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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圣使见段誉被掳走,大惊失色,心中实在说不出个什么滋味,此时只是不忍,但见林毅巍然不动,当即喝道:“你这人,怎能这样叫人将公子掳走?太没道理了!”
林毅道:“那小子与我非亲非故,又有些间隙,我不救他,谁能说我?再说了,掳走他那人乃是大理国的前太子,这是他们家事不说,我还盛了他些情面,这次叫他带走这小子,不过是还人情罢了,有什么好救的?”
符圣使听林毅说的淡漠,无意救人,心火一起,脑子一热,将胸口的书帖拿出来,冷笑道:“既然如此,我把这封信给烧了,也没关系么?”
放在往常,敢有这种威胁,林毅本该会将符圣使打断手臂,再说其他,不过现在她身边却又几个灵鹫宫弟子,这是倒不需要这么办,只是微笑说:“看你这话说的,我这封信是给童姥的,拿信如何,这乃是童姥的打算,与你何干?你只不过是个信使,一个送信的,要做的就是将信传给童姥,现在你要将信烧了,难道要逾越童姥不成?哈,你想造反?”
此言一出,符圣使大惊失色,举起信的手颤抖不止,在她心中,天山童姥乃是最可敬可怕的人,自己怎敢违逆她?不但如此,身后更有“蹡踉”拔剑之声,余下八个灵鹫宫弟子已经有七个将剑尖指向了符圣使,剩下一人,更在叫骂“贱人”。
林毅笑容依旧,对符圣使说道:“看吧,不需要我动手,你的姐妹们就得将你砍成肉泥,趁着你还没多嘴,说出其他逾越的话来,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坐下来好好说话。”
符圣使愤愤咬着牙,不得不依言而行,将书帖放回来怀里,可一众灵鹫宫的姑娘们却不答应,说了几句“清理门户”的话,就要刺死符圣使,林毅眉头一皱,见这些姑娘全不听自己所言,当下不再客气,身子一晃,便如穿花蝴蝶,点倒八名灵鹫宫姑娘,顺手还点了其哑穴。
符圣使能略略看见林毅招式,心中着实对他佩服,这几名姐妹与自己武功相若,这人竟能转眼间尽数点倒,眼见其手法并不如何厉害,近似绵弱无力,可发力只准,用力之精巧,当令人真是心服口服,自己长这么大,除了童姥那般举手投足皆是武学至理的神仙人物,这还是第一个有如此能耐的角色。
林毅回坐,有些烦闷,对符圣使说道:“我虽不知道童姥为人如何,可看你们这些姑娘所行,想来童姥是个几位霸道的人,不然,你们怎么都是这等性格?”
符圣使不敢置喙,在被点住的姑娘们口不能言,皆怒视林毅,林毅当做不见,道:“你回去问问童姥,若是可以,我让几个管教嬷嬷上灵鹫宫替童姥教教你们如何守礼,如何?”
符圣使此时担忧段誉,脑筋不住转动,已经有了点子,听了林毅所言,顺其言道:“多谢公子美意,可我等灵鹫宫九天九部,皆为姥姥所辖,从不听外人说话,就算他日姥姥与公子交好,从了公子的意愿,我们也不听其他人的话。”
林毅惋惜道:“这般模样的姑娘们,如此娇蛮,倒是可惜了。”
符圣使能在下山时做姑娘们的领头,自然尤其能耐,此时展开笑颜,宛若寒霜腊梅,好似方才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再与她无关一般,死死咬着些许****,装的自在,说道:“公子,我听方才公子与那怪人所言,那个酸公子只是添头,那...小女子既然替公子送信,那公子是不是也得给小女子一些好处?”
林毅闻言,心思一转便明白了符圣使的意思,本不欲答应,免得与段延庆为难,可瞧了符圣使那双渴眼睛,心中稍稍软了些,身后的侍剑看了符圣使那模样也有些不忍心,轻轻的推了一下自家少爷,小声劝导。
林毅拍拍案几,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你,你要做什么,你知我知,万一说出来,免得你又招你那些姐妹冷眼。”
符圣使喜出望外,当即给林毅行了个礼,本要离去,却见几个姐妹动也不动,这才想起来这些姐妹还被林毅点着,自己使了几次,无法解开穴道,便请道:“公子,可否将我这些姐妹的穴道给解开?”
林毅道:“添头已经答应你了,怎可再给你好处?这么做买卖,我岂不是要吃亏?”对侍剑说道:“去,叫司空帮主找一辆宽敞的马车,将这些姑娘送回灵鹫宫,再去打探那段延庆现在何处。”
侍剑应命而下。等神农帮帮众上前禀报马车已准备妥当,林毅道:“既然事情如此,那我就不送几位姑娘了。”
符圣使道:“公子不必客气。”
林毅点点头,转身与侍剑回后山练功不题。这边司空玄吩咐几个健壮妇人将几个被点住的姑娘们扶进马车,本想使下人送符圣使等人,可见了符圣使那噬人的眼神,后颈一炸,想起了这些年来对灵鹫宫来使的恭敬,如今解脱了生死符,只怕是大大得罪了童姥,就是有林毅庇护,也难保童姥下面的姑娘们来找自己麻烦。当即自己坐上车驾,朝符圣使陪笑道:“符圣使,今日老夫得罪了各位姑娘,本该一头撞死在各位姑娘面前,当做赔罪,可如今老夫已非自由之身,受用与林少爷,一条命也不归自己能掌握,当下只得当个车夫,替几位姑娘赶赶马,算是老夫对几位姑娘赔罪了。”说着还拱拱手,叫符圣使半点挑不出毛病。
符圣使冷哼一声,上了马车,司空玄叫来一个帮众做副手,一声“嘚嘞,驾”!马车缓缓而行。符圣使在马车中不住替几个姐妹推拿活血,可推拿了许久,那凝结在穴道上的阴祟真气怎么不散,还将真气化为己用。
符圣使有些泄气,不想有一个内功颇有成就的姑娘,在推拿之下自行冲开了哑穴,见符圣使还在推拿,本想嘲讽,可见其不停,甚是耗费内力,忍不住说道:“你,你为什么不让那个大恶人解开我们的穴道,要让他去就那浑浑噩噩的臭小子?你,你是动了凡心么?”
符圣使“啊呀”一声,不知所措,好在天色已黑,没叫这位姑娘瞧出自己的大红脸,咽了口唾沫,说道:“莫要胡说,我,我可不是动了凡心。”
这女子冷笑道:“还说不是,你连话都说不直了,怎么不是动了凡心?”本想多说几句,可想起那段誉奋不顾身挡在符圣使身前那呆呆愣愣、不知死活模样,这姑娘也有些意动,不知怎么的,却也有些谅解了符圣使,温言说道:“你可得好自为之,不然...姥姥可会不高兴的。”
符圣使默默无言,忽的马车一歪,差点将几位姑娘颠出车厢,符圣使赶紧扶好了各位姑娘,探出头刚要呼喝,却见一匹黑马,当如疾风渐行渐远,符圣使问道:“怎么回事?”
司空玄道:“那匹黑马方才从斜道窜出,若不避让,只怕会被撞倒了马车。”皱起眉头,喃喃自语:“这条道除了到我神农帮,也就有万劫谷了,谁有胆子敢在这儿放马?”
却听了一声怪笑,阴阴踹踹,道:“哎呀,走了一个骑马的黑衣美人儿,没想到还有一车彩衣美人儿。哟哟哟,还没点了穴道,不知是哪位同行替我云中鹤行善呐?”
司空玄一听,心道不妙,当即对符圣使大喊道:“圣使!这人是大大的采花淫贼,‘穷凶极恶’云中鹤,万不能叫他玷污了几位姑娘!”
符圣使呼应一声,跳上马车,以防云中鹤偷袭,司空玄自知轻功不如云中鹤,万一被他掳走一个姑娘,自己岂不是得被那些灵鹫宫的姑娘们记恨一辈子,如何也不敢停下马车。一拍身边帮众,指着前头不远的拐角处,低声嘱咐道:“快去禀报少爷,四大恶人在万劫谷。”
这司空玄缘何知道四大恶人在万劫谷?原来,他在山腰待命时,见了段延庆掳人下山,本当笑话再看,不想却被嘱咐打探被掳走那人的下落,又见只有段延庆一人,怎么知道往哪处去找?当下如何不急?这下看见云中鹤,便知道四大恶人同在一处,这YN唯有钟万仇与这四人交好,他们不再万劫谷,又在何处?
正过拐角,那帮众一跃滚下马车,趴在路边,咬牙用头在一枚尖石上蹭出一滩血,趴着不动。云中鹤见有人跳下马车,道是去报信,正要顺手除了此人,再赶马车,却见这人倒在一枚尖石旁,血流满地,看起来是死了,当即笑骂一声,往马车赶去。
这法子乃是往日神农帮还未结帮时,每有凶戾的官军路匪过道时,这些药农避祸的手段,日后那些官军路匪学的精了,不免在这尸首上再砍两刀,免得放过了财货,这手段这么多年没用,想不到还能唬过云中鹤这等狡诈的淫贼,这神农帮众抹抹脑袋,赶紧奔向神农帮去。
这边符圣使站在车厢上,小心戒备,那阴冷的笑声从后头传来,忽的有一物斜撞符圣使腰间,符圣使腰一弯,反身一腿,倒似踢中了人脸,那人一滚站稳了身子,摸着脸,好似脸上贴着金,两只手舍不得放开,连连说道:“踢得好,踢得好啊,姑娘的脚踢的我好舒服,好舒服!”
符圣使双眉紧皱,倒不是觉得这人有多厉害,纯粹是被他恶心住了。云中鹤哈哈大笑,并未动作,刚在那一下,已知自己内力与这姑娘相若,可在招式上决不是这娘皮子的对手,只片刻感叹了这些日子似乎越来越有厉害的年轻高手,可这些个姑娘自己是绝不愿放过的,暗中取开迷药药瓶,正准备凭轻功药倒这娘皮,却听司空玄大喊道:“符圣使小心,有迷药。”
抛给符圣使一瓶拇指大小的膏药。符圣使赶紧抹上,顿觉脑袋中一阵清凉,恼恨云中鹤行径,挥掌打向云中鹤,云中鹤忿恨司空玄多嘴坏了自己好事,要去杀人泄恨,却如何也闯不开符圣使掌势,本想等符圣使气力消弭,不想符圣使越战越勇,竟将自己压得连轻功也有些施展不开。
云中鹤正着急的心如火燎,途径一处村落,瞥见一人抱着婴儿逗弄,撒开嗓子大喊道:“二姐,快来帮我一把!”
那抱着孩子的叶二娘愣了一下,有些烦厌云中鹤,你要奸污人家姑娘,又如何叫自己一个女人帮忙?自己可还要待孩子玩呢。不想却见马车上云中鹤正被人家姑娘压着打,已是堪堪抵挡,知道那姑娘不是小角,当即把婴儿往胸前一捆,大喝一声,抽出两柄细薄方刀,飞身跃上马车,从背后砍向符圣使。
符圣使听着风声,弯腰好险避过这一刀,却被斩去了些许发丝,心中暗自惊叹:这女人何来如此厉害的刀法?一弯身窜入车厢,从车位跃上来,刺了云中鹤两剑,全被叶二娘拦住,本想刺叶二娘正前要害,却见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婴儿正在啼哭,喝道:“你这女人,动手还拿儿子当护心,真是不要脸?”
“不要脸?”
叶二娘单持双刀,逗弄了胸前婴儿,道:“我本就是坏女人,当然是怎么对我有好处怎么来。不过...”话说一半,将胸前婴儿解下交给云中鹤,咒骂道:“歪头鹤!莫要上了我宝宝!不然我剁了你淫根喂狗,叫你一辈子闻花香!”
云中鹤诺诺称是,叶二娘双刀一展,对符圣使说道:“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儿子啦,今日,你就乖乖从了这竹竿歪头鹤,还能留的一条性命,不然...”
符圣使冷哼一声,持剑而上,叶二娘冷笑道:“不知好歹!”过了几招,叶二娘瞧出符圣使深浅,说道:“你这小泼妇,招式倒是厉害,可火候不到,又能成个什么事儿?”
一展真功夫,忽的没了身影,符圣使周身一片刀影,符圣使虽是竭力退避,可一来这马车上窄小,身法施展不开;二来这刀影,实在太密,让人无处可躲。也是叶二娘顾着云中鹤的心意,没下重手,不多时,符圣使身上已处处露着春光,让云中鹤大声叫好。符圣使正想着如何破开刀影,那刀影似是气力不济,全积在身后一处劈来,符圣使心中一喜,正要使出绝招,不想才转身,云中鹤送出一杖,点中符圣使背后要穴,瘫倒昏迷在云中鹤身下。
云中鹤嘿嘿一笑,扛起符圣使,正要下车将一众姑娘都收入囊中,却见了一只手身上来,不住扬洒黄黄的药粉,云中鹤大叫不好,将婴儿抛给叶二娘,拉起叶二娘跃下马车,顿了顿,瞧着越来越远的马车,大声骂道:“司空玄!司空玄,你个大王八!你赔我的美人儿!陪我美人儿!”
叶二娘收好方刀,哄着已经被云中鹤嫌麻烦药睡的婴儿,连连道“乖宝宝”,见睡得安稳,骂道:“你这歪头鹤,真以为你是不倒翁么,往日你半夜就回老大那处,给你那么多姑娘你怎么照顾的过来?还是我的宝宝好~”
叶二娘见如何捏掐婴儿也不起来,又见云中鹤越走越远,不住回头打量,哪里不知道这云中鹤抱着婴儿时用了什么手段?再抽出方刀,赶这云中鹤大骂:“歪头鹤!给老娘站住,看我不断了你的淫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