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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不同的内力,在未央宫的内厅里不断交织着,因为刘默和那刺客的动作都极其的快,若不是这两个人的衣色截然不同,根本就分不清楚缠绕在一起的那两个身影谁是谁。
花月满原本还在原地站着,蓦地想到了什么,她一路朝着门口冲了去,她还真是吓傻了,怎么就忘记喊人了呢?
带着未知的希望,她一口气奔到了门外,可放眼望去,只见福禄和其他小太监均是倒在地上神志不清。
这……
一道强力的冷风从后面袭了过来,花月满吓得回头,只见那才刚还在和刘默周旋的刺客,已经朝着她冲了过来,迎着月色,那一双弯弯的眼睛仍旧带着诡异的笑意。
花月满惊恐的后退,想要往外跑,可一双脚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似的,根本挪动不开半分。
眼看着那铁钳一样的手再次朝着自己抓了过来,无路可退的花月满只得任命的闭上了眼睛然,在黑暗之中,意料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等到的是一个充满着她熟悉味道的怀抱。
花月满惊喜的睁开眼睛,只见刘默揽着她的腰身,而她的整个人都靠在了刘默的怀里。
“咯咯咯……咯咯咯……”
一种类似于从嗓子眼里砸出来的笑声,在院子里骤然响起,花月满忍不住的侧目而看,只见那刺客一边笑着,一边转身朝着黑暗的深处飞奔了去。
“不追么?”花月满总觉得,任由那个危险人物在宫里徘徊,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刘默微微皱眉,淡声道:“怕是调虎离山,或者……暗藏玄机。”
花月满点了点头,确实,那个的目标怎么看都是她。
又是一抹黑影快的走了过来,花月满下意识的往刘默的怀里靠了靠,却在看清那黑衣人的面庞时,轻轻松了口气。
“属下来晚了。”擅玉垂着面颊,语气之中是一种完全自责的内疚,“已经派暗卫去追了。”
花月满倒是觉得有情可原,毕竟明儿就是擅玉大婚了,况且兴悦公主又跟胶皮糖一样,擅玉这个时候能够赶来,已经算是不易了。
刘默大概和她想的一样,并没有半分的责怪,只是朝着那刺客消失的方向望了望:“无需惊动大内侍卫,我要活口。”
“是。”擅玉转身,一个踮脚跃起了身子,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惊慌过后,便剩下了担心,花月满一边平复着慌乱的心跳,一边朝着台阶下跑了去,在福禄的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他不过只是昏睡,才松了口气。
刘默微微蹙眉,似用力吸了一口空气之中残留的异香,才淡淡的道:“是迷幻散,一会他们便能自己醒来。”
花月满点头起身,忽然肩膀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她一个没忍住的轻哼出声:“呃……”
刘默快走到了她的身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转身的同时更是加快了度的朝着寝宫里走了去,一直到进了里屋,才放缓了脚步,轻轻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他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坐在了她的身边,在她疼得钻心时,伸手缓缓解开了她脖领处的纽扣。
随着以藏在衣衫下的肌肤渐渐暴露在空气之中,那已经红肿到泛紫的肩膀,在烛光下触目惊心。
刘默长眉再蹙,修长的五指轻轻抚摸过那片青紫之上,声音绵柔且低沉:“淤血不散,明日你整条手臂都无法动弹,忍一忍,恩?”
花月满现在没有任何的退路,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不忍明儿疼,忍了今儿疼,既然早晚都是疼,还不如早死早托生。
“来吧。”花月满咬了咬牙。
刘默沉着的面色没有半分的缓和,起身走到了拐角的柜子前,取出了里面每个寝宫都会准备的药酒。
他一边打开药酒涂抹在自己的手心上,一边走回到了床榻边上。
闻着淡淡的酒香,花月满才刚堆起来的坚定在慢慢动摇:“那个……很疼么?”
刘默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帕,塞进了她的嘴里,疼惜的抚摸了一下她的顶:“再疼也要忍住。”
他猛地倾身将花月满压在了床榻上,长腿同时压在了她的双腿上之后,又用另一条手臂揽紧了她的腰身,在她完全不能任意动弹的时候,才伸手按在了她红肿的肩膀上。
刘默的五指,在药酒与不断摩擦的作用下,慢慢变得炙热了起来,花月满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此刻正欺压在自己上方的精致面容,心里很清楚,她和他此刻的姿势是要有多**。
估计能得太子爷的亲自伺候,一般的女子早就醉生梦死了。
但她现在却气若游丝的,死去活来……
太!特!娘!的!疼!了!
这种疼让花月满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只盼着今儿晚上能赶紧过去,希望能够洗刷掉心疼的时间,也同时能够洗刷掉肉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花月满都感觉不到自己肩膀的存在了,刘默才松了口气,伸手拿掉了她嘴里堵着的手帕,看着她眼角泛着的泪光,淡淡的笑了。
“看样子是真疼了。”他笑着坐起了身子,揉了揉自己早已酸疼的手臂。
废话啊……
花月满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哎呀,怎么睡着了?”
“你们几个赶紧起来,怎么都睡着了呢?”
窗外的院子里,响起了福禄惊讶的声音,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其他小太监哼哼唧唧的声音便接连响了起来。
倒在床榻上的花月满听闻,松了口气,随着意识的松散,人也就跟着困了起来,可是刚刚那带着诡异笑容的刺客,着实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以至于她明明困得哈气连天了,就是不敢闭上眼睛。
“叩叩叩……”敲门声接踵而至,福禄在门外小声道,“爷,今儿是去亭榭阁过夜?还是回沐华宫?”
刘默在福禄的询问中,并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迈步朝着门口走了去。
正在床榻上困到要死却不敢闭眼的花月满见刘默要走,顿时心里一紧,莫名的恐惧再次笼罩在了全身。
刚刚有刘默在她都被捏了一巴掌,若是刘默离开,那个刺客再回来……
妈亲,明年的今日岂不成了她的死祭?!
眼看着刘默已经走到了门口,花月满明明是那么想要喊住他,可到了嘴边的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想当初,那个一直撵人家离开的是她,现在,死皮赖脸想要留下人家的还是她。
如此犯贱的事情,饶是她这般脸皮厚的也有些难为情。
就在花月满在床榻上踌躇的抓心挠肝的时候,刘默已经开门走了出去。
花月满一愣,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样子今儿这漫漫长夜,只能她自己一个人独守到天明了。
压抑着心里的恐慌和失落,花月满正打算下地去拿一些茶杯,花瓶之类的放在床榻上防身,却不想才刚合上的房门,“吱嘎……”一声又打开了。
原本早就应该离去的刘默,又一个人走了进来,反手关上房门,再次走回到了床榻边上。
“你……”悲喜来的太快,她有些语塞。
“不看着你,总觉得不安心。”刘默淡淡一笑,解开了外袍扔到屏风上的同时,用掌风熄灭了桌子上燃着的烛台。
感觉到外侧的床榻凹进去了一块,花月满的心也同时跟着一起凹了进去,喉咙酸的严重,眼眶涩的难受。
察觉到了她身体的紧绷,以为她是别扭于和他的同床共枕,毕竟以往他来的时候,她每次都在沉睡。
高大的身体下意识的往床的外侧靠了靠,刘默为了能让她安然入睡,尽量不去触碰她的身体。
花月满从来没想过高傲如斯一般的他,竟也有如此细心的时候,以前她不曾觉,是不想还是粗心?
虽然屋子里的银炭还在静静的燃烧着,但连被子都不曾盖半边的他,又哪里不会冷?他虽然强大,但终归只是个普通人。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花月满拉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根本不曾睡着的刘默,骤然睁开眼睛,月色的朦胧下,他一双幽沉的眸,闪着耀眼的星辉。
四目相对,花月满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有刺客的事情,为何要瞒着?”
刘默知道她是在没话找话,不过只当她是余惊过后不敢入睡的他并未曾多想,只是淡淡的道:“那刺客虽然看似是奔着你来的,但并没有打算真正的伤害你,眼下还弄不清楚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所以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花月满一想起刚刚的事情,就忍不住的心惊:“那个刺客的本事确实不一般,不但是敢一个人闯皇宫,更是敢在皇宫里明目张胆的用**。”
刘默笑了笑:“胆大无非两点,一是知己知彼,二就是对自己的身手有完全的信心,只是……那刺客若当真对自己的伸手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又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花月满蓦地睁大了几分眼睛:“你的意思是……那个刺客有可能是皇宫里的人?”
刘默点了点头:“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花月满看着刘默那风平浪静的面颊,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心惊。
既然是宫里的人,就一定很清楚刘默的本事,可那个刺客却屡屡对她下手,这是根本说不通的事情,因为她并不认为自己在祈天做了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以至于让别人以牙还牙。
那么既不是为了她,又不是冲着刘默……
难道!
那个刺客的目的是打算引诱刘默跟着他走?其实刺杀是假,谋害是真,那刺客根本的目的是已经在别的地方设下了陷阱,然后等着刘默自己往里跳?
难怪刘默会说出怕暗藏玄机这种话,原来他早就想到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