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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看不到更新?快去晋/江订阅本文,订阅章数要50%以上哦! 新闻节目里正现场报道警方围捕一名枪击案嫌疑人, 又是警车又是飞行器的, 场面轰轰烈烈。《 卫霖看着那辆被追击的车子, 游刃有余地穿梭在风口浪尖,屡屡在绝境中破壁而出,心不在焉地想:行啊这家伙,有胆识有技术。忽然又觉得车身眼熟……他看清车牌号,从床上跳起来:白源?
白源怎么会被警方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追捕?卫霖首先怀疑起这个世界的“造物主”李敏行, 但李敏行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得昏天黑地,而且目前他的安全感还行,并没有必要对白源使用“乌鸦嘴”神技。
那么就剩吴景函了。是他报的警?这混蛋还没吃够苦头、吸取教训, 作死吗?这么做对他有啥好处!卫霖按下思绪, 接通讯环,脑电波长驱直入:“白源, 你在拍警匪片啊?”
白源对他说话的调调已经习(麻)惯(木),猛打方向盘甩动车身之际,冷淡地应了声:“哼。”
“看这阵势,你要把他们全干掉或者全甩掉有点难呐。可别阴沟里翻了船,在这个‘绝对领域’里因公殉职了。”卫霖坏笑。
无聊。白源本想掐断, 不知怎的, 忽然从这两句幸灾乐祸里听出了点儿担心的味道, 虽然稀薄得像个错觉。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我有办法脱身。”
“什么办法,呼叫母舰?”
“投降。”
“……哈?”卫霖被噎了一下, 很快就反应过来,“既然众目睽睽之下甩不掉,就干脆投降进局子,利用假人在密室中来个金蝉脱壳?”
他每个字都说到白源的心坎里,省去了解释的口水,简直比跟任何人说话都轻松。白源在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说了声:“回头见。”随后挂断了通话。
卫霖不觉松了口气,转而去敲吴景函的房门,打算盘问一番。
刚抬起手,房门就开了,吴景函愣了愣,说:“小霖,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新闻里,那是不是白源?”
卫霖没有看电视屏幕,盯着吴景函,直截了当地说:“你报的警吧。”
吴景函皱眉:“没这回事。现在咱们四个是一条船上的,就算他看我再不顺眼,我也得忍着,性命最要紧不是。”
卫霖从他的微表情里没看出心虚的成分,有些迷惑地啧了一声。
吴景函顺势将他拉进来,关了房门,满脸真诚地说:“你会怀疑我也是正常的,毕竟有前科嘛,但我对你真的是一片痴心,天日可表……”
卫霖后背寒栗尽出,截断他的表白:“好了好了,胡扯什么。我也希望你别傻到那份上,否则不等‘公司’下手,我就先把你做了。”
他语调中有股刀刃般锐利的冷意,让吴景函心惊肉跳之余,莫名又生出一股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快感,下身跟寒毛一齐竖了起来。
我这是要被他整成受虐狂啊?吴景函痛并快乐地想,算了,只要能把他弄上床,成什么样都认了!
他心潮澎湃地逼近两步,试图将对方后背压到墙壁上,自己再来个近在咫尺的凝视和居高临下的强吻。谁料卫霖根本不按套路来,戒备心十足地后退侧转,抬腿就踢击他的腹部,硬生生把他从地板上踹进了床垫里。
吴景函陷入一阵剧痛,捂着小腹辗转,把丢脸的呻/吟闷死在床单里,此刻唯一的念头是:还好有八块腹肌缓冲,不然肠子都要断了!
“你凑得太近,条件反射,不好意思啊。”卫霖走到床边,低头看他,亲切关怀道:“吴总监你没事吧?”
吴景函咬着牙:“没……事……是我唐突了。待会儿我去警局找我爸,让他把白源放了,就当是赔罪吧。”
卫霖不需要他多此一举,拒绝的话刚要出口,转念一想,又同意了:“行,那拜托你了。”
吴景函缓过气后,起身抹了把脸,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西装,对卫霖说:“那我走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卫霖摇头:“你去就行,李敏行醒了要是发现一个人都不在,又该害怕了。”
吴景函顿时觉得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信任度的。虽说自己完全辜负了这份信任,但没关系,有爱不就行了,他这么想着,朝卫霖深情款款地一笑,开门走了。
卫霖眯起眼看他的背影,盘算着能钓上来一条什么品种的鱼。
白源高举双手下了车,十分配合地让警员给他戴上电子手铐,被押上警车运回警局。
审讯过程中,他施展出无可匹敌的面瘫&沉默**,无论什么心理攻势全成了棉花,把审讯员气得拍桌而起,更兼翻遍了公民信息系统也查不出他的身份,只好先关在拘留室里几天磨一磨锐气。
吴景函来到警局,见老爷子正在办公室里对着审讯报告头疼,没敢露脸,转身走了。挨到天黑下班后,他买了些小吃饮料,进去找值班警员聊天。
“听说抓到了枪击案的嫌疑人,是个硬骨头?”
“可不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不过时间还早呢,等审过几天,还能这么硬,哥几个就服他。”值班警员不以为意地回答。
吴景函递过去一瓶饮料:“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不对劲?没有啊,就是面无表情,不说话,机器人似的。”
吴景函笑起来:“搞不好就是个机器人。你们不知道,现在国外最新型号的机器人看起来已经跟真人没啥两样了。”
“真的?”警员们被挑起了好奇心,“说来也奇怪,都进来十几个小时了,不吃饭、不喝水、不上厕所,坐的时候纹丝不动,该不会……真是机器人吧?”
“要是正规出厂的机器人,身上得有条形码,”吴景函指了指后颈,“这儿。”
“没有啊”。“没注意。”警员们面面相觑。
“一起去看看?”吴景函提议。
“这个,我们进去是没事……”一名警员为难道。
“我也进去就不合规定了对吧。没事,我就在外面。”吴景函从善如流地改口,反正他也不想让白源看见自己。
过了一会儿,警员们转出来道:“没看见条形码。不过他也奇怪,问话不理,查看他脖子也不动。”
吴景函垂下眼皮做思索状,片刻后抬眼说:“死机了吧。要不这样,你们把芯片拔/出来,我看看怎么回事。”
警员们有些吃惊和迟疑。
吴景函又笑起来:“你们忘记我是吃哪行饭的了?再说了,天塌下来,我家老爷子顶着。”
见他搬出吴老爷子,警员们只好妥协:“芯片怎么拔?”
吴景函指了指自己的延髓部位给他们看:“从这划开一道口子,割破仿真皮肤——会流少量红色液体,没事那是人造血。手指伸进去,摸到一个圆柱状的芯片,用力拔/出来就行。对了,别忘了铐紧点,万一程序失控就不好了。”
警员们互相看来看去,最后还是两名最年轻、血气方刚的进去了。吴景函气定神闲地点了根烟,拿出在公司里安抚下属的姿态,对剩下的人说:“别紧张,不过一台人形机而已,我见多了。”
不多时,进去的两名年轻警员快步跑出来,一脸惊慌:“不……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说清楚。”
“那个……机器人……我们试着切开皮肤,他不动也不喊疼,刚摸到个可能是芯片的东西,准备拔/出来,他就突然散做光点,不见了!”年轻警员语无伦次地说。
“散做光点?”吴景函皱眉问,“什么样的光点?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就是……非常细小的、发光的粉尘一样,闪过就不见了。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吴景函走进拘留室仔细查看,的确没发现任何遗留痕迹,白源整个人从密室里骤然蒸发,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真是见鬼了……”年轻警员喃喃道。
“明天头儿来上班,我们要怎么跟上面交代?哎哎,吴哥,别走啊,您得跟吴局说明一下情况……”
吴景函头也不回地出了警局,上车绝尘而去。
他边开车,边给李敏行打了个电话。对方过了好久才接:“不好意思啊吴总监,我忙昏头了,芯片到手了吗?”
“没有。”吴景函沉声说,“白源消失了。”
“消失?”
“就是在眼皮子底下,散成光点,呼,跟电影特效似的。你说这他妈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敏行吃惊道:“不能呀,就算是改造人,也不可能瞬间分解成分子形态,彻底消失……这下我更有必要拿到芯片,好好研究一下了。”
吴景函皱起眉思来想去,忽然眼前一亮:“对了,不是还有一枚芯片吗?当时在你家卧室,卫霖把杀手白源打趴下之后,从他体内拔/出来的那枚芯片。后来卫霖安了个新的芯片进去,旧的那个就收了起来。”
“对啊,可那枚芯片在卫霖身上吧?怎么拿?”
吴景函一时也无计可施:“我怎么知道,要拿你去拿,我腹肌到现在还疼着呢。”
李敏行一想到卫霖,佩服、信任夹杂着感激之情涌上心头,连连摇头:“我不去我不去,怎么着我也不能对他动手脚。”
吴景函不耐烦道:“那你就死了贼心,别再捣鼓那个程序了!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干嘛要冒着激怒白源、得罪卫霖的危险帮你,真是莫名其妙!”
李敏行听着嘟嘟的电话挂断声,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头看便携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源代码:“……就差一点了,我有感觉,很快就能攻破这个难题……”
卫霖睁眼,看见一片纯净湛蓝如宝石的天空。现实中正值秋雨连绵,接连半个多月天都是灰蒙蒙的,阳光就像自闭症患者一样吝于露面。他贪婪地多看了好几秒,才起身观察周围的世界。
他正置身于一栋摩天高楼的天台,鸟瞰下方,一座繁华城市尽收眼底:鳞次栉比的楼房、纵横交错的街道、盆景般点缀其中的公园和大型广场,还有川流不息的车辆与人群,半空中不时有几艘小型飞行器掠过……一条宽阔的江面将城市分为南北两个区域,目力能及的范围内有三座大桥横架江面。
这是他们居住的F市,可又并非真正的F市,而是现实在李敏行大脑中的投影,再根据患者本人的喜好做出相应调整。譬如李敏行,本身从事电子行业,对高科技情有独钟,他的脑内世界也就相应地呈现出未来风格。
卫霖沿着楼顶走了一圈,晨风将隐约的喧嚣声吹送上来,整座城市热闹而宁静,在阳光下按部就班地运行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是李敏行工作的信息技术公司所在的大楼。”白源伸出食指,微光粒子在指尖凝聚成一片圆弧形角膜接触镜,粘在左眼球上覆盖了原本绿色的虹膜。现在那只眼睛成了漆黑的颜色,仔细看去,会发现极细小的电芒在瞳仁上似有似无地一闪而过。他从总高35层的楼顶向下方望去,大楼底层出入口的人流渺小如蚁群,“……我看到李敏行了,他正出门从台阶下来,走向停车场。”
卫霖没去管任务目标,反而好奇地盯着白源变了颜色的左眼看:“带搜索定位和识别系统的隐形眼镜?哪儿来的……现实世界的东西没法带进来,莫非你脑域开发后的精神能力是——具现化?这能力还真够……敬业的哈哈哈,估计只能在这里用,否则现实中你光靠臆想就给自己造出一金库的钞票,还用得着来上班?”
他饶有兴致地一通猜测,白源充耳不闻,右臂上出现了一圈银色金属套,爪钩发射器急速弹出,紧紧扣住天台边缘的铁管。
卫霖看着白源毫不犹豫地从楼顶一跃而下,黑色外衣被高空中的劲风鼓荡得猎猎作响,像只展翅滑翔的鹰隼。利用臂套与爪钩间的绳索,他向下方快速迭跃,脚尖敏捷地蹬着高楼垂直的外墙,每个落脚点都间隔了十米远,不到半分钟,便安然地降落在地面上,解开绳索扣环。
李敏行的车子已经开出了停车场,白源三两下解除了身旁一辆城市越野车的防窃警报,打火起步,扬长而去。
扣在天台边缘的爪钩碎成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粒子,连同绳索一起消解了。
卫霖曲起指节,敲了敲空荡荡的铁管,撇嘴道:“小气鬼!”
小气鬼白先生明摆着不给他行方便,八成还想甩了他独自行动。卫霖吐槽归吐槽,脚下也没闲着,从天台铁门下去,搭乘电梯到15层,根据进入前全息投影的患者资料里提供的信息,前往李敏行所任职的部门。半路他还从擦肩而过的信息技术公司员工身上,顺手牵羊地摘了个ID胸牌,借此通过几道需要验证身份的门禁。
“敏行这家伙,答应9点之前把升级数据给我,这都快10点了。”卫霖走进办公室,装模作样地问邻桌一名把眼睛黏在电脑屏幕上的程序员,“门卫说他刚出去,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男程序员头也不抬地回答:“回家了。”
“回家?这不还没到下班时间嘛。”
“谁知道!一早上心神不宁的,一会儿说收到恐吓邮件,一会儿说有人监听他的手机,我看那家伙是发癔症。刚才打了个电话,大叫着他家被人闯空门,急吼吼就走了,连假都没请。他再这么下去,迟早被开除。”
患者资料里有李敏行的家庭住址,离这里半个多小时路程,卫霖把文件夹往桌上一丢,转身离开办公室。
那名男程序员这才茫然抬起脸,望向门口的背影,咕哝道:“这人谁呀,没见过,怎么进来的……诶我怎么什么都跟他说了?”他想了想,觉得对方语气态度那么自然,应该是哪个部门的新员工,自己肯定是被神经兮兮的李敏行传染,也有点神经过敏了。很快他就将这一点小插曲抛诸脑后,继续把视线插在屏幕里。
卫霖走出大楼,打了辆无人驾驶出租车直奔李敏行的家,用的是从男程序员外衣口袋里摸来的钞票——他的意识被传送进来时,除了一衣蔽体,无法携带任何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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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源把越野车停在路旁,看着李敏行匆匆下车冲进家门。他没有立刻跟进去,而是坐在驾驶座上等待,同时漫不经心地想,如果卫霖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里,至少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他只会吹牛。二、他反应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