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接驾

雪蝴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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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斐的确是在窦弯儿这里,隔着门,语声亦如这夜色一样深沉,“弯弯,不论你同我断是不断,我只想告诉你一句,我燕熙斐除了你,不会再另娶他人。”

    窦弯儿贴着门,无力道:“你走吧,早在你上回出这个门口的时候,我们早已经是断了的。”

    “我知道,那时候是我一意孤行,是我以为自己样样不如人,想着你或许更愿意嫁给大姐夫,所以……”

    “你在胡说些什么?”窦弯儿一下拉开了门,清冷月光下,她的脸上泛着莹莹光泽,凄楚不堪,“王爷心里只有王妃,哪会把我放在眼里?我也……我也……”

    熙斐捉住了她的手,“是我错了,是我私心作祟,嫉妒人。弯弯,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

    “只有我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事?”窦弯儿抽出手,抹去脸上泪痕,“你别说是人逼着你的。”

    熙斐垂下了头,“没有人逼着我,是我自己糊涂,禁不住人诱惑。”

    “你就是糊涂,不仅糊涂,还笨!不止笨,还是非不分!”

    窦弯儿说了这一连串,熙斐全盘皆收,“是,我是天下最笨、最傻、最不知好歹的人!我想改,也会改,只要弯弯你肯帮我,像帮我摆脱逍遥散一样的帮我,好不好?”

    窦弯儿绞紧了手,睫毛颤动,“我也很笨,很傻,你还是找个聪明人去帮你改吧。”

    “去哪里找聪明人?”熙斐走近她,伸手又想去拉她的手,“我看你最聪明。”

    “我要是聪明,怎么会放不下?你对我这样坏,我早该……早该离开你的。”

    熙斐终于捉住了她的手,紧紧一握,“弯弯,你真的比我聪明得多,不会妄自菲薄,也不会耽于逸乐,要是你不肯再帮我,我就会像那天在雪地里一样,慢慢的变冷,变僵,变……”

    窦弯儿握住了他的嘴,“别胡说!”

    熙斐笑了,绽出一个令她思念许久的笑容,“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窦弯儿红了红脸,松开手背转身道:“谁说我舍不得了?我是……是……”

    “是我舍不得,弯弯,”熙斐从后轻轻拥住了她,“特别是大姐要你当断则断的时候,我就怕你立时说一声断,那么我就只好再回到逍遥散里去找你了。”

    窦弯儿回过身,怒目相向,“你还敢碰这药?”

    “有你我不会碰!”

    “我不会……不能一直在你身边。”瞥见熙斐黯淡了脸色,窦弯儿稍弯唇角,添了一句,“你不是要去当兵么?”

    熙斐低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千山万水,你也在这里。”

    窦弯儿静静感受着掌心下传来的跳动,半晌,抬眸对着他的眼,“再远我也会跟着你。别忘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第二天一早,云雅看见两人神色就知道自己无须再替他们决定什么了,因放在一边,先向熙斐道:“你吃完了饭回去,先别说要去北边当兵的事,等君宜为你安排好了,你再开口也不迟。”

    熙斐颔首。

    云雅又道:“祖母和二娘是一定不会放你去的,只怕爹也未必肯。你先徐徐提几回想出去历练的话,等定下后再说去的是北边,要是他们再不肯,就说名姓已经递上去了,收不回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说早了,怕在家里住不得。”

    云雅一笑,转向窦弯儿,“你如何?是在他出行前完婚还是等他回来?”

    窦弯儿飞红了脸,“我……他……”

    云雅更笑,“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熙斐在桌下紧一紧窦弯儿的手,代她答道:“我恨不得今日就娶了弯弯,只是一事无成,怕委屈了她,还是等回来再娶的好。”

    “熙斐,”窦弯儿望着他的眸,“我不委屈的。”

    “可我想给你更好的。”熙斐眸色深深,“弯弯,你是最好的。”

    云雅望着眼前这对经历了重重波折的佳偶,心下也是为他们欢喜,“既如此,三年为限,不论你成功与否,都要回来娶弯弯。”

    “好,”熙斐点头,又问窦弯儿,“好不好?”

    窦弯儿含笑低头。

    熙斐乐极陶然,在云雅面前又不好怎样,只好大声道:“大姐夫不在,不然我们该喝上一杯相庆。”

    “哪有人一大早上就喝酒的?”云雅口角含嗔,眉目中却满含笑意,“晚上等他回来了,我们好好喝。”

    “大姐,你能喝酒么?”熙斐望向她怀中的予儿。

    云雅一笑,豪气干云,“让君宜替我喝,喝够两个人的才作数!”

    到了晚间,云雅果然让人布下许多菜色,又请了顺太贵妃来一起热闹。熙斐很早就到了,陪着坐了许久才见君宜从门外步入,“大姐夫,你迟了,先罚三杯。”君宜怔了怔,云雅笑对他说了缘由,又向熙斐道:“他这一天都在外,没有回来过呢。”熙斐歉然一笑,“我还以为是回来之后又出去,所以误了时辰。”君宜趁他们说着话,已自喝了三杯,“本来是误不了时辰的,不过皇兄说予儿满百时他要亲来,为这事商量了许久,故此才迟了。”

    满桌皆安静了下来。顺太贵妃怀抱着予儿,凝神道:“怎么会想到要亲自来?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儿臣也说予儿经不起,可是皇兄执意要来,又说从没到过王府,想着趁此机会过来看看。”

    顺太贵妃沉色,“才刚说你有谋逆之心,这会儿又亲身来看,还真是费尽心思要坐实你这个罪名。”

    君宜望了眼好奇探看满桌菜色的予儿,“那时都没搜出来什么,这会儿就更不会有什么了。”

    “没有什么,他也可以生捏硬造出来什么,接驾时万一出什么乱子,还不是我们王府担干系?”

    君宜抿了抿唇,“若是坚决推阻,也是个不敬之罪。皇兄既要来便来吧,我这里的侍卫也非无能之辈,保一天平安总是可以。”

    顺太贵妃不再说话,只在逗弄予儿时存了满腹心事。云雅也是蹙眉,但为着熙斐和窦弯儿,强作欢颜道:“皇上要来的话,倒也能解一桩难事。熙斐,到时候你也来,有皇上金口,比君宜替你安排更好。”君宜望了她一眼,颔首道:“不错,或许另有收获。熙斐,到时就看你的了。”

    有了皇帝的这个念头,王府上下都调动了起来,平时疏漏的犄角旮旯都一一重新打扫布置,安全守卫另行调配,重又多添了许多人手。大管家陈贵成天忙进忙出,向君宜报告着准备进度,还有临时想起需要预备的事物,都写明单子让君宜过目。因为临近年下,预备年货与迎驾这档子事都合在一起,君宜是一家之主,不得不决定完这个又决定那个。不过让他最头疼的却不是这些大小决定,而是愈长愈大、愈大就愈爱吃、愈爱吃就愈爱同他抢云雅的小予儿。

    这晚眼见着小家伙吃了个饱,君宜搂过云雅,低低道:“听皇兄这两天的口气,到时候母后说不定也会来,这置办的荤素菜点可要再多添几样了。”

    云雅眉心一动,“吃上头倒也无须多费心神,左右不比宫中,尽心意罢了,就是在别的上头,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我知道。”君宜垂眸,越过她看向在里床摊手摊脚熟睡的予儿,“到时候你只要管好这小子就行。”

    云雅莞尔,“我哪天没有管好了?说的他好像一直找你麻烦似的。”

    “他给我的麻烦还少么?每回我有那么一点心思,他就冲我泼冷水。”

    云雅嗤地一笑出了声,怕吵醒予儿,忙又用手捂住,半天忍笑道:“那是他为你好,让你少在这上头用心。”

    “我不用心怎么行?以后小虾米,小螃蟹什么的怎么出来?”

    云雅伸手想扯他坏笑着的唇角,“才刚有条小予儿就已经闹不清了,你还想什么虾米螃蟹,到时候别说是起心思,就是像现在这会儿说说话也难。”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说不定有了小的,几个一起玩就不用闹我们了。”

    “谁说的?我看是一起闹才对。”云雅回眸望一眼伸了伸腿的予儿,“除非是等他长大了,懂得照顾弟弟妹妹了。”

    “按你这样的说法,我不是要等上个好几年?”

    云雅转向变了神色的君宜,盈盈笑道:“那倒也不至于,等个一两年就差不多了。”顿一顿,她笑得更灿,“从前你不是也等过?”

    “我等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君宜说着话,手又偷偷遛跶进了她的小衣,触摸着她柔滑如脂的肌肤,沿着曲线来到至高峰,“从前可都是我的,如今……”他看见予儿睁开的双眼,眉头扭结,“这小子怎么每回都在这时候醒过来?故意的是不是?”

    云雅也不知道为什么予儿每次都精准的在这种时候醒来,她只知道要是不赶紧再喂他吃上一顿,这宝贝又会哇哇大哭了。“他知道什么?不过是要吃的罢了。”

    “每天都在这时候要吃的?分明就是在同我抢。”

    云雅嗔了他一眼,“你这个当爹的真小气,让给儿子又怎么了?”

    “不怎么,我知道我抢不过他。”

    回眸看他如孩子般可怜兮兮的神情,云雅腾出一手,对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君宜倾身靠近,“这次想让我赢?”

    “赢你是别想赢了,”云雅说着,抚了抚他披垂下来的长发,明媚笑道,“不过我明天要沐浴,你要想来也可以。”

    “真的?”

    云雅抚上他脸,“假的!看你来不来。”

    君宜又怎会不去?不仅去,而且隔三差五的让人备水沐浴。这天完事,他神清气爽的去准备明天的接驾事宜,云雅则梳妆许久才到了顺太贵妃的华锦苑中。彼时予儿正安稳睡着,脸上红扑扑的,小嘴巴噘着,偶尔还会吮动一下,像是梦中也在吮吸乳汁。云雅爱怜地看着他,与顺太贵妃的目光一对,都是欣慰一笑。“这孩子好吃好睡,又不怕生,很好养。”

    云雅嫣然,“看他模样,将来只怕会淘气。”

    “淘气倒不怕,君宜和你都制得住。”

    云雅一笑。

    顺太贵妃缓缓移步到了屋子的另一头,远离安睡的予儿,“君宜小时候心事重,都是为着哀家的缘故,所以哀家想要予儿无忧无虑,不会为了不属于他的事烦恼。”

    “妾身知道。”

    顺太贵妃微微点头,“哀家知道你很聪明,明天皇上一到,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人眼中,切不可掉以轻心。”

    “是。”云雅郑重。

    顺太贵妃望着她重又纤细下来的身形,暗暗叹了一声,“皇上从小顽皮,心不定,太后虽然悉心管教,但毕竟是她唯一的儿子,难免也有些宠着,要什么有什么,难得有一两样得不到的,必会放在心里时时计较,非要得到了为止。”

    云雅垂下眼帘,“妾身明白,得不到总是最好,得到了也就丢开。”

    “正是如此。况且这样得不到的又在他从小较劲的兄弟这里,也难怪他总是放不下。”顺太贵妃顿了顿,眸色清明,“哀家知道这事十分难办,但为了予儿的将来,为了你和君宜的长久,勿近勿远,才是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