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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两步,徐怀若冲了出来,清秀美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挡在了二人面前,用着接近于祈求的口吻对着姚子粲说道:“阿粲!二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楼道的直径很大,照姚子粲的不耐烦脾气,完全可以绕开徐怀若……
可,出人意料的是……
姚子粲看都未看一眼挡在他们面前的这位清秀美丽的中年女人,眼神擦过徐怀若头顶,直视前方。
用着冰冷无情的口气说出三个字:“有事说!”
瞧,这流氓,关键时刻还挺通情达理的!
虽然只有三个字而已,但对于姚子粲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朱婉婷弯了弯唇,将姚子粲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拿了下来,两只小手儿亲昵的挽着,用肢体语言为自己的老公加油打气。
她,永远和他站在一起!
徐怀若见到了这一幕,带泪的脸上展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抬手,徐怀若擦擦脸上的眼泪,笑着对朱婉婷说道:“婷婷,阿粲这孩子……打小就顽皮!成天介蹬梯上高儿的,长大了也改不了爱玩儿的本性!脾气也不好,容不得被人欺负!亏得你多包容他了!但接触久了,你就会发现他人是很好的!重义气,讲信用!而且还非常孝顺——”
“没有!小姑……我老公没你说的那样儿!他挺好的!一直都是他在包容我,我是被宠坏的那一个!”
朱婉婷朝着徐怀若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又有些小得意的撅着小嘴儿看向面无表情的姚子粲,用手臂拱拱他,“你说是不是?老公?”
姚子粲并没有制止朱婉婷的行为,反而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给老子闭嘴!”
“我就不——”朱婉婷小高跟鞋在地上一跺,不甘示弱的回瞪着姚子粲,脆声声的开始反驳:“我就说,我就说!我老公就是好!哪里都好!谁都不能欺负我老公!只有我可以!”
朱婉婷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明明是弯着的,可她眼里却有亮晶晶的东西,快要流了下来。
她忍不住想哭……
她家臭流氓,还有多少事情没告诉她呀!
姚子粲有所察觉,将手臂从朱婉婷的怀里抽了出来,心疼的眸光睨向朱婉婷,动作爱怜的抚了抚她黑亮的秀发,柔声细语的说道:“外人面前……不准给老子丢人!要哭也得是回家钻被窝儿里头,躲在老子怀里哭去!”
朱婉婷点点头,极力的扯开唇角笑笑,大眼睛明闪闪的望着他,不再说话。
怕再多说一个字,就真的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是多心疼她的臭流氓啊…
徐怀若见到姚子粲这么疼爱自己的老婆,而朱婉婷又非常黏着姚子粲,流下了欣慰的泪水。
她朝着姚子粲喃喃的开口,“阿粲……你恨二姑吗?二姑当年,没有站出来为你们娘儿俩讨一个公道,而是选择隐瞒真相,站在了你父亲和你奶奶这一边!”
“请注意你的用词!”姚子粲呵斥的声音有点儿大,吓得身侧的朱婉婷一个激灵!
将头微偏,辉煌的灯光下,姚子粲用四十五度角的眼光,斜睨着自己所谓的“亲二姑”,语气有些不屑,他嗤笑一声,“徐女士?老子没爹、没奶奶!众所周知——我姚子粲家中只有一位瘫痪在轮椅上的外公!以及刚娶不久的一位如花似玉的老婆!所以,还请你不要在这里乱攀亲戚!老子和那些肮脏无耻、卑鄙下流的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肮脏无耻、卑鄙下流?
朱婉婷暗自点头,这词儿用的好——堪称一个“妙”字!
还用上了其他两个成语类……
众所周知、如花似玉……
朱婉婷摸着小下巴故意夸奖姚子粲,“老公你的语文水平进步了!”
被自己的小老婆夸奖,姚子粲有些得意的朝着朱婉婷挑了挑眉毛,“废话!老子前阵子为了讨你欢心,可是看了不少中学生的语文课本儿!那丫的……害的老子成天上大火,舌头上起了好个大燎泡!亲你都不敢用劲儿了!再记不住几个成语,老子干脆一转头拍死自己算了!”
朱婉婷被姚子粲逗得“咯咯”的笑了出来,一头扎进了他宽广结实的怀抱里,“臭流氓!丢不丢人啊你!”
姚子粲见朱婉婷终于被自己逗乐了,他心里也高兴,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早知道一晚上就能搞定你!老子还费那劲干什么!”
羞死了,羞死了!
这还当着人呐!
还是与姚子粲有着血缘关系的二姑……
没脸见人了!没脸了!
朱婉婷干脆将小脑袋死死的扎在姚子粲的怀中,说什么也不打算出来了。
姚子粲最喜欢看自家小老婆这副羞的无地自处,小鸟依人的样子,乐在其中,他一只臂膀环住了朱婉婷细软的小蛮腰儿。
抬头,睨了眼满脸悲痛,不停的摇头的徐怀若,板着脸对着她说道:“我老丈人和老丈母娘还等着我们两个回去吃完饭呢,没事儿的话,我和婷婷就先走了!”
听闻此话,朱婉婷从姚子粲的怀中抬起头来,姚子粲大手揽着她,另一只大手插兜儿,面无表情的从侧面绕过徐怀若,迈着缓慢的大步子继续朝前走去。
俩人儿还旁若无人的亲密耳语。
徐怀若怔怔的杵在原地,泪水模糊了双眼,她转身,看着那拥着心爱的女人离去,坚韧不拔威猛高大的身影,蓦的,与记忆里躲在阁楼的暗角,那小小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八岁的姚子粲,躲在阁楼的阴暗的角落里,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一个个男人压在身下,桃花眼里露出了嗜血的目光!
他很聪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斗不过他们,于是,八岁的他……便自己学会了使用猎枪杀人!
“砰砰砰!”
那些人明明死绝了,可姚子粲偏要将他们的尸体射个千疮百孔!
那咬牙切齿双目猩红的模样儿——哪里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姚子粲小时候曾经多次央求自己的外公教他使用猎枪,可姚玉庆说姚子粲野性难驯,怕他惹来大祸,说什么也不肯教他的。
可,不用人教,姚子粲自己不也学会了?
那是他第一次使用猎枪,没想到,百发百中,那六个男人,没有一个喘气儿的!全部倒在了血泊里!
小儿痛心疾首的哭声回荡在整个污气冲天的房间,他丢下手里的猎枪,扑向了地上赤身*已经昏厥的女人,那一声稚嫩懊迟的呐喊,响彻天地——
“妈妈——!”
徐怀若一个激灵儿,猛地从回忆里清醒,那时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的,阿粲的母亲本来可以好好儿的!
阿粲本来是一个幸福的孩子的,可……一切都因为自己!
她听到了韩佳敏与人交易的对话,她亲眼看到了韩佳敏给那些男人一沓沓钞票的场面,甚至在那些男人在对姚子粲的母亲行那些难以入目的事情的时候,她躲在小厨房里偷偷的看着!
一清二楚的!
可她依然选择了站在亲人的这一边!无视道德和理论!
只为让他大哥成功的拜托姚家,有一个合理的离婚理由,以及合理的霸占全部姚家财产的理由!
年纪越大,这事儿,就越放不下,徐怀若每天夜里都会梦见姚子粲的母亲穿着一身白衣裳,长发飞舞的过来掐她的脖子!
一直在逼问她——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我对你这么好,你们却害了我!
见那花色的背影即将走到拐角处,徐怀若打了个哆嗦,便情不自禁的大喊了出来:“阿粲!”
她不顾走廊里其他人惊愕的目光,奋不顾身的迈着高跟鞋,朝着姚子粲的身影奔过去!
边走边喊:“阿粲!你等一等!等等,二姑有东西给你!”
“真他妈的烦人!”
姚子粲拧着眉头加快了走路的速度,搂着朱婉婷要下楼梯。
“唉吆!~”
一声中年女人的惨叫声,成功的唤住了姚子粲。
姚子粲搂着朱婉婷止住了脚步,停在了楼梯口儿。
徐怀若不顾脚腕儿上传来的痛楚,一瘸一拐的忍着痛朝着二人奔去。
朱婉婷扯了扯姚子粲的衣服,对着他朝身后努努嘴。
姚子粲不情不愿的搂着怀里的女人转过身来,拧着眉头上下打量着站不住脚的徐怀若,“有必要么?老子不找你们徐家的人算账就应该是好的了!徐怀若你应该知道!”
徐怀若对于姚子粲直呼她的名讳,以及说出这样没有礼教的话,并没有诸多反感,反而是为姚子粲终于停下脚步来听她说话而感到欣喜!
一脸惊喜的表情,徐怀若站起身来,从靛蓝色的小脚裤的口袋里缓缓的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双手递给了朱婉婷,“阿粲!你结婚的时候儿……二姑是知道的!二姑也想去,可是二姑怕扫了你的兴!二姑更没脸!”
说到这里,徐怀若羞愧的低下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些,是二姑自打你出生就攒着的!每年赞一点儿,每年攒一点儿,多少少,里面儿也有几十万了!全部都是给你将来媳妇儿的
!小时候儿,你在摇篮里,二姑尽看着你了!那时候儿,你最粘的就是我……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也好聊表二姑一点儿心意!”
姚子粲嗤笑了一声,那表情,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伸出插在裤兜儿里的那只大手,轻轻的推回徐怀若递过来的那张龙卡,“老子很嫌弃!我老婆……更嫌弃!”
狠,这话简直狠透了!
徐怀若僵住,泪水落到了脚上香槟色的高跟鞋上,低低唤了一声:“阿粲……是二姑对不起你!”
“打住!”姚子粲毫不留情的一个手势打断了大庭广众之下对着他嘤嘤凄凄的徐怀若,嘴角勾起了一贯的痞笑,“徐怀若!老子不吃软,也不吃硬!这钱,你还是留着给徐家的老太太买口像样点儿的棺材吧!我姚子粲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要真的觉得没脸,那你徐家的人,就应该表现出一个臊得慌的样子来给老子瞧瞧!以后徐家的人,最好像从前一样……但凡是看见老子绕道儿走!还有你的大侄子——老子今天没崩了他,那是念在老子今天陪我老婆回娘家,好日子,不想见血!劳烦你警告他,再敢对我老婆有丝毫非分之想,老子一脚端了他徐氏的老巢!”
姚子粲说这话,谁都相信。
说完,姚子粲搂着朱婉婷,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任凭身后的女人如何哭喊着呼唤,甚至一瘸一拐的追下楼梯,姚子粲的脚步都没有丝毫停滞!
朱婉婷支持他,默不作声的依偎在姚子粲的怀里,和他一起下楼。
上了车,裴勇见姚子粲的脸色不大好,也没多问,便专心致志的开车朝着朱婉婷娘家的方向驶去。
车窗摇了下来,姚子粲放开怀里的女人,偏着头点了颗烟,抽一口,开始将头对着窗外的城市夜景儿,一双桃花眼也不知道看向哪里,他的思绪,飘得老远……
“你是阿粲吧?呵呵,一个男孩儿家,长得可真好看!季风,快过来叫弟弟!”
一个短头发,穿着粗布麻赏长相漂亮的乡下女人,挎着花布包袱,从汽车上下来,走进了姚家大宅的大门口儿,领着一位十岁的男孩儿,杵在树底下,仰望着树上正在捉知了的姚子粲。
“弟弟!”格子衬衫,白白净净的男孩儿生涩有礼的朝着树上的姚子粲喊了一声。
姚子粲撇撇嘴,继续抓知了,“谁是你弟弟!”
女人的笑容僵了僵,从花包袱里面拿出了包着画皮纸的糖果,抬起手臂,费力的要递给树上的姚子粲,“阿粲,尝尝大姨自己做的糖果!”
姚子粲冷眼一瞧,没好气道:“我妈说了!漂亮的糖果都有毒!我不认识你,别说你是我大姨!我不吃你给的!”
女人缓缓的将手臂垂了下来,眸色变得阴狠,笑容依旧。
身旁的十岁男孩儿禁不住被母亲的阴狠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寒颤……
到了晚上,姚子粲很好奇,为什么只有这个新来的哥哥和自己一起吃完饭,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小人儿精悄悄的躲在了父母卧室的门口儿,本来是想吓一吓他们,可没想到却听到了里面摔东西以及激烈争吵的声音!
“滚!徐怀正!你骗得我好苦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待人真诚有礼的男人!所以我才会不顾父亲的反对嫁给你!让你入赘我姚家!还将你妹妹从乡下接了过来,像对我自己的亲生妹妹一样对待她!我对你这么好——没想到你早就在外面有了孩子和老婆!骗子!骗子!我要跟你离婚!呜呜呜……”
慈祥和蔼的父亲说好话的声音,“卫宁,你听我讲……我跟韩佳敏根本没有领结婚证儿!只不过是在乡下举办了一个仓促简单的婚礼而已!我还以为,我到B市的省城这么多年了……她早就把我给忘了!我怎么会想到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听得出来,父亲很是懊恼。
母亲掩面哭泣的声音,“呜呜呜呜……那你说怎么办?孤儿寡母的,要是让他们走,又是我姚家不对!可毕竟人家有了你的孩子,还帮你辛辛苦苦的拉扯大!你一个负心汉!竟然不顾乡下的妻子,与城里的女人结婚!还入赘。徐怀正——你让我怎么瞧得起你!”
“卫宁……你看这样好不好?”父亲用着近乎低三下四的恳求语气,“你帮我求求父亲,让她们母子先留下来好不好?等过一阵子,我用一笔钱将他们打发走了!这事儿,也就算了了,我保证他们不会再干扰我们的生活!”
母亲到底是心里深爱着父亲的,禁不住父亲三言两语的祈求,便软了心,答应了下来。
姚子粲听到这里,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饭桌上其他人吃饭的原由。
他开始想方设法的赶这对母子走……
几天下来,姚子粲观察到那个叫徐季风的孩子,喜欢蹲在台阶儿上向着阳的地方儿,看外公给他的书,于是,不知怎么的,房顶儿上就会无缘无故的撒下来一泡骚气熏天的尿!
哗啦啦,来不及躲,整个儿浇在了他的身上、头上、书本上!
那男孩儿好像没脾气,明知道是姚子粲,一笑了之,换身衣服,换个地方,接着看。
徐季风小盆友胃口不好,不敢吃辣的,于是,可乐里面被人放了芥末,当着姚家外公的面儿,他不敢吐掉,疼得满地打滚儿!
他还喜欢听收音机里的校园频道广播,于是,姚子粲偷偷的在外公给徐季风买的收音机里灌了水,收音机除了“呲啦呲啦”以外,拨不出任何声音。
徐季风还在一头雾水的拆开来看,坐在房顶上的姚子粲却乐的捂着肚子险些岔气儿!
一双怨毒的眸子,正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偷偷的瞧着这一切。
终于有一天,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当欺负徐季风成为了姚子粲的家常便饭,姚子粲不再藏着掖着了,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来找徐季风的麻烦。
嘶……隔着老远,姚子粲就透过小窗户看到,徐季风那个懦弱无能的家伙,正在被自己的母亲打手背!
哇塞,他母亲好凶狠的样子!
那个乡下来的短头发女人,手里还端着一杯水,恶狠狠的对着徐季风说着什么,指着他的脑门子骂他!打他!而徐季风那个家伙,只是哭着直摇头。
姚子粲明白了,一定是徐季风这个家伙,正在被自己的母亲逼着喝水!
小孩子嘛,都不爱喝水的!
姚子粲就是这样儿!鬼混一整天也不喝一口水。
于是,见到徐季风被自己的母亲责骂,姚子粲很是开心,没头没脑的跑了出去别人家的树上抓知了。
一个时辰,躺在树梢上打眯的姚子粲总是想起徐季风那个家伙哭泣的样子,心里就堵堵的。唉,他善良死了,还是决定去将徐季风那个家伙救出来!
一个纵身跳跃,姚子粲从树上蹦了下来,飞快的朝着自家门口儿跑去!
不料,房门被反锁住了,姚子粲嘴里叼着杂草,眯眼望着天上硕大的太阳思考了一下,决定顺着后墙爬上去,正巧能溜到小阁楼。
可刚刚爬到了房顶,他便听到了母亲那有气无力的呐喊声以及哭泣声!
“求求你们!放了我,求求你们!呜呜呜……”
无数声男人的淫笑响了起来,“呵呵呵,咱哥们儿可是拿了钱来弄你的!拿钱了得办事儿啊是不是?姚家大小姐,咱哥们还是头一次上大户人家的闺女!哈哈哈……”
瞬间,姚子粲的汗毛倒竖了起来!
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他的母亲,一定是在被人非礼!
他怒气冲冲的要从房顶儿上蹦下去,可当瞥到院子里正躺在仰椅上,嗑着瓜子、手持钢刀的男人,他又悄悄的缩了缩小身子,退了回去。
转身,从阁楼的小窗户“跐溜”像个泥鳅一样钻了进去!
那是“旺财”的小屋,姚子粲经常会搂着旺财在里面一觉到天亮。
里面还放着旺财的狗粮,以及一把被姚子粲藏起来的猎枪,而旺财的尸体,已经冰冷的躺在了楼下地板上的血泊里。
这条忠实护主的狗,被人一刀砍死了。
看着那群禽兽在无力反抗的母亲身上大笑的蠕动着,姚子粲的双目立刻变得嗜血的猩红!
他像一头疯了的小雄狮,呲牙咧嘴的,一把抄起阁楼上的猎枪,对着下面的男人连连瞄准儿,一连气儿的猛开!
直到子弹用尽,终于,那些男人倒下了,姚子粲从阁楼上跳了下来,一把扔掉猎枪,为母亲*青紫的娇躯上盖了床单,开始趴在母亲身上嚎啕大哭!
他恨自己,为什么这样贪玩儿,耽误了救母亲的最佳时机,为什么自己这么小……
他知道,一向疼他,与母亲亲如姐妹的二姑,此刻正躲在另一间房里,远远的看着。
姚子粲终于明白了,徐季风为什么会挨打!更明白了,徐季风的母亲叫他去做什么。
那杯水里,下了药,是给母亲喝得。
母亲喜欢小孩子,所以信任他。
时间,将人的本心,养成了狼心与狗肺。
院子里赤着膀子的男人听到动静闯了进来,当看到满地的尸体,他慌张的丢掉手里的钢刀,跑了出去,大叫着:“杀人啦!杀人啦!”
八岁的小孩子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把提起男人慌张之中丢掉的砍刀,撒丫子朝着他追了出去!
完全不管身后二姑奋力的呐喊。
追了整整八个小时,身材魁梧的男人被姚子粲从城市里硬生生的追到了乡下,实在是体力不支,他“噗通”一声,被清冷的月光普照,光着的膀子满是汗水,体力不支的跪在了八岁的姚子粲面前,他求姚子粲杀了他吧,不要追了,给个痛快的死法儿!
姚子粲有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狠劲儿与横劲儿,他咬着牙,提起钢刀,“咔嚓~”一声,男人的脖子里喷出了血,圆圆的人脑袋咕噜噜滚到了姚子粲的脚下!
小小年纪,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即使路过的是孤魂野鬼,也要为之胆颤了!
做完这些,姚子粲便丢掉了手里的砍刀,两眼一黑,“嗵”的一声,不省人事的栽倒在了野地里。
第二天醒来,姚子粲发现自己在一家乡下人的家里,原来是路过的老实憨厚的农家汉子救了他,见地上有砍刀,以及被剁下来的人脑袋和尸首,还有一个不省人事的小孩子,以为遭遇了乡
下夜路的抢劫事件,便报了警,顺便将姚子粲带了回来。
吃着饭,农家汉子说警察马上就来了,要姚子粲等一等,一定会将罪魁祸首绳之于法。
八岁的姚子粲面无表情的承认道:“不用查了,人是我杀的。”
农家汉子的饭碗掉落在了地上,有些震惊的起身望向姚子粲,“你小小年纪,不要开这种人命关天的玩笑!”
好像是真的恶极了,姚子粲边头也不抬的大口的吃饭,边回大名:“没开玩笑,他们强奸了我的母亲,所以我就杀了他们!”
表面上,姚子粲说的轻描淡写,实则上,他几乎要将手里握着的筷子折断!
农家汉子征楞片刻,随机反省过来,突然热泪盈眶,一把抱住了姚子粲,“傻孩子!快躲起来!一会儿警察来了,我就说是我杀的!我一光棍儿不打紧,你才八岁!”
姚子粲推开那人,无所谓的笑了笑,吃饱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着门外走去。
“你的好意,老子心领了!老子要是活着,有朝一日会来亲自道谢!警察来了,尽管说是我杀的!再见了!”
姚子粲没想到,那憨厚的农汉子就真的说话算话,警察来了,二话不说,问什么都说自己干的!平白的替姚子粲顶了罪,从监狱里见到熟人,那已是后话。
搭了个乡下的拖拉机,姚子粲乘着顺风车儿一路坐到了B市的省城。
再到姚家大门,已经物是人非……
院子里凌乱不堪。
下人们拾着包袱卷着能拿的东西一个个逃跑了,家里只剩下一只小咪在楚楚可怜的无辜哀嚎。
向来活泼开朗的母亲像个疯子一样,此刻正披头散发,穿着睡衣光着脚,被粗长的铁链子栓在院子里的大树上,将地上的树叶往自己身上堆,嘴里直害怕的嘟囔着:“不要脱我的衣服,不要脱我的衣服……”
向来精神抖擞的外公,一夜之间满头白鬓,正低头坐在台阶上的木椅上,晒着阳光,闭着双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身藏蓝色的中山服,似乎因为坐的太久的缘故,而蒙了一层灰尘。
姚子粲缓缓地走过去,忐忑不安的叫了一声:“外公——”
这一叫,姚玉庆忽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双混沌的眼珠子打量着满身风尘的小儿。
“阿粲啊……你回来啦?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老人朝着姚子粲抬抬手,有气无力道:“阿粲……快扶外公进去!”
姚子粲听话,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搀扶起椅子上的老人。
“嗵——”的一声,老人没有任何支撑点的倒在了地上!
“外公!”
姚子粲哭着将外公用尽全身的力气扶了起来,可外公向来灵便的双腿此刻软的像是面条儿,怎么样都站不起来了!
“外公,你怎么了?不要吓阿粲啊!”
姚子粲的外公,不应该是吼一吼能镇虎的姚玉庆吗?现在却……
姚玉庆顷刻间,躺在地上开始老泪纵横,“阿粲,看好你的妈妈!她现在是个疯子,杀人不犯罪的!以后不要再让她出家门了!”
八岁的姚子粲点点头,腾出一只手,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开始坚强起来。
“我知道了外公!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和妈妈照顾好的!”
第二天,姚子粲从偷听街坊的闲言碎语里知道了,原来,姚氏药业集团所有的股份早就被转移到了徐怀正的名下,姚氏药业,改名为“徐氏药业”。
听,是不是念着更顺口?
姚子粲讽刺的笑了笑,小小的他,得出来一个结论,原来外表越是正人君子的男人,内心越是龌龊肮脏!
他母亲对徐怀正那么好,这人却反过来狠咬一口!
他望着高挂的烈日暗暗发誓,势必有一天,他要让别人仰望姚家!
后来,外公瘫痪在轮椅上,姚子粲学会了蹬着小板凳做饭,学会了洗衣服。
学会了照顾自己的亲人,成了家里唯一的顶梁柱。
这也就是,为什么朱婉婷在受伤的期间,姚子粲照顾起她来游刃有余的原因,因为他八岁就开始照顾人啊。
再后来,姚子粲不管是上学还是外出,总有人拿石头丢他,骂他是野孩子,骂他的娘,骂他的外公,骂他祖宗十八代!
再后来,姚子粲上学,书包里装的不是课本,而是铁棍子!
一身硬膀子,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一身臭脾气,就是这么逼出来的!
一群好兄弟,就是这么交出来的!
他用自己的拳头与力量,令所有人臣服!
这,就是姚子粲!
后来,没有人胆敢提起姚子粲的过去,姚家的事情,也被岁月所淡化了。
姚子粲所到之处,无不有人对着他点头哈腰,恭敬的称呼他“痞爷”。
他以为他就一直这样无法无天横行霸道下去就算了。
狠狠的报复那些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看着他们跪在地上磕头,喊自己爷,那种心情是无比爽的!
当然,能遇到朱婉婷,纯属意外……
一颗烟抽烟,朱婉婷见姚子粲回了神,将手里的围巾裹在了姚子粲的脖颈上。
姚子粲觉得脖子上一暖,不解的回头睨向朱婉婷,“……干什么?”
“别动!我瞅瞅你戴上好看不!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织成的呢!”小女人温软娇媚的低喝道。
姚子粲瞧着她认真娇俏的模样儿,心中一动,忍不住低着头,倾斜着角度,亲了上去……
亲一下,亲一下,再亲一下……
总觉得是不够的。
吻着的同时,长臂一揽,将旁座的女人一把抄了起来,搁在了自己腿上,舌头长驱直入,开始旁若无人的闭着眼睛湿吻了起来。
朱婉婷正在为姚子粲整理围巾的小手儿顿住,还没反应过来,便整个人已经被姚子粲抱到了怀里。
被吻得无措,朱婉婷一双大眼睛直往开车的裴勇身上瞟去,生怕他一个回头,就看到自己和姚子粲……旁若无人的激吻,这也太辣眼睛了一些!
姚子粲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一只大手灵活的探进了朱婉婷的裙摆。
朱婉婷一惊,两只小手立即抓住了那只不规矩的大手!
姚子粲怔住,桃花眼睁开,随即,两唇分开,朱婉婷开始红着小脸儿喘气儿,小声儿的对着姚子粲娇嗔埋怨:“臭流氓!勇哥还在呢!”
姚子粲悻悻的将手拿了出来,抱着怀里的朱婉婷,为她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微微声叹。
朱婉婷反手,摸到了姚子粲的俊脸,软声道:“老公,不要理他们!有我就好了呗!”
姚子粲轻笑,“你是不是又知道了老子的什么糗事?”
他刚才在房间外头,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这小女人,原来也有牙尖嘴利不饶人的一面。
不过,他喜欢。
朱婉婷佯装嗔怒的回过身来杵了姚子粲一小拳头,“什么事情你都瞒着我!真不知道,我究竟是你的谁!”
姚子粲一掌握住她的小粉拳,放在唇边亲了亲,笑道:“我爱你……婷婷。”
所以我并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朱婉婷的眸光微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使着劲子,故意拉扯姚子粲脖颈上的羊毛围巾,赌气的说道:“再让我发现你有事情瞒着我,我天天给你织围巾!勒死你算了!”
小女人这次是真生气了,可着劲子去勒姚子粲!
姚子粲假装翻了翻白眼儿,要断气的样子。
朱婉婷被吓了一大跳,赶忙松开,发现姚子粲在逗着她玩儿,又开始用围巾勒他,“骗我!勒死你!”
见小女人气呼呼的样子,姚子粲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轻声道:“刚才的你害的老子等半天的事情,老子可还没给你算账呢!要不咱们现在要勇哥下车去待一会儿?”
朱婉婷听出了姚子粲话里的意思,想起了上一次,姚子粲将她在车里折腾的死去活来,先是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开车的裴勇,生怕勇哥听见。
见他气定神闲,充耳不闻,这才松了口气。
朱婉婷回过头来又讨好姚子粲,眨眨大眼睛,为他整理好围巾,说道:“老公!刚才我对姓徐的一家子,小小的报复了一下!爽死我了!你是没有看到徐老太太那个快断气儿的样子!
哈哈!还有徐季风的母亲,脸都绿了!笑死我了!以为自己多高贵呢!没想到自己的孙子看上了别人的老婆!气死他们!”
这一番邀功似的炫耀,并没有得到姚子粲的夸奖,反而是被他恶狠狠的一瞪眼。
“怎么啦?老公?你不是讨厌他们么?”
姚子粲恶狠狠的啄了一口朱婉婷微张的小嘴儿,不悦的口气呵斥着,“以后但凡是要报仇,还是要解恨!不准一个人儿自个儿去!老子说什么来着,谁欺负你,告诉我!”
朱婉婷有些好笑,“他们没欺负我,因为他们欺负你了,所以我要报复他们!瞧,徐季风爱上的,是姚子粲的老婆,对于徐家来说,是一个多大的讽刺?不必打他们脸蛋来的痛快?”
小女人话一出口,姚子粲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万分心疼起自己的小老婆。
“老子的仇!老子自己都不想报!更不用你来报!”
朱婉婷睁着是一双水眸,目不转睛的瞧着他,喃喃出声,“老公,其实你是最善良的人对不对?”
姚子粲嗤笑一声,挑挑眉,“老子没那德行!不过弑兄杀父的事情老子还干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