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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早晨五点,乐姗起床披了一件睡袍去了一趟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看见玄关处那两个红本本,扭头看了一眼床上还在睡的凌楚,她轻轻的踩着拖鞋走了过去,蹲在地上捡起那两个红本本观摩着。
她刚蹲下的那一刻他便已经醒了,转身他侧身支着脑袋看着她的背影。
她有些瘦小的身材裹在那件睡袍里,有些不伦不类。
想起昨晚的手感,他经不住皱眉,她还是太瘦了,他还得再把养的胖一些才好。
乐姗翻开那两个红本本放在地上对比着,看着上面的日期,一月十五号。
回想了一下那天她好像正好出去买菜,下午回到病房烨伟就一脸古怪。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她去一趟超市的时间他就把证领回来了?
心里有些奇怪,他一个人到底是怎么领到这玩意的?
还是…他弄了一个假的来忽悠她?
现在做假证的真是太多了…
这么想着,她不由嘀咕出声:“是假的吗?那真的应该长什么样?”
床头的凌楚听见她这声嘀咕,不由皱眉,掀了被子他抓起睡袍披上,他走向她。
站在她身后,他温和的语气问道:“什么是假的?嗯?”
他凌楚连个结婚证都领不回去了?还要去办个假证骗她?!亏她想得出来!
乐姗看的入神,冷不丁被他这句话打断思路。
咬了下唇,拿起铺在地毯上的结婚证,她没敢开口。
凌楚弯腰一把将她拽了起来,故意凑近她耳边说道:“你这么早醒了,这是不是表示我昨晚还够卖力?不然你哪里来的精力,蹲在这里研究真假的问题?”
“哈!”这句话让她一哆嗦,整个火气上涌,涨红了一张俏脸。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忙摆手辩解。
弯腰他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身体暧昧的贴近她的:“这么早起来实在是太浪费了,我们是不是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她一缕发丝把玩着,眼底的颜色和昨晚的越来越接近。
微一倾身他贴在她颈间,嗅着她的淡淡体香。
乐姗楞了几秒,一下从他胳膊下窜了出去。抱着被子缩在床尾,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一转身挪了脚步,看着小猫样缩在那里的她,不由想笑。
她那副样子好像他将她欺负到什么天理不容的地步了,事实上他有吗?分明没有啊,昨天真的是不算过瘾!
轻而易举的一伸手,她又再次回到他的怀抱。
她一把握住他正欲抽开她睡袍的手,红着脸委屈至极的嘀咕了一句:“凌楚,很痛…”
并不是撒谎,是真的有些痛,只是那疼痛她还能忍受。
可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估计就得…
他的手及时的停住,她撒娇般抱住他的腰身,小脑袋埋进他腰间:“真的,会痛…”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再动作。
昨天他已经很克制了,还是会痛吗?
她拿起床上的结婚证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一直蒙在鼓里。”
那天烨伟那样提醒她,她都不知道,估计他当时肯定认为她笨死了!事实她现在也觉得自己真的笨极了,烨伟那样提醒她,她居然都没去看。
难怪美琳每次都说她是猪,在他面前,她确实跟猪差不多…
凌楚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要是实话实说,说怕她反悔所以先斩后奏,估计她一准得跟他急。
松开了他,她举着那两个红本子嘟着唇:“凌楚,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不说话,她猜不透他的想法,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越想越发气恼!还有昨晚,她都说等明天了,他居然还是…
他带笑的眼眸看着她的,眼底有笑意蔓延。
她在生气,他反而在笑,这让她心头的小火苗越发旺盛起来!
“讨厌!你真的讨厌!”莫名其妙的就把她从未婚变成已婚了,她这个当事人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她挥着拳头砸在他身上,本来很期待的求婚,钻戒,一个都没有,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他给骗到了!
隐了笑意,他握住她的手,伸手搂住她。
轻声哄着:“生气了?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下次,还能有下次吗?很显然她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这话也就是拿来安慰安慰她。
“哼!”她有些气恼的哼哼着。
有一个细致如此的男人好像,也未必是好事一件嘛,这不,她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被他拉近了他的坑里!
松开了她,他蹲在她面前,深邃的眼底透着认真:“抱歉,我擅自做主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嘟着嘴抬眸对上他的,这个时候真是觉得,这男人太无所不能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哪一秒就忽然被他给算计了…
明明该生气的,可他这么真诚的道歉,她要是再揪住不放,似乎也有些太小气。可就这么放过他,以后指不定还得这么算计她呢?就比如昨晚吧,她现在越想越觉得他就是计划好的!这个时候乐姗一向一根筋的脑袋好像转的特别快,又不快的哼哼了声。“你这是不尊重我,为什么我结婚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些不高兴的嘀咕。
她是说给不注重婚礼,可她没有说过不需要亲自去领证吧?!
轻笑一声,他好耐心的哄着:“那你现在知道不也一样。”在他眼里,她先知道还是后知道,还真没什么区别,反正这婚结了,已成定局。
“你!”她胸口微微起伏着,她转过身子扭过脸不去看他。她着实不怎么使小性子,这一次大抵是真觉得他做的有些太过分了。
凌楚有些无奈的一蹙眉,起身坐在她身旁抱住她,头搁在她颈间:“姗姗,我错了,我是第一次犯错,总该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的温柔的声音伴随着浅浅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她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想要避开这暧昧的距离。
抱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他又故意凑近了些:“你一向都是宽容大度,体贴的,现在真的要为了这件小事跟我闹别扭?我们才刚刚结婚,新婚啊,这样生气不太好吧。真的不要给我一次机会,弥补下?”
她的体温隔着睡袍传过来,身体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微一低头便看见她敞开的睡袍里,那一片雪白,诱惑着他的眼球。
他不由喉结快速滚动了下,身体的温度不由有些升高,呼吸也有些沉重起来。
后知后觉的她总算发现身后他的转变,扭着身子她想要挣脱这距离,可她这么一动他不仅没松手,反而加重了力气。
挣扎中她本就不算合身的睡袍一下滑落,还来不及去扯,已被他放倒在柔软的床面上。
“凌楚,你…你该起床了!”看着覆上来的人,她惊慌的叫着。
一挥手彻底扯了她的睡袍,暗哑低迷的嗓音道:“起床前,是不是该来个饭前甜点?”
“呜~”她没说出口的话化成句句呜咽。
纠缠中她开口求饶:“我原谅你了,我真的原谅你了…”
“晚了!”百忙中他抽空说了这么一句。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似乎让室内本就暧昧的空气更加暧昧起来。
一番折腾,她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咕咕咕~”她的肚皮及时的发出抗议之声。
这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很好的阻止了他的动作。
深呼吸他从她身上起来,翻身躺在她身侧,确实也没打算怎么着她。
“饿了…”她看着他红着一张脸,小声说道。
他宠溺的伸手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子,他起床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等着,我出去给你买吃的。”
“嗯。”摸着被他碰过的鼻头,她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凌楚穿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一张小小的脸隐在雪白的枕头里,安静的像一只小猫。
他静悄悄的关门出去,没有叫醒她。
买好早餐,他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
她这一觉有些久,大约过了十点才醒。见她醒了,他拿着冷掉的早餐出去热了一下。
乐姗洗漱好的时候,他已经端着热乎的早点上来。
是真的有些饿了,她吃的有些狼吞虎咽。嘴角沾着面包上的奶油,她伸手擦了下,抹开了,那模样算彻底变成了一只花猫。
拿起桌上的纸巾他一伸手帮她擦了那奶油,眼底是无限宠溺。
填报了肚子,她站在窗台向外看去,外面阳光正好。
举着手机她拍了一张照片,犹豫了一下学着美琳的样子,发去了微博上。
她很少发微博,平时也只是看看别人发的。
发出去没几分钟,便看见美琳的回复:猪,你真的跟他出去了?去哪玩了?
乐姗本来不打算回复,犹豫了一下终究回复道:新西兰。
之后没有看见美琳的回复,却是接到了她的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美琳的大嗓门:“小样神速啊?去几天了?”
乐姗笑了下说道:“没有,昨天刚到而已。”
“姗姗别说我这个过来人没提醒你哦,不想怀孕就做好措施,别到时候跟我一样。跟你说打胎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乐姗握着电话楞了几秒,吞吞吐吐道:“你,你想多了…”
心里却是因为美琳这句话起了担忧,昨晚他没有做措施,应该不会那么巧吧?一次就能中吗?应该不会吧…
电话那端传来美琳的一声笑声:“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是想现在生也没事。”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还是不太习惯讨论起这个话题,虽然她现在的身份是已婚。
“好了,不和你说了,安成在叫我。”
美琳匆匆说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乐姗握着电话发愣,越想越担忧。昨晚他们都没有措施,这样真的会怀孕吗?就一次不会那么巧的吧?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怀了,她该怎么办。
凌楚从房间走了过来,看着她一脸焦虑,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不是要出去玩,走吧?”
“凌楚…”乐姗有些哀怨的叫着他的名字。
他眉头一挑再次问道:“到底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接个电话就…难道是乐逸山?他直觉的想到了这个问题。
乐姗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咬牙道:“万一…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原来她是苦恼这个问题,他不由轻笑道:“不会的,你昨天是安全期。万一真有的话,生下来也没关系。”
“不要!”她几乎直觉的皱眉反驳道。
“你说了毕业前不会…不会让我…”
她脱口而出的话让他眉头一皱,走进一步,他理着她的发丝:“相信我,最近都是安全期,不会有事。我没有忘记答应你的事情,我会等你毕业再考虑要孩子。”
最近这个词莫名让她心口咯噔一跳,最近?难道他是想最近都…
这个想法让她不由脸颊发热,似乎发现自己想的有些多,她低着脑袋往外走去:“那好,我相信你。”
事实上她自己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安全期,什么是不安全的,好像也只能听他的。
因为早饭吃的太迟,所以他们的午饭也就延迟了。第二天显然没有第一天那股新鲜感强烈了,再加上昨天被他折腾一宿,她今天逛的明显有些精力不足。
下午三点的时候,凌楚找了地方吃饭。
坐在餐厅里,乐姗心不在焉的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手机刷着微博。
她早上发的那张图片下面,除了美琳的评论又多了一条,正是百里枫的。
他问:玩的开心吗?
嗯。她只回复了这么一句话。
她不会知道为了等他这一条回复,他坐在办公桌前整整几个小时,不停刷着她的微博。
彼时,百里枫所在的京都正是十点左右。
加了一夜的班他本想回去休息,可一开微博便是她发的图片,下面的评论让他不禁心底一阵抽痛。
本来不打算給她留言了,可终究是没忍住。
等待回复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等了半天,却只等来她这一个有些敷衍的嗯字。
不是不失望,不是不难过的,可…
犹豫了一下,他终究忍不住再次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看见他的回复,乐姗一抬头看向凌楚:“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凌楚放下手里的杯子问道:“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乐逸山的身体状况。
乐姗摇了摇头:“没有,是枫哥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所以我就顺便问了一句。”
那个名字让凌楚的眸光止不住一暗:“还不知道。”
“哦。”
应了声,她给回复道:还不清楚。
百里枫紧跟着又问了一句:回来记得联系我。
乐姗又是一个“嗯”字收尾。
放下手机,她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抬眸便看见对面凌楚有些恼意的眼神。
心下疑惑,放好杯子,她小声问道:“怎么了?”
“没有。”他淡淡回了句,并没有多说什么什么。
该怎么开口告诉她,百里枫其实对她不同于普通朋友,该怎么开口去和她说,最好和他保持距离。
该怎么告诉她,他也是会吃醋的。
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是有说不出口的话的。
乐姗再次看了他一眼,不由捂嘴偷笑:“凌楚。你该不会连枫哥哥都介意吧?他只是关心我一下,毕竟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他关心我一下也很正常。你不会是…”
她有些不太确定,她一直认为他不是很小气的人啊。只是她不知道,在感情面前,再大度的人也会变得小气。
“是!”他看着她,果断的吐出了这个字。
她的榆木脑袋要是说的不明白,她恐怕是不会了解!其实要是换了一个人他或许也没这么介意,只是偏巧的那个是百里枫。那个曾经是他最大劲敌的人。
她无所谓的说着:“可是你想多了,他只是寻常的关心我一下而已,你也太小气了。”
他眸光微敛了一下,起身拿起她的外套道:“跑了一圈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真是件伤脑筋的事情,百里枫自己都没有说出喜欢她那件事,他要是这么说出口,显然显得他太小人。
只怕她这脑袋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更加要让她觉得自己小气了。
可是自己的老婆这么被别人惦记着,任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哪怕那人只是干看着,也是件让人发疯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凌楚有些沉默,乐姗跟在他身后,小跑着走过去。
她抓住他的手,笑眯眯道:“凌楚,他是哥哥。”
“嗯。”他应了声,扭头对上她满满认真的眼神。
他自然知道她没有往那方面想,可是百里枫可不是那么认为的。
男人的占有欲是个可怕的东西,自己的东西,别人总惦记真的是糟心透顶的事情!
他忽然想起百里枫一直很想他点头的那份合约…然而彼时的京都——
百里枫接到她的回复,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去。
他前脚刚出了办公室,舒敏后脚就拿着一份资料进去。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没有他的身影,他签字常用的钢笔静静的躺在一份合约上,还未来得及合上。
放下手里的资料,她拿起那支笔套上笔套。
却在放下的时候,被那份合约吸引了。
拿起,她看了一下,片刻之后她掏出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你在哪里,我有事情找你谈!最好马上过来!”她的语气急切。
她这语气让车内百里枫的眉头不免一皱:“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调转车头,他原路返回。
他的办公室里,舒敏握着电话踱着步子,脸上焦虑难掩。
推门而入,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见他进来,舒敏抓起他桌上的那份合约递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疑惑的一挑眉,他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喵了一眼,瞬间了然。
冷冷的语气道:“这些事情不该你过问,你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好!”
握着那份合约,他走向办公桌。
“百里枫!你能不能清醒点,一项没有做过丝毫调查的产品,你怎么敢下这么大资本去生产!你疯了!”她站在他身后叫道。
他没有说话,将份资料放进了文件夹。
“你哪里来的自信,赌这个产品一定会火!万一…万一它要是失败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他最近的行为她真的很难猜得透,暗暗和齐言接洽,现在又这么大资金和凌氏合作新产品!
一转身他双眸染火,几乎暴吼道:“说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别再烦我,我的决定我很清楚!你算什么东西,敢来质问我的决定?!”
舒敏踩着高跟鞋几步走去他身边,一把揪住他西服的前襟,眼底是绝望的委屈:“你问的好,我算什么东西?!我也想不通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同事?朋友?还是比陌生人稍微好那么一些的普通人?!”
这每一个身份都没有她想要的,可是她对这些身份真的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百里枫微一皱眉,一使劲扯楚了被她抓着的衣服,一把挥开了她!冷漠的转身,他没有再看一下她!
“百里枫你就是疯子,自虐狂!因为乐姗对你的感情视而不见,所以你就要这么折磨自己,这么折磨我吗?!不管我为你做多少,你是不是都不会明白我的心意!”
从没有说过爱他,她以为他是懂的…
可也许他是懂,可却这么的不屑一顾!
“够了!出去!”他冷冷暴喝着打断了她的话!
深呼吸她调整好情绪,淡漠的语气说道:“我以为我惨,可现在想想你比我惨,至少你连陪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我劝你不要作茧自缚,凌氏自凌楚接手以后是没有出现过打压同行的事情,可若你一直这么执迷不悟挑战了他的底线的话,恐怕他也不见得会坐以待毙!”
无视他的恼怒,她继续道:“就算你最后为了乐姗搏的一无所有,她最终也只是会怜悯怜悯你罢了,你以为她会跟你走吗?别做梦了!她有凌楚陪着,根本不需要你!”
闻言百里枫恼怒的一转身,挥翻了桌上所有的东西:“滚出去,立刻马上!”
舒敏深呼吸,转身已经恢复冷静的背影,踩着高跟鞋出去,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仿佛刚刚在里面歇斯底里和他说话的,根本不是她!
舒敏一出去,百里枫恼的一拳载在那桌面上。拿起外套,他冷着脸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有人小声的议论着:“你们说总裁和助理,是不是吵架了?他的脸很臭哎。”
有人冷笑着道:“吵架也正常,就我们助理那一张千年不变跟男人一样的脸,哪个男人会喜欢。”
办公室的八卦文化,似乎永远不会停。
平时舒敏跟着百里枫出双入对,早就招惹了一片人的嫉妒心,各个都巴不得他出一些乱子才好,巴不得百里枫一脚踹开她才好。
舒敏冷笑,她是很想被他踹一次,可他连这样的机会都不曾给她!
他大方的给了乐姗所有的关心,哪怕她根本不需要!
对她,却是连一个微笑都吝啬无比的!
收拾了桌子,她还是决定跟了出去。
哪怕他对她的关心那么的不屑一顾,她还是不能阻止自己去靠近他。
哪怕这一段感情最后她什么都得不到,也还是不能阻止她去爱他。
就像,她无法阻止他不去爱乐姗。
出了办公室大楼,看见他的车从地下车库开了出来。舒敏立马开着车跟上他的,车子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
百里一开车门从车内出来,便见后面跟过来的舒敏,不由皱眉。
冷冷睨了她一眼,没有丝毫等她的意思,他径自往里面走。这个女人,最近出现在他眼前的几率真是频繁的让人有些生厌!
踩着高跟鞋的脚真的不是很灵活,她走的有些费劲,还是跟不上他的步伐。
选了一个包间,他点好菜和两瓶酒坐在包间里等着。他不是个爱抽烟的人,可此时却点燃一根径自抽了起来。
舒敏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抽着烟望着窗外。一股淡淡的烟味,让她眉头轻皱了一下,
他的背影孤单落寞,她心底忽然生出一丝心疼。
叹息一声她走过去,伸手一把夺过他指尖夹着的烟,掐断。
冷静的语气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刚刚是我的错,我来给你道歉。”
百里枫冷冷睨了她一眼,重新从那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燃。
舒敏微一皱眉,伸手复又夺过他那根烟!重重将那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百里枫眼底浓浓的恼怒之意不加掩饰,这个女人总是做一些让人反感的事情!
她总是这么喜欢插手他的事情,让他厌烦!
可她毕竟是个女人,他又不能对她动手。深呼吸一口气,他重新又点燃一支。
舒敏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终究是放弃了夺过那根烟的冲动。抬手她捡起他放在桌上的那盒烟,重重的摔进的垃圾桶。
他的转过脸,目光微敛的看着她,却没有开口。
舒敏径自挪了凳子,在他身边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将那杯水递去他面前,无视他眼底的厌恶,她冷静的语气道:“喝点茶吧。百里枫,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不再吵架。哪怕就像个普通朋友样相处也是好的。”
真的很不想要被他厌恶,可是就算她不想又如何呢。她根本阻止不了他厌恶他,她想她最近也许确实有些失控了。
很像以前一样,他继续爱他的乐姗,她默默陪着他就好。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她似乎总是很容易失控,总是很容易就透露出自己对他的感情!
她变得越来越不像她自己,连他自己都有些讨厌这样冲动的她!
这一场看不见未来的爱情里,她爱的越来越卑微。可她也清楚的知道,就算她卑微到尘埃里,他也不会愿意将就一次。
哪怕一丝丝的希望,他都不曾给过她!
这一场爱情于她,也许本来就是一场不真实的梦,是她自己要一厢情愿的陷阱这梦里,怪不得别人,更加埋怨不了他不爱她这件事。
百里枫没有说话,嘴里浓浓的烟雾吐了出来,迷住他的心,也模糊了舒敏的眼。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她这一句话说的无奈又苦涩。
可是除了留在他身边支持他,她不知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他身边。
他依旧没有说话,后来她也没有再说话。
房间这沉默,最后是被送菜进来的服务生打断的。
“请慢用。”那侍者放好菜说了一句,便静静的退了出去。
他径自拿起一瓶白酒拧开,舒敏本想拿过他手里的酒瓶,可终究是忍住了。
她递出面前的酒杯道:“我陪你一起喝。”
百里枫看了她一眼,终究皱眉开口道:“女人还是少喝酒。”
舒敏固执的将酒杯往他面前凑了凑:“你连医生的话都不听,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给我倒上!”
百里枫眉头一皱,终究给她倒了一杯。
一顿饭吃的沉默,可是酒却没少喝。桌上的两瓶酒空空如也,菜却没动几下。
舒敏一手撑着摇摇欲坠的脑袋,一边呢喃着他的名字:“百里枫,百里枫…”
喝醉的她没有平日那股清冷之气,说出话也没有平时刻意的那副冷静。
也许是喝醉的缘故,她的语气似乎带着隐隐的撒娇的味道。
一声又一声,渐渐模糊了他的听觉。微一甩脑袋他有些神志不清的看向她,早已分辨不清坐在对面的到底是谁。
眼前的身影重重叠叠,像极了脑海里的那个人,真的像极了她…
伸手他颤巍巍的抚上她的脸,却摸得一手眼泪。
“别哭,别哭,有什么事情我帮你解决,我帮你…”也许是将她当成了她,他的语气分外柔和。
他这样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别说喝醉了的舒敏招架不住,就算她是清醒的,恐怕也是招架不住的。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有眼泪静静留在他掌心。
“你帮不了我了,百里枫,你永远帮不了我…”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原故,他看不清面前的人,起身他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可以做到!从前是,现在是,以后都是!”
真的是喝的太多了,所以她分辨不出他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是吗?是吗?”
她一声问着,这真是个太不真切的梦。也许只有在梦里他才会像这样抱住她,说出这些她想都不敢想的话。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场梦永远不要醒来,永远。
他忽然一把将她扯了起来,带着酒气的唇贴上她的。
她被他逼的一路后退,直到退到墙角无路可走。
慌乱中,他似乎扯了她的外套扔在地上,毛衣,衬衫…
一件件落在地上…
梦里他的唇是热的,他的手是热的,身上他的体温如此真切。
直到…
新西兰——
凌楚牵着乐姗的手,两个人目无目的往酒店逛着。
“你和袁阿姨,你们之前真的再也不能…”这是她第一次试着开口问他关于和袁淑的事情。
内心其实是希望他们和解的,可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不能挽回了。
“经过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已经有勇气忘记那场阴谋,可是再次看见他,还是不免提醒我,我不过只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再次看见袁淑的时候,他也曾想过原谅。
可他们的再一次相遇,她却是为齐言而来,也许,他早不该抱有这无谓的幻想。
乐姗没有说话,事实上也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十一岁的那年是她消失的第三个年头,她突然出现带我和齐言去了游乐园。绑架这种老梗的事情发生的那么突如其然,她的第一选择是那个人的儿子。说不失望是骗人的,那种绝望来自心底。”直到现在他还能想起当时那愚蠢的自己,等着她去救他的愚蠢的他,有多么伤心绝望!
乐姗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想起那一次见面袁淑说过的话。
不想说那些无谓的话去宽慰他,因为知道对于他来说,无论多么强大的理由,都不足以让他释怀吧。
被最信任的人抛弃,哪怕只是一次,也足以磨灭了所有的信念。一千一万的理由,都是无法弥补当时他心里的绝望的。
后来,他一路牵着她往酒店走去,谁都没有再开口。
沉默中她开口问道:“这条路有多长,还要走多远。”
他回:“不远了。”
她又问:“你会陪我走多远,多久。”
“一辈子,很远又很近。”
彼时她并不知道他所说的一辈子究竟有多远,可后来走着走着便近了…林荫绿树下有清脆的鸟叫声欢快无比,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靠在他的怀抱里,她伸手挡着眼睛,透过指缝望着那轮夕阳,真是美不胜收。
回到酒店夕阳已下,这个陌生的国度点上了一盏盏明灯,照亮着晚归的人的回家路。
乐姗脱了鞋子躺在床上,叹息道:“真累,下次还是不要出来了…”
凌楚拿着她要换洗的衣服,站在床边无奈笑道:“起来去洗澡。”
乐姗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她甜甜笑道:“凌楚你不能再这么对我好下去,我会养成依赖的,这样不好啊。”
他一低头看进她的眼底:“依赖有什么不好,我喜欢被你赖着。并且这种依赖永远不会变,为什么不好?”
显然他和她的想法是不同的,对一个自己爱的人好,他不觉得这是不好的习惯,他甚至是很享受的。
乐姗说不过他,微一嘟唇,她起身穿了鞋子去了浴室。
抱着衣服她刚走进浴室,外面便传来敲门声:“姗姗,开门。”
乐姗的衣服脱到一半,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开门。
“沐浴露忘记了。”他站在门外说道。
微一皱眉,她扯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开了门颤巍巍伸出手去接。
东西一拿到到手,她便快速收回欲关门。
凌楚本来是没想怎么的,可看她怕的那小模样,心头忽然冒出一丝逗弄的想法。
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卡主了她即将关上的门,用力一推他挤了进去。
关上的门内,可以听见她的一声尖叫。
“你想要干嘛!”
“你说我要干嘛?”他一贯温和的声音,莫名透着一丝戏谑。
她红着脸叫道:“你出去!”
然后——
里面传出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还有她引人遐想的声音。
“啊,啊!你轻点,很痛的!”
“知道了。”
“别那么用力,轻一点!真的很痛啦!”
半晌之后——
他无奈道:“为什么这头发这么难梳通,你平时都是怎么洗的?”
他一边理着她乌黑的发丝,一边皱眉道。
“很痛哎,你轻点嘛。”她的语气委屈至极。
“就说了不要你帮我洗头发,你又不会!”尽管他尽量温柔的梳理着。
可头皮还是被他扯的生疼,她忍不住抱怨着。
凌楚尽量小心的梳着,轻声哄着:“知道了。”
从来不知道,洗头发原来也是一项技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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