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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慎看着昏迷的人影问道:“这药能保证治好他么?”
老头闻言哈哈大笑:“年轻人,这大夫最怕保证两字,这治病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只能做到人和,若是阎王要他作陪,我哪里能夺人?”
陈慎听到这番话,忽然找到了逛贴吧的感觉,妥妥的水贴啊!
见陈慎表情没有变化,身上的气息却冷了些,老头站起来,伸出右手比了个数字九,安慰道:“虽然不能保证,但是我有这些成的把握!”
陈慎放下心来,老头哼着小曲,走进药房包扎脖子的伤口。
陈慎盯着他的背影,真是个怪人!
山寨依傍的山高高大大,山上多生高大的乔木,还有无骨的藤蔓勾连,绿色十分浓密。
陈慎几乎要将鞋底踏穿,才在偏僻的断壁处看到摇晃的紫竹甘。
收获颇丰,流树将整片紫色草丛都打包带走。
他背起包裹抬起头来,茂密的原始森林中,人根本辨不清方向。
流树瞅见来时的记号,刚要抬步就停住了脚步。
他警惕的四处张望了一番,直起耳朵捕捉到一丝声响。
脚尖轻点,他直直飞向旁边的大树,轻飘飘挂在几米高的树干上。
抓住树干的手猛力握紧,竟让他逃了!
耳朵微动,他折身飞向歪脖子的白桦,同样的扑了个空。
他定身在这棵白桦上,除了探着头四处张望,不再动作。
他的眼瞳已经眯成一条线,就像一个狡猾的野兽,专注的等待抓住蛛丝马迹,然后给猎物致命一击。
空气里风传来不寻常的声响,他握紧拳头重重砸在白桦上。
树上的冰挂直直坠下来,被他甩出的灵力控制着围成一圈,猛然调转方向,刺向东面的一颗杨树。
一个人影从杨树后被逼出来,他甩出手里的折扇,触到的冰挂都断裂掉,折扇轻飘飘一顶,冰挂被打磨成冰锥,在半空抵消了流树的攻击。
可惜这时他已经暴漏在流树的面前,流树狠狠皱起了眉头:“是你!”
三皇子暖暖一笑:“不错,正是在下。”
流树转身脚尖轻点,飘身就想飞离。他在考虑现在不用灵力杀死他的把握。
没想到三皇子竟追上来,问道:“不知尊师兄可在?”
流树身子一顿,看来这三皇子果然对师兄心怀不轨,他冷冷转身:“他不在,而且,如果你再出现在他面前,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竟然能追上他,看来这人确实有几个好师傅,不过依然只是个蚂蚁,他手里的咒慢慢成型。
“我对你师兄没有恶意,也没什么特别的心思。”
三皇子的目光很清澈,而且也像师兄一样没有肮脏的*,可是出奇的,他对他不仅没有对师兄的好感,反而是深深的厌恶,就像植在骨髓里般。
不过杀了他会给师兄带来极大的麻烦,一个国家的封锁还是很恼人的,姑且先把这条命给他留着。
流树手里的咒一转,另一种形态的咒语不知不觉落到三皇子身后,隐了进去。
先埋个寻踪咒,日后也好找他算账。
流树冲他缓缓的点了点头:“不过,我师兄真不在这里,他去了xx火山,你去那里寻他吧。”
等到三皇子反应过来,林子里已经没了流树的身影。
紫竹甘被老头欢天喜地的收进药房,不一会药方被拿出来,学徒们领了药去熬。
车夫哥昏迷中被灌了药,简直有些不可思议的,很快脸上消了肿,紧接着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陈慎伸出手刚要摸摸额头,就被流树的手抢了先:“已经是温的了。”
众人都松口气,老头抚须而笑:“看,这不就好……”
出乎意料的,原本红润的颜色退变成灰黑色,床上昏迷的人嘴角有血珠慢慢溢出。
老头见状大喊一声:“快!快!快把他扶起来!”
流树一步上前,毫不费力地捞起强壮的车夫哥,车夫哥很给面子的急喷出一口血来,脑袋又垂了下去。
老头看着地上的血有些出神,他挥挥手:“这病太怪了,我是看不好了,你们走吧!”
眼瞧着更加憔悴的车夫哥,出气多进气少,陈慎是真的生气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他没有瞧懂病情就随便下判断,最后一句病怪就可以推卸责任,太tm气人了!
噌的一声,老头的脖子上又多了一把亮闪闪的剑,不过这次是握在陈慎手里。
“你把他变成这样,你最好把他整成来时的模样。”
老头垂头丧气,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好吧,我承认我的医术不如另一个人,你们去找他吧,他大概可以治好。”
“谁?”
“他也只是在这逗留几天,他这个习惯好几年了。他的名字我不方便说,但是可以把他在这的住所告诉你们!”
流树想到山上碰到的人,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拉住陈慎的袖子,劝说道:“师兄,那位高人也只是来此几天,怕是有要事,没空管我们的事。”
陈慎想想也是,现在去下个镇找大夫也许还来得及。
没等陈慎点头,一个声音推门而至:“我有空,尤其流觞的事,自然是有空,且乐意之至。”
流树看到来人,眉目间的不耐再也隐藏不住。
陈慎倒是很惊讶所谓高人竟然是三皇子,而且皇亲贵胄怎么会在这荒山野宅里小住。
不过他还是匆忙忙迎过去,施礼后请求进屋看病。
三皇子与流树错肩的那瞬,流树忽然开口
:“你对师兄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只是想要染指的意思,对吧!”
三皇子一怔,用折扇戳着流树的胸膛,轻笑着回应:“你,心里不也是这样么!”
“而且,我对他是喜欢!”他看了流树一眼,不再留步。
流树眼里的红漫了上来,铺天盖地的燃烧掉理智,又被灵力碎裂成烟花,我不会让自己入魔的,师兄是我的!想抢走他,我死了都不能!
三皇子毫不在意背后刮骨的目光,走到门口手里的折扇忽然碎成了湮粉。
他脊背一僵,甩了甩手上的粉末,又潇洒的走进门去。
三皇子有自己独特的诊断手法,他针袋里的针将要用尽时,扎成刺猬的车夫终于又扭头吐出一口黑血。
他虚弱的睁开眼,说了句怎么了,又晕了过去。
三皇子的药方洋洋洒洒,骨感利落的瘦金体赏心悦目。
学徒照方子熬药,方子则被老头一把夺去,仔细咂摸一阵,嘴里唏嘘着怎么用那么简单的药理,话落便把方子塞进了自己的抽屉里。
服过药的车夫哥很快醒来,说他年轻力壮,修养两天很快就能赶车。
老头哼了一声也没阻止,看来算是默许车夫哥的身体状况了,陈慎他们还要赶路,确实不能再耽搁。
老头没送行,说是有缘再见,没缘滚蛋,谁还要送两个差点抹他脖子的人,两个学徒也被他锁在了家里。
临走前,陈慎又一次道谢,三皇子马上扶起陈慎的胳膊,流树脸色有点难看。
“不知一别,何时再会了,长忆,你要保重!”
三皇子摇着新的折扇,暖暖一笑,语气轻柔:“最多七天,我们会再见的!”
流树脸上已经有了愠怒。
陈慎吃不准他为什么那么笃定,也没说什么,转身招呼流树上车。
马车摇晃晃带离了一截风雪,尽头处的人暖如阳。
陈慎收回目光,就看到流树撅起的嘴。
他轻声问:“怎么了?我可没油壶给你挂!”
流树嘴一撇,扑到陈慎怀里,揽着他的腰,抬起头问道:“师兄,你喜欢我么?”
他越来越发觉自己有入魔的征兆,而这些征兆都是因师兄激发。
入魔和成魔不一样,入魔是失去理智的鸿雁低等魔,而成魔才是魔修的康庄大道。
说完就把头埋进陈慎的腹部,好像只是不求答案的随口一问。
陈慎瞅见他那一瞬可怜的小眼神,有些搞不懂为何近段时间,流树似乎很爱和他撒娇,明明平时待人很沉稳的一个人。
大概是叛逆期到了,这个时候可要好好教育了,可是这叛逆期不是应该对他不理不睬,一副自己装13自己飞的拽样么?
难道早熟的孩子叛逆期也格外不同,嗯,仔细想想挺有道理的。
早熟的孩子也是需要心灵鸡汤的,于是他回想着暖男的眼神,努力柔和起母性的光辉:“当然喜欢了,流树是个好孩子。”
流树抬起的头无力栽倒,脑袋搭在陈慎腿上,却把脸扭到另一边不去看他,不仅不是想要的那种喜欢,竟然还用那个人一样的眼神看我!
陈慎见他一副别扭的样子,仔细想了下也没惹他啊,果然是叛逆期到了,他柔和了声音:“我们今晚一起看书好了,怎么样?”
流树不知是死是活的哼了声。
陈慎皱了皱眉,小屁孩,他明明看到那一瞬间他眼睛一亮。
陈慎看到流树散到自己手上的发丝,忽然想起头皮被摩挲的舒服感。
耳朵一热,有熏熏然的气息被流树嗅到,原来是陈慎低头附耳:“我给你梳梳头吧?”
流树觉得下腹一热,不自觉点头,从储物袋里拿出梳子递给陈慎。
流树舒服地差点睡着的时候,脑海里莫名飘过男色误国四个字……
他很快清醒过来,拉着陈慎的胳膊说道:“说好的,今晚看!”
陈慎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说说看。”
“第一,此时不能说给第三个人知道!”
“当然!”他巴不得能有和师兄独享的小秘密。
“第二,不能因为冲动去办坏事!”
“什么是坏事?”
“就是不能随便对姑娘无礼。”
“好!”似乎想到什么,他笑弯了眼。
掌心相击:“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