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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着不想管,但第二天上班后言小有还是没忍住给他爸家的弟弟言星浩发了条微信,问他:复习得怎么样了?有问题可以问我。
而言星浩一直到下午快五点的时候才回复他:哦。
哦??!哦???
“这什么世道,问题的比讲题的态度还牛?敢情以为我上赶着要给他辅导功课是吧,我怎么那么闲!就不应该问!他高考考成什么样跟我有关系吗?没有!”
言小有坐在车上还止不住念叨着。
今天陈嘉树约了他一起吃饭,来学校接上他后就往餐厅开,一路上光这件事就听他唠叨了不下三遍。
最后陈嘉树都听郁闷了,在言小有又准备新一轮控诉的时候他便见缝插针地劝道:“我说哥们儿,你要是真那么在乎言星浩,直接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详细情况不就得了,自己搁这儿纠结个什么劲儿啊。”
“谁说我在乎了?”言小有朝他瞪眼睛,“他考成什么样儿都跟我没——关——系——ok?”
“ok、ok……”陈嘉树比划了一下手势,余光中看到言小有还皱着眉无比纠结地坐在那里,不由又多说一句:“其实就算不在乎也可以打电话问问,就当走个形式呗,假装了解一下情况。”
“走形式?”言小有把头转了过来,想了想道:“这……倒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又不关心,随便问问总可以吧?”
“必须可以。”陈嘉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有你这种学神当哥哥,随便问两句大概也就知道他现在复习到什么程度了,你再顺便给他解答几道题什么的,讲讲思路,高考的时候能提个二三十分肯定不成问题。”
言小有翻了个白眼,“吹吧你就,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讲都只是临时抱佛脚,能有多大用。”
“你可别这么说,根据我亲身经验来看,考前抱抱佛脚有时候真挺给力的。我大学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陈嘉树信誓旦旦地说。
言小有一听就笑了,“那是你。你当年好歹也是凭a市前三的成绩考进g大的,底子好,临时抱佛脚有东西可抱,但我弟那个年级三百名开外的成绩我就不敢抱太大希望了。”
陈嘉树单手握住方向盘,空出一只手来拍拍他,“那也不用担心,在考试这种事上付出和得到一般都是对等的,他自己努力了多少就考出相应的成绩来,那最后能去哪所学校完全是他自己给自己铺的路,你管不了,也没必要管,各人自有各人的活法儿,你操什么心呐。”
“说得轻巧。”言小有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毕竟是我亲弟弟,怎么可能一点心都不操。”
“操心也没用。”陈嘉树耸肩笑了笑,“再说了,你已经有一个师弟够你操心了,哪还有多余精力去管亲弟弟。”
言小有瞪了他一眼,“江心是江心,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陈嘉树又八卦起来,心里迫切地想知道言小有现在对江心的感觉,就试探地问:“我说小有,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跟江心俩人在一起生活特别和谐?”
“……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这么奇怪,我俩什么时候一起生活了?别乱说。”言小有耳根有点发烧,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的画面:江心看他的眼神,还有他自己的反应……
“喂!”陈嘉树突然大叫了一声,言小有一惊,瞬间扭头看他:“你怎么了??”
陈嘉树别有深意地嘿嘿两声,手指在方向盘上有意无意地敲着,揶揄道:“哥们儿,我不过就随口一问,你脸红什么。”
言小有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发现自己表情是有点不对劲,但还远没到脸红的程度,就松了口气吼陈嘉树:“放屁,谁脸红了!”
“啧啧啧,都开始心虚了,不对头啊不对头。”陈嘉树咂着嘴。
言小有被他说得耳根愈发得烫,偏过头做出一副懒得搭理的架势,“有病吃药。”
陈嘉树还是嘿嘿地笑,心里想着江心这小子还真厉害,居然真得快把人搞定了。
当然,快被搞定的某人还不具备身为当事人的自觉性。
言小有就是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昨晚已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压下去了,可一觉醒来它们却又活跃起来,跟跳跳糖似的在脑袋里面上窜下去,死活不让人消停。
晚上吃完饭回去,言小有在走过江心家门前时还刻意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放轻了脚步,做贼一样拿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家门,迅速闪身进去,又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把门合上。
“呼……”完成这一套“高难度”动作后言小有长长舒了口气,舒完气他才意识到一件事:他好像真的在心虚。
“什么鬼……”言小有胡乱地揉了两把自己的头发,走到沙发边上往下一躺,一条腿架在扶手上,另一条腿撑着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目光直视天花板,开始默默地思考起人生哲学。
思路在天马行空地跑,但不是往前跑,而是倒退。
言小有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他想到当年他爸妈刚刚离婚又分别跟别人结合,他跟着他妈,随着继父一起离开以前生活的城市,来到d市。
他想到继父一直不喜欢他,不愿在家里看到他,而他妈也很快怀孕,顾不上管他,戴老师就把他领到了自己家。
他想到自己刚到d市时人生地不熟,又刚经历家庭的变故,整个人变得内向又孤僻,内心越是孤独他就表现得越孤僻。
他想到那时班上的同学都不喜欢跟他来往,说他阴郁,没有人想和他交朋友。
然后,言小有想到了江心。
那是他少年时生命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他终于认识了一个愿意毫无保留接受他的人。
虽然比他低了一级,但江心在很多方面所显示出来的个性都要比他成熟得多。在他还处在一个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并且渴望他人关怀的状态时,江心已经懂得如何给予他人安全感和关怀了。
虽然江心总说他是自己的榜样,总说能认识这样一个师兄很幸运,他自己也经常开玩笑说江心崇拜他,但其实言小有一直都觉得他们两个人能够相识,自己才是更幸运的那个。
有了江心,他才有了朋友,有了陪伴。
江心还“买一赠一”,附赠给他一个魏之予,虽然俩人从小到大各种争吵就没停过,但朋友就是朋友,十几年的交情不是靠吵架就能吵断的。
言小有想到自己和江心认识这么久了,与其说他是习惯了江心对他的照顾,倒不如说他真正习惯的是江心这个人。
言小有想象不出如果没有江心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就算能再出现一个人像江心那样照顾他、甚至比江心的照顾还要无微不至,那也取代不了江心在他心中的位置。
独一无二,千金不换。
言小有的眼睛眨了眨,长时间保持睁开的状态让他的眼睛又酸又疼,稍微一闭眼前就幻化出无穷色彩来。言小有沉浸在这斑斓的色彩之中,大脑却猝不及防地向他抛出一个疑问,让他来不及闪避就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言小有,在你心里,把江心当成什么人?
师弟。
仅仅是师弟这么简单吗?
不然呢?不然还能是什么?
眼前的斑斓骤然消失,言小有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开始考虑这样的问题……
“师兄?”
言小有无奈地笑了一下,心说自己都思考得魔怔了,幻听都跑出来了。
然而两秒后又是一声,“师兄?在家吗?”
言小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幻听,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江心来了!
一瞬间全身竖立起的汗毛让言小有莫名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惊惧感,他蹭得一下跳到地上,一路“啊啊啊啊啊”地跑进卧室,边跑边喊“你稍等一会儿”,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了衣服拉开被子就躺了进去,用力喘了几口气后才又对着门口喊:“自己进来吧!”
听到门被打开,言小有顿时像个“奸夫”一样把自己用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江心莫名其妙地走了进来。
来到言小有的卧室,他更加莫名其妙地看着床上这一团“粽子”,莫名其妙地问:“师兄,你干嘛呢?”
“发汗……”言小有的声音从“粽子”里头闷闷地传了出来。
江心眉头一紧,坐了下来,“发汗?你发烧了吗?让我看看——”
“——诶别别别!”言小有用自己圆滚滚的“身体”把江心的手给弹开了,他又往床里面滚了滚,继续闷闷地说:“我没发烧,就是想发发汗,排排毒,你不用管我,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江心笑出了一脸无奈。他这时也想到了昨晚的事,所以大概能明白言小有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了。
他伸手在“粽子”上面拍了拍,“粽子”立刻往里滚了半圈,再拽一拽“粽叶”,“粽叶”登时裹得更加紧密。
江心忍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师兄,我看你这不是在发汗,你是在cosplay含羞草吧。”
言小有:“……你有事没事?没事就赶紧回去!”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江心笑着站了起来,又倾身将手按在大概是言小有屁股的位置,故意晃了晃说:“你快出来吧,别憋坏了。”
言小有:……托马德怎么感觉劳资被占便宜了?
江心带着一脸坏笑走了出去,言小有听到隔壁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后才一下子从被子里面探出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又过了好一会儿,言小有才是一脸刚回过神来的表情,同时慢慢地张大眼睛和嘴,眼神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等等……他刚才摸我屁股……是不是故意的?!”
※※※
高考和g大双学位期末考试的时间几乎重合,所以后来言星浩没有主动来问过问题,言小有也就没再花时间自己去贴冷屁股,光期末考试就有一堆事够他忙了。
而等忙完了期末考试,他就一下子清闲下来。阅卷有助教们负责,他又没了备课任务,感觉已经是进入暑假的节奏。
不过在他闲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江心却是忙得够呛。
上半年的各种经济数据和报表显示市场发展良好,中央连着放了几个“利好”消息,银行降息,ipo审核放宽,股市飘红,各大小公募和私募基金的行情也是一路上涨,交易量相较于第一季度几乎翻了一倍,像江心他们这些基金经理也是成天全国各地飞来飞去,看项目、做调研,忙得脚不沾地。
言小有经常是躺在床上看书看到半夜一两点才听到旁边江心回来的动静,他过去跟他简短地打声招呼,知道他是刚从一个地方回来,明天一大早又要赶飞机去另一个城市。
言小有怕影响他休息,所以打完招呼就让他赶紧睡觉,自己也很自觉地回自己家。
有几次他看出来江心似乎是想跟他多说两句,但那会儿时间都很晚了,言小有知道他忙得连周六周天都没有,早上根本睡不了懒觉,为了能让他尽可能多睡一会儿他就还是匆匆走了,不给江心开口的机会。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言小有在面对江心时的那份尴尬和莫名的紧张又渐渐淡去了。连见面的时间都几乎没有,哪里还有工夫去多愁善感。
不再纠结以后,言小有对江心似乎又恢复到以往那种师兄师弟的关系中去。
眼看着端午节就要到了,江心忙活了大半个月终于能有几天休整喘息的时间,言小有也替他松一口气。
***
明天就是端午假期,言小有下午在学校里没什么事就提前回家了,不过他没想到江心居然比他回来得还早。
“师兄,”江心在言小有拿钥匙的时候就打开门叫住他,“现在方便说会儿话么?”
“方便啊。”言小有又把钥匙收回去,朝他走了过来,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后说:“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
江心侧开了身,对他笑笑说:“进来说吧。”
“嗯。”言小有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江心也过来坐在他旁边。
“出什么事了吗?”言小有扭头看着他问。
江心摇摇头,又笑了下,“不是大事,就是今天拒绝了几个想以个人名义认购基金的客户,不太确定自己做得对不对,想听听师兄的意见。”
言小有:“你说。”
“是这样的,”江心深吸一口气,“之前跟这几个人接触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们的资金来源有点问题,所以当时他们要认购我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说需要再多做些调查。昨天调查结果出来了,发现确实存在问题,那些钱并不是他们自己的,而是从多个人手中集资,凑出来的几百万。”
言小有已经听出了问题所在,问道:“他们是从什么人手中集的资?”
江心看看他,“关键就在这里。他们手中的钱,绝大多数都来自一些老人的退休金,十万、二十万的,大概总共有二、三十位老人。”
言小有听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沉吟片刻,说:“如果涉及到非法集资,老人们是可以告他们的。”
“可问题是老人们并不想告。”江心叹了口气,“非法集资的定义里有一条是说向‘社会非特定对象’集资,但是特定和非特定之间的界限却不够明确,这也方便了一些人打着合法的名号来进行非法集资。我们只是一家金融机构,没有更大的权限去做调查,而那些老人可能是事先答应过什么,被我们联系到的几个人都统一口径,说他们事先就认识集资人,并不是被骗钱,而是自愿委托。如果他们都这么说的话,那这件事就很难定性了。”
“确实……”言小有握紧了双拳,沉吟道:“机构这边也不好出面,拿不到证据的话,轻易举报他们可能反而会刺激他们卷钱跑路,到时候那些老人就真的是血本无归了。”
江心:“我也是担心这一点。现在这样的人太多,屡禁不止。”
言小有无奈地轻轻摇头,说道:“在西安大街上面常年蹲守着一群人,每个人都自称是什么理财经理,实际上就是做这种集资生意的,整天就盯着那些出来买菜遛弯儿的老头老太太,见缝插针地从人家手里往出套退休金。套到钱之后他们就去买基金、买股票,赚了是自己的,亏了却要那些爷爷奶奶们去承担。听你说的这几个人,好像就是这一类型。”
江心点头表示赞同,“我觉得就是这一种,所以才不想做他们的买卖。虽然现在行情好,但我也不能百分之百地保证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一定能赚钱。基金本来就是给手里有余钱的人投机用的,盈亏都说不好,我不想拿老人养老的钱来做。”
“我理解你的想法。”言小有看着江心笑了笑,“我们心总是个有良心的基金经理。”
江心听到这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问言小有:“师兄,你会不会觉得我管得太多?本来我的工作就是去卖基金产品,他们拿来这钱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犯法,按理我不该管,更不该把送上门的生意拒绝掉。”
“道理归道理,是非在人心。”言小有露出一个颇为欣慰的笑,抬手揉了揉江心梳理整齐的头发,又揪起短短的一撮绕在自己指尖,赞赏地说:“我喜欢有良心的人。”
江心一听眼睛微微亮了一下,顺口问道:“师兄这是在说喜欢我?”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言小有用那一小撮头发的发梢戳着自己的手指,硬硬的,又有点痒,他把自己给弄笑了说:“在我看来那些人就是江湖骗子。有一次我是刚好路过西安大街那里,正巧让我撞见一个骗子,你知道么,他拉着人家一位老奶奶,在那里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保证年回报率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三十?!照这个回报率那差不多三年就能翻一倍啊!吓死宝宝了!”
江心也忍不住笑起来,附和道:“够夸张的。”
言小有用力点点头,“对啊!他还‘保证’年回报率有百分之三十,说真的他要真有这本事,去华尔街分分钟找个年薪三百万美元的工作人家都要抢疯了好吗?”
“没错。”江心笑着回答。
“所以说你做得很对,这种人就不能惯他——”言小有还在义愤填膺地继续往下说,忽然却从余光里看到江心的头慢慢朝他这里靠了过来,然后轻轻落在他肩膀上。
“怎么了?”言小有偏头去问,下巴却不小心碰到江心的额头,只觉得一阵滚烫。
言小有心里一紧,赶紧转过身去扶住他的脸,温度也是烫得吓人,他看江心眼睛都闭上了,不禁焦急地喊了一声:“江心??”
江心听见他的声音,眼皮动了动,却没睁开,“师兄,有点累,我先歇一会儿……”
“……都烧成这样了你刚才怎么不说?!”言小有看到就这一会儿工夫江心嘴唇都白了,脸色格外憔悴,他不由埋怨自己怎么没早点看出来,一边努力撑起他一边说:“发烧了就该好好在床上躺着,你还坐在那儿聊天,聊什么天!”
江心感觉到言小有撑着自己有些吃力,便尽量配合着他往卧室走,等他终于被言小有放到床上时就觉得浑身已经酸疼得一点劲儿都没了。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言小有在江心身边坐下,伸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灼热感顿时将手心给覆盖住,言小有蹙紧眉心,弯下腰挨近江心耳朵问:“你现在饿不饿?要不先吃点东西?空腹不适合吃药……”
“我不饿。”江心从被子里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努力咧了下嘴角说:“也不用吃药,我睡一觉就好了。”
“你还不如说自己做个梦就好了呢……”言小有叹了口气,心里还是觉得吃药靠谱,可他也看出江心现在实在没什么精神了,不忍心再折腾他,只好妥协地说:“那要不你先睡,等睡醒了我再给你弄吃的。”
江心浅浅笑着点了下头,仍牵着他的手腕,“师兄,那你不走是么?”
“你都这样了我能去哪儿?”言小有没脾气地看着他,只见江心似乎松了口气似的舒缓了表情,言小有心里一动,伸手轻轻盖在他眼睛上,放低声音道:“睡吧,我就在这儿。”
江心听话地嗯了一声,仿佛连十秒钟都没到他就已经昏睡过去了。
可是他应该睡得不□□稳。
时不时地皱眉,眼皮时不时地抖动,伴随着偶尔的闷哼,呼吸也时轻时重。
言小有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子仔细端详着他,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微微颤动,额头和鼻尖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而他的嘴唇,可能是由于发烧的缘故,刚才明明还是惨白的,这会儿却又变得血红起来,好像被谁咬破了一样。
忽然,言小有的身体震了一下,仿佛触电般地坐直起来,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
因为他发现刚才有一瞬间自己竟然想要亲上去。
他想亲江心……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甚至也不是第二次……他没有喝酒,发烧的也不是他,不可能再用巧合或者冲动来解释……
他真的想亲江心?!
言小有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呆呆地望着床上的人。
欲|望清晰到这种地步,有些事情他就算再不敢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了。
言小有怔怔看着江心,口中喃喃地说:
“我……好像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