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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光在后来才了解到他美女娘为啥会嫁他那个渣爹,对他的祖父祖母,外公外婆吐槽不已,从此更不将他那个把鱼目当宝,珍珠丢掉的便宜父亲放在眼里了。
话说,很久很久以前……
追溯到定王娶老婆。
定王妃钱氏虽然身份不是很高贵,只是江南一个书香世家钱家的嫡女,但温柔婉约,还能生养,嫁过来六七年里就生了好几个公子,可惜就是没一个小丫头片子。
定王纳的小妾不多,侍婢也少,但这些人也只包生儿子。
定王听着人家说“子息繁盛有福气”等语,心里一边对自己“战斗力”感到骄傲,一边对着别人家的小姑娘流口水。
好容易钱王妃肚皮争气,总算生了个姑娘,喜得稳婆回家对家人伸出两只巴掌一翻一翻一翻一翻……显摆:“定王府就是手面大,生个姑娘都给了我这个数……”
定王的儿子多,不论什么多了,就真心不值钱。定王统共就这么一个小女儿,简直是手中的掌珠,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有求必应,哪怕是无理要求。
久而久之,王府里形成了——老子打儿子,儿子求妹子,妹子瞪老子,老子不打儿子改哄女儿的循环。一大串哥哥们都知道,犯了错首要不是“做个诚实的孩子求原谅”,而是赶紧回屋收拾了值钱的好东西,哄了妹妹好脱罪。
后来就养成了朝阳“我说一没有人敢说二,说二就打死你”的主观“不能动”思想,而且别的小姑娘说“我叫我爹打死你”或“我叫我哥打死你”之类的话,十有*是威胁。朝阳郡主说出这句话,女儿控的定王,一堆小尾巴抓妹妹手里的定王府小郡王们,必然会告诉某个倒霉鬼——这不仅仅是威胁!
定王疼爱女儿,简直到了疯魔状态,一刻钟看不见就想得抓肝挠肺,神情恍惚。恨不能什么事都不管,回家陪女儿玩去。连天授帝都看不过眼,直接让他带了女儿,进宫值班理事。
若不是盯着的眼睛太多,说不定定王还会抱着女儿上朝议事。
等朝阳略长大了点,不适合随身携带,王爷就拨了几百个禁军中的好少年,保护并陪玩。
一玩,朝阳就越玩越野,一发不可收拾,十四五岁的小小少女,就成了有名的天京胭脂虎,霸街小女王。
天京是个“一砖头砸到两个一品大员三个勋贵侯爵”的地方,勋贵多如狗,官员到处走。很有几个被她欺负了的小公子,不是老子有权,就是老娘有势。
可惜,他们都碰到了定王,那可是连天授帝都要给足面子的主儿。
敢告我女儿的状?敢告我治家不严养儿不教?
nnd你牛。
左右!给我收集一下某某某的黑历史!什么?没有?不可能,这世上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可没有完美无瑕的品德。
所有得罪了朝阳郡主的人,都被查出诸如“贪腐”、“学历或学术造假”、“偷隔壁寡妇的小内内”之类的经济问题、能力品格问题或生活作风问题,多大的官都会被降级,调到偏远山区,甚至直接罢免或获罪流放。
于是,被朝阳k——告状——被查出xx问题,降职或罢免——百姓拍手称快——朝阳继续k人……成为了天京日常。
久而久之,朝阳郡主就化身——正!义!使!者!
于是,再也没人敢对自己被朝阳郡主修理而提出抗议。被修理了,还会第一时间反省自己的错误,打点好奇珍异宝,去定王府给小郡主赔罪。
老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九年前的某月某日,郡主日常巡街之时,忽然遇到了大股流民冲击天京城,身边的禁卫好汉们都是有守土之责的,必须保卫天京城的安全,于是纷纷加入到维护治安的部队中。
郡主身边侍卫就不多了。
她看到流民可怜的样子,不忍心伤害他们,还好心给他们钱财。
谁知就是这一时好心惹了祸。
流民都是红了眼睛的疯子,没得到钱财的流民开始暴动,都想从这位相貌不俗,衣着华丽的小公子身上(男装比裙装活动更自由,大家懂的),得到更多,为自己身后的家人求得一线生机。
等到侍卫发现朝阳郡主被困,呼朋引伴叫来更多人驱散暴动群众时。郡主已经被抢得清洁溜溜,只剩内衣裤一套,鞋子都被拔走了。还有胆大流民发现这是个小姑娘,偷偷摸了两把。
朝阳郡主从出生起就没吃过如此大亏,正坐在地上,惊慌失措。
在这历史性的时刻,风流倜傥平南世子王重戬走到她身边……侍卫们不止一次后悔自己不够敬业,只驱散了破衣烂衫的流民,而没有动这个明显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公子,以至于漏他进去接近了自家可爱的小郡主,导致小郡主所托非人。
当时还是世子的候爷,一身锦衣,面容俊秀,举止高雅,看有人落难,露出一个和熙而善意的微笑,伸出白皙修长温暖的手,将人轻轻牵起来,解下了外衣,披在可怜的小少年身上,自己穿内衣;脱了靴子,让少年穿上,自己光着脚。
然后世子一摇扇子,装个做好事人人有责的样子,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地址联系方式,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朝阳郡主身边,都是五大三粗的莽汉(定王怕女儿被拐走,陪玩的人手对面貌是有要求的),被她修理过的公子哥颜好,可她又看不起人家软骨头。忽然有个俊美的少年在自己最尴尬,最落魄的时候,拯救了她,还是如此的无私,宁愿自己没衣服没鞋子穿……
可想而知……天雷滚滚。
当年世子:冤枉啊,我也不想招惹她啊,但我一直被老爹拘着读书,从没遭遇过霸街小女王,并不认识她,又看漂亮的小公子那么可怜,如何能与胭脂虎对等?而且我见那么多侍卫保护,一定很牛b,只有“多个朋友多条路,一起偷偷喝花酒还多个人帮忙付账免得叫我爹查账被揍”这样的念头而已。
朝阳郡主被护送回家,并不知道关于她被“xx”,被“xxx”,被“xxxx”的流言,已经在某些怀恨已久的人的推波助澜之下,飞快传遍了整个天京城。
强大的定王第一时间就什么都知道了,将幕后的坏嘴通通缝住,却挡不住流言已经长翅膀一样,飞遍了全城。
女儿的名节已坏。好吧,本来就不太好,现在只是更坏了。
再看女儿跪在自己面前,面带欢喜,眼中涌动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爱慕疯狂。
定王,也只能习惯性妥协了。
而且嫁给平南世子,是最好的保全女儿名声的方法。虽然那个世子在他眼里实在连个绣花枕头都不如,但女儿喜欢,只好由她。
可婚事却并不顺遂。
老郡公是举手举脚赞成娶个实权王爷的受宠郡主的,这是极好的保住爵位不降等的机会。却不乐意娶一个名声本来不好,连清白都存在疑惑的郡主,即使她有个实权的老爹,并拍胸脯保证他平南公府能平级袭爵。
这个需要考虑,考虑一下,毕竟老郡公就一个嫡子,这么一根独苗。
平南世子知道自己被一个郡主仰慕,刚开始有点小害羞,和友人炫耀一下,就被友人科普得知“霸街小女王”真相,直接就不乐意了,根本都不考虑。
况且人家已经有了一个小亲亲,和小亲亲玩“人约黄昏后,爬墙去幽会”玩得好好的,连小小世子都种进人家肚里了,正打算让老爹上门提亲,奉子成婚。
你个母老虎来瞎搅合啥啊搅合?人家是斯文人,真不好你那一口啊,嘤嘤嘤……
老、小两个都不同意,定王更不可能去死皮赖脸硬塞女儿。他们沐家除了公主,其他女孩名声再不好也不愁嫁。定王就想了个委婉的理由,对朝阳说“你俩八字不合”,父母兄弟齐上阵,各种安抚。
朝阳装个伤心样,掩面,躲回了自己的小院。
为人父母,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会有怎样的“二”病的。
朝阳这个少女的嫁人过程,就是这少女犯二的全部过程。
朝阳就犯了“二”,她手下的人那么多,偷偷找人弄到了平南世子的八字,找了好几个高僧,塞了多多的银子,再配合“砸招牌”等动作,得到“天作之合”的批语。
然后朝阳不顾父母反对,连夜爬墙出去,带着人跑到宁南王府,端了人家的老窝,把宁南世子给五花大绑了,带回了永宁王府,还给老郡公留了一句话:“哎,我看上你儿子了,我们八字合拍,你去我家提亲吧,人呢,我就先带走了。”
天京的女人都很彪悍,抢老公是传统。要知道每三年一次的科举,都流行榜下捉婿,看中的状元探花进士郎,直接麻袋一套,弄回家成亲。
现在,人抢走了,平南郡王不想娶这个儿媳妇,也要考虑考虑是不是有这么大的胳膊能拧定王家的大腿了。
第一时间,定王也知道了宝贝女儿犯的“二”,但女儿被他放养得行动能力超强,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女儿已经把人抢回来,还直接塞自己香闺的大床|上了。
如今的情势,再闹下去,怕女儿越闹越大。
王爷看女儿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还说什么呢?与其让自家女儿哭,不如让别家的儿子哭。
定王的左右,就在平南公府亮了刀剑。
平南老郡公想哭,不想娶如今也必须娶了。
啥?世子不乐意?虽然我就你一个嫡子,但你要是真让老子没了命,那你也不用活了。
世子是哭着迎娶、拜天地的,入洞房时,还哭晕了过去,被抬到了书房。
家中母老虎坐镇,让他怎么活?
当夜,他偷偷从书房溜出,取了一根麻绳,又溜到父母的院子,在自家爹娘屋里表演“上吊”。第二天,在平南老郡公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已经怀孕*个月的左氏,从左家接出,偏门纳进了府里,成了二房。
丫的!
朝阳郡主的大哥,贞世子在王府用一杆长枪打碎了十八个木傀儡。
你个混蛋王重戬,纳就纳呗,就不能多等几天?居然还把我为了妹子从野外辛辛苦苦活捉的两只大雁,当做纳小妾的礼送到左家,胆子可真够肥的。
原来,成婚时男方的聘礼需要两只活的大雁,为“情挚”祝福。因为雁是鸟类中“情挚”的典型:母雁失去公雁,或公雁失去母雁,再不会去另寻新偶。
贞世子为了妹子的婚礼好看,又知道准妹夫是个手不能提的软蛋,根本打不到大雁,于是自己辛苦打了,偷偷送了去平南府,叫他们下聘那天一定用上。
结果那混蛋准妹夫说:大雁死掉了。搞得他不得不连夜喊工匠,用金子重铸了两只金雁充数。
那两只“死”雁,虽是金的,却是妹妹盛大完美婚礼的唯一败笔。
哼,现在,贞世子知道自己抓的两只大雁,到底“死”哪儿去了。
贞世子想杀人。可更了解女儿的定王阻止了他。两人把一切情况都和朝阳交了底。但朝阳实在太年轻了,犯“二”的少女因为恋爱,智商也直线下跌。
当时还没有战死的贞世子,在他准妹夫纳妾之前就问妹妹,要不要干掉左氏,把恶心人的左家全都赶出天京?
犯二并犯蠢的少女,一心想着讨好心上人,只说杀了心上人的心上人,会让心上人不再将她当做心上人,于是左氏留得一命,生了大公子王栋光。
却不知朝阳郡主留错了人。
丈夫不与她同房,朝阳想着,丈夫喜欢温柔的,那我就温柔些,就是铁人的心日复一日捂着,也该捂热了。
于是霸街小女王成了后院小妇人,不再上街,解散了身边近千禁卫好汉,只留下安华一个领着二十多人保卫安全。
她努力学着做一个温柔识大体的妻子,管理侯府,侍奉公婆,照顾丈夫,善待二房与庶子,只希望心上人能看自己一眼,发现自己的好,然后一起回房,爱上自己。
但可怜的朝阳,十多年的教育啥都学了,唯独“温婉贞静”“柔顺解语”“妩媚娇羞”这类的关于“如何做个后院受宠的女人”的教育都缺失了。
不管朝阳怎么学,怎么做。
在二房左氏的对照下,都被比成了渣渣。
人家左氏,是定西王一系左家的淑女。左家是个有娶无数小妾传统的家族。这个左氏在左家后宅那个女人靠“白日里做个温婉贞静、温柔解语的女人,夜里做个妩媚娇羞,放荡魅惑女人”而争宠上位的地方长大的,从小耳濡目染,把“做女人”刻到了骨子里,否则也不会把一个平南世子,哄得开大门纳个有孕的妾了。
这不仅是打郡主的脸,打了皇家的脸,也打了平南郡公府自己的脸面,一时被传成了笑柄。
……
说句良心话,妻子这个职业虽然朝阳没做过,但她有个备受宠爱的亲娘和专业级别的大嫂、二嫂做参考,所以依葫芦画瓢也做得很到位,至少已经尽她所能。
她放下郡主的身份,尽心尽力侍奉公婆,每天晨起伺候,晚上问安,把侯府(除双鸿院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家业兴隆,(废话也不看郡主有多少家底?)把公婆都感动得真心喜欢上了她,把她当女儿看,经常替她不值。
可惜两老就是猪队友。
朝阳越好,老郡公夫妻越怪儿子不懂事。
老郡公想,当时娶郡主,定王都拍胸脯了:不仅世子平级袭爵,以后的小世孙仍然平级袭爵(定王自家外孙嘛)。
如此优厚的条件,老郡公自然早早写好了退休表,趁儿子娶郡主当天就送到了皇帝的案头。本来第二日平级是板上订钉的了,谁知皇帝圣旨还没到,他儿子威胁上吊,闹了个偏门纳妾。
太打脸了,皇帝震怒,追回平级的旨意,把老郡公拎皇宫训了一顿。
我们皇家的郡主,千不好万不好,你都要受着,特别是朝阳,连朕都舍不得动一指头,却被你们家一张擦屁股的纸盖在了脸上……
这是天授帝的原话。
吓得老郡公当时就不太好了,但想收回退休表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能承受降级袭爵的恐怖后果。
本来天授帝还想连降三级的,却被心疼女儿的定王制止了。
女儿不肯休夫,于是这女婿再锉也已经暂时没选择了,若降得没边了,女儿以后怎么办?连一环都住不上,他想看女儿都要绕天京好大一个圈呐。
于是,老郡公越想越气,一回府,就把被降成侯爷的儿子抓来,吊起,打了一顿,险些要了他的命。
老郡公夫人就抱着儿子哭,一边哭一边说话。其实她的确是好心想帮朝阳刷印象分,于是大声哭嚎:“儿啊儿啊,朝阳多好啊,你对朝阳好一些吧,免得命都没了啊……”
印象分果断刷负!
于是,候爷更恨朝阳郡主了,都怪她这个母老虎,扫把星,不嫁过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朝阳躺枪,果断被猪队友坑。
后来,老郡公一生气,就会把候爷打一顿,老郡公夫人就哭一顿,好心帮朝阳,刷负分都变成刷日常了。
朝阳郡主就被两公婆这一对猪队友坑了一次又一次。
王重戬根本不进正院的门,只在双鸿院辛勤耕耘,二房左氏接着生了二公子,肚子又怀了一个。搞得老郡公夫妇也有点不清楚该站在没子嗣甚至没圆房的媳妇这边,还是看在终于摆脱三代单传的好几个小孙子的面上,对儿子这种宠妾灭妻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清官难断家务事,天字号第一王爷——定王也管不了女儿的房里事。看女儿过这样的日子,实在难过得没边,于是与家中大小儿子商议,决定对女婿好一点。
就算王重戬没有用,但大家有一把力算一把力,帮忙把他撑起来,让他功成名就,从而感恩戴德,对他们的心肝宝贝朝阳好。
很明显,定王和世子、小郡王们不会是猪队友。
定王于是像小时候带女儿一样,把唯一的女婿带在身边,大小舅子们也啥都教他,甚至连一些秘密的会谈、行动,都带着他以示信任和亲近。
旁人都会看人下菜碟。
于是,王重戬身边一堆人蜂拥上来拍马,他获得了他从未有过,站在顶峰被人膜拜的滋味——这就是手握权力的感觉,像吸寒食散一样飘飘然,美妙极了。
为了权力,他也的确对朝阳好了一点。于是,朝阳在嫁人一年后,才成为了一个女人,很快怀上王梓光。
那几个月,对朝阳来说,也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如果一直持续下去,这个番外,就会以童话故事的形式结尾,可惜,童话永远只存在于美梦中。
候爷王重戬,是真正的猪队友中的猪队友,歼击机中专歼自己的战斗机。
一次定王针对北蛮建国后自称北戎而开展的分化各部族的秘密行动。王重戬被敌方安插的人灌了两杯马尿,拍了一大串马屁,拍得浑身舒畅,连p都放了好几个,顺便也把自家岳父,千叮万嘱叫他不能泄露的行动计划透露了。
直接导致了——当时风仪俊美、文武双全、胸襟宽广、智计出众、惊才艳绝……可以用一万字好评来打5万分的,几乎称得上完美的领导者,史上最优秀的继承人,生了一个就要偷笑一百年,连天授帝都嫉妒恨不能是自己儿子的——定王的大儿子,沐希贞,贞世子,战死在异国他乡,至今都没找回尸骨。
不用王重戬如何。
朝阳郡主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找到躲在双鸿院不敢出来的候爷,将他狠狠揍了一顿,把他双手双腿每根骨头,根根打断。如果不是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不想让孩子还没出生就有个杀了他亲生父亲的亲生母亲,朝阳郡主是绝对不介意同时打断他的颈椎骨的。
在打完人,恩断义绝之后。
朝阳气冲冲走回正院。因为一夕之间,她痛失所爱——失去她最爱的亲人,还有她曾期待过的爱情。她实在情绪激动,一时没有警觉,因为是雪天,被左氏派的人在道路上浇水凝冰,弄得滑倒早产。
让她的孩子出生起就病痛缠身,没机会长大。
朝阳一直认为,是自己罪孽深重,才害了最疼爱自己的大哥,才害了她的儿子。
于是她吃斋念佛,从失去所爱的那天开始,一直一直,在心里忏悔自己的罪孽。
哪怕她娘家的每个人,包括牵着大侄子,抱着大侄女的大嫂也说:并不是你的错。
她也从来没有减轻过自己心中的愧疚。
哪怕所有人都原谅了她,她也知道若贞世子在天有灵,也会原谅她的。
但她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