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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悠然态度依旧坚定,“不说!”
楚云逸被她的坚定逗笑,“你这是故意要占我便宜啊。”楚云逸舔舐着她的唇角,清声说道。
“现在不占以后就占不到了,你当我傻呀?”祁悠然反客为主,态度改变,“还是说太子爷你打算等你我各自成亲之后,还要像现在这样,偶尔偷个情才有意思?”
“你说了算。窀”
“你想的美!”祁悠然猛地一用力,把楚云逸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坐直了身子,她目光闪烁的看着他,说:“你让我帮你查的奸细的事,已经有了眉目。不过,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我希望你也能帮我一个忙。”
“跟我讨价还价?”楚云逸好奇的问:“什么事,说来听听。”
“十三爷的命,你要帮我保住。”
如果她真的是徐夫人等人眼中的天女,柳笙溪又真的是徐夫人的手下。那么祁悠然很担心,徐夫人会下令暗中将楚奕晨杀掉,以免自己的身体,落在夏东篱以外的人手中。
“你还真是疼他。”楚云逸戏谑的说道。“我若是不帮你这个忙呢?”
“我都投怀送抱的和你‘偷情’了,你不会这么小气,连这种小忙都不帮把?”祁悠然蹙眉,“那可是我的小相公,他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怎么办,没成亲他就死的话,我扫把星的名号不是又要回来了?”
“看来你对自己选的这只小绵羊,是相当的满意。”
“那当然!”祁悠然认真的点头。“十三爷是个有前途有发展的孩子,我一定要好好调,教才行。”
祁悠然和楚云逸贫着嘴,最后,还是被他逼着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你离我远点!站得这么近,我怎么说?!”祁悠然双颊泛红,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楚云逸是个这么会耍溜氓的人呢?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祁悠然倒吸一口气,说:“你想知道的,无非就是我在那琴上动了什么手脚是吧?那我告诉你,我在琴弦上簇满了毒药,是我自己亲自研制的,没我的解药,她只能是死路一条。”
“琴弦?”楚云逸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可是你也弹琴了。”
“对啊,我若是不先碰那琴,皇后会放心让戴灵儿摸它吗?”祁悠然冷笑,“我就知道戴灵儿不会错过这么好的,让你对她刮目相看的机会。我弹的是什么曲子,她弹的又是什么曲子?戴灵儿今天选得这一曲,难度不输给我在邵子平那儿学的那一曲。琴上所有的琴弦她都用到了,而我,只是用到其中的几根而已。我早就猜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所以特意在其中几根琴弦上,做了点手脚。”
祁悠然在所有的琴弦上都猝了毒,又将自己用不到,而戴灵儿能用得到的琴弦调整了一下,所以戴灵儿的手指才会划破,那毒,才得以进入她的体内。
祁悠然把戴灵儿的心理摸得透透的,所以她死在自己手上,也无可厚非。
“毒药什么时候会发作?”楚云逸问。
“你们成亲之前。”祁悠然定定的看向楚云逸的双眼,说:“我的人,我的东西。就算是我不要了,也轮不到她戴灵儿来要!况且……”
“况且什么?”楚云逸嘴角微扬,追问。
“况且我还没说过我不要。”祁悠然偏过头去,双眼微垂,低声说道:“黑我名声抢我男人,我不杀她,难道还真送她大礼不成?”
楚云逸像一只狐狸,笑的扑朔迷离。
祁悠然受不了这份安静,再次正眼看他,却被那眉目俊朗的男子,迷住了眼睛。
这男人,生了一副绝代风华的容颜,带着一股子让人无法忽视的王者之气。平日里见了谁都是个笑面虎,一双桃花眼让人看了就难以转移视线。偶尔动怒,却依旧闲庭信步,呼风唤雨。
这样的男人,让人怎么不动心……
祁悠然轻叹一口气,开了口。“想知道的,我都让你知道了,可以走了吧?”
“你想知道的,我却始终不告诉你,心里不难受吗?”楚云逸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提起了祁悠然的烦心事。
祁悠然凤眼一瞪,“烦不烦?你走不走?我要睡觉了!”
祁悠然赌气躺倒在床,拉过被子直接盖在脸上,不再去看他。等了好久,没再听到什么声音。祁悠然悄悄的掀起被子的一角,偷瞄一眼外面,却发现,人已经没了……不见了……
祁悠然用力握拳,愤愤在心中骂到:“混蛋!”
祁悠然一觉睡到大天亮,最后是被人叫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祁悠然见到了一张已经许久没见到的脸孔。
“墨瞳?”祁悠然揉揉眼睛,“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苏墨瞳微笑回答,“听说你快成亲了?喏,这是我送你的大礼。”
说着话,苏墨瞳向祁悠然递过来一把剑。“虽然和太子给的那把还是有区别的,但这是我亲自打的,也是很值钱的。”
祁悠然看向她手中的剑,比楚云逸给的那把,要小上一圈,看起来更适合女人一些。
祁悠然收了过来,笑道:“多谢你的好意了,是特意来给我送礼的吗?”
“当然不是啊。”苏墨瞳诚实回答:“是太子爷让我来陪你的。悠然,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关键时刻,还是安排一些武功高强的人在祁悠然身边比较放心。楚云逸虽然在京城,在祁府的周围都安排了手下,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苏墨瞳找了回来。
对于他的好意,祁悠然只是装糊涂。
“听说你不是和太子成亲?这到底怎么回事?”苏墨瞳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他没理由让你嫁给其他人啊?”
“我就是他的一颗棋子,怎么利用价值最大,就会被怎么利用。”祁悠然看的倒是开,起床穿衣服,对苏墨瞳说:“不过你回来也好,我最近的确有事要你帮忙。”
苏墨瞳体态和祁悠然都十分相似,当初也是她假扮代替祁悠然,去参加比武招贤的。所以祁悠然想着,是不是也能让她顶替自己一段时间,抽出几天,去西域见醉红妆一趟……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间,楚小白来敲了门。进了房间看到苏墨瞳,楚小白大喜,花言巧语调戏了人家一番后,才和祁悠然说起正事来。
“你爹的三姨太刚才来找我了。”
“原因?”
“祁嫣体内的毒,爆发了。”
祁悠然微微地笑,果然,到了时候了。
“你怎么说?”祁悠然问他。
“我无能为力,事实也的确如此,谁知道你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药。”楚小白问祁悠然的意思,“要不要救她,你自己看着办。”
“我姨娘一定不信你救不活她的女儿。她若是再来求你,你就让她来找我。告诉她,能救她们母女的人,只有我祁悠然。”
“怎么,这是要摊牌的节奏?”楚小白一脸兴趣十足的样子,“妥嘞,我这就回房等她去。”
楚小白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看苏墨瞳,说:“美人儿,好久不见,来我房里陪陪我如何?”
楚小白眼神暧昧,苏墨瞳在他这情场老手面前,哪是对手?于是红了脸,慢慢蹭到了祁悠然的身后。
“楚小白你不发春会不会死?”祁悠然一声怒吼,楚小白乖乖离开。
同在祁府内,祁嫣就没有祁悠然这样的生龙活虎了。她痛苦的躺在床上,没想到,自己在才刚刚恢复不久之后,又要卧病在床不能出屋了。
柳笙溪坐在床边,一脸凝重的注视着床上的人。之前没有注意,等发现的时候,似乎已经晚了。
柳笙溪看得出来,祁嫣的情况绝对不一般,就算是请来外面的大夫也束手无策。所以,她直接去找了楚小白来。
楚小白上一次救了祁嫣,柳笙溪希望这一次,他还是能有办法救自己女儿一命。可是……没想到楚小白在看了祁嫣的情况后却说,他无能为力,然后就转身走了。
“娘,我好难受。”祁嫣伸手拉了拉柳笙溪的衣角,虚弱无比的说道:“好疼。”
柳笙溪握了握祁嫣的手,然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好好躺着,娘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柳笙溪走出房间,看向祁悠然等人所在的方向,犹豫了半天,终于向那边走去。
楚小白就在房间里等着,看着再一次来到自己面前的柳笙溪,楚小白按照祁悠然之前所说的,直接告诉柳笙溪,说:“我在将军府打扰了这么久,按理来说,祁家人生了病,我应该义不容辞的出手相救。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二皇子被人称之为神医,难道,还有你救不了的人吗?”柳笙溪依旧觉得,楚小白是在敷衍自己。
“神医究竟神不神,只有我自己知道。”楚小白无奈的笑道:“我这么说吧,你女儿是中了毒。世上的毒,最毒、毒不过五毒。嫣儿姑娘所中的,正是五毒教的毒。我是真的没有解药,如果……你真想救她一命,不妨去找祁悠然问问。”
祁悠然三个字从楚小白的口中一说出,柳笙溪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悠、然?”柳笙溪眉头一皱,“二皇子都解不了的毒,悠然可以?”
“你难道不知,祁悠然她有多大的本事吗?”楚小白似笑非笑的说道:“她可是五毒派的下任掌门,你说,她能不能救得了你女儿的命?”
事到如今,很多话就算不明说,柳笙溪心里也有数了。二话不说,她从楚小白这里离开,转而到了祁悠然的面前。
“姨娘怎么想着到我这儿来了?”祁悠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表情有些惊讶的说:“我最近可是规矩的很,没有做什么给祁家丢人现眼的事情。姨娘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柳笙溪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和祁悠然演下去,于是她开门见山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嫣儿中了毒。”柳笙溪低声开口,“二皇子说,是五毒教的毒,只有你能解了。”
“二皇子还真是会开玩笑。”祁悠然轻笑否认,“什么五毒教,我压根都没有听过。这样吧,我进宫一趟求求太子,让他帮忙找个御医过来给妹妹瞧瞧。如果御医也没办法的话,那我也无计可施了。”
祁悠然说着,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在走到柳笙溪身边的时候,被柳笙溪给拦下了。
“怎么,不需要吗?”祁悠然低头看着柳笙溪拦下自己的手,疑惑的问。
“悠然,我知道毒是你下的,你不必再演下去了。”
“诶?姨娘,这话可不能乱说的。”祁悠然继续否认,“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事儿就是我做的?如果,我手上真的有五毒教的毒药,那我要毒死的,绝对不止妹妹她一个人。你,大娘,全都是我想要下手的对象,我没理由只对她一个人出手,对不对?”
祁悠然一脸的无辜,让柳笙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她是如此的狡猾奸诈。
“你要是不想让我帮忙去请太医,那就算了。只是到时妹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千万别说是我见死不救。”祁悠然转身,重新走回到桌边坐下。
“二皇子都医不了的病,太医难道会有办法吗?”柳笙溪微怒的问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出手相救?”
“这是一个人求人,该有的态度吗?”祁悠然有些疑惑,“姨娘,你给我个理由,让我心甘情愿救她的理由。”
柳笙溪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向祁悠然走了过去。问:“你想要一个态度是吗?”
“没错。”祁悠然笑意盈盈,“我小时候是怎么求我爹,别打我来着?姨娘你还记得吗?”
柳笙溪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在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后,柳笙溪噗通一声,跪在了祁悠然的面前。
祁悠然浅笑不语,垂眸和柳笙溪四目相对。
“姨娘还真是疼自己的女儿。”祁嫣对柳笙溪的重要性,祁悠然已经再一次的感觉到了。“我娘要是能活到今天的话,说不定我会比妹妹还要幸福。可惜我娘死的早,早到我都没来得及记住她的容貌,她就已经入土为安了。”
“只要你肯救嫣儿,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是做什么都行吗?”祁悠然轻笑反问,“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姨娘是这么一个能屈能伸的女子。怪不得我爹他那么喜欢你。”
祁悠然挑起柳笙溪的脸,认真的看着她,说:“姨娘你嫁到我们祁家来,也有那么多年的时间了。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记得吗?”
祁悠然突然提到了那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柳笙溪的脑海里模糊的浮现出季祺萍的模样。
“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不知姨娘你心里可否有数?”祁悠然的话让柳笙溪眸光一闪,“当了这么多年小的,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要做这将军府的大夫人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笙溪皱眉问道。
“我想说的很简单。”祁悠然微微地笑,“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帮我杀死,当年让我娘丧命的真凶,我就帮你这个忙。以后祁府的大夫人就是你,妹妹的毒,我也可以想办法帮你解,这笔买卖究竟划不划算,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柳笙溪还是第一次发现,祁悠然是个城府如此之深的女子。
季祺萍的死,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这些年,一直没有人怀疑过她的死因。那时的祁悠然,还只是一个刚刚出生,除了哭不会其他的女婴。她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么些年过去,证据也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了,她也不可能查到真相。那么,她究竟是怎么知道,邓梦春杀死季祺萍一事的呢?
“姨娘的态度如何,决定我究竟有没有办法帮你救妹妹。”祁悠然的字里行间已经默认了,她是可以救祁嫣一命的。至于关于北冥国那边的事,她却依旧只字未提。这让一直躲在外面偷听的楚小白感到很疑惑。
柳笙溪不顾自己的身份,在祁悠然的面前跪了好久,最后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有些怀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怀疑她究竟还是不是祁悠然。
“姨娘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祁悠然意味深长的笑道:“你我打交道的日子还在后面,给彼此都留些面子,很重要。”
“嫣儿的病,还能拖多久?”柳笙溪问。
“只要姨娘肯帮我办事,我就不会让她死掉。你我互利互惠,多好?”
柳笙溪深深的看了一眼祁悠然的笑脸后转身离开,祁悠然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冷冷地笑。
这祁府里住了那么多条狗,现在也是该让她们狗咬狗的时候了。柳笙溪如果真的是徐夫人的手下,可以隐藏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心机手段就一定很高明。所以祁悠然很期待,她究竟会怎么将以前的旧事翻出来,置邓梦春于死地。
柳笙溪死后,楚小白走到门前,斜着身子靠在那儿凝视着祁悠然。
“看什么?”祁悠然问。
“看是谁家的小妞,这般的阴险毒辣。”
祁悠然收下楚小白的赞赏,走到他的面前,交给了她一样东西。“分三次给祁嫣服下,每天一次,她就还可以继续活段时间。”
“这可是你亲妹妹。”楚小白看着手上的东西,问:“你真舍得让她死?”
“亲妹妹?”祁悠然讽刺的笑了:“你跟我开什么玩笑,有时间和我说这话,不如去关心关心她,如何?”
祁悠然把楚小白打发走,心情很不错。
她和十三爷的婚期眼看着就要到了,但祁青云却依旧在边关镇守没有回来,而且好像也没有回来的继续。所以现在整个将军府,虽然总会有人提起她的婚事,但真真正正为她操办准备的人,却没有一个。
祁悠然是不在乎这些的,但……
祁悠然看着迎面而来的人,还有她身后跟着的那群陌生的脸孔,以及手上搬着的东西,愣了愣神。
“小染?你怎么来了?”看着韩小染,祁悠然有点意外。
“还不是三姐你见外,回来也一直不肯露面去见我们,所以我只好厚着脸皮自己跑来了。”韩小染指挥着身后的大部队,把东西都搬到祁悠然的房间去。接着,面对祁悠然疑惑不解的眼神,她贼笑着解释道:“银子我可都是在奇门那边拿的,你的银子买你的东西,还可以吧?”
“花我的银子送我大礼,这损招儿谁教你的?”
“大~老板。”没想到,韩小染还真的回答了她:“三姐,我听说咱们齐墓王朝,赫赫有名的几个大的家族,都有送你贺礼?真的假的?”
“几大家族?”祁悠然还真没听过这回事,“哪几大家族?我怎么不知道?”
“啊?假的啊?”韩小染惊呆,“可现在街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说你这次出嫁的阵仗,要比那戴府的小姐大多了。”
祁悠然微微蹙眉,“你说的这几大家族,都是指哪几家?”
“铸剑山庄的苏家,天下第一首富欧阳家,在全国各地都有镖局的侗家,以及,逍遥阁的云家。”
韩小染说的这四大家,有两家是祁悠然知道的。不就是苏墨瞳和云长卿吗?至于那两家,跟自己又有何关系?
“说不定又是什么人为了让我难堪,特意编造出来的谎言,不必当真。”祁悠然没当回事,带着韩小染一边往前走,一边问:“最近京城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说来让我听听。”
韩小染咽咽口水,答:“最近京城最大的事儿,就是小姐你要嫁人了……”
祁悠然叹息,她这话题女王的身份,真不知什么时候能扔得掉。
两人出了府,去外面走走。在街上,仍旧有许多人认识她们。承受着那边异样的眼光以及背后的指指点点,祁悠然终于有点明白,那些明星悲惨的生活了。
找了家茶楼坐下来喝茶说话,就在韩小染再次和祁悠然提起了那四大家的时候,街上突然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两人动作一致的向外看去,接着,就被那长长的马车队伍给惊呆了。
从第一辆马车开始,车上都装满了大大的箱子,箱子上都有红色的绸带,很喜庆。
祁悠然看了很久,那马车队伍依旧没有走完。已经过去二十多辆了,后面究竟还有多少?
韩小染拉着祁悠然出去看热闹,只见那后面还有很长的马队。这阵仗架势,真是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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