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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眼前一亮,女土匪还真是少见,凡一提土匪的名字,人人脑海里那都会涌出一张张凶神恶霸的嘴脸,真不知道这女人是用了什么办法能将这么些汉子给控制住,这也是一种本事呀。
陆飞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山就不能打了?”
李顺道,“不打最好,硬打那太难了,学常将军围而不攻只怕人手不足”
陆飞想想也是,反正土匪一时半会也不会走,以后再慢慢想办法,便问,“那这事以后再议,汪中仁的死,你刚说了两条,还有没有第三条?”
李顺道,“有,当然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陆飞道,“说说”
李顺压着声音道,“这第三,大人应该即刻前往赵府,把郡马爷所托之事应承下来,以免赵府借土匪一事,支使安庆府将此事添油加醋上报朝廷”
陆飞哈哈一笑,站起来,拍着李顺的肩膀,“言之有理,那我就亲自走一趟”
于是两人出了门,旭日东升,朝阳漫漫。
芸娘正从房中走出,往陆飞这边移步过来。
昨晚自‘环采仙阁’回衙后,已近半夜,陆飞便把芸娘暂时安排在后衙先住下,打算今天让黑子去街上寻个住处,或买或租,再接芸娘过去,虽是陆飞有着几百年后的开放思想,但这是唐朝,那谁都知道这是一个三纲五常观念最深入人心的年代,烈女殉夫,从一而终者比比皆是,所以陆飞为芸娘计,还是不住在县衙里好一点。
这偌大一个后衙,其实就陆飞一人居住,偶尔大眼和黑子抽空也会来扫地清洁一番,留个女人在这那既不好听也不好说,孤男寡女,花前月下的,芸娘那是官家大小姐,名声很重要,虽不甚沦落过青\楼,好在上天怜悯,还是青白之身。
昨夜陆飞同芸娘回衙后也叙谈过一阵,得知芸娘父女相依为命十多年,在老家还有几房亲戚,于是陆飞打算一面让黑子寻觅房子,另一面打算天一亮就让大眼去芸娘的老家,看看芸娘家的亲戚还在不在,愿意不愿意收留芸娘,亲戚里道的总好过在外飘流。
李顺见芸娘慢慢走了过来,便知趣似的对陆飞拱手道,“老爷,我先去备轿”
陆飞点点头,芸娘已来到近前。
朝霞的映照下,卸下昨夜那一脸的浓妆,此时的芸娘有着一种天然质朴的秀美,自上而上浑然天成,到底是官家的小姐,在陆飞面前那是落落大方,知书达礼,没有一丝娇柔做作或是羞于示人的模样。
陆飞那是在这头一次面对这种场面,破天荒的涌起一丝尴尬,挠挠头说着,“宋小姐早呀,怎么不多睡一会”
芸娘在他面前站定,毕恭毕敬的蹲身施了一礼,然后突然双膝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表情很是真诚,“陆大人对芸娘的再生之德,芸娘终生不忘,请授芸娘三拜”说着便倒头要拜。
这举动倒是怕陆飞也弄得不知所措了,手忙脚乱地上前赶忙扶起她,“小事,小事,举手之劳,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快起来,我可授不起你这大礼”
当陆飞双手触及芸娘的身体时,一种莫名的忧伤涌上他的心头,在陆飞双手间,芸娘的身体很消瘦,似乎只要陆飞随便一使劲便能将她摇散了架,芸娘那盈满泪水的眼睛充满着死里得生的喜悦,薄薄的嘴唇在轻轻的颤抖蠕动。
这一切在陆飞眼里是那么的楚楚可怜,人天生都是同情弱者,怜香惜玉之余,陆飞竟然头一个想法便是想去亲亲她那满是辛酸的脸颊,亲吻干那些苦涩的泪水,更想把她拥进怀里,安慰一下,不过他还是没那么做,趁人之危那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竟管陆飞并不是什么君子。
在陆飞的搀扶下,芸娘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随即脸一红,身体从陆飞的手中轻轻挣脱,往后退了一步,李唇轻启,“不,在芸娘看来,大人之恩,恩同再造,似芸娘这种有官司在身之人,众人避之唯恐不及,唯有大人,芸娘结草衔环也难报万一”
陆飞摆摆手,嘿嘿一笑,“小姐言重了,以后这报答之类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对了,昨夜你住的还习惯吗?”
芸娘轻轻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以袖帕掩嘴,破涕宛尔一笑,“大人怎么忘记了,我爹在任时,芸娘就是住在这后衙里,正是那间房间,怎么会不习惯,倒是大人您,眼圈红肿,面带倦容,您才是没休息好”
陆飞心头一热,这还是来到这大唐朝后听到的头一句关心体已的话,听了真让人感动,不过陆飞倒不是那种感伤泛滥的人,伸手用力在自己脸上搓了搓,深吸几口气,呵呵地笑道,“嗨,这官不大,事情倒不少,刚躺下迷一会就让李师爷给叫起来了,想睡个懒觉多不容易”
芸娘咯吱地笑着,看来心情也慢慢好转了,这是陆飞最想看到的事。
这时黑子来到后衙院外,见院中老爷正和宋大小姐在聊天,不好进去打搅,便在门口张望着。
陆飞看见了他,朝他招了招手,“鬼鬼祟祟干嘛呢,过来”
黑子跑了过来,对着两人拱手,“老爷,师爷说您找我,大小姐也在这,小的给你见礼了”
芸娘忙还了一个礼,细声道,“快别再叫大小姐了,叫声芸娘便可”
陆飞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递给黑子,道,“这是一百两,城里你比较熟,一会去给大小姐租处清静的院落,要干净,还要安全,最好就在县衙附近,听着没?”
黑子接过银票却嘟囔着,“老爷哪用得着那么麻烦,这后衙几十间房子,也不少大小姐一间住吧,她一姑娘家的住在外面您放心吗?”
芸娘也自知在这不便住下,陆大人救她出火坑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只怕这事还会连累到他今后的仕途,更何况县衙里住着一个青\楼里出来的女人,这更会给大人惹来闲言碎语,一切也就任从陆大人安排,在边上不作声,当然如果能事事如意的留在这县衙里那最好了,个中原因芸娘一时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在这住着踏实,有安全感。
陆飞挥手便对黑子作了个要打的样子,“嘿,你小子......不过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但,嘿,让你做点事怎么那么多废话,去去,办去”陆飞不好开口留下芸娘,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她一眼,见她不置一词,也就不便直接将她留下。
黑子倒是眼明脑快,一见老爷看宋小姐那眼神,就明白老爷看上她了,只是不好明言,见老爷伸手要打便往后一闪,呵呵一笑,“老爷你日理万机,身边也没个人知冷知热的,依小的看还不如就让大小姐在这住下,一来小姐安全,二来还能也能给打理一下后衙,端个茶送个水什么的,这两全其美的事”
陆飞听得是满心欢喜,不过嘴上却不好说,一指黑子道,“咋的,你敢把宋小姐下人看呀,还端茶,这后衙有你和大眼就够了”
黑子嘿嘿一笑,“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粗手粗脚,哪有大小姐心细,大小姐您说是不是,”
芸娘微微一笑,“芸娘能伺候陆大人那是万分荣幸,只是......”
陆飞摆摆手,示意她别再说了,两人心知肚明。
黑子领命出去,顺便叫上大眼,两人一同出发,一个找房子,一个去芸娘的老家寻找芸娘愿意接纳她的亲戚。
陆飞离开后衙时,芸娘又将他叫住,急急返回房间,不大一会手里拿着几个葱油饼,递到他手中,说道,“早上李师爷一叫门,我就听见了,以前我爹也经常这样,早上急着出门,总是忘记吃早饭,所以,芸娘才自做主张,好在这后衙的厨房还熟识,时间紧了点,只做得这些,大人你将就着吃吧”
陆飞没说话,只是相视一笑,接下东西便离开了。
陆飞辞别芸娘,来到衙门外,见李顺已在备好了轿子等候多时了。
两人随即便往赵府赶去,一路上沿着城里各个街道,鸣锣开道,陆飞时不时将头从轿中探出,这是在告诉全城百姓,土匪那就是屁大点事,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乐乐,凡事有县太爷在这戳着呢。
出了城,李顺把他安排的事一一向陆飞作了回报,由于事情紧急,李顺来不及请示陆飞,已让赵班头带着人先去五里驿作安抚工作,并取回汪中仁的尸体,陆飞很满意,有这个师爷,那少操多少心哪。
抱犊岭。
众匪在绿衫侠凌丹的带领下那是着实痛快了一回,以前一听到官府二字,山中那是人人胆寒,如今竟然敢冲进驿站杀贪官,这种事怎能让大家不兴奋。
众人一回山,早有山中弟兄在平台上摆上酒宴,准备庆贺一番,汪中仁一死,为民除了一大害,个个扬眉吐气。
众人下山劫掠得大量钱财归来,那都得大摆宴席庆贺一番,今天那就更不在话下了,整个平台,摆满了大小高矮方圆不一的各式桌子,众人围坐,尽享口舌之福,推杯换盏之间,酒香不觉中已弥漫整个山颠。
凌丹匆匆同众兄弟们吃了几杯酒,便起身离席,径直来到她和妹妹凌宁的住处。
凌丹和妹妹性格完全相反,凌丹生性爽朗,虽是国色天香的女儿身,却有一颗热血沸腾的男儿心,且视恶如仇,爱憎分明,妹妹则恪守女训,凡事没有主见,一切都听父母的安排,是个十足的乖乖女,父母双双被汪中仁逼迫不得已扔下两姐妹投了大赛湖,凌丹便成了凌宁的守护神,任何敢对妹妹不轨的人,凌丹都是用手中长剑说话。
两姐妹今年都是二十岁,双胞胎,长相也极为相似。
父母死后,两姐妹举目无亲,无依无靠,辗转来到这座山脚下,正巧碰上那霸山狼,他对这两姐妹那是一见钟情,非要拿回山上做一对压寨夫人,哪知这霸山狼出门没看黄历,婚事没办成,倒让人给自己办了回丧事,三两个照面便作了凌丹的剑下亡魂,自此两人也就在这山中落了草。
凌丹走进房中,妹妹正在收拾房间。
“小妹,收拾一下,随姐姐回躺老家”凌丹说着。
凌宁停下手中的活计,“姐,家里房子都倒了,回去干嘛?对了,昨天半夜你们去哪了,一回来就这样闹哄哄的”
凌丹走过去摸了摸凌宁的面,笑着说,“凡事有姐,你不用关心这些,收拾一下吧,回家拜祭一下爹娘”
“哦,好吧,听姐姐的”
中午时分,陆飞一行人行至赵府大门外,李顺让人将拜帖递给门子,陪同老爷在外等候。
陆飞从轿上下来,放眼而去,只见这赵府修的那是古色古香,和陆飞想像中的皇亲国戚的府第差别很大,再细看,洁白的粉墙、黝黑的屋瓦、飞挑的檐角、鳞次栉比的兽脊斗拱以及高低错落、层层昂起的马头墙,这分明就是一处典型的古徽州建筑。
这种古徽州宅院,可比那四合院花的代价那可大得多了,一座宅子那差不多就是一座军事小堡垒,别说是一般的小贼,就是一伙打家劫舍的土匪想打这种人家的主意,那还真的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能力。
在赵府大院的后客厅中,赵郡马正一脸的怒容,满地散落着碎瓷片,胡管家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站在一则,惶恐不安,垂手而立。
赵郡马那是怒气冲天,连着摔了一桌子的茶碟还不解气,指着胡管家的鼻子骂道,“都是你,给我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倒好,那陆飞在我面前说抓人就抓人,呀,你说,你让我这脸往拿搁”
胡管家一脸的委曲,“少爷,小的起初也是为您着想,杀杀这新知县的威风,让他知道在这宿松地界上谁才是主人,哪承想......”
赵郡马接过话茬儿,“哪承想你这个狗东西竟然敢瞒者我和那汪中仁暗通款曲,胆大妄为敢私征税银,呀,你是闲少爷我这郡马爷当得舒坦了不是?一直都和你说凡事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张扬,任何事能参与就不露这个头,你个老东西,你就是不听,我要不是看在我爹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家法从事了,枉我爹生前还一直夸你办事缜密,一见到钱你都连你亲爹都敢卖呀”
胡管家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带着哭腔道,“少爷,这都是那天杀的陆飞闹的,咱不能便宜了他,得让他卷铺盖滚蛋”
赵郡马一摆手,“你消停点吧,还怕事不够大是吗?赵府这里里外外都是你在打点,你的一举一动外人可都看在眼里,想发财也要想想够不够命花,你知不知道皇帝正愁捏不到我们这些宗室姻亲的把柄,记住,从今往后不准再提汪中仁任何事,这人和我们赵府一点关系也没有,知道吗?起来吧”
其实赵郡马真恨不得一刀砍了这胡管家,免得给赵家惹祸,无奈这老小子可是在赵府混了一辈子,赵家在这大唐两京一十三省的生意往来还真是少不了他,很多客户一直都是他在联系,这人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代替。
胡管家点着头站了起来,还是不死心,“那少爷您就这么便宜了这新知县,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
赵郡马兴是骂累了,语气渐渐平稳,“胡管家,我刚说的话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小心始得万年船,我不想和谁争王争霸,我赵家能做到我这郡马爷份上,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安心踏实的富甲一方就行了,我赵家在朝廷上下花了几十年的工夫,那不是为了争权,仅逐利而已,任何官场中的事赵府绝不参与,懂吗”
胡管家哦了一声。
赵郡马又道,“当然了,忍让不代表怯懦,赵家的名望是不可动摇的,你也别怕了那陆知县,这次汪中仁的事我也看得出来,这小子还不敢往我头上查,但凡让少爷我发现他有一点对赵家不利的想法,少爷我肯定会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绝不手软,记住,以后无有大事少往安庆府跑,凡事只留口信,不准留下字据,记下了?”
胡管家哦了一声,听他提起安庆府,这才想起来,大清早来见少爷那是有很重要的事要禀报的,只是被少爷这一见面就是通劈头盖脸的臭骂给暂时吓忘记了。
胡管家见少爷气也消了大半,便招呼几个侍女进来把地上的碎瓷片给收拾着,又给少爷重新倒了怀茶,小心翼翼地说着,“少爷,今晨,小的得到消息,说是汪中仁在五里驿被人杀了”
赵郡马拨弄着怀中飘浮着的茶叶,并不惊讶,汪中仁在他眼里那充其量只不过是粒棋子而已,死了更好,一了百了,也省得自己还要向安庆府招呼一下。
可胡管家那是不可能这么轻意就认输的,他认为汪中仁的死那正是除掉陆飞最好的机会,于是胡管家挨到赵郡马身边,狡黠一笑,轻声道,“少爷,这可正是天赐良机呀,何不利用汪中仁之死,让安庆府上报朝廷,就说这陆飞为独霸县政,暗中唆使刁民,诬陷汪中仁,并想借此机会除掉汪县丞,而后迫于证据不足,只得押往安庆府量刑,但这陆飞贼心不死,又买通座山上的土匪,于押送途中将汪中仁残忍杀害,再使安庆府在措词上言语激烈一些,何愁陆飞不死”
赵郡马也不是傻子,边听边想,乍一听此计到是可行,但万一皇帝不相信安庆府的一面之词,弄个钦差来核查,那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全城老百姓那是多少双耳朵听得清清楚楚,汪中仁罪有因得。
陆郡马摇摇头,“此计欠妥,眼下我们还没到非要和陆飞撕破脸皮的时候,犯不上涉险”
胡管家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眼珠只是转了一转便又说道,“那就换个法子,汪中仁确实是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少爷,汪中仁死的时候那可还是朝廷命官的身份,又是死在宿松境内,而且是死在乱匪的手里,少爷,小的只需修书一封发往安庆府,让王光美据实上奏,参他陆飞一本,说他治县无方,致使乱匪横形,小的料想陆飞纵是有千张嘴那也是说不清楚的,怎么着也得落个革职的下场”
赵郡马真想给这胡管家几个嘴巴,陆飞来宿松县前后才几日,县治好坏能全推到他身上,皇帝就那么好糊弄。
赵郡马苦口婆心,道,“行了,胡管家,我不知道你和这陆知县有什么过结,我也不想过问,总之一句话,只要他不挡我的财路,咱就息事宁人,昨日你不是也亲眼所见吗,那陆飞是好对付的,别到时候没逮到狐狸反惹一身骚,再者说了,换了他你知道皇帝又派谁来,当初宋子明到是被挤走了,结果呢,还有完没完了,这事就到打住了,没我有命令你别瞎动歪脑经”
胡管家怏怏不乐,他恨陆飞那是恨得牙都痒痒,这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陆飞拿了汪县丞那可是断了他多大的一笔财路呀,还有昨天这陆飞连唬带讹的硬是拿几张破纸换去一万多两雪花银,无奈这些事又不能对少爷说,只能吃哑巴亏,但嘴上不说,心里那可是恨透那陆飞了,总想找个由头除掉他,也好出出这口窝心气。
正在这时,有门子来报,递上拜帖,说是新任知县陆飞过府拜望。
赵郡马一听是陆飞,脸色立马一沉,挥手道,“他来作什么?这里可不是县衙,不见,就说我不在府上”
虽然这赵郡马不想与陆飞正面为敌,却不表示他对这个新任知县有什么好感,当然了,两人初次相交时,同龄人之间海阔天空的一番畅谈赵郡马并不讨厌他,只不过一旦涉及自身利益,那就是两张面孔了。
而此时的胡管家到是前后判若两人,招手叫住那正要去传话的门子,小声对赵郡马说着,“少爷,夜猫子进宅,他是无事不来,不如先听听他有何说辞”
胡管家那是一计不成便再二再三,总之一句话不拯死陆飞那是誓不罢休,不过他也明白凭他自己的力量那是不可能办到的,他得想法子一步步把少爷也牵扯进来,利用赵家在朝廷里的关系网实现自己的目的。
赵郡回上下打量着胡管家一番,不解道,“管家,你刚才那可是恨他不死呀”
胡管家伸手在少爷肩膀上轻捶几下,嘿嘿笑着,“少爷您都如此委屈自己,小的一个下人又怎好多说什么,一切听少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