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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缓缓的从一块牌匾后走出,此时的他宛如一台人命收割机,浑身散发着骇人气势,使人不寒而栗。
一改往日那副嬉笑怒骂的不正经模样,面无表情的左右看了看,不紧不慢的带上随身携带的手套,先走到付川的两名手下处,确定已经不醒人事后,在地上捡起一把匕首,朝付川一步步走去。
付川抬头惊恐的望着手提匕首走向自己的人,瞪大双眼,用尽全力的喊:“你…你是谁?来人,救命……”
可他那细若游丝的沙哑声音,就连几米之外的人都听不见,何况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打架斗殴事件,路过的人也早就吓的无影无踪了。
小刀走近他,说道:“要怪就怪尹鹏太嚣张,你认倒霉吧!”说罢,下蹲,在付川大腿的伤口上又补了一刀,不过他没拔出匕首,而是向大动脉处横向切去。
付川惊恐至极,张大嘴想要说什么,可他发不出声音,小刀单指立在唇边,小声说道:“嘘!别说话,再忍忍,马上就能解脱了!”
紧跟着,冲破束缚的血液刹那间喷出一米多远……
小刀迅速闪身,又躲回那个牌匾后,静静的看着付川拼尽最后力气爬向胡同口,最后一动不动了。
他再次走近付川,伸手探鼻息、动脉,确认已无生命迹象,站起来转身,消失在浓黑静谧的夜色之中……
清晨四点半,天还没亮,隔壁严三叔家的公鸡还没打鸣,唐擎宇就早早起床,收拾好自己,蹑手蹑脚的出了大门,来到了黑龙的院门口,刚要伸手敲门,他犹豫了!
时间太早不说,还怕被邻居听到。可就这么在门口站着吗?
都怪自己太兴奋了,也不看看时间再出门!叹了口气,还是再等等吧。
刚睡醒的黑龙到院子里上厕所,习惯性保持警惕的他突然听见门外那若有若无的叹气声,一愣,转而摇头心道:这小子,还挺积极的!
不过…合他心意!
走到大门口,打开院门。
唐擎宇正在摇头叹气之际,门突然开了,他一惊,看见黑龙,不自然的打招呼:“龙叔,早!”
黑龙转身边往里走边说:“你再早来一会儿,咱们就都不用睡觉了。”
唐擎宇关上院门,尴尬的随黑龙走到院子里。
黑龙走进北屋,说道:“进来吧!”
唐擎宇疑惑的问道:“不是在院子里吗?”
黑龙有原则的说道:“五点开始。”他这样做,是想告诉唐擎宇,以后你来的再早也没用,同时也是让他保证睡眠。
唐擎宇瞬间领悟,点头说道:“明早我会按时过来。”
黑龙满意点头。
两人的对话把小刀吵醒,他朦胧着双眼走出卧房,对唐擎宇说道:“死小子,你小刀叔为了你赴汤蹈火,半夜才回来,你可得好,大早晨扰人清梦!”
这话说的唐擎宇满心满脑的疑惑,怎么就为了他赴汤蹈火了?再说,是他昨天一听到子铭说翻跟斗就怕的不行,才夺门而出的,回来晚关他什么事?
黑龙则瞪了小刀一眼,训道:“别废话,回屋睡觉去!”
小刀自知多言,耸了耸肩又回去了。
唐擎宇疑惑的看向黑龙,黑龙则不在意的说:“他梦游,别理他!”
唐擎宇嘴角微弯一抽,点点头坐在一旁等待黑龙洗漱。
黑龙刚穿戴好,只见小刀“噌”地又蹿出卧房,说道:“不是让我先教他吗?”
黑龙还没说话,唐擎宇顺口溜出:“你没龙叔厉害!”话一出口,唐擎宇就有些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啦,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
也不能怪他,两次救他于危难之中的是黑龙,而且龙叔的身手他可是佩服的很。可小刀叔…跟斗翻的不错!
小刀被唐擎宇看不起了,顿时一跳老高,夸张的道:“什嘛?我不厉害?走,好好看着!”
唐擎宇随小刀走出北屋来到院子里,黑龙也挑眉,看戏一样,任凭小刀展示自己。
虽然二人只相差八岁,但小刀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对他的身手了如指掌,他若发起狠来,全广粤没几个是他对手。
来到院子里,小刀随手捡起几个石子,斜眼问唐擎宇:“说,打哪儿?”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是被龙哥仍石头的功夫所折服,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心想:小样儿,我还收不了你?
天开始蒙蒙亮,唐擎宇勉强能看见院墙上有半个砖头,指着转头说:“打那半块砖头。”
小刀撇撇嘴,说道:“看好了。”
可还没等他出手,唐擎宇急忙道:“离远点!”
“呵呵,这小子!”黑龙打了唐擎宇后脑勺一下,没看出来还是个难为人的主儿。
小刀瞪了他一眼,从院子里挪到北屋台阶上,看了看距离,大概十米左右,问道:“这回行了吧?”
唐擎宇面瘫脸无表情,但心中极其难为情,点了点头。
小刀抬手瞄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打出石子,只听细微一声,墙头上的半块砖头不见了。
唐擎宇一愣,好厉害!
他连看都看不清,小刀叔居然打中了!
而他现在还不懂,砖头小,墙头宽,石子若是打在砖头一边,最多也就是把它打歪。
而现在砖头居然掉了,这说明,小刀击中的是砖头的正中间,并且力道大小适中,因为劲儿小了,砖头不会掉,劲儿大了,砖头由于惯性作用就会打在方伟健家的北墙上。
黑龙看的清楚明白,满意的点点头,小刀则挑眉看向唐擎宇,满眼得瑟。
唐擎宇回过神,转身走进耳房,左右看了看,拿了个最小的西红柿,又摆在墙头上。
小刀“切”了一声,有了刚刚的试手,这次他连瞄准都省了,抬手一掷,西红柿瞬间粉碎,落在墙外。
他舔着自己的下唇,眼睛斜看唐擎宇,那眼神仿佛再说:看见没?看见没?我厉不厉害?服了吧?
唐擎宇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说道:“门口脏了,谁弄的谁收拾!”
“呵呵”,黑龙笑出声来,还挺会替自己打圆场儿。
小刀脸色瞬间转换,攥起拳头打个前势,扫兴的望了眼门口,对唐擎宇磨牙道:“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蹲下扎马步。”
九十年代初,一个深秋的清晨,唐擎宇开启了他人生中的习武之旅,从此以后,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他都坚持不懈。克服困难,努力学习的同时,也对龙叔和小刀叔的悉心教诲感激不尽,并且暗赞自己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