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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龙再一次踏入维拉的房子时,他破天荒地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些忘记了自己的来历,对于这个世界有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尽管没有在这个房子里住过太长的时间,可是马龙看到房子里的一切,都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环视了一眼客厅,然后走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老旧的木梯依旧咯吱作响,马龙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二楼,然后推开了属于自己那间卧室虚掩着的房门。
阿尔泰娅正坐在马龙的床上,背对着房门的方向;房门推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阿尔泰娅微微颤动的双肩停滞了一下,显然她知道有人进来了。
不过阿尔泰娅并没有回头——即便是站在门口,马龙也能够听到女孩儿压抑着的啜泣声。
马龙看了一眼房间中的设施——不用亲自去摸,他也看出这个房间一直有人打扫——也许是维拉,也许是阿尔泰娅,又或者是她们两个一起,也许懂事的玛利亚也会帮忙……
想到了这几个名字,马龙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温情——他不会允许这些人受到伤害的,即便是自己也不行。
“阿尔泰娅,我来了。”
马龙走到了床边,他卸下了自己身上的铠甲,搁在地上,露出了只穿着衬衣的健硕的身材,然后轻轻坐在了阿尔泰娅的身边。
“我听到了!”
阿尔泰娅低声回答道,语气显得颇为幽怨。
“嗯,然后呢?你不转过身来看看我吗?”
马龙笑着调侃道——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个活泼的阿尔泰娅用这样的语气来说话,尽管知道这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发笑。
“看你做什么?你……你去找你的蒂芬妮小姐好了!”
阿尔泰娅终于转过了头,她的脸上泪痕斑斑,哭得像个小花猫一样——面对马龙的调侃,女孩儿有些生气地说道。
“我才不会去找蒂芬妮呢,我有阿尔泰娅就够了。”
马龙伸手在阿尔泰娅的脸蛋儿上抹了抹,擦掉了她腮边的泪滴,然后深情地说道。
“真的吗?”
阿尔泰娅果然上钩了,她凝视着马龙的脸,泪眼朦胧地问道。
“当然!阿尔泰娅,你不知道,这次在西部荒野,我们和兽人的军队正面遇上了,狠狠地打了一仗,好多人都死了……有夜色镇的民兵,有西泉守备军,还有那些西部荒野上的士兵……那场战斗整整持续了好几个钟头,在战场上,除了那些敌人之外,我最想的就是你了……”
马龙捉住了阿尔泰娅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地捏着,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什么?马龙你们和兽人打仗了?那……那你没受伤吧?”
阿尔泰娅听到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都忘了生马龙的气,她焦急地在马龙的身上搜寻着,想要确认自己的恋人是不是毫发无损。
“嗯,我没有受伤,不过保罗被兽人的斧子划伤了腿。”
马龙连忙解释道。
“呼……那我就放心了……你走的时候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在战场上的时候要专心战斗,不要想些……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阿尔泰娅松了一口气,然后用自己的小拳头捶了捶马龙的胸口,脸色羞红,气恼地说道。
“想你怎么能叫‘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马龙肉麻地说道。
“不许说这么……这么羞人的话!那我问你……那个蒂芬妮……蒂芬妮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尔泰娅差点就被马龙这些情话给蒙混过去了,不过关键时刻她还是回过神来,咬着嘴唇质问着马龙道。
“嗯……蒂芬妮的话……她的情况比较复杂,那个……她确实是我的未婚妻,是我叔叔和她的父亲兰顿伯爵一起定下来的婚事,但是……”
马龙知道这一关怎么都绕不过,他只能用尽可能平缓的语气来叙述着他和蒂芬妮令人头疼的关系。
“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你……马龙你太过分了!明明都有了未婚妻了,为什么……为什么还和我……呜呜……”
阿尔泰娅从马龙的口中听到了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话,一下子就慌了,她拼命想要把自己的手从马龙的掌心里抽出来,同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哗哗地留了下来。
“阿尔泰娅你听我说,听我说……蒂芬妮虽然是我叔叔为我安排的未婚妻,但是也就是仅此而已,明白吗?我和她之间没什么感情的,我喜欢的是你,阿尔泰娅!”
为了避免伤到胡乱挣扎的阿尔泰娅,马龙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大声说道。
“嗯?那是什么意思?”
阿尔泰娅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马龙,疑惑不解地问道。
“就是我说的意思……虽然蒂芬妮是我的未婚妻,可是我并没有和她结婚的打算!我和她不会结婚的,明白吗?”
马龙认真地对阿尔泰娅说道。
“是……是因为现在在打仗吗?”
阿尔泰娅觉得自己的脑袋好乱,她迷迷糊糊地说道。
“不,是因为你,阿尔泰娅,我只会和你结婚。”
马龙坚定地说道。
“结……结婚?和我?可是……可是蒂芬妮小姐怎么办?”
马龙的话让阿尔泰娅感到了一丝安心,不过她很快又担心了起来。
“我还没想好……暂时的想法是,等到我们夺回暴风城,我的叔叔和蒂芬妮的父亲从北方回来之后,我会向他们说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请他们取消这门亲事的。”
马龙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那……那怎么行?洛萨元帅……会很生气的吧?”
阿尔泰娅担忧地问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叔叔很疼我的,如果他知道我选择了你而不是阿尔泰娅来做他的侄媳,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马龙信口开河道——他当然不知道安度因·洛萨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不过那也是几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了,先安抚好现在的阿尔泰娅要紧。