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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轩辕带着方雷父女乘坐锁神链日夜兼程,终于到达了西海南岸。
西海位于西方高原的极寒地带,四面环山,据说是盘古开天劈地时,流下的汗水积聚成海,所以它内面的水有些淡淡的咸味。
姬轩辕和方雷父女降落在西海南岸,望着那无垠的碧波,无风竟也白浪滔天,震撼心灵。西海岸边那奔驰般的群山,像起伏的浪峰,涌动挺进,宛若两条奔跑的巨龙。那静的山峦,那动的碧水,在此刻,竟然分不清楚,那个在动,那个是静。它们宛若是静中含动,动中寓静,互相交替着“动”与“静”的美感。
姬轩辕他们好像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让眼前良辰美景所有诱惑,忘情于山水之中。
“姬首领,这里真的好美哟!”方雷女节由衷地赞美道。
“嗯,是美,像你一样美!”姬轩辕收回目光望着方雷女节笑着说。
方雷女节的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霞,羞涩地扭转头望向别处。
姬轩辕扮了个怪相讪讪一笑,重新将目光投向远方:我也只是听说过应龙在西海,可这西海宽阔无垠,如何找到应龙呢?姬轩辕心里想到这,不自主地托起腮帮思索起来。
“姬首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栖身吧。”方雷风云转头望着姬轩辕说。
“嗯。”姬轩辕轻嗯了声,收回思绪,扫视周边,目光中除了清风花草,没有发现可以栖身的地方。
“姬首领,我们沿着海岸走一走吧,看有没有可以栖身的地方。”方雷女节羞怯怯的说。
“嗯,那就走一走吧。”姬轩辕笑着回应,手不自主地伸向方雷女节。方雷女节很羞涩地看了看父亲,她父亲则故意把头转向别处,方雷女节便畏畏缩缩地终于还是伸出手去,姬轩辕一把握住方雷女节柔荑的玉手,顿觉得有一股温暖流遍全身血脉,让他心情格外的舒畅,当即又伸出右手来拉住方雷风云的手,三个人开心地手拉着手,在西海岸边欢快地小步奔跑着,那温馨的画面羡煞了神仙侠侣。
三个人就这样默然无语地小跑了好一阵子,彼此都在用心感受着对方的情意、仁义、爱意:
“那里好像有个人哩。”方雷女节轻声喊道。姬轩辕和方雷风云也看到了前方有一个人牵着一头兽在行走。
“有人行走,那肯定离居住地不远了。”方雷风云轻声说道。
姬轩辕没有作声,而且拉着他们加快了步伐,向那一人一兽奔跑过去。尤其是方雷女节显得格外开心、兴奋,把另一只手也用上,紧紧地抱住姬轩辕的手臂,将身体一半重量都吊在姬轩辕的手臂上,仿佛要飞起来一般,不由自主地轻呼:“啊——”
三人走近那一人一兽。那是一个老年男人,花白的胡须,深邃的眼睛,浓浓眉毛,满脸的皱纹,抒写着岁月的沧桑,身体微微有些佝偻,一身深灰色长衫,精神显得格外的矍铄。姬轩辕拱手施礼道:“请问老伯,这附近可有村庄,我们想借宿一晚。”
老人眯起眼睛瞅着姬轩辕好一阵,说:“你们是外面来的吧?”
“嗯,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哦。”老人轻哦声,继续说道,“村庄离这里很远,不过,老夫的家就在前边,要是不嫌弃,三位可以到我家暂住一晚。”
“多谢老伯!怕是要打扰老伯了,我们只需要有个遮身的地方就行了。”姬轩辕作揖道。
“跟我来吧。”老人说着牵着一头兽率先往前走。此时,姬轩辕他们才开始注意到老人牵着的这头兽,其实不是兽,而是一只陵鱼。这种陵鱼生活在深海里,鱼样头人样面孔,有手有脚,鱼样身体。那陵鱼跟在老人身后缓缓地走着。
方雷女节看着这陵鱼很是害怕,紧紧地偎在姬轩辕身旁,怯生生地说:“那头怪鱼目光很凶哩,我好害怕。”
“不要怕,有我在。”姬轩辕轻轻拍了拍方雷女节的头顶,低声道。
“这老人不简单啊,一个人住在这海边,还养了一头怪鱼。”方雷风云对身边的姬轩辕低声说道。
“嗯,一个老人住在这海边干什么呢?”姬轩辕盯着前边走着的老人像自语,又像对方雷风云说,“还有这陵鱼,不是善辈。”
“我们要谨慎些,不能完全听老人的话。”方雷风云警觉地说。
“嗯,你和女节小心点,不要离开我太远。”姬轩辕嘱咐道。
“我明白。”
“年轻人走快点,怎么比我这老人还走得慢啊。”老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我一个老头子,怎么就住在海边呢?”老人竟然主动说出了姬轩辕他们心中的疑惑。
姬轩辕尴尬地笑了笑,正想着怎么回答,老人却继续说话了:“我儿子在这西海里打鱼,被一条应龙给掠去了,至今未回。我只有一个儿子,我住在这西海边上,是要找应龙要回我的儿子。”老人说完已是泪水汪汪。
“对不起!老伯,又揭了你的伤心事。”姬轩辕听得心头一颤,有些愧意地说。
“老伯,我们也是来找应龙的,到时候一定让应龙放了你儿子。”方雷女节双眼含泪地劝慰老人。
“是呀,老伯,你放心,姬首领法术厉害着呢,到时候,一定叫应龙放了你儿子。”方雷风云也劝慰道。
三人听了老人的话后,便加快步伐赶上老人。老人重新转回身,继续往前走。走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他们来到西海岸边一处小山峁下,老人指着山峁梁上的三间草棚,说:“到了,那就是我的家,大家进去吧。”
老人说完便往山峁梁上走,这时,姬轩辕又一次很明显的感觉到身上的锁神链在抖动,而且是越来越厉害。姬轩辕刚见到老人时,他就恍惚感觉到锁神链似有颤动,这种颤动只是微微的让人可以忽略的颤动,而且期间有过好几次,姬轩辕都认为是自己身体运动,才导致它颤动,也就没有太在意。现在,也就是在刚才,他已经很清晰地感觉到了锁神链的抖动,而不是像先前那般的颤动,伴随着还发出了轻微的叮咚响声。这些不得不让姬轩辕有所警觉:锁神链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抖动、鸣响呢?姬轩辕停住脚步,沉思默想起来。
方雷风云已经跟着老人上了峁梁上,迈进了草棚,他发现姬轩辕和女节没有跟上来,便回头找姬轩辕他们,发现姬轩辕还站在峁梁下好像在苦思冥想什么,方雷女节则靠在他身边。这孩子好像已经离不开他了,整天粘着他不离半分。方雷风云心里一闪念:唉,女孩生外相。然后返身站在草棚门口喊道:“姬首领,你们上来啊。”
方雷风云这一声喊,仿佛平地一声雷般惊醒了姬轩辕,使他翻然醒悟过来,心中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不好,那老人可能有问题。姬轩辕心里一闪念,赶忙喊道:“风云大哥,快出来。”
姬轩辕话音未落下,那草棚突然就消失了:
“何方神圣,为何要欺骗于我们。”姬轩辕仰天大喊。
“哈哈,姬轩辕,算你厉害,没有进我的草棚,这可是我为你准备的草棚,可惜了,你不敢进去。”西海上空飘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姬轩辕,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到西海来干什么?如若想你朋友活命,就回去吧,否则,你朋友就死无葬身之地。”
“爹——”方雷女节闻听悲痛万分,呼天抢地哭喊着要扑向大海。姬轩辕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女节,不要做傻事,你爹被应龙掳走了,你救不了的。”姬轩辕拍着方雷女节后背劝慰道。
“我爹,他……会死吗?”方雷女节仰着泪水婆娑的脸抽搐着问。
“我会想办法,努力救他的,相信我!”姬轩辕深情地望方雷女节说。
“姬首领,你要救他啊,我就他一个亲人了。”方雷女节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般,扑在姬轩辕怀里抽泣着说。
“会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姬轩辕木然地回答,其实他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救人,第一次与应龙交手,自己就败了。这应龙的确是厉害,不仅能千变万化,而且法力高超,来去无影无踪,竟然还能够算到我来西海的目的。姬轩辕暗想着。
姬轩辕抱着方雷女节飞身上了峁梁上,先升起一堆旺火,将方雷女节安置在火塘旁,然后在附近砍来一些树木,自己动手搭建了一个临时草棚,再将火塘移进草棚内,两人坐在火塘旁,一边烤着兽肉一边说着话。
吃饱肚子后,方雷女节懒洋洋地躺在姬轩辕的怀里甜甜地睡着了,姬轩辕望着怀里的方雷女节那娟好静秀的面庞,心中不由得春意荡漾,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方雷女节的额头。
方雷女节惊醒了,睁开圆圆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眨,然后又美美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