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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大早,缉毒所便接到一通匿名举报电话,说是从澳门开往上海的航班有一男一女有非法携带毒品的嫌疑,抱着不放过任何犯罪份子的态度,缉毒所立刻派人前往机场。
望着窗外的层层云海,张天海沉闷的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神情有些沮丧。
放下咖啡杯的同时重重的叹了一声,附加着一句:完了,啥办哎!
坐在一边修理指甲的孙梅抬起画着浓浓眼线的眼睛看了张天海一眼,带着不满嘟嚷着,“你别再叹了,叹得我心烦死了。早叫你不要赌那么大,你偏不听,还说会翻本,现在好了,钱全输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这才几天的时间啊……”
“闭嘴,你干嘛不说说你自己?见什么都想买,一个破提包就要了老子两万八的钱!一双破鞋要九千!老子赌的时候,你干嘛不拦啊?现在反倒来怪老子了!”
见张天海翻账,孙梅脸微僵,随后换上一抺媚笑,放下修甲刀搂上他的脖子,不顾旁人的目光,大声的在他的脸上啵了下,“好了,海哥,别生气了嘛,事情不是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嘛,我们还会有机会翻本的。你忘了?我们这次回来的目的?”
张天海听孙梅这么一说,脸上的愁云瞬间消去,轻点下头,眼底笑意盎然。
“当然没忘,到时我负责引开她的注意力,你负责把孩子偷出来。嘿嘿,有了孩子在手,我就不信她不乖乖的把钱拿出来!不单单是她的,我甚至就连黄玩玩家的钱也一并要了!”
“那当然了,现在的黄玩玩已经不是得势时的黄玩玩了,没有秦二少的庇护,她就像没了牙的老虎,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孙梅笑得花枝乱颤。
当她与张天海拿到秦朗所给的那五十万元后,简直是兴奋的整晚睡不着觉,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钱!
于是,经两人一商量,在分别给了杨贞美三万元和张甜甜七万元做留在上海的生活费后,决定带着余下的钱先到香港澳门游玩潇洒一回后再做打算。
香港是国际闻名的购物天堂,到了那,她简直挪不开眼,琳琅满目的饰品、化妆品、各类高端限量的名包名鞋更是让她目不暇接,那一刻,她后悔了,觉得只要了秦朗五十万太亏了,至少得五百万!
在香港的十天时间里,她替张天海花去了十九万元!
澳门是国际三大赌城之一,凡是到了澳门不赌的男人均可称为好男人!
非好男人的张天海一到了澳门便如同找了粪坑的苍蝇,乐得不知东南西北。
五天五夜的豪赌让他挥霍了二十几万元的同时背上了近三十万元的倒款!
面对着庄家的逼债,张天海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也许上天对他还算眷顾,居然让他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出现了转机,庄家秃头李拿着一张年轻女郞的照片在他面前笑得猥琐,照片的女孩竟是张甜甜。
识人识事的孙梅立马会意,于是便向张天海提出接张甜甜到澳门玩的要求。
生性怕死的张天海在经过一翻思想斗争后便以澳门的生活比上海更加多姿多彩为由将张甜甜从上海哄骗至澳门。
怀憧着澳门梦的张甜甜刚下了飞机便被庄家带人给控制住,揉着张甜甜那张三分底子七分打扮而甜美可人的脸蛋,老过半百的秃头李笑得合不拢嘴,同意了张天海提出的带孙梅回上海想办法筹钱还债的要求。
在张甜甜那双恨意十足的目光中,张天海带着孙梅和两分愧竟狼狈的逃离澳门前往上海,他必须筹钱救出张甜甜,因为她是他的亲妹妹。
落魄狼狈中的他根本无暇细想秃头李手中那张张甜甜的近照究竟从何而来。
之所以决定带着孙梅冒着被秦朗发现的危险再次回到上海,完全是听了张甜甜从上海带来的最新爆炸性新闻:黄玩玩因扯上刑事案件和秦朗闹掰了!
没有秦朗在背后做靠山,她黄玩玩就是有再大的本事在上海也是蹦哒不起的!
于是,和孙梅一合计,他决定从自己的亲生儿子入手,来个挟天子以令诸候!
经过打探,他得知母亲杨贞美在苏悦新静养的医院里当了一名保洁员,并且与该院里的一名护士关系处得挺好,因此,他决定借这名护士的关系接近苏悦新,并设法引开苏悦新的注意,从而让孙梅好趁机下手盗出孩子。
只要有了孩子在手,他就可以粗着脖子和苏悦新说话,可以肆无忌惮的让她交出那私藏的二十万,甚至还可以威逼她让黄玩玩也交出一部分钱。
当然,他敢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黄玩玩失去了秦朗这座在上海一手遮天的靠山!
带着满意的笑,神绪回归现实的张天海伸手将孙梅揽至怀里,“这一回你打算要多少呢?”
“我早就探过了,那个黄玩玩是南方小土豪出生,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是要个百八十万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也就是说,加上新亲的那笔,我们这次最少得要一百万?”
“嗯,是啦!”孙梅笑着在张天海的胸口上画着圈,撩着他有些按捺不安。
“好呀,如果真成了,我就再给你买个包!”
“海哥,我爱你!”又是一声响亮的啵声。
亲昵肉麻中的两人没有想到的是时势随时都在变化着,所谓的最新消息或许在下一秒就会变成了昨日新闻,靠不住!
也没有想到是自然界中有一种生存现象,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离开苏悦新后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人的掌握中!
更没有想到的是在上海机场里,早已有人在等候着他的到来。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人山人海,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揽着孙梅挤在人群中,张天海望着这座呆了数年却一无所获的城市的天空,此刻的心情是激动着,因为有一百万元正在这座城市里呼唤着他。
迎面走来一位年轻靓丽,身材火辣的美女。
张天海的双眼不由一亮,呼吸加快,这种类型的女人最合他的味。
目光紧紧的跟着美女转动,因而不小心的撞到一位浅灰衬衫的年轻男子。
“对不起,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他急忙伸手拉对方一把,并连声道歉。
年轻男人搭着他的胳膊借力让自己站稳,待他站稳后,对着张天海摆了摆手,温谦的说:“算了,没事。”
“真的不好意思啊!”张天海继续道着歉。
“没事,没事。”年轻男人拾起落入在地面的提包,对张天海挥挥手后,钻进人群不见了踪影。
“让你见了美女就傻眼,幸好对方脾气好,好说话,要是换个粗鲁点的汉子,还不一拳把你揍趴!”孙梅口气酸酸的说着。
“你少说两句!”张天海脸微阴,有些不悦。
刚走几步,他便看见前方有四名精壮的年轻人双手背腰的静站着,从对方的眼神来看,似乎是冲着他俩来的。
孙梅显然也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善之气,悄悄的往张天海身上拢了拢,低声问:“海哥,他们是谁啊,怎么感觉是冲着我俩来的?”
张天海的手心有点冒汗,哑着嗓音说:“我也觉得对方来者不善,但是我不认识他们啊!”
“会不会是秃头李派来的?”
“不可能,他既然答应给我们时间来筹钱,应该是不会再派人来拦截我们。”
“那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前方的四名男子走上前来一名,走到张天海的面前点点头,很有礼貌的说,“请问,你是张天海先生吗?”
“呃,啊,嗯,是,是啊!”张天海应得有些胆怯。
“你好,我们是市区缉毒所的!现有人举报你非法携带毒品。请你配合!”语锋一转,随及从怀中掏出证件亮在张天海面前。
张天海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眼前的这一幕是什么情况。
“我没有带毒品啊!”他大叫着,声音引起周边旅客的测目。
亮证的男子没有跟他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挥手让身后的两名男子上前来,一左一右的站在张天海身边。
两名男子手执高科技扫描仪对着张天海进行全身检查。
“嘀嘀!”两声清脆的警报声在张天海的左胳膊上响起。
张天海的脸霎那间惨白,睁着眼看着缉毒人员那戴着手套的手拿个专业钳子从自己的左胳膊上的衣褶中抠下一个白色半干粘稠物。
“队长,是一块嚼过的口香糖!”
张天海暗吁了一口气,板起脸想对缉毒队长来个评理说道说道,不料对方快他一步来句:“划开来看看。”
“是!”该队员用钳子将口香糖污秽物轻放到一张锡纸上,接过队友递过的一把锋利小刀在上面轻划一刀,其将一分为开。
接下来所出现的景像让张天海整个人僵在原地,忘了呼吸,他的眼里只有那从口香糖污秽物里散落出来的白色粉末状物体。
“队长,是浓度为80%的可卡/因提纯物!”
可卡/因?!这三个字让张天海瞬间血液倒流,直冲脑门,大脑无法正常运作。
他双目空茫的喃喃着:“这些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带走!”缉毒队长面色铁青的说道。
“不!不是我,这些东西不是我的!”张天海发了狂的大叫着。
“是啊,我们是冤枉的,队长,你听我们解释……”孙梅急得跳脚,忘了自己此时穿得是淑女装。
“我就是请你们到所里去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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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中,苏悦新静静的看着沉睡中的宝宝,愁云满面,“干妈,宝宝真的没事吗?”
“应该没事。”黄妈妈将一碗蛋羹端到苏悦新面前让她趁热喝下。
目光剜向依旧屈缩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的杨贞美,黄妈妈的心里是又气又恼又无奈。
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会这么惊人的意力,就这样不吃不喝不睡不动的缩在角落里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任谁唤她都是爱理不理。无论用什么方法问她都不肯松口说出母体的隐藏点,并且用着那种充满幽怨与阴晦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你看,看得你心底发毛为止。
她的这招以静制动的策略气得黄玩玩数次想把她直接拎起从窗户扔出去。
“秦先生,你不是答应芊姨只要两天时间就可以让杨老太松口吗?这都过去一天了,怎么没见你有一点动作呢?”焦晋双手环胸倚靠着墙面,十足的看戏架式。
秦朗挑下眉,“这不还有一天吗?急什么?”
“我只是担心你没那个能力,反倒耽误了我们的行程与计划。”
“你的行程?你想走就走呗,腿长在你的身上又没人拦着你!”
“我是让你别拖了大家的后腿!”面对着秦朗那玩世不恭的口气,焦晋气结的低吼。
“哦,说到腿,我得郑重的申明下,我只抱我老婆的大腿,对于像你那样的象粗萝卜腿我不感兴趣!”将香烟叼在嘴里轻抖着,懒懒的闭上眼。
“嗤!”黄玩玩不争气的笑出声,她的声音让焦晋的脸由青转红,那是恼羞后的一种愤怒红。
尽管秦朗的确很优秀,但焦晋毕竟是见自己钦定的女婿,见其被人欺负,黄妈妈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舒坦,沉下脸不阴不阳的说着:“男子汉说出的话可是得负责任的,不是随便吹吹就好。”
秦朗睁开眼,看下黄妈妈,扣下响指,从椅子上起身,“本来我是想等时机再成熟点的,但现在看来有人比我更着急,既然这样,那就游戏开始吧!”
踱步走到杨贞美面前,蹲下,与她平视,杨贞美抬起厚重的眼帘瞟了眼秦朗又垂下,略为干瘪的嘴唇轻嚅着。
“杨阿姨,我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的心里是儿子重要还是孙子重要?”
他的问题让杨贞美的心不由的咯噔一跳,抬起眼帘直勾勾的盯着他。
“呵呵,你现在不回答我也许是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没关系,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将烟头就地拧灭,起身丢入烟灰缸中。
正在大家对秦朗的话感到疑惑之际,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门外站着三名身着警服的男子。
“请问,哪位是张天海的母亲?”
“我,我是。”看到穿警服的,杨贞美的心跳得更快,她扶着墙面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避开警服人员的目光,怯怯弱弱的回答着。
“我们来是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儿子张天海涉嫌运输贩卖毒品并已被我们当场擒获,对其,我们将提出正式拘留审讯!”
杨贞美呆愣愣的看着对方,末了呆呼呼的问:“卖毒品的罪很重吗?”
“不重,不过是十个贩毒八个无期九个枪毙,还有一个自杀罢了。”黄玩玩耸肩轻松的说着。
“嘭!”杨贞美只觉眼前一黑,接着便整个人直直的往后倒去。长时间的未进食外加精神的猛然刺激造成了她暂时性的休克。
“你不应该这样吓她的!”秦朗看了眼黄玩玩,轻声的抱怨着。
“这位小姐,我可以认为你刚刚的行为属于扰乱执法吗?”警服人员不满而又无奈的看向黄玩玩。
“她不是被我吓的,而是被她自己给饿的。”黄玩玩急忙狡辩,试图憋清关系。
“同志,你刚刚所说的都是真的?张天海真的参与了贩毒违法行为?”苏悦新的声音轻轻的从角落里响起。
从小与她穿同一条被子长大的黄玩玩听到这话后,立马跳到她面前,在她眼前用力的挥着手,“嘿,新新,清醒点,不能再犯糊涂了。对于张天海那种人,我觉得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棒打落水狗,将他一棒打沉,然后最好再落个石头下去!哦呵呵……”她的笑声阴险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