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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看着这个突然冒出的老头,心中在感到敬畏的同时,也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像这样厉害的人物,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看对方的架势,摆明就是冲自己这一行人来的。难不成是玄木真人的对头,特地过来找茬的。
玄木真人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同样皱起了眉头,不耐的问道:“你到这来干什么?”
那老头斜着眼看了看玄木真人,轻哼一声说道:“我到这来,肯定不是来找你这头倔驴的。”
见对方是这个态度,玄木真人心中了然,顿时明白了老头的意图。
“你果然还是为了他来的。”
“那当然了。你这木玄宫里,也就那小子我看着顺眼。”老头冲着玄木真人说道:“怎么,到了现在了,你还拦着不让我见吗?”
听着老头的语气,大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而玄木真人却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一副你随意的意思。
老头看了玄木真人一眼,露出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然后站直身子,向玄木真人的身后看去。
那老头的目光直直的落到了人群中的陆羽身上。
一瞬间,除了玄木真人之外,大家的目光也都投了过来。
原本站在那里看戏的陆羽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成为众矢之的,顿时有了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小子,就是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上来。”
陆羽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老头就直接找上了陆羽,指名道姓让陆羽上去。
这让陆羽是满头的雾水,搞不清楚对方突然找上自己要干什么。
陆羽对这个老头没有丝毫的印象,可以确定自己以前从没见过这个老头。
来到九玄宫的这几年间,陆羽的活动非常有规律,除了木玄宫以外,陆羽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见过的人也没几个。
像眼前的这个老头,如果以前见过,哪怕只是照过一面,陆羽都不会忘记。
在众目睽睽之下,陆羽想躲是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弟子陆羽,见过师叔。”
到现在为止,陆羽都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可对方的年级明显比玄木真人要大,实力也和玄木真人处在一个层次。自己称呼他一声师叔,应该不算错吧。
对方似乎也很受用陆羽的这句师叔,眯着眼看着陆羽,说道:“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话顿时问的陆羽一愣。
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你,连名字都没听到,哪知道你是谁呀?
陆羽偷眼看了一下旁边的玄木真人,却见玄木真人似乎入定了一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更没有一点为自己解围的意思。
陆羽暗暗腹诽了一句,然后转身看向那个老头,毕恭毕敬的说道:“弟子懵懂,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师叔赐教。”
“老夫丹晨,乃火玄宫护法长老。炼丹之术在整个九玄宫,就算不是第一,也能排进前三。”
那老头倒也不含糊,直接报上了自己的身份,并着重提到了自己炼丹之术的高明。
九玄宫执掌天下牛耳,火玄宫又汇集了天下最优秀的炼丹师。丹晨以火玄宫护法长老的身份说出这个话,其霸气可见一斑。
“原来是丹晨师叔呀。师叔大名早已经名扬天下,如雷贯耳。陆羽惭愧,没有机会面见师叔。今日终得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有关丹晨的名声,陆羽以前也是听说过的。不光是丹晨,九玄宫九大宫门的高手,陆羽都曾专门打听过。
按照以前打听到的情况,这个丹晨如他所说的一样,炼丹之术在整个九玄宫那都是首屈一指的。
陆羽嘴里一边说着恭维的话,可心中的嘀咕却越来越多了。
你丹晨名声在外,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这都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干嘛一上来就找我呀。
陆羽看了看眼前一脸牛逼模样的丹晨,见对方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反而一个劲的在打量自己。
略微踌躇了一下之后,陆羽咬着牙开口问道:“不知师叔唤陆羽上前,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我找你当然有事情了。”丹晨轻轻一笑,看着陆羽,突然问道:“老夫问你,那株朱果的滋味,可还记得?”
朱果!
听到这个词,陆羽心中狂震,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自从来到九玄宫之后,陆羽只吞服过一次朱果,那就是当初和铁头在密林之中遭遇巨蟒袭击的时候。
当时两人命悬一线,陆羽靠着临阵创出来的咒轰泯天反杀掉巨蟒,和铁头逃出生天。不仅收获了巨蟒的内丹,还顺藤摸瓜找到了那株极品朱果。
正是靠着巨蟒内丹和极品朱果的滋补,陆羽才拥有了比常人雄厚的多的根基,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突破到聚灵三段,在宗门考核中大放异彩,最终被玄木真人看重。
说的严重一点,就是那枚朱果造就了今天的陆羽。
这件事算是陆羽的一个秘密,除了铁头外,无人知晓。就算在宗门考核中应对秦洪时,陆羽也是胡诌了一个不知名的野果就将此事糊弄了过去,并没有明言自己吞服的就是朱果。
就算是面对玄木真人,陆羽也没有说过。
按理说,这件事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可这个丹晨怎么会在这里突然提到那株朱果,他和这株朱果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真的知道其中内情,还是在故意诈自己。
陆羽心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思量着该如何应对。
“师叔明鉴,那株朱果乃天生地长而成,弟子发现时无人守护。弟子以为是无主之物,所以才采摘吞服的。”
思虑片刻之后,陆羽还是下定决心,实话实话。
若此事无人知晓,那陆羽爱怎么编故事就怎么编故事,也没有人会来拆穿陆羽。可现在丹晨已经明明白白的提到了朱果,陆羽要再想装蒜,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就算丹晨是真的在诈自己,可在这样的老妖怪面前,陆羽蒙混过关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那枚朱果当然是天生地长的,难不成还是你自己种的吗?”丹晨说道:“可谁告诉你那枚朱果是无主之物的。”
丹晨只说了前半句,陆羽的一张脸就顿时苦了下来。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没想到那个时候丹晨也盯上了这枚朱果。
“哼,老夫为了这枚朱果,苦守了一年时间,眼睛都熬红了。可没想到最后却被你小子捡了便宜。”
“师叔见谅,当时弟子的确不知这枚朱果是师叔的东西。贸然采摘,不妥之处,还请师叔降罪。”
形势比人强,人家追债都追到这里来了。陆羽自知理亏,不敢有丝毫的抱怨。
更重要的是,这个丹晨可是和玄木真人一个级别的高手呀,这样的人如果向自己兴师问罪,自己哪有反抗的余地呀。
与其抵赖不认,最后自取其辱,还不如在一开始就把姿态放低,以退为进,反而可以将对方一军。
果然,陆羽摆出一副任凭处置的架势,丹晨立刻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小子,真是办事情呀。”丹晨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就不要再说请罪的话来。老夫若是因为一枚小小的朱果,就找你这个毛头小子兴师问罪,那老夫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老夫虽然为了这枚朱果苦守了整整一年。可你也是在灭杀了那条守护的巨蟒之后才发现朱果所在的。历经九死一生,也算你的应得之物。这枚朱果既然与你有缘,进了你的肚子,老夫又岂会拉下面皮与你讨要。”
听到此话,陆羽立刻松了一口气,马上说道:“师叔大义,弟子感恩戴德。”
“老夫找你,不是向你讨要朱果。还另外又事要与你说。”
“师叔若有吩咐,但说无妨,陆羽必将尽全力去办。”
丹晨点了点头,说道:“老夫当日没有采到朱果,便一路搜寻到了你所住的院子,发现了你院中的药罐还有那一堆药渣。看起来,你对炼丹之术事颇有兴趣呀。”
不是颇有兴趣,是几乎沉迷其中。自己现在的日子,除了修炼,就剩下炼药了。
陆羽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
可嘀咕归嘀咕,陆羽已经从丹晨的言语中听出了一点意思,脸色逐渐变得怪异起来。
应该,不会吧!
陆羽心中刚刚否定了这个刚冒出的念头,可丹晨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推翻了陆羽的假设。
“老夫见你是颗好苗子,又有福缘,欲收你为徒,教你炼丹之术,你可愿意?”
丹晨的这句话,如同一道天雷一般,将陆羽雷得外焦里嫩。
陆羽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丹晨他还真敢说呀,居然真的要收自己当徒弟。
你想收也就罢了,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咱是个人才自己心里也知道。你看中自己了咱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想要和自己谈谈,你可以找别的机会场合嘛,至少也要找一个私密一点的地方来说这件事吧。
现在倒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当着玄木真人的面,你说想收自己当徒弟,还问自己愿不愿意?
我的天呀,就算自己真的愿意,在这种场合下你让我怎么说的出口。
这不是要自己当这所有人的面说自己要改换门庭、欺师灭祖吗?
不用回头,陆羽都可以猜到身后这帮人现在是什么表情,
肯定是一面被惊得目瞪口呆,一面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至于玄木真人!
陆羽又偷眼看了一下,发现玄木真人依旧像入定了一般,脸上没有半点波动,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这是什么态度,对方抢徒弟都抢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这也太自信了吧,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答应。
可这样一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倒霉吗?
陆羽心中苦笑两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深深地向丹晨施了一礼。
“师叔对陆羽的厚爱,陆羽感激不尽。可我是木玄宫宫主玄木真人坐下第九弟子,此志终生不渝,还请师叔见谅。”
陆羽此话一出,现场原本凝重的气氛顿时变得欢愉了一些,站在后面的杨善几人,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虽然他们都笃定陆羽不会答应丹晨的要求,可当陆羽真正说出口的时候,他们的心中还是感到了一阵轻松。
陆羽,不愧是他们的小师弟。
身后的呼吸声清晰地传到了陆羽的耳朵里,感到气氛变化的陆羽却无力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们心里是高兴了,可我要倒霉了。
“好小子,早料到你会这么说。”
丹晨看着冲自己行大礼的陆羽,哈哈笑道:“你小子不用这么紧张,老夫可没说要让你改换门庭。”
“啊!”
自己当众拒绝,丹晨的面子肯定不好看。正准备迎接丹晨怒火的陆羽,一听这话,心中满是诧异,忍不住叫出了口。
想收我为徒却又不用我改换门庭,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
“师叔此话何意呀?”
丹晨斜着眼看了看一脸淡定的玄木真人,轻哼一声说道:“从你拜入木玄宫的那一刻起,老夫就知道慢了一步。玄木的御下手段世人皆知,要想让他的徒弟改换门庭,重投别的宫门,那比登天还难。”
“老夫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会重新拜我为师,但我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好苗子就这样浪费了。炼丹之术不比其他,若无名师引导,你就是自己钻研一辈子也不会有大的成就。老夫思前想后,最后给你准备了这个。”
丹晨从怀中拿出一物,抛给陆羽。
陆羽接过一看,发现那是一枚令牌,一面刻着一个“火”字,另一面则刻着一个“晨”字。
“这是老夫专门为你制作的令牌,你收好了。你仍是玄木的亲传弟子,这一点不会改变。但从今天起,老夫收你为记名弟子。从此以后,你在修行炼丹之术时若有什么疑问,可持此令牌直接上火玄宫找我。我到时自会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