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刺激

雪蝴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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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斐气苦,冻得发僵的手指在身下慢慢并拢,想抓团雪扔向他,扔向那张俊逸过人的脸,可惜,雪虽然拢成了一堆,手却没法抬起,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向窦弯儿靠近,靠近……君宜将七巧玲珑手炉递给了窦弯儿,回头又将玄狐皮裘解了下来盖在熙斐身上,“跟我回去。”

    “不去。”熙斐气若游丝,两眼瞪得大大的,看着那英俊脸庞向着自己靠近。

    “不去就死在这儿。”

    “死就死。”

    “弯弯怎么办,留给我么?”

    熙斐双目欲眦。

    君宜唇角一扬,轻笑道:“雅儿与她情同姐妹,以后若是能姐妹共侍一夫,倒也是一段佳话。”说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死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以后每年今天,我让她带着我们的孩子来祭拜你。”

    “你……你!”熙斐两眼上翻,直直晕死了过去。君宜摇一摇头,回身招了招手,“把他带回去。”窦弯儿攥着熙斐冰凉的手,又将手炉塞进他的怀里,“王爷,他还救得过来么?”君宜大步向前,“他想活就救得过来,不然……”

    仲宁躲在半卷的湘帘之后看着这一切,玉嬛送上一杯暖酒,旋身又偎入他的怀里,“二爷知道把他丢出去后,王爷就会来捡吗?”

    “不捡也不过多个死人。”

    “二爷可真够狠心。”玉嬛半嗔半娇,“算起来,他怎么说都是你的小舅呢。”

    “我的小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仲宁喝了酒,又举高了杯作势要将残酒喂她,“怎么,你心疼他?”

    玉嬛仰颈张开檀香小口接了,像是意犹未尽,伸舌又舔了一圈嘴唇。仲宁看得心痒难耐,覆唇上去与她对弈搏戏一番,“怎么不答我,嗯?”

    玉嬛仰起脸,眸光醉人,“奴家的心里只有二爷,要心疼也心疼二爷,怎么会心疼他?”

    “那也不一定,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同他也做了好几天的夫妻吧?”

    玉嬛娇声媚笑,“奴家同他做夫妻还不是为了二爷你?二爷不会是为这个吃醋吧?”

    仲宁放声大笑,“能让我吃醋的人必不是你,你是灌我酒的那个。”

    “奴家也想灌二爷醋呢。”玉嬛灵巧的又将小红炉上暖着的酒倒在仲宁杯里,一滴不多一滴不少,“二爷,那逍遥散究竟是什么,吃了真能让人快活么?”

    “你想吃?”

    玉嬛摇头,“我看他吃了是很快活,可过后……”

    仲宁一笑,轻巧道:“逍遥散就是在曼陀罗花粉中再添上几味药,吃了的话,你想什么便会有什么,时候一长,自然离不了它,不吃比死还会难受。”

    玉嬛的眸光有刹那的凝滞,“怪不得……怪不得他对着我叫‘弯弯’……”一抬眉,见仲宁看向自己,脸上复又堆起笑意,“这会子真的弯弯来了,他会好受些吧?”

    “好受?他吃不到药粉就会一直想吃,就算真人在他面前,他也会觉得是梦里那个更好,眼前这个是假的,是有心来害他的。说不定,”仲宁手一笼,在玉嬛修长的脖颈上轻轻一带,“杀了眼前这个,梦里那个才会成真。”

    终于安顿好了熙斐,窦弯儿忙进忙出,没个停歇。君宜则在听完大夫的话后陷入了沉思,半晌,让人送走大夫,又对绞着热巾子的窦弯儿道:“弯弯,这里的人听你差遣,不过到了时辰,你得回去。”

    “是,王爷。”

    “绝不能让雅儿知道你在做什么。”

    “是。”

    “他在这里的事,谁都不能告诉。”

    “是。”

    君宜点了点头,又望了眼面如土色的熙斐,“他暂且没什么大碍,不过等他能够动弹的时候,我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君宜寒声,“绑住他,手脚都要绑住。”

    窦弯儿脸上变色,一条巾子也重又掉落到了盆里,溅起水花无数,“为什么?”

    “为了他好,也为了你好。”

    君宜骑马,一路又回到王府。这时吟风已去往南边当兵,跟着他的是两个新调上来的侍卫,见他径直往里走,便也跟着要往里走。君宜顿住步子,回身道:“才刚我去过哪里?”两个侍卫皆是一愣。一个侍卫老实,开口道:“王爷去了别院。”另一个瞅着君宜脸色,揣度道:“王爷哪儿也没去,因为下了朝被人绊住才会回来得迟了。”君宜满意,看向那第一个开口的侍卫,“要是之后有人再这样问你,你该知道怎么说了?”那侍卫立时低头,“是,属下知道。”

    君宜继续向前,分开暖帘,转进暖意融融的里屋。云雅正腼着肚子靠在床边,手上是一件小小的衫子。君宜舒展的眉头不由结起,转向在边上伺候的冬雪,“是谁拿给她的?”冬雪还来不及开口,云雅已笑道:“你迟迟不回,我总要找些事情来做做,闷得慌。”

    君宜挥手让人都下去,侧身坐在床边,“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快别做了,听我给你说件好事。”

    “什么好事?”

    君宜一笑,“逸寒托人带信来说他又得了个小逸寒,如今别说驯狼,就是偷闲吃上口饭都是桩难事。”

    云雅嫣然,“锦平也一定被闹得头疼。他们可给孩子取好名字了?”

    “取好了,叫萧羿。”

    “萧羿……好名字。”

    君宜颔首,“是个好名字。你也要加把劲才好。”

    云雅扬眉,“想名字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就不用想么?”

    “我已经想好一个字,你再想好一个字添上去不就齐全了?”

    云雅嘟哝道:“你那个字,男女都能用,我再想个什么字来配它好呢?”

    君宜含笑,“把你手里那些零碎都给我吧,这会儿你可有事做了。”

    云雅冲他皱了皱鼻,将手中的小衣裳还有针线篓子都塞到他手上。君宜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乖乖地想,我去母妃那里,过会儿就回来。”云雅点了点头,看他走远,叫了冬雪进来道:“去问问今天跟着王爷的人,为什么回来的晚了?”冬雪听命步出,不多时,回来复命道:“说是宫里头被人绊住,说了好一会子话才晚了。”

    云雅虽说觉得这话前后对得起来,但心里隐隐的总感到有事发生,心神不宁下她又问冬雪道:“弯弯呢?才前出去这么久有没有回来?”

    “还没有。不过外面雪大,路上兴许不好走。”

    云雅望向窗外那片飞絮天空,“要不迟两个都不迟,要迟两个都迟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窦弯儿是在饭点前回来的。彼时窗外看去已是茫茫一片,云雅正担心她能否回来时,她却已搓着通红的手进了屋,“王妃,我回来了。”云雅舒了一口气,“嬷嬷很不好么?耽搁了这么久。”窦弯儿垂了垂眼睫,“她每岁到了秋冬必犯病,今年天冷,腿脚愈见僵硬。”云雅蹙眉,“可惜我出不去,不能看她,要不让王爷请了太医再过去看看?”

    窦弯儿忙摆手,“这都是十几年的老病了,上回太医看了也说保养罢了,这回就算再去,怕也没什么好法子。”

    “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些新进的鹿茸膏,你拿去泡了酒再让嬷嬷喝了,或许会好些。”

    窦弯儿推辞不得,谢过后站在那里红了眼圈。

    云雅只当她担心窦嬷嬷病情,因关切道:“不如你回去伺候几天吧,我这里有冬雪她们,不碍事的。”

    “不用了,王妃。每天能去看看、帮着做些事已经很好了,再说还有夫人、三小姐她们照应,我再回去,娘还嫌我烦,说我偷懒不伺候王妃你呢。”

    云雅听了便不再提,只道:“这两天风雪大,路上也不方便,你自己看着吧,实在不行就去住几天,不然我同人说一声,拨辆马车给你,来去也方便。”

    窦弯儿眼眶愈红,“王妃,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云雅看她脸上哀哀戚色,总觉着她有什么心事,于是道:“家里最近如何,可有什么事没有?”

    “没什么事。老爷一样在赌,不过近来手风顺,赢多输少;夫人身子还好,就是依旧有些痰喘;三夫人和三小姐也好,都在为小王子做衣裳呢。”

    云雅点了点头,又问:“二娘呢?近来没有生事?”

    “没有。她惦着少爷,想着风雪这样大,恐怕开了春才能等到他回来呢。”

    云雅眸光一凝,“虽说是熙斐的亲笔书信,不过我总觉得疑惑,好好的他跟人出去转什么?那人的名姓又从没听过,若是与唐仲宁一党的,他这一趟出去比不出去更让人担心呢。”

    窦弯儿正是为了熙斐心焦不已,听见这样说几乎要哭了出来,只为想着君宜的嘱咐才强忍道:“说是这样说,不过要是个好人带着他出去转一圈长长见识也好,说不定回来后就开了窍,正经念书习武了呢?”

    “也只希望如此了。”云雅叹息了一声,望着她道:“弯弯,若是熙斐肯改,你还愿意当我的姊妹么?”

    “王妃,”窦弯儿抿了抿唇,有些茫然,“我也……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