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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心月转身看到一个身穿淡蓝色道袍的中年道姑,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刚才要不是她及时出手,自己早已香消玉殒,葬身谷底。
人只要有过一次求死的经历,大多都不会再去尝试。柴心月刚才一时冲动,差点跳下去,此时被她救回,也是两腿发软,勉强站定朝那道姑道:“多谢道长援手之恩。”
道姑淡淡道:“姑娘有何心事能说来听听吗?”柴心月微微摇头,跟着踏前一步,重新站到峰顶。那道姑怕她再次轻生,紧紧贴着她站在一起。
二人就这么站了一个时辰,直到子夜将近,山风渐烈,才有了初始那番对话。柴心月思来想去,脑中一片麻木,身子也跟着麻木起来。她想的最多的仍是以后怎么面对萧汉与李月萤等人,自己如何了结这段孽缘,可是越想越乱,到最后脑中如同浆糊一般混成一团,脚也因站得久了没了知觉。
听到道姑请她回屋说话,柴心月心性倔强,自然推辞。那道姑仿佛看穿她一般,左手轻轻一揽,柴心月顿时觉得身子一轻,便被她托起,径直朝山下行去。
山道湿滑陡峭,那道姑却行得相当流畅,三转两转便来至山腰一面峭壁之处。柴心月看到那里地势稍平,却并无房屋。那峭壁极陡极平,倒似一面墙壁一般,上面铺满了绿萝古藤。
柴心月正觉奇怪,便见那道姑揽了她的腰,足尖在地上一点,二人瞬间飞起,眼见升到峭壁三米多高,那里正有一大片藤萝。道姑右手轻轻一挥,藤萝应声而开,露出里面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二人飘然落入里面。
藤萝在惯性作用下跟着飘回原处,把洞口遮盖的严严实实。洞内黑乎乎一片,那道姑携了她的手慢慢前行,走了二十几步,眼前豁然开朗。借着朦胧月光,柴心月看到四周群山环绕,下面一片平坦山谷,谷中左侧一条小溪潺潺流过,小溪边建有一座两层木屋,四周圈了木栅做墙,面向峭壁方向还安有一个木门。此时正有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门外翘首仰望,看到两个人影出现,顿时从地面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喜滋滋道:“师父你可回来了。”
那女子轻飘飘落到二人身边,那道姑看她一眼,轻声道:“大半夜的,为何还不休息?”那女子呵呵笑道:“您老出去那么久都不回来,我哪里睡得着,练了会剑法,洗了个澡,又看了会儿书,便到门外等你。”
柴心月听她声音颇为熟悉,忍不住从道姑身后探出头来。那女子也跟着探过头来,二人同声惊呼道:“是你?”
道姑皱眉道:“你们认识?”那少女一把拉住柴心月道:“柴师姐,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了?”她上下打量柴心月一番,眼圈突然红了。
柴心月看着她轻声道:“孙师妹,你原来在这里。”那少女正是孙仁昭孙女孙雪卉,闻言一把上前抱住她道:“柴师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跟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那道姑自然便是孙雪卉的师父江蝶衣,见二人抱头痛哭,轻声道:“有话下去再说。”说完便不再理二人,径自跳了下去。
孙雪卉抹干眼泪,轻声道:“我们下去。”跟着挽了柴心月的手道:“跟我一起跳。”柴心月点头道:“妹妹放心。”
二人一起纵身跃下,落到一片杂草之上,江蝶衣正站在门口等她们。三人进得屋来,柴心月看那屋子虽是木制,有些粗糙,屋里却是相当干净,跟外面常见屋子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有桌椅板凳,一应家具样样俱全,屋中点着一盏油灯,有点昏暗。
孙雪卉拉了柴心月坐下,跟着跑到外面去,一会儿端了一碟白菜豆腐与两个馒头过来,放到桌子上请她用饭。柴心月着实累了,吃了一个馒头。夹了几口菜。孙雪卉又跑回去端了一碗稀饭。柴心月用过饭,对一直静静坐在一边的江蝶衣道谢道:“不知前辈是孙师妹师父,刚才多有失礼,心月在此向您老赔礼。”
柴心月重新躬身施礼,江蝶衣忙道:“却原来是小徒旧识,实是天意巧合,快快请起。”
孙雪卉急忙过来扶她,眼圈红红道:“师姐为何会深夜来此,难道出了什么大事?蓝师叔呢?”
柴心月眼圈跟着一红道:“是我自己的事,与师父无关。只是一时心里憋屈,想来山上散散心。”
孙雪卉虽与三宗弟子们接触不久,却也听闻江湖之事,自也知道她与萧汉、石初阳三相纠缠之事,此时见她一脸沮丧木然,心下微痛道:“是谁让师姐伤心,他日我一定要为师姐讨个公道。”
柴心月与她的关系也就一般,闻言淡淡摇头道:“多谢孙师妹,我的事自有我自己做主,与别人无关。”
孙雪卉微微一愣,江蝶衣道:“姑娘为情所伤,还好及时回头,为时不晚。世上男子多薄幸,如果为他们便寻死轻生,岂不是因小失大?”
柴心月心内一震,脸色微变道:“道长所言极是,心月受教。”江蝶衣向孙雪卉使个眼色,孙雪卉会意,轻轻点了点头。
江蝶衣松了口气,看看天色不早,便让孙雪卉领着她到东面一间屋子休息。孙雪卉带了柴心月进屋,抱来一床新被子换下,嘱咐她早点休息便退了出去。
柴心月刚躺下,忽听得屋顶轻微声响。她是习武之人,听觉自比常人灵敏,顿时屏气敛息,听到上面地板“嗒嗒”响了两声,跟着窗子“吱呀”一声轻响,此后再无动静。
柴心月心下疑惑,难道上面有人?这小木屋本有两层,西面两间分别屋子睡了江蝶衣师徒,自己所睡屋子边上是一间杂物室,厨房与厕所在外面,二楼上面是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那三声轻响之后却再无动静,柴心月今日心神交瘁,疲累交加,很快昏昏睡去。
第二日一早起来已是日上三竿,柴心月颇感不好意思,急忙穿戴齐整出来,却见孙雪卉端着一盘炒豆腐站在二楼楼梯口,见她出来顿时愣住道:“师姐你醒了?师父说你太累,要你好好休息,我便没叫你。”
柴心月拢了下头发微笑道:“昨晚多承江前辈与孙师妹照顾,倒给你们添麻烦了。”
孙雪卉摇头笑道:“师姐不要客气,我这就给你端饭菜过来。”看到柴心月盯着她手中碟子,孙雪卉顿时愣住,刚要说话,便听门口江蝶衣道:“柴姑娘醒了,介不介意陪老身到外边走走?”
柴心月自然同意,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柴门,顺着小溪向上游走去。周边皆山,四壁耸立,山谷狭小,只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正值盛夏,谷中长满奇花异草,蜂蝶嬉戏其中,伴着潺潺流水,倒似世外桃源一般。
可惜柴心月心事重重,哪有心欣赏如此美景,只是随着江蝶衣胡乱走动。二人走至溪水尽头,前面壁立千仞,细流从山根渗出,汇聚成溪。江蝶衣站在溪边一声山石之上,慢慢转头看着柴心月道:“听闻公主与神教二公子亲近,上次东京擂台之战也是石公子获胜,如此佳偶鸳侣,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必是那石公子做了让公主伤心之事,如果信得过老身,不妨说出来听听。”
柴心月一向为人谨慎,虽知她是孙雪卉师父,却也不愿轻易把心中之事倾诉,闻言轻轻躬身道:“石公子为人谦恭有礼,待我礼敬有加,一切倒是我的错。请前辈恕心月无礼,再不愿提及过往之事。”
江蝶衣并不意外,转头盯着溪水边上一株野花道:“公主心结难解,不愿诉于老身也是自然。现在江湖风波又起,如今俞教主重出江湖,五宗新立,听闻武当派萧掌门年不过二十一二,却新晋五宗。公主与他早年同至普陀建派,听闻与之关系颇睦。”
说到这里,江蝶衣意味深长看着柴心月,柴心月身子微动,脸色跟着变得苍白,慢慢把脸转向一边。江蝶衣叹息一声,接着道:“听小徒说你们还曾一起游玩,萧掌门的夫人李姑娘与他义妹慕容姑娘都对公主礼敬有加,既然公主不开心,为何不去寻他们?”
柴心月没料到她会说起这些事,心下针刺一般,忽然摆手道:“过往旧事不提也罢。天生万物各有福报,心月缘浅福薄,哪能去干扰他们幸福美满的生活?”语调凄楚恻然,闻之令人泣下。
江蝶衣脸上露出同情神色,爱怜地看着她道:“公主如此美貌,又师出名门,将来一定生活的美满幸福。我想那石初阳做了错事,必是后悔不迭,现在必定在疯狂寻找公主,以老身之见,偶尔吵闹也是平常,不若各退一步,公主在谷中休息一日,明日便让小徒送你出谷,听说神教驻于陈留,石公子必定也在那里。”
柴心月竦然而惊,不待她说完便脱口叫道:“我不回去。”江蝶衣甚为惊讶,急忙安慰道:“不回去也好,那就住在这里,直到公主消气再回去不迟。”柴心月面色苍白,刚要说话,便见孙雪卉匆匆跑来,面色紧张道:“师父赶快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