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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擂台突然坍塌,慌得众人突然从台上跳下,所幸没有伤亡。金刀狄宁与妖王方鹿二人脱下外衣遮挡在石初阳头上,众人冒着大雨后撤。铁腿林康大声道:“后面便是大相国寺,我们进去避避如何?”
石初阳抹一把满脸的雨水,大声道:“那里到处都是少林弟子,我们进去不是自找没趣吗?”林康不敢再说话,护着他跟在百姓身后向门外冲去。后面数百手下默不作声,手持兵器紧紧跟随。
大雨一起,宫中侍卫便带来黄罗伞过来请皇上起驾回宫。赵匡胤见大局已定,本想亲自接见石初阳,却被大雨搅了兴致,对赵匡义道:“明日早朝后宣石初阳到便殿入见。”赵匡义看一眼面色灰白的柴心月,躬身笑道:“遵旨。”回头对柴心月笑道:“石公子一表人材,兼之武功高强,真真正正是个好驸马。”
柴心月勉强道:“皇叔说笑,心月哪敢有此奢求?”赵匡胤笑道:“今天打得精彩,石公子功夫高强,萧汉雷劈不死也算奇人,既然是比武,总要有人胜出有人落败,萧汉弃剑认输,石公子便是我大宋正牌驸马,朕明日接见之后便会为你二人主婚。”
蓝傲霜突然道:“官家还是不要接见石公子的好,他毕竟不是名门正派,又不懂礼节,如有失礼,平白惊动皇上,也失了大宋颜面。”赵匡胤笑道:“我看石公子风度翩翩,倒比萧汉胜上三分,怎么会不懂礼数?”
赵匡义跟着笑道:“听说他曾经大闹少林,与行空大师等多有嫌隙,又曾数次与萧汉做对,不过既然做了我大宋驸马,自然便要服从我大宋管辖。”蓝傲霜不满地看他一眼,冷冷道:“石初阳是焚天神教二公子,中原武林的黑道头子,如果官家接见他,传出去便会成为江湖笑话,也会被诸国耻笑。”
赵匡胤面色微变,慢慢点头道:“蓝师傅言之有理,依你之见呢?”蓝傲霜看一眼面色灰白的柴心月,冷冷道:“既然石公子胜出,天下武林人人尽知,我们自然不会反悔,只是把一些必要环节悉数消减,并不授予他驸马称号,也不必为她二人主婚,一切顺其自然,如此一来,江湖正道必无异议,三宗也会保持沉默,不至于让此次比武成为大宋的笑话。”
赵匡胤面色尴尬,不悦道:“此话言重了,萧汉虽是正派弟子,却在最后关头弃剑认输,既然比武招亲,当然是强者获胜,再说正邪本在人心,不似黑白那般分明。”
柴心月见蓝傲霜面色冰冷,急忙道:“皇上说得有理,不过我师父刚才所说却也正是心月心中所想,石公子在中原声名不佳,虽说获胜,却与萧汉主动弃剑大有关系,以心月拙见,不如仿照师父刚才所说办理,三宗也不至于失了面子。”
赵匡胤想了一下摆手道:“罢了,就依你们说的办,朕不管了。”跟着起身回宫,众人自然跟在身后,由众多禁军护卫出了广场。皇上一走,加上瓢泼大雨,再无人管石初阳,这才有了刚才被晾在台上的尴尬。
三宗在大雨初起时便全部退入大相国寺避雨。大相国寺主持行云大师是行空大师同门师弟,早已把空闲房间洒扫干净,派了小沙弥侍候三宗诸老。
诸老在小沙弥侍候下换下半湿的衣衫,重新聚到相国寺大殿商谈,外面自有少林弟子负责警戒。
一个年青女子护着一个小丫头钻出广场,躲到一处店铺下避雨。此时大街上到处是奔跑躲雨的百姓,两旁屋檐下也站满了人。二人全身湿透,紧紧靠在一起。小丫头靠近她耳朵轻声道:“我们要回去吗?”女子点头道:“明天我们就回家。”小丫头摇头道:“你不找大公子了?”女子不悦道:“小孩子不要多问。”
小丫头噘嘴道:“我不走,我要与小七他们一起玩儿。”女子面色平静,并不说话,目光穿过瓢泼大雨看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年青公子坐在一阵木轮椅上,一个漂亮丫头站后面推着,左右两边各有一人护卫,两人各撑着一把巨大的油纸伞,把年青公子罩在当中。年青公子出了广场,由丫环推着来到大相国寺后一户小院,大门两边早守着两人,见他们过来,迅速过来帮着把轮椅推进小院,跟着关上了院门。
屋里干净整洁,两边分站着六七个人,俱是黑纱蒙面,安静地站在墙角。年青公子在丫环侍候下在侧屋换了衣服,这才回到正房,坐在正中看了一下周围数人,慢慢开口道:“此事办得不错,你们几个各自记功一次,赏银百两。”
蒙面人同时躬身抱拳道:“多谢公子。”公子淡淡摆手道:“武当派在普陀山上还有人没有?”一个蒙面人躬身道:“禀公子,我们本就离普陀山很近,接公子命令后便潜到普陀山,发现武当派戒备森严,每天最少有数十人巡逻守护,还有个小尼姑经常到武当派与两个女堂主交谈。我兄弟挑了一个阴天,用了大量迷药,把所有人都掳了过来,其中就有那个小尼姑。”
公子点头道:“办得不错,你们小心行迹,不要露出破绽,有任务自有红玉去找你们。”蒙面人躬身应是,跟着率领诸人拉开屋门走了出去。
公子正是曾经与萧汉同路的赵旭,那丫环便是红玉,两边的青年人自然便是他的贴身侍卫伏安平、归正宇。众人走尽,赵旭对红玉道:“石初阳掳的是什么人?”红玉笑道:“他掳的也是武当派的人,不过二公子为人谨慎,没敢动武当七子,只是设计把司马安和楚天舒抓走,想借此要挟他认输。”
赵旭皱眉道:“红玉,本公子考你一下,石初阳为何不敢掳走七子或者李月萤?”红玉娇嗔地看他一眼,笑道:“公子又考我。”跟着沉思道:“二公子不敢动七子和李月萤,一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是萧汉的禁脔,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动他们一根汗毛,如果绑了他们,萧汉会豁出一切跟他拼命,二公子也没把握杀死萧汉,这才绑了司马安与楚天舒。”
赵旭微微点头道:“还有呢?”红玉看他一眼,娇笑道:“二便是李月萤毕竟是三宗门下,正宗的天山派弟子,天山四老闻名天下,二公子惹不起。”赵旭面现微笑,跟着道:“三便是李月萤是江南公主,绑了她后患无穷,石初阳为人精明,绝对不会犯此等低级错误,却想不到萧汉比他更狠,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红玉边帮他捏肩膀边笑道:“司马安这个老滑头数次在危急关头抛下萧汉逃跑,萧汉哪会在意他的生死?楚天舒本是个小偷,虽被萧汉收入武当派,平常只是帮着照顾七子,本就没什么地位。二公子拿这二人威胁萧汉认输,真是昏了头。”
赵旭笑道:“利令智昏,要不是我们帮他一把,今天胜负还未可知。”红玉道:“武当派怎么处理?是杀还是放?”赵旭沉思道:“大雨一停,你便吩咐那些人把武当派秘密送回醉仙楼,不要露了形迹。”
红玉点头道:“如此萧汉便不会追究到我们身上,也不会把他激怒,至于他与二公子的恩怨,估计东京开城后便会有个了断。”赵旭淡淡一笑:“那就不关你我之事,我们只管看热闹便是。”跟着又道:“送人时给他们吃些东西。”红玉会意道:“萧汉必会感激公子盛情。”跟着皱眉道:“教主派了护法前来监督我们,已经存了考究之意,再加之慕容小姐执意跟萧汉混在一处,倒让我们投鼠忌器,难以处理。”
赵旭摇头道:“一切都是小事,当务之急是找到五把金钥匙,把地库打开,不能误了教主大事。”红玉连连点头,赵旭微微皱眉道:“你姐姐此次功不可没,只是有些委屈她了。”红玉默然不语,面色复杂。
众人护着萧汉冒着瓢泼大雨刚到醉仙楼门口,便听得一声轻哼,李月萤紧握着萧汉的手,感觉入手冰冷,再看他面如金纸,已然昏了过去,登时吓得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