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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斯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每一次当他以为他对法师的恶劣手段已经差不多适应了的时候,埃文德尔总会想出新的花样来,再度挑战他的底线。
“可……这里是教堂啊……”帕洛斯觉得这样有些过火了,埃文德尔平日里要怎么玩弄他的身体,要他做出什么羞耻的姿态,他都可以接受,但是在教堂里做这种事情还是太让人难堪了。
“那又怎样?”埃文德尔轻笑了一声说:“这里以前并不是教堂,房子原来的主人在这里生活、做`爱,繁衍后代,直到有一天这里被征用成了教堂,就突然成为了必须杜绝情`欲的禁地,凭什么呢?”
“凭什么”这个问题,帕洛斯还真答不上来,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大家从小习以为常地作为规范去遵守着,却从来不曾想一想“为什么”和“凭什么”,比如教义规定,圣殿骑士二十五岁之后才可以结婚,那么就算二十四岁半也不可以,婚前不能有性行为,那么就算是和明天就要结婚的未婚妻偷情也要受到严厉处罚,他年少时也曾问过“为什么”,导师告诉他,有些戒律虽然看起来死板不通人性,但是恪守戒律是圣殿骑士和普通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再后来,导师自己反倒成了让他怀疑信仰和教义的那个人。
埃文德尔已经解开了帕洛斯的冬装外套,把有些凉的手伸进帕洛斯的衣服里,沿着结实的腹肌一路抚摸上去,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紧张和僵硬,圣殿骑士抓住了法师肆虐的手:“这、这真的不行,要不我们到外面去吧,去马车上……”
“不要,太挤了。”埃文德尔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即使被抓住了手腕,也不妨碍法师继续用手指掐捏他小小的乳`尖。
帕洛斯那点微弱的反抗完全就是流于形式,对法师的炙热爱意和违背教义的羞耻感在他的心中交战着,让他纠结万分,一边纠结一边又因为羞耻而不由自主地更加兴奋,没有多久就半推半就地被埃文德尔压在供桌上。
在埃文德尔亲吻帕洛斯的脖颈,啃咬着他的喉结时,帕洛斯仰起头来,看到光明神的圣像在蜡烛的火光中静静伫立着,罪恶感又顽强地冒了头,帕洛斯抓着埃文德尔的肩膀,终于狠下心把他推开了,圣殿骑士在烛光中涨红着脸喘着气说:“不行……神在看着我们……”
“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吗?”埃文德尔挑了下眉,笑眯眯地看着帕洛斯那幅已经被撩得情难自禁却还要强自镇定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什么神,所谓的神族不过是一个比我们古老和强大的种族,他们根本不是教会所说的那种全知全能的存在,也根本没有闲心关注这个世界,否则为什么以神`的`名义作恶的人还活得好好的,信仰虔诚的人却遭受着各种各样的苦难。”
帕洛斯难过地咬住了下唇,他知道埃文德尔说的都有道理,但是这些真相让他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如果连信仰本身都只是一个谎言,人们还能靠什么去规范自己的行为?”
“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讨论哲学问题吗?”埃文德尔欺身上前又抱住了帕洛斯,还用灵活的手指挑逗着他的欲`望,让圣殿骑士无法抑制地发出粗重的喘息,法师一边游刃有余地做着这样的事情,一边带着微笑一本正经地说,“你虔诚的导师以神`的`名义背信弃义,信仰着光明神的法师追猎者们以神`的`名义滥杀无辜,而我不信仰任何神明,却不计回报地帮助过许多人,现在你告诉我,是什么在规范着我的行为,又是什么让你背叛了你所信仰的教会,选择了跟我站在一边?”
帕洛斯无法回答,埃文德尔的手指已经侵入了他的身体,让他除了压抑自己丢脸的呻`吟以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任何事情,但埃文德尔却好像突然对讨论哲学问题起了巨大的兴趣,继续逼问着他:“快说呀,是什么让你觉得背叛教会才是对的,是信仰吗,是教义吗,还是你那个从来没有显灵过的光明神给你的灵感?”
圣殿骑士已经顾不上羞耻和罪恶感了,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从一开始就乖乖闭嘴接受法师的蹂`躏,非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可埃文德尔显然不肯就这么放过他,他只能被迫着把注意力从*的欢愉上暂时转移开,努力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是道德。”
“对了。”埃文德尔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道德跟信仰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每个人内心的道德准则决定了他会做什么事情,而不是信仰,那么……在你的道德准则里,是不是在教堂偷欢特别下作呢?”
“……”帕洛斯咬着嘴唇扭开了脸,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在他自身正沉醉在这种“下作”的事情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再去说这事不对,就是有再厚的脸皮也开不了口。
“你还在心存幻想吗?”埃文德尔的拇指拂过他被咬出了牙印的下唇,额头紧贴着他的额头轻声细语地说,“我们的结合是教义所不容许的,这是无论如何也洗白不了的原罪,不管是在床上,在野地里,还是在教堂的神像下面,事情的性质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你觉得在神看不见的地方做这事,罪恶就不怎么深重了吗?呵……你很清楚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要说了……”帕洛斯痛苦地闭上了眼,他不明白埃文德尔为什么会这么冷酷,是他哪里做的不好惹法师生气了吗?不然一向温柔的埃文德尔为什么要专门说这些让他难受的话?
“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是带着自己在犯罪的心态和我在一起吗?”埃文德尔邪恶地笑着说,“明知是犯罪还是不能克制自己……那就干脆堕落得更彻底一点吧。”
在放哨的娜塔莉发出了预警,告诉埃文德尔那个小牧师塞西尔正摸黑靠近这里,埃文德尔在让蝙蝠赶他走和停下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之间犹豫了一下,就坏心眼地选择了随他偷看。
塞西尔很熟悉这个地方,即使不用点蜡烛也不会绊到,他的行动很安静,完全没有惊扰到深陷在情`欲之中的帕洛斯,脚步在离门口数米远的地方停下来,小牧师显然看到了教堂里正在发生什么,也听到了那些压抑的呻`吟和怎么也无法压抑住的粗重喘息,他在原地僵硬地站了几秒,就悄无声息地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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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斯终于双腿发软地从桌子上坐起来,下地的时候感觉腿间有什么不可描述的粘腻液体在往下滑,埃文德尔递给他手帕让他清理一下,又把冬装外套披到他的身上,仿佛刚才的恶劣行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干的一样,一转脸就恢复到了以往的温柔模样:“快穿上吧,别冻着了。”
帕洛斯机械地接过了外套,他当然一点都不冷,身体的火热还没有消退,但大脑终于在彻底的泄`欲之后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回想刚才的一切,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法师为什么非要在教堂里做这事,又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些伤人的话。
“走吧。”埃文德尔拉了帕洛斯的手准备上楼去睡觉了,帕洛斯却反把法师拉了回来,顺势抱在怀里:“等会儿。”
“怎么了?”埃文德尔安抚地揉揉他的头发。
“让我抱你一会儿。”帕洛斯还没有想清楚怎么说。
“……好。”埃文德尔笑着纵容了这个仿佛撒娇一般的行为。
帕洛斯靠在桌上抱着埃文德尔好一会儿才放开,他抓着法师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亲:“我觉得……教义也许是错的,这不应该是罪恶的。”
“哦?”埃文德尔颇有些惊讶地挑眉,“那可是你们奉行了几千年的传统,你觉得那是错的?”
“不管那是延续多少年的传统,错的就是错的。”帕洛斯皱眉说,“神并不关心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教义本身也是人规定的,我们这么做又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凭什么说是罪恶的?”
“你还真是……让人惊讶呢。”埃文德尔惊讶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帕洛斯不解地问。
“没什么。”埃文德尔笑着摇摇头,他知道一个人从小形成的观念绝不会轻易改变,所以他没有试图说服帕洛斯,只想在潜移默化中慢慢地让帕洛斯习惯,不再把两人的关系看作是难以启齿的事情,不过也许人总是更容易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借口,帕洛斯能这样想,埃文德尔倒觉得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