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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歌整个人都栽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小声抱怨道:“可恶,臭马!老子tm就差那么一点——”
迟墨有些无奈地偏过头。
而那惊澜终究如他轻轻擦过的唇瓣,尚未来得及留下些许痕迹便已如风行水上,即刻风平浪止。
她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掸了掸头上的青草屑。
安沉秋翻身上马,拉紧手中的缰绳驱着照夜白走到了束歌的身边道:“既然阁主已经到了,那么便继续行军吧。我们需在日落前赶到下个镇点,时间紧迫。”
好在束歌也知晓分寸,虽说是依然甩给安沉秋几个眼神,但好歹是乖乖上马了。
哪怕很不情愿。
迟墨也翻上了将士牵来的白马。
这匹白马叫做紫燕骝,是安沉秋亲自挑出来的。
大将军南征北战的,在选马的方面比其他人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坐下的燕紫骝温驯乖顺,倒是无比适合她这个新手,让她就算一个人骑着也不显得狼狈。
有了迟墨作为比较,反观束歌时就不免觉得有些凄惨了。
他也不知缘何选了一匹性子极烈的汗血宝马,本就对马术手生,现在更是一副骑虎难下在马背上要掉不掉的样子。
清风已经彻底死了眼神,“少爷,要不然我们还是下来牵着马走吧?”
“不走!我tm不是让你给我找一匹好马吗,你这挑的是什么破玩意儿!”
清风很诚恳地告诉他:“这和马没关系。”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骑术太烂了。
一时间,围在他们身边的将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束歌将手中捏着的缰绳往辔头上重重一摔,颇为恼羞成怒的说道:“这事你tm给老子看着办!”
话音才落,被缰绳打中的汗血宝马打了个响鼻,不爽地甩了甩身子,要不是束歌喊了声“卧槽”眼疾手快地抱住了马脖子现在指不定被摔成什么样子。
清风默默地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视。
这下,就是走在最前面的安沉秋都忍不住笑了。
虽说安沉秋本来的打算是想在日落前赶到下一个镇点,但天公不作美,才到一半的路程时天上就下了细雨。
最开始将士还都能走着,可越到最后雨越大,覆履陷在泥中既不宜行走,又容易留下太多的痕迹,安沉秋索性让众人停下,寻处僻静之地安营扎寨。
迟墨连同其他几位医师开了几副驱寒的药方,命人熬好了之后一一分送到每个帐中。
然而汤药在分给安沉秋的时候出了些岔子。
分送汤药的将士手一环胸,据不受理,脸上就露出了痞痞的笑容,“我还要给其他兄弟送药呢,将军那里就劳烦迟大夫啦。”
旁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一个医师笑了一句:“促狭小子。”
那将士没皮没脸的笑着,乍一看倒是挺像穆梵的。
虽然迟墨顶着穆临寒未婚妻的名头,但是他家将军都弱冠了还没摸过人姑娘的手,这就着实让人有些心焦了。
别说是安家的旧部,就是他们这些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本都以为将军可能就要跟他的爱驹相依为命同生共死了,行军路上突然多了个漂亮的大夫,而且自家将军好像还对这姑娘态度不一般——这可了不得了!管他什么国师未婚妻的,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等到时候自家将军和迟大夫生米组成熟饭了,那穆国师总也不可能棒打鸳鸯,逼着人家夫妻分别吧。
小家伙算盘打的倒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其实他家将军早就被人收入帐中了,还是经过那个官方未婚夫认可的。
迟墨将祛寒药端过去的时候安沉秋正在账内和军师说着什么。
她撩开帐门就看到安沉秋被婆娑的灯光打磨的温煦的侧脸。
听到声响的安沉秋抬起头来见到来者后,他柔和却暗藏锋芒的眉眼间瞬间蔓开显而易见的温柔。
军师一笑,很有眼见地告退自己去医师那里讨汤药喝了。
他想也知道迟大夫端来的汤药不是他能喝的。
等军师走后,偌大的军帐里便只有安沉秋与迟墨两人了。
迟墨将手中的祛寒药递了过去,安沉秋也不多问,接来便一口饮尽,将药碗放在了一边,与她道:“国师先前算了说约莫我们到了隆成便会遇上一场雨。国师当真是名不虚传。”
见他提起了穆临寒,迟墨也提了些兴致,“明摇以前莫非觉得穆临寒是招摇撞骗之类吗?”
他解释道:“我常年驻守边关,于京中之事也只是略有耳闻,见不得国师大显神通,如此而来,心下不免有些怀疑。”
简单来说就还是那样怀疑过的。
接着,他又将话题一转,拣起手边的衾衣披在了她的肩头,“这雨大概还要下上一阵子。夜里天凉,你可莫要自己受了凉去。”
迟墨冲他笑笑。
那笑容就算是在昏暗的烛火下也显得熠熠生辉。
安沉秋眸光微闪,心念动燃,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在她的唇上烙下轻轻一吻。
迎着迟墨略显诧异眼神的大将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麦色的脸上红云顿起。
他别过脸避开她如芒的眼神,捏着手置于唇边干咳了几下。
迟墨有些想笑。
“想必,我大概是第一个见到明摇害羞的人。”
她说着摇了摇头,唇边噙笑。
“咳。”安沉秋对于这些风花雪月终究是过于腼腆了,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来应答就只好硬着头皮手指桌上的地图与她说起自己的盘算来。
可迟墨又不是他。
他说了一大堆,她也只是一知半解。
然饶是如此,安沉秋也是眼中蕴着笑意,喜于自己心爱的女子能听自己说这些枯燥的事。
可她还是不懂,“既已经筹备完全,又为何如何急促行军?”
就连粮草都还完全备好。
闻言,安沉秋苦笑道:“敬王欲要举兵行反。有说他现下已在安都,数日之后就一举破入城中,直指京都。”
迟墨蹙眉道:“此事是真是假?”
安沉秋摇头,“就算不是真的,陛下这些年来对他的容忍也已是到了极限。”
想想他这些年招兵买马、拉拢重臣的行为,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虽然云锦黎也有尽力拔除他的爪牙,可那不过是杯水车薪,谁知道他暗地里还有多大的势力。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现在也只好快刀斩乱麻了。
迟墨觉得有些奇怪,“他既如此令你们忌惮,你们为何不先下手为强。”
“早先陛下还因为手足的缘故尚有手下留情,可敬王却得寸进尺。非但如此,他这年来倚仗着封家许多,我们就是再想做些什么,此时也无济于事了。”
安沉秋的脸色一片冷凝,“其实,不止这些,先皇口中所说的敬王非他亲子才是陛下真正准备动手的缘由。”
迟墨先前不知道这事。
“敬王不是先皇的亲子——”
她将安沉秋的这句话含在嘴里跟着念了一回。
“那他是谁的儿子?总该是皇太妃的儿子吧。”
安沉秋看着她,一时有些迟疑要不要将事实真相告诉她。
迟墨见他这为难的表情立刻收起了玩笑的想法,试探道:“与我有关?莫非是师父或者穆梵的?”
也只有他们两个才与封箬韵的年龄相近了。
“……”安沉秋无语道,“你怎么会怎么想。”
既然知道不是师父和穆梵的,迟墨也就收起了心。
只要不是他们的就好。
“既然不是他们的,那还能是谁的才会令你如此紧张我?”
安沉秋连连苦笑,沉默了半晌,才回道:“是——太傅大人的。”
迟墨一时没想起自己的便宜老爹,顺口问道:“哪个太傅?”
等安沉秋看向她时,她才沉下心绪来如若恍然大悟,“封太傅?”
安沉秋点头,“正是。”
“皇太妃和封太傅——”迟墨蹙起眉来,“他们难道不是亲兄妹吗?”
“是亲兄妹。”
安沉秋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来应对,也就只好轻叹了口气敛去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将迟墨抱进了怀里。
“皇太妃是昔日封家二小姐,与太傅大人同父同母,一同长大。可谁也不成想,这妹妹竟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产生畸念,欲求不得,欲爱不能,最后竟是给自己的亲哥哥下了春|药,成全了自己的一响贪欢,却也彻底的让哥哥与她决裂。太傅与皇太妃不同,他待太妃至多不过是兄妹之情。为了断了这孽情,他次日便求封老爷子向岳家送去了聘礼。岳家与封家本就交好,有此锦上添花之事自是乐成其见,何况太傅心上之人本就是现在的太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