙顾天涯胜。”
“此言老弟不敢赞同,他们三月之前便已经约战,此刻的状态肯定是全盛时刻,而且又不是在明教或者翠云峰,哪来的地利因素。”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些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我哪懂?”
“哼,不懂你还装,我压谢晓峰胜。”那人骂道。
距离上一次的燕南天与邀月一战不久,又是一场江湖瞩目的对决,江湖各方人士纷纷前来观战,若是江湖百事通,在这一刻绝对震骇万分。因为这一次的人马,比上一次观战的人还多,实力也更加强大。主角二人还未来,此刻各大门派已经来人,翘首以盼。除了风清扬等几位大宗师率领的门派弟子,其余或暗或明的势力首领或重要人物也不缺席,如大宗师林远图,大镖局的司马超群卓东来等人,还有一位众人不知底细,有四女抬轿的神秘白衣男子。
倏然,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飘然而落,身如轻燕,踏水而立,轻功之高,顿时便让群雄震骇,自愧不如。来者,衣袂飘飞,凌空渡虚,骨骼清奇,轩昂有度,脸上棱角分明。深邃若渊海的眼眸,令人沉迷心醉;一手持剑,一手背负身后,伟岸如山的身躯,此刻似乎就是一把直立的长剑,宁折不弯,直插云霄。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转瞬即至,眸光深邃,衣袂展动,空灵飘逸,恰似九天之仙,谪落人间。身影一样是踏水而立,心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宛若一株神莲扎根宁静的湖水下。
“主角终于来了”场外一人喃喃道。这一刻,不管是谁,都将注意力放在湖面的二道白影身上。
谢晓峰淡淡道:“飘逸绝尘,凌虚若仙,果然不愧谪仙之称。只是不知道你的剑是否亦是如此?”
韩非道:“你会看到的。倒是你,剑中之神,我看还差点,但剑中王者倒是很适合你。”
“剑中王者?”谢晓峰嗤笑一声。
“似乎你很不屑?”
“似乎你对剑仙之名自得其乐”
“哎呀,怎么还不打,等了三个月,难道就是来看他们耍嘴皮子的么?”那人声音不大,可是在场的谁不是高手,即使远处的韩非二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霎时,两大冰冷无情的眼光直射而来,说话埋怨之人登时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逗留片刻。
“看来观众都等得心急了?”
“所以废话无需多说。出招吧!”
二人各自踩水退后数丈,战意弥漫,剑气冲霄,深邃的眼眸寒光乍现,如剑影在眼球中流转。二人相视而立,同时出招。
“风卷云涌”
只见谢晓峰眸光一凝,低沉的声音从他嘴中吐出,旋即,只见得他身子一动,便是向着前方的韩非掠去,而他手中的长剑,已经舞动。长剑舞动时狂风皱起,那剑气呼啸,宛若巨浪席卷而去。在这一刻,湖中的飓风也随之被牵引而来。湖水翻滚,跟随剑势而动,化为了巨浪向着凌飞席卷而去。这一剑,俨然是让天地当中的风和浪与之共鸣,各种势融合在一起,轰杀韩非而来。
“哼,气势有余,精妙不足。看我的‘一剑倾城’”韩非脚踏八卦方位,一剑刺出,漫天的剑影,漫天的璀璨剑光,漫天的如同九天玄仙下凡般飘逸洁白的身影,漫天的充满寒霜与灼热气息的剑气扑面而去,直接迎向谢晓峰的“风卷云涌”。
霎时,“轰”的一声,湖面上波涛翻滚,卷起漫天水珠,直盖湖上二人。
二人各退几步,谢晓峰一脸笑容说道:“你的‘一剑倾城’也不过如此,再接我一招‘云腾九霄””他的剑,就真如同一只翱翔于天际的长鹰一般飞旋回转,浮云朵朵,在剑光转动的过程中,足足上千道实体剑气朝韩非击来,而这千道剑气更甚如同有生命一般,急速凑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剑光,直接朝韩非劈下。
若说上一剑速度精妙还不足,那这一剑,可算是极尽的变化知道,一剑刺出,便是暗藏无尽的后招。
场外众人见此一幕,瞬间瞠目结舌,眼中遮掩不住心中的惊骇。穷天地之变化,化万剑为一剑,剑中之神,凭此一剑便当之无愧。只是,在如此霸道精妙的一剑之下,齐名的剑仙如何出招抵抗?
湖面上,韩非眼眸一凝,只感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袭来。韩非不敢大意,狂风乍起,伴随着长剑嘶鸣的声音,瞬息之间,除了寥寥几人,众人根本看不到韩非的身影,更加看不到韩非的剑影,只觉寒光一闪,谢晓峰巨大的剑光便消弭无形。
“这~这是一线天?”武当派的卓一航惊骇问道。
其身边的师父紫阳真人郑重点点头,说道:“正是一线天!想不到顾小友剑道还有如此造化,实在可喜可贺。”
众人看出韩非此招的,此刻都脸色凝重,即使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自认剑道不在此刻交战的二人之下,但见到这一幕,心中还是充满了惊讶。“一线天”不是招式,而是一种剑道的境界。所谓“一线天”,便是当一个人出剑速度达到极限之时,其疾如电,刹那间便刺出数十上百招剑路,速度之快,常人便误以为只有一道剑光,故被称为“一线天”。
自古一来,多少剑客苦修追逐快剑之路,可最终能成功使出“一线天”的,凤毛麟角。而“一线天”这样的快剑境界,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都是无上妙招。因为不管对面是谁,他都能出剑攻击,无一例外。而领悟“一线天”境界的剑客,几乎都能越阶而战。
湖上的谢晓峰亦是骇然,直觉周身数敌方剑气无处不在,速度之快,如流星飞坠,银河下九天,高屋建瓴,势不可挡。不过,剑神到底是剑神,武功之高,大宗师之下,几近无人能出其右。只见他凌空翻转,长啸一声,手腕一抖,剑气长虹。如沧海咆哮、洪水波涛,汹涌强烈、且又浑然如天河降临,不仅声势浩大,暗流内藏,又带有水之极致的刚猛之性。人都说万物中的水乃至柔之物,可是滴水穿石,水到了极致之后,亦能产生撕金断铁之威!
“砰砰砰”,一时间,那撞击之处巨响隆隆,恐怖的气浪爆发出来,使得湖面的湖水都是一荡,如同被一股巨力,向着四周挤压而起,那巨浪也是随之卷起,足足有十丈之高,直接将二人掩盖在内。
二人各自退后,韩非脸色如常,自己第一次使用“快”之一剑最高境界“一线天”,这“倾城顾影”的威力瞬间提升了数成,剑招的威力已不再韩非其他剑招之下。
另一边,同样退守站立的谢晓峰却是脸色凝重,因为刚才他为了化解韩非的“一线天”多出了一剑。或许对于他人而言,剑招的多少并无影响,但对于他们这样的高手而言,多出一剑未分胜负,谢晓峰就已经输了一招。当然这是剑招的胜败,不是实力的高低。自古成王败寇,即使谢晓峰的剑招不如韩非,但只要能击败韩非,世人也只会记住他的胜利。可是谢晓峰的骄傲不屑于此,他需要方方面面胜过自己的对手,如今剑招的暂时失利,让他一怒。
刹那间,谢晓峰长剑舞动,体内的内力狂涌入长剑内,他身上的剑意也随之而动。顿时,在谢晓峰身边飓风呼啸,湖水翻滚,整个天地之势都如被他所牵引,湖中风云都变了。那般气势,瞧得远处的看客都心惊肉跳。剑势凌厉,寒气席卷开来。这一式出,他长发飞扬,衣袍鼓动,整个人的气势不断攀升,旁边飓风呼啸,巨浪在翻滚。那巨浪怒卷而去,浪花如同星雨,又如同星剑般倾覆而下,完全将韩非的退路都封锁。他的身子似融入狂风巨浪当中,那长剑舞动,剑气如巨蟒,浪花如狂龙咆哮。
这正是谢家独门绝技【偷天换日夺剑式】,迅速、准确、霸道,却蕴含无穷的变化,浑然天成,无迹可寻。
“这【神剑山庄】虽然不如昔日辉煌,但此剑招浑然天成,精妙绝伦。谢家屹立不倒,想必靠的就是此剑法无上威能。”场外高手都是识货之人,明白谢家有此独门绝技,就不负盛名,在江湖有一立足之地。
“剑借水势,谢家选择在此决战,明显是占据了地利。如此行径,怕是让天下英雄笑话。”一人看着脸露喜色的谢家众人不屑道。
“兄台此言差矣,对决地点乃是讲究你情我愿,既然剑仙顾天涯都没有反对,我们在这里说这些又有何意义?世人只重结果,往往忽视过程。因为历史只记载胜者。”
“哼”那人冷哼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