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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虑怎样跟纪嫣然解释或者安慰她邹衍“失踪”的事情,刚踏入府门,陶方迎上来道:“赢盈在东厢等了你足有半个时辰。。。”
李良听得眉头大皱,来到东厢。
嬴盈正等得不耐烦,见了他便怨道:“你究竟到了那里去呢?”
李良心中闪过一种明悟。
嬴盈这般不定性的感情,他再也不能持续了。
他以前起过追求赢盈的心,主要是碍在昌平君兄弟情面,亦有点贪她美色。可是经过多番接触后,对这美女仅燃起的一点爱火,已因她若即若离、反覆善变、不分轻重和是非的性格而暗淡下来。
也与两人分开太久有关,这样的爱情很不健康。
何况,李良有着自己完整的家庭,有妻儿需要照顾,有亲近之人需要关心;近期又有邹衍这老爷子被系统收进契约空间的烦心事,还有即将出生的几个宝宝,在这时代的生产环境里,要做好大量的准备,才能够保证他们的出生不会夭折。
赢盈这个娇俏可人的青春美少女的心性未定,都骑军和乌家、国师宫的眼线都见识过她的随意和玩闹。
李良也经受不起她这样的“多情”。
有了这清晰的明悟后,李良客气地请她坐下来,道:“赢小姐找李某人有什么事呢?”
赢盈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和距离,楞了好一阵子后,垂首怅然道:“人家知你心中恼恨。唉!嬴盈不知该怎么说了。”
李良反而有些愕然,他也不知道她指的恼恨是什么。
嬴盈凄然低声道:“我想了多时后,答应了杨端和的婚事。不过尚未告诉大兄和二兄,祭祀后,瑞和便会提亲了。”
李良大感愕然,也放下了心事。
杨喘和这人他亦见过,是王颔手下最年青有为的将领,很得鹿公、徐先的器重,只不知原来他也在追求赢盈。
眼下之势。谁能娶得嬴盈,对仕途均大有裨益。
嬴盈有点惶然地偷瞥了他一眼,试探道:“你是否心中不高兴呢?”
李良怎敢表露出如释重负的心情。肃容道:“这是个明智的选择,杨端和会是位很好的夫婿。”
嬴盈幽怨地瞧着他,没有说话。
李良苦笑道:“小姐既决定了终身,绝不可再三心两意了。”
赢盈凄然道:“你不怪我吗?”
李良叹道:“你要我说什么好呢?”
这句话确是恰到好处。赢盈平静下来。俏立而起。
李良把她送出府门,临别时,嬴盈低声道:“若我可以选择,我会希望是你,只是你太高远不可及了,……赢盈终于想通了。”
话尚未完,热泪早夺眶而出,凄然无奈地瞧了他一眼后。掩面飞身上马,放蹄去了。
李良呆望着风雪中的咸-阳。想着这突然终结的一段情,暗下决心,以后再不招惹任何美女。
不过回心一想,又知这么想是一回事,命运的安排却又是另一回事。
庄夫人和李嫣嫣,不正是两个好例子吗?
李良返回内宅不多久,滕翼和前俊两人回来了。前者容色严峻,后者则一面歉然。
纪嫣然看出不妥,出言相询。
滕翼坐下后,拍几骂道:“我已千叮万嘱要这小子忍一时之气,不可招惹国兴,那知他仍是忍不住一见面就动手。”
李良笑道:“且莫动气,小俊你来告诉我是什么一回事吧。”
众人见李良若无其事的样子,无不大讶,连荆俊也愕然道:“李大哥最明白我了。唉。我并非说……,只是两种明白是不同的。”
滕翼哑口失笑时,李良笑道:“不要吞吞吐吐了,快说吧。”
荆俊作了个无辜的可怜模样,摊手道:“今趟惹事的不是我,刚才我到醉风楼逛逛,刚巧撞着渭南武士行馆那批奸贼,当然少不了‘疤脸’国兴。我本打定主意对他们视若无睹。岂知他们故意说些冷言冷语,还辱及国师,那些话我不想重覆了,总之他们恃着缪毒在背后撑腰,一点顾忌都没有。我什么都可以忍,但就不可以忍他们散播损害国师清誉的谣言。”
纪嫣然皱眉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话呢?”
滕翼沉声道:“那些人确过份了一点,说国师是吕不韦的男宠,嘿,真亏他们说出口来。”
纪嫣然秀眸厉芒闪动,冷然道:“若给嫣然听到,必会立即取他狗命。”
荆俊苦笑道:“我们只有八个人,他们却有十多个,国兴的剑法又非常高明,所以我们占不了多少便宜,还给他们伤了两个人。刚巧缪毒来到,把他们喝退了,只是敷衍的叫他们道歉了事。我遵照二哥的吩咐,避免和缪毒冲突,忍气走了,二哥还要怪我。”
滕翼气道:“我是怎么吩咐你的,早叫你不要去逛青楼的了,偏不听教。”
李良反是心平气和,因早料到缪毒会愈来愈嚣张的了。
想了一会,问道:“渭南武士行馆究竟有些什么人物?”
荆俊抢着道:“最厉害的当然是馆主邱日升,我朝有不少将领均是出于他们下,接着就是包括国兴在内的三大教席,另两人一名常杰,一叫安金良,都是咸阳有名的剑手。缪毒笼络了他们,等若多了数百名亲将,这些人都希望通过缪毒的关系,搭通太后,好能入朝任职。听说吕不韦对渭南武士行馆重开一事亦很不满,只是碍着太后,没话可说吧了!”
滕翼补充道:“渭南武士行馆有很多从各国来的剑手,良莠不齐。但其中却不乏好手,现在人人都以国师你为假想敌,因为若胜了你立时可成大秦第一剑手。声价百倍。唉!这些人总以为国师之所以能成为储君身旁的第一红人,全因剑法高明所致哩!”
李良暗忖这就是武侠小说内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无谓烦恼了。若非由于自己有官职在身,出入又有大批亲卫,恐怕早有人拦路挑战了。
点了点头道:“他们爱怎么想怎么说就由得他们吧!清音自清。但若他们太过份,我们亦不宜忍让。除非不动手,若是动手,就要教邱日升永不超生。”
双目寒芒一闪。瞪着荆俊道:“你已有了吕娘蓉和鹿丹儿,好该收心养性,勤力习武。否则异日对着渭南武士行馆的高手时,只会丢我们的脸,清楚了吗?”
李良少有这么对荆俊疾言厉色,吓得他汗流浃背。俯首应是。
李良目光扫过众人。哈哈笑道:“找一日我们索性摸上那行馆去,可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吧!”
次日清晨。
李良招呼滕翼、荆俊等人齐聚内堂。
滕翼最先来,问道:“什么事?”
李良低声道:“蒙武和小恬偷偷来了。”
施礼坐好后,蒙武心悦诚服道:“李大人真是用兵如神,汤毅乃我蒙家军第一勇将,又占了压倒性的优势,竟仍给你们杀得大败而回。”
蒙恬接道:“阿爷气得大发雷霆,却又无可奈何。不过我们最清楚阿爷的脾性,他是绝不肯就此罢休的。”
腾翼荆俊交换了眼色这才知道蒙骜没有以身犯险。亲自带兵。
蒙武苦恼道:“到现在我们都不明白为何爹对吕不韦这老贼如此死心塌地。”
豪恬惯然道:“定是吕不韦送来那个婆娘媚惑阿爷,使阿爷连阿奶的话都不肯听了。娘亲多次叮嘱我们,吕不韦豺狼成性,绝不会有好下场。阿爷虽糊涂,但我们却不会学他那样的。唉!”
两人这么靠向他们,除了有一段共历患难的交往和曾受吕不韦的迫害外,还牵涉到家庭的内部纠纷。
荆俊与他们最是相得,拍胸道:“放心吧!储君已知你们两人的忠义,无论你们长辈做了什么事,都不会累及你们的。”
李良点头道:“小俊没有说错,我已将你们的事坦白说了给储君知道。他不是已经破格重用你们为精兵团的统领了么。而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不让蒙大将军识破你两人存有异心,那将来便可接掌蒙家军了。”
两人又喜又惊,蒙武凄然道:“储君是否要对付我爹呢?”
李良暗忖现在吕不韦最大的助力就是来自蒙骜,所以才能支撑到嬴政加冕后才败亡,如此推之,蒙骜这几年应该没有问题,遂道:“放心吧。你爹在储君加冕前该没有什么事的,你们只要在这未来五年多好好带兵,做好本份,将来储君加冕后,一切难题自会迎刃而解。我会请储君看在你两兄弟分上,不会太过难为你爹的。”
两人感激零涕,跪下叩头。
李良抢前扶起两人,想起蒙恬乃王翦后秦国威望最高的大将,心中充满了怜惜和奇异的滋味。
又叮嘱了两人一番后这才着他们离开。
接着送腾翼荆俊二人返回官署。
吃午饭时,王颔来了,李良放下筷子,到大堂会他。
李良请王颔在上位坐下后,道:“大将军那用纡尊降贵到这里来,只要吩咐一声,李良自会到大将军府受教。”
王能微笑道:“你不怕我忽然改变主意,又布局坑你吗?”
李良洒然笑道:“大将军若想要我李良的小命,只是举手之劳吧!”
王颔摇头道:“你的小命并非那么易取,至少吕不韦和蒙骜便为你闹了个灰头土脸,焦头烂额。”
顿了顿眉头深锁,肃容道:“吕不韦确有谋反之心,借口动用军队修筑郑国渠,问储君和太后取得兵符,调动兵员,若非我力阻他动用我的人,恐怕现在咸-阳已落入他和蒙骜手上。可是我迟早都要领兵出征,那时鞭长莫及,储君的形势会凶险非常,国师可有什么对策?”
李良很想告诉他这情况只要能握到黑龙出世便可以改变了。但此事愈少人知愈好,反而问道:“大将军有什么提议呢?”
王颔沉吟片晌后,叹道:“因为我拒绝杀你。和吕不韦闹得很不开心。你该知若田单攻燕,吕不韦定会遣我和蒙骜攻打三晋,那就是吕不韦作乱的好时机,只要咸-阳的守军全换上了他的人,太后和储君就只有由他鱼肉了。”
李良松了一口气道:“那至少是明年春暖花开时的事了,燕国处于偏北之地,冬季严寒。田单又须时间预备。所以我们仍有一段缓冲的日子。”
王颔不屑道:“齐自以管仲为相,变革进取,本大有可为。岂知齐人只爱空谈,不修武备,还妄称东帝,却给个小小燕国差点灭了。虽说出了个田单。保命尚可,那有回天之力。若非有赵国给他们挡着我大秦的军队,他早给扫平了。”
李良顺口道:“现在赵国没有了廉颇,赵人仍足惧吗?”
王颔露出凝重之色,叹了一口气道:“说到兵精将良,天下莫过于赵,若非孝成王昏庸,错用赵括。白起亦难有长平之胜。廉颇虽去,但还有李牧在。此人在兵法上有鬼神莫测之机,比赵武灵王更精于用骑兵,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异日若国师遇上此人,千万匆轻敌,否则必吃大亏。”
李良点点头,心中同时涌起对这连敌人也要折服的绝代名将无边的好奇,这李牧肯定也是时代主角,至少是核心级别的吧,若是真有对阵战场,打败了他,那时代主角的身份是不是又会多一份哩。
王颔喟然道:“一天有李牧在,我们大秦休想亡赵。”
两人各想各的,都是欷吁不已。反忘了迫在眼前的凶险形势。
王颔忽然道:“国师知否成蟜被封于长安后,不但与赵将庞爰暗通款曲,又在杜璧的协助下,秘密招兵买马。所以只要咸-阳有事,他必会回来抢夺王位,由于支持成蟜的人仍有很多,此事不可不防。”
李良点头表示知道了,叹道:“这事吕不韦该比我们着紧,杜璧和成蟜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吕不韦,吕不韦必不会坐视不理的。”
王颔苦笑道:“说到玩权谋,我不是吕不韦的对手。这几天我每晚都找王陵喝酒,提起此事时,老陵说他是故意纵容杜璧和成蟜,好留下这威胁,迫使太后和储君更要倚重他。”
李良早料到了这点,问道:“杜璧和秀丽夫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秀丽夫人就是庄襄王另一宠妃,成乔的母亲。
王颔道:“他们是堂兄妹,但我们都猜他俩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顿了一顿,显是觉得岔得太远了,转而建议李良利用和楚国的良好关系,说服李园牵制住田单,让田单无法贸然出兵伐燕。
这等若围魏救赵的翻版,妙在李园最忌的是田单,皆因秦国被东三郡的事给三晋紧紧牵制,无暇理会楚国。何况李园亦非善男信女,自然对齐国亦有土地上的野心,所以这一着确是妙不可言。
李良在离楚之前就布置好了的,但是老将提议,不好当面戳人家苦思而得的妙计,于是出于尊重,点头应道:“这个容易,我立即修书一封给李园,此事应无问题。”
王颔正容道:“事关重大,国师千万别以为可纯凭私情打动李园啊!”
李良只得恭敬受教道:“李良晓得了!”
王颔欣然道:“只要能暂缓齐燕之争,待王翦回朝,桓奇和小贲又练成了他们的速援部队,老夫就可放心出征了。”
看来嬴政与自己一样,对立场偏向中立的王颔都还有所保留,数万的乌家私军嬴政就隐瞒没有告之。
但有这最少掌握了秦国四分一兵力的当权大将的支持,己方可以操作的空间大了不少。
记起荆俊的事,恳词说了起来。
王颔哈哈笑道:“这个没有问题,今天我便找王陵一起到鹿府说亲,你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吧!”旋又神情一黯,显是想起鹿公和徐先。
好一会后,喟然道:“国师知否鹿公原不性鹿,只因他田猎时猎鹿最多,先王戏称他为鹿王。于是他改姓为鹿,封邑也叫鹿邑。自那时开始,人人都叫他作鹿王,后来才改称鹿公吧!”
李良转移他的哀思,搞笑道:“大将军可知我现在也不应叫李良,而应叫良李,因我曾夸下海口,若让田单逃回齐境,就把名字倒转来写。”
王颔呆了一呆,接着哈哈大笑去了。
王颔走后,李良把荆俊唤来,告诉他王颔答应了与王陵去为他向鹿府提亲,喜得这小子连翻几个斤斗,呼跃去了。
李良与滕翼欣然相视而笑。
滕翼眼中射出思忆的神情,他虎目内隐见泪光,这铁汉显然又想起惨死的妻儿亲族,颇为凄然。
滕翼叹道:“若非当日之祸,小俊亦没有今天的风光,老天爷的意念真令人无从测度。”
或者老天爷并非无从测度,只是历史既定的因果命运轨迹很难改变吧了!自己现在便是活在总对宿命的过去历史里,但却一点都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的。
李良想到荆俊受欺的那什么武士行馆,心中一动,给腾翼布置了一个任务——在国师宫立下擂台比斗赛场,让战国时代所有人都可以来挑战自己。
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事情,一者可以打击那些无法无天的嫪毐和吕不韦手下的狂傲武者,二者可以吸收天下最多好手人才充斥国师宫为己用,三者可以用这场秦人肯定会四相大肆宣扬的武斗抹淡吕不韦的即将举行的盛大寿宴排场影响,四者可以趁机获取一些世界主角甚至时代主角的身份。
至于打击六国武者等顺带的事情,就由嬴政亲自去做手脚宣传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