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

冬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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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曼扬,颦颦眸下凝她拽袖放娇,“好!”皇后的声音有些嘶哑,缥缈不定如若从云顶传来,在亘古倦安的雨巷攸荡,贺蒙帝国的皇后,何曾这样?大抵前世我欠了她天高的恩,今生心甘情愿坠还业障。“待本宫清了后宫那只杂虫,可要好好理一理了这一潭污水的后宫了。毕竟皇上扼了郑家的手,权后是忌。”

    卷帘晚玉酥,木樨焚香轻袅,仿若能充溢浓蜜画堂,蓦然想起,盈然一笑,“你还没见过公主吧?”皇后回眸抬臂敛动缝掖唤云裳,“快把公主抱来,让明亲王王妃瞧瞧。”杜若香屏唯若误点,罗绮轻盈一晌欢好,“她顽的很。”

    奉上一生,与你梦一场春秋之别,过客江东,与你醉一场共话桑麻。納明喻待她顿足定音时,旋身落唇在她唇上,用舌头轻轻舔了一口。“想没骨气的我,要爱皇后娘娘好久好久。”

    她飘渺的声音在耳边细细碎碎的念过,隔世般瞧她面色,很白,我用冰冷冷的手滑过她的脸。

    “星辰倾泻是你,皓月天边是你,青萝楚歌是你,药衣白骨是你,什么都是你,什么都赠你,赠你青山白水,赠你繁花密树,赠你一个明喻。”納明喻细细的低吟再她耳边,年少是的欢喜是她,她用青石寒墓为我唱颂一首首题词。

    “我做你的手,替你刀起刀落。”帝都里我做了叛徒,畏手畏脚的逃离着黑夜的恐惧,我在她的清香里凝神。她的孩子很乖巧,自己对着他笑,又哄了他,他也似看懂,回了我一个天真无邪的笑。

    “像你一般聪慧,她得叫我干娘,我疼她。”納明喻捏捏她的脸蛋,望向她,我旋身而跪,头发上的步摇铮铮。

    “第一叩,敬皇后娘娘,第二叩,祝皇后娘娘,第三叩,谢皇后娘娘。”见长乐宫的仙子,恍如一梦的寂静,长城荒漠承载了不一样的感情。“皇后娘娘,我来陪您。”納明喻起身,望着窗外的漫漫小雪,旋身出了立政殿。

    “漫漫浮生,有君常在。”

    皇后水瞳蓦怔,眸底乍卷袭开风涌波澜,堆浪叠沫撞击岩礁,涛声大作,只有唇际那抹暖润的潮湿格外安定分明,“全都依你。”

    小寒带了公主搅了汹涌,皇后接过,低低揽着公主叫納明喻瞧,小孩子小手来抓皇后束腰之上那块温润玉佩,皇后卸下塞进他的锦被,棗红的唇色莞开糯软的花,皇后指着娇女,“这是你明喻干娘,日后如何待我,便如何待她。”

    靥辅承权之时,納明喻却忽然跪叩,皇后蓦然慌张,将孩子交给了小寒带回,自己匆匆蹲身扶她。

    “你这是做什么!”皇后唇齿抿为一线赤白,把笑色啮成齑粉,听她的话,突兀冲上泪来,在酸红的眼眶里转了半晌,幸而,没有花了我的妆。

    她来的急,走的快,就像是蝉鸣聒噪的沉闷夏日倏然的一场风,未来得及回头,便已经撩逝在发梢,却轻柔而利落的化成白羽箭矢,不偏不倚射中标靶红心。叆叇冗冗乍混碧落晻昧,她的身影,在长廊长曲彩壁辉煌宏韵百里斑斓中,渐行渐远。

    皇后轻轻回坐塌上,这感情的戏码,累的很,却甜的想笑。

    明亲王王府。

    秋禾轩,明亲王侧妃尹宝镜的住所。

    夤夜更定矣,画屏上的鹧鸪栩栩如生,如啁啾惊落牖外枝上梅。树下漏声迢递,尹宝镜开了珠帘高挽的绿窗,执剪修着缠枝并蒂。静婉听着凄草中的不知名的鸟的哀啼,双鬓簪了新梅,沈腰潘鬓皓腕丹砂,夜晚总是太多莫名的愁。

    流苏帐风里蹁跹,裙裾上刺绣的芙蓉,大朵大朵开得恣意。茜窗旁的夜晚总是凄清,在将要小寒之时,想起昶日觌见的她。挑靥旖旎,伴着横塘十里的秀樾菡萏。

    “走吧,我想见见她。”尹宝镜到了小荷轩,叩门声微却不如自己那扇门清脆。“明.....明喻姐姐,可是睡了?”

    納明喻侧着身子卧在贵妃榻上翻阅着经书,毛毯盖住了半身,手挑起散下的两几丝鬓发别在耳边,眉间两点揉成一团用指点开,云雀镂空洒金步摇高作的细响絮絮,眼里带了些许困意,小茗盏杯内叶水,微苦微涩,将盏杯搁置暗朱四足檀香案上。

    “是普洱么?”納明喻撑起身,理顺了衣裳,端坐在榻上,扶紧了步摇。门外稀疏跫音起,声铲气不足,概是冬夜寒寂,叫海棠将她请进来,隔着一纸纱窗,遥寄着思念。“妹妹,姐姐还未睡,这么晚,有什么急事?”

    见了不太熟悉的人,尹宝镜面颊总是容易红得像饮了陈年的酒一般。眸光似清酒呛人而不舍,切切地念却一字一句,“嗯......明喻姐姐会做酥饼吗,快是我娘诞辰了,我想,为她做些,托人送出宫。”

    茶香漾开一冬,烛光扑朔间凑过去嗅嗅。“姐姐这里的茶闻起来不赖呀!”尹宝镜玉手托着皓色的下颚,落座娉婷。“不是我说,我周围的姑娘们同我一般手都不巧,所以大晚上来,烦扰姐姐了,望姐姐见谅。”

    凉蟾琅华恣意,映衬着裙摆上的花亮的扎眼。眉眼弯弯带了梅花的香,胭脂新扑微微渗细汗,她这里竟未感冷意,眸再悄悄瞧她,又轻咳一声。

    门启开时,夜冷得清静,納明喻笑眼看着尹宝镜,她温柔的有些像郑雪宜,眼里多了几分兴致。

    “你却是不忌生人,别人都有点怕我,说我很凶。”納明喻掀开了毛毯,给她递过去的茶被她妙口。

    ”既是你开口了,岂有不会的理儿?会那么一二分,手拙做出来的,怕是你要笑话。”暗金镂空四足鼎内散出暗香,细细闻上,是及舒服的。

    “茶要是你不嫌,让海棠给你拿点带去?只是普洱,姐姐这里的茶多了去了。”納明喻的手指快叩着桌案,裙裾触碰窸窣的声音很小,发静的可以听见。

    “我怕是要羞了你的眼,我少极了去做酥饼。”她行色匆匆,又在冬夜,有心无极,端起盏杯,轻磕两下。“有心便是好,看是你开口,做些许给你的母亲,替我问声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