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ACT·231

紫色泡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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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这天又起了个大早,昨天下午离开德姆斯特朗时和表兄约好了第二天一同看比赛,当他容光焕发地往门外走时,感谢梅林,那只老跟他的出行时间不对付的猫头鹰来叩窗户了。

    飞跃了千山万水的红角鸮在窗户外面一边扑腾翅膀,一边使劲的用喙啄玻璃,老旧的玻璃窗被它震得啪啪作响,行至旅馆附近的行人纷纷抬头张望,指指点点。

    德拉科两臂抱胸冷眼旁观,猫头鹰见状扑腾的更卖力了,德拉科撇撇嘴,开窗把它放了进来。

    红角鸮缩在窗边的鸟架上,凝固成一尊雕像——如果能就此消失就更好了,聪明的信使怎么会看不出马尔福大少此刻心情不佳,它很想为自己叫屈:这都是主人的个人行为,我就是奉命行事!

    德拉科拿到信后随手往桌上一丢,然后指指窗外。

    红角鸮哆嗦了一下,睁着圆滚滚的大眼可怜巴巴的回望马尔福大少。

    德拉科脸一沉:“我真是受够了,告诉潘西·帕金森,别再给我写信了!”

    红角鸮憋屈的鸣叫一声:这是强鸮所难。

    “再不滚就把你丢壁炉里!”德拉科面目狰狞。

    红角鸮的眼中滑过惊惧,尖锐鸣叫着扇动翅膀夺窗而逃。

    站在大开的窗户前,迎着冷冽的寒风,直到那落荒而逃的猫头鹰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德拉科心里就涌出了一丝快慰。他关上窗户,反身抄过桌上的信大步走向壁炉,未拆封的信件眼看就要被扔进炉中付之一炬,他又改了主意。他低头瞄了眼信封上的字迹,眼中滑过几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犹豫和烦躁,离开房间前他把信丢回了窗边的小桌子上。

    德拉科下楼的时候碰到了他的三位同学。

    “你们也去?”

    赫敏当场给了他一个白眼,马尔福少爷现在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赫奇帕奇的苏珊·伯恩斯以及拉文克劳的安东尼·戈德斯坦已经习惯了他的处事格调,他们私下里讨论过,马尔福就是嘴巴坏了点,态度傲慢了点,别的也没什么不好,显然这番认定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固有概念。

    赫奇帕奇女孩和拉文克劳男孩心想,德拉科·马尔福好像并非他们以为的那样……

    马尔福大少自然不知道他的同学正在经历翻天覆地的心理变革,更不知道他已经被重新评估了。马尔福大少趾高气扬的把头一仰,也不和同学道早,转身就往外走。

    赫敏就是看不惯他的做派,瞪看片刻后,一边嘀咕一边向旅馆大门走去。伯恩斯和戈德斯坦心平气和的跟了上去——不会德语的二人不跟着他们中的任意一个就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德拉科今天很快抵达了食堂,一发现海姆达尔的踪影就急忙奔了过去,也不管身后追的辛苦的同学。

    表兄正拿着一本书在看,德拉科已经见怪不怪了,无论身处何地,表兄吃完早饭就会习惯性的拿本书看,圣诞假期里他就见识过表兄另类的消食方法了。

    海姆达尔今天看的是《教你玩转巫师棋》。德拉科很吃惊,表兄是个臭棋篓子,而且对巫师棋的兴趣也不太浓厚。据他自己称他是在进入德姆斯特朗学校以后才开始学习玩巫师棋的,他也曾坦言比起巫师棋他更喜欢玩斗兽棋之类的麻瓜棋,巫师棋太深奥,他对这东西没辙。

    不过德拉科很快就察觉出不对劲了:“里格,你书拿倒了。”

    海姆达尔点点头,扯下书的彩色封皮,掉个个儿又重新安了回去,期间连头都没抬一下。

    德拉科哑然失笑,因为封面被拿下来时他看见里面那层赫然印着几个大字:夏日天堂——门钥匙的爱情

    “你看的是什么?”德拉科坐下后问道。

    海姆达尔点点头,摸了摸封皮,又把封面颠倒回去了。

    德拉科无语,他差点忘了,里格一旦钻进书眼里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那是法国去年年初出版的爱情小说,听说非常畅销。”卡罗好心的为德拉科解答。

    “爱情小说?”德拉科不敢置信地瞪起了眼睛。“他居然看那种东西?!”

    “爱情小说怎么了?”有人发出质问。

    德拉科转过头,发现苏珊·伯恩斯正对他大皱眉头,德拉科感到错愕,就连斯莱特林的学生都不会也不敢对他露出这么……这么别开生面的表情。

    赫敏和戈德斯坦面面相觑,然后安静的坐到了一旁,他们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要给书加一层马甲?

    这边,苏珊姑娘仍然在对德拉科横眉怒目。

    “那是女孩子才会看的东西,我是这么认为的。”德拉科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向一个赫奇帕奇解释自己的看法。

    “迂腐!”苏珊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握拳大声说。“偏见!”

    德拉科拼命告诉自己别和一个赫奇帕奇一般见识,太掉身价了,可惜结果不甚理想。他“啪”的一声拍案而起,“你……”刚发出一个音,海姆达尔忽然惊讶的抬起头来——被德拉科拍桌子的动静惊醒了。

    苏珊看准时机转过头去问海姆达尔:“好看吗?”

    “你说这个?嗯,挺有意思的。”海姆达尔一脸的满足。

    苏珊立刻朝德拉科抬了抬下巴,眼中的得意刺疼了马尔福少爷的眼睛。

    德拉科颓然的跌坐回去。“叛徒!”他指着表兄悲痛的叫道。

    海姆达尔别提有多冤了,茫然四顾,一头雾水。

    “真那么好看?”里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只要不是教科书他就能接受。

    “目前为止还行。”海姆达尔说。“我还是第一次看爱情小说。”

    海姆达尔上辈子看过的唯一一部和爱情沾边的西方著作就是DH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不过那本书虽然描述了男女之间的爱情,却不是爱情小说,而是情爱小说,还是被多国禁止发行的西方十大经典情爱小说之一。

    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小说他确实是第一次看。

    苏珊听了更加得意了,好像这本爱情小说是她写的一样。

    没有一会儿,海姆达尔又投入到书本中去了,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和他没了关系,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毫无知觉,书中自有千锺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直到他的下巴被人抓住轻轻抬起,威克多的脸出现在他的眼中——

    “早上好。”

    “早。”

    “宝贝,我要去准备室了。”

    “喔……”

    威克多挑眉:“不跟我一起来吗?”

    海姆达尔的眉毛就堆了起来,举了举手里的书本,一脸的为难。

    威克多莞尔一笑,放开手转身朝外走去,行至食堂大门时故意回头瞅了一下。

    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又眨巴了下眼睛,第三次眨巴下眼睛——他刷地站起来,把书往里安怀里一塞,拔腿赶上男友。

    斯图鲁松室长最终还是被现实里的“颜如玉”勾搭跑了。

    德拉科瞪着大门久久无法回神,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无视了,他的三位同学也是一脸的恍惚。

    哗啦啦的翻书声骤然响起,德拉科几人转头看去,就见里安捧着书本一脸的兴趣盎然。

    ***

    今天天还没亮,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就闹腾起来了,木棉古镇上的居民更是早早赶来在场外排起了长龙,兴高采烈的等待进场。

    海姆达尔离开准备室,攀上楼梯举目望去不禁吓了一跳,离比赛开始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观众席上就已经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了。

    “斯图鲁松!”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海姆达尔循声看去,布斯巴顿校队的斯雷特队长正坐在外校观众席上同自己招手。海姆达尔朝他点点头,斯雷特向他举了举手中绘有威克多形象的德姆斯特朗小旗,海姆达尔顿时笑了起来。斯雷特对他竖了个拇指,海姆达尔表示了感谢。

    海姆达尔很快找到了卡罗他们,德拉科等四位霍格沃茨学生也坐在这里,一待他靠近,德拉科就迅速沉下脸来,一脸的忿忿不平,此举就是要告诉表兄:你刚才把我丢在食堂里,我不开心了!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拿出本校啦啦团制作的VK小旗,鲜艳的旗面上绘有威克多的画像,与德姆斯特朗的校徽交相辉映,旗子还能自己变幻颜色,很是生动有趣。德拉科顿时眼睛一亮,爱不释手的拿着小旗子晃来晃去,转眼就被表兄声东击西顾而言他的把戏糊弄忘了初衷。

    海姆达尔松了口气,寻了椅子坐下。他的目光游移到贵宾席,看见父亲站在贵宾席入口处和别人寒暄,看上去正准备入席。斯诺在霍格沃茨输球以后就返回了英国,临行前表示决赛肯定到场。

    此时,隆梅尔结束了寒暄,往席位前排走去,海姆达尔这才看清父亲身后还有一人,他立刻推推德拉科:“我看见你爸爸了!”

    “在哪儿?”德拉科一脸惊讶的东张西望。

    海姆达尔马上给他指了方向,德拉科很快看见了父亲,于是嘟囔:“爸爸怎么突然对魁地奇有兴趣了?”

    “哪里是来看比赛的,就是来看你的吧,马尔福大少爷。”海姆达尔笑着调侃。

    德拉科貌似抵触的抿了抿嘴,但是没有出言反驳。

    卡罗也朝贵宾席那边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海姆达尔的校服斗篷,没发现他要找的东西,就奇怪道:“我还以为校长们不会错过今天的比赛。”

    海姆达尔告诉他:“校长们发话了,如果我们学校今天打赢了列支敦士登,决赛那天就让卡卡洛夫校长把他们的画像全部挂到主席台上去。”

    三位好友顿哭笑不得。

    离比赛开始还有十分钟,德姆斯特朗校队骑扫帚进场了,那一时刻,场内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过了一会儿,里安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列支敦士登怎么还不出来?总不能弃权了吧?”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出场,这是他们的习惯。”卡罗撇撇嘴。

    又过了一会儿,就连主裁判都忍不住去掏表看时间,与此同时列支敦士登魔法学校的校队驾扫帚冲进了赛场。主裁判面无表情的把表塞回去,转而向四周的同事打准备开赛的手势。

    海姆达尔觉得裁判们虽然不露声色,心里肯定是不太愉快的。

    里安突然嗤笑起来,其他人不明所以的朝他看去。

    里安指指场内:“列支敦士登校队不会是起晚了吧,你们看,他们连赛服长袍都没来得及套上。”

    可不是嘛,经过里安的提醒,大家看见列支敦士登那方确实有些衣冠不整,尤其是克劳斯队长,气喘吁吁的坐在扫帚上扣着衣服的扣子,外套长袍还搭在肩膀上——看上去就像那种好不容易赶上班车,差点就迟到的上班族。

    主裁判特地把开赛时间往后挪了一分钟,等两队全部到位以后,他的两位同事合力打开了沉重的魁地奇球具箱,待四个球一升空,尖锐的开赛哨声响彻云霄。

    两方选手顿时动了起来,两队的追球手和击球手纷纷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十四把形态各异的扫帚在天上来回穿梭,绕的人眼花缭乱。

    甫一开赛两支队伍就陷入了龙争虎斗毫不相让的局面,观众们的激情霎时被点燃了。

    主席台这方,哈桑·穆斯塔发抬头看了看乌云低垂的天空,心里生出一丝忧虑,他对身旁的同事说:“金色飞贼的停留范围有没有做过变动?”

    那位同事闻言一怔,顺着主席的目光朝天看去,顿时明白过来,就笑道:“您不必担心,飞天扫帚有那么高的移动速度,两个找球手又都是速度型的,就算追到云里面去也不可能逗留,一眨眼就出来了。”

    穆斯塔发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年纪一大就总是忍不住担心这担心那的。”

    观众席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二人立刻把注意力放回到比赛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