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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绝心淡然一笑,道:“是啊,但到那时候,那羽人小子或许死了。”
林轻羽一呆,说道:“你在说什么呢?他怎么可能死?”林轻羽像是想到什么,猛然醒悟过来,惊怒道:“你要杀他!?”
林绝心道:“我当然不会做这种蠢事,否则你将来知道了,岂非要恨我一辈子!?”言语间,竟然流露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林绝心像是收敛情绪般停顿了一下,又道:“师父作为红尘大陆第一命师,已经看到窥破天机,预见未来,就在她离开前几日,经过反复占卜,已经算定了,这次即将展开的人魔大战,人族必将惨败,整个人族面临灭族的风险,你那‘萧哥哥’生在红尘,岂能独善其身?”
林轻羽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愣愣半晌,才道:“师姐,你是人族,这么重大事情,你怎还能如此云淡风轻,你难道都不担心你的同胞?”
“同胞?”林绝心讥诮一笑,说道:“我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是师父收养了我,师父避世隐居,早就绝情、绝念、绝心,不理会红尘之事,我的想法与她一样,哪怕是人族被灭族也与我无关——”林绝心说到此处一顿,目光回望眼前冰雪般的绝美少女,眼中流露出某种异样的深情,轻叹道:“我挂念的,只有轻羽你呀。”
林轻羽瞬间脸色通红,恼羞成怒道:“你这个疯子!我是个女的!”
林绝心凝视着林轻羽,嘴角含笑,仿佛在欣赏林轻羽发怒时候的美态,说道:“自古深情留不住,师父说了,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就喜欢女子,特别是像轻羽你这样,单纯善良,冰雪聪明,美丽动人的女子。”
林轻羽怒道:“那是因为你从小就跟随着师父在谷中长大,没有接触过男人!这世间不是所有男人都可恶,萧哥哥就很好!”
或是觉得这句话说得有问题,林轻羽又连忙改口道:“我只是举个例子,不是让你喜欢他,我的意思是,世间肯定还有很多像他一样好的男人。”
“就他?”林绝心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也不怎么样,普通平庸,口出狂言,冲动无脑,就那样的人怎么会配得上轻羽你!?”
“你见过他了!?”林轻羽一呆,瞬间激动起来道:“他什么时候来过了,你把他怎么样了!?”
林绝心道:“也没怎么样,只是伤了他一剑,让他知难而退,他两个月前来过,现在杳无音信,想必是被信心受挫,今后不会再来了。”
“他不会不来的!”林轻羽定定看着林绝心,坚决道:“他一定会击败你!”
“就凭借他那点微末实力!?连我一剑都接不住。”林绝心笑得花枝乱颤,“再给他十年时间,他能有这个可能吗?”
“你等着好了,萧哥哥天纵之才,整个大陆无人出其右,不出一年,他肯定就会来救我。”林轻羽瞪她一眼,坐回到床榻上。
“一年?”林绝心依然笑道,“被爱情迷惑的女人,果真没有头脑,说些傻话!”
林轻羽不去看她,更不答话。
林绝心又说笑了几句,林轻羽还是不理,林绝心笑容也渐渐收敛起来,轻叹道:“就算是把心掏给你,你也不会知道我是为你好。”
林绝心看着床榻上依然沉默的少女,目光复杂,说道:“从我十四岁开始,就开始抱你,看着你一天天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我对你万般疼爱,本以为那是姐姐对妹妹的感情,但我后来发现那不是,我就想与你待在一起,见不到你一刻,我就心慌意乱,魂不守舍,你只是一直不知道罢了。”
林绝心负手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白雾:“三年前,你说你要去外出寻父,既然师父同意,我也无法再说什么,我知道你寻找不到,就会回来,我苦等几年,对你日思夜想,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却没想到你安葬你父亲骨灰后,却要我转告师父,说你将永远离开,任我百般挽留,你竟如此决绝,我真的伤透了心,我别无选择,若是没有你,我不知道该在这谷中如何度日,该如何在这世上活下去,只能囚禁你,对不起,轻雨,但你要知道,这是我为了你好。”
林轻羽听着林绝心声音哽咽,一时也有些心软,终于开口道:“你若真的为我好,就不会把我关起来。”
林绝心转身,轻叹道:“你还太年轻,许多问题你是看不到的,你拥有魔族血统,若被人族发觉,整个大陆都要杀你,那实力低微的萧白,能够护得了你?更何况师父做事决绝,你若这次真的离开麻雀谷,就绝对不会允许你回来了,天下男人尽皆喜新厌旧,将来萧白厌倦你后,将你抛弃,你孤苦无依,又能去哪里!?”
林轻羽轻声叹道:“师姐,并非天下男人都喜新厌旧,至少我知道萧哥哥不会,你若真的一个人寂寞,就像我一样离开山谷,若是你不知道去哪,你可以跟我生活在一起啊,我想萧哥哥不会介意的。”
“跟你在一起?”林绝心声音陡然拔高,“终日看着你们卿卿我我吗!?”
林轻羽一呆,说道:“那只是暂时的,你去到外面的世界后,将来肯定会遇到心仪的男子,也会像个正常女子一样,找到自己幸福的。”
“我不需要!”林绝心突然恼怒,一拍桌子,掌中剑气狂涌,木桌轰然碎裂成片。
林轻羽哼了一声,终于也不再看她。
僵硬的气氛弥漫在空气里。
最终,林绝心转过身去。
“我去喂鸟——”林绝心声音低落,转身走向门口,打开房门,又站住了脚步,“轻语,好好待着吧,什么时候想通了,答应永远陪我呆在谷里,我什么时候放你出房间,如若不答应,那就等到人魔之战,萧白死去后再说吧。”
林绝心离开木屋,又将林轻羽关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